分卷(56)
查完賬目后,夏油杰將賬本放進抽屜收了起來。 比我差一點點的存在。五條悟伸手用指尖比出了一個距離。 微小的間距。 夏油杰從五條悟指尖比出的縫隙看到了一個無限。 夏油杰從未提過,他覺得五條悟和神渡唯一一點相似的地方就是未把自己放入世間的那種漠然。 神子不會在乎其他的想法。 本就不是人類,失去了大半情感,只剩下記憶支撐的神渡更是沒有多余的情緒分給其他。 查完了。夏油杰沒有再多說什么,他扯開了話題,悟也收拾收拾,待會去處理一下其他的事件。 比如說在百鬼夜行中尚且存活,并對他有很大意見的咒術師們。 神渡去接硝子了,得在他回來之前把咒術界相關的事情解決完。 夏油杰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欸要我說除了歌姬他們幾個特別弱的,都殺了不就好了。 五條悟把最后一小塊千層蛋糕放進嘴里。 不是必要的話,我還不想對咒術師動手。 夏油杰領著五條悟去了地牢。 那里關押著百鬼夜行中對他,對殺害了天元的神渡,對御三家一家獨大不顧其他的五條悟抱有殺意的咒術師們。 事實上盤星教的地牢早在夏油杰接手之后就翻修了一遍,夏油杰沒有必要關押那些猴子,處理了就好,新的地牢主要的關押目標也就是咒術師們。 呦,夏油,五條。 坐在和會客廳也差不了多少的地牢室內的冥冥撩了撩自己的長發,作為只忠于金錢的絕對中立,她并沒有被限制或是什么,在夏油杰的三言兩語下表示是要錢到位,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被夏油杰請來在盤星教看著那些咒術師。 畢竟她的術式十分適合做眼睛。 麻煩了。夏油杰笑瞇瞇的說著,接下來就交給我和悟吧。 冥冥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在側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說了句:比起你們,我倒是更想見見那個殺了天元的,像是咒靈一樣的少年。 會見到的。 夏油杰回了她,之后便進了地牢內間。 神渡泯坐在船上,看著眼前熟悉無比的目的地。 所以夕陽紅旅行團會選橫濱這樣的地方? 這么不靠譜的嘛。 恕他的想象力太多貧瘠,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一群老頭老太太在三天一搶地盤,兩天一友好交流的各大組織及黑手黨爭斗多發地旅游的模樣。 況且橫濱有多難進出,他們還是心里有數的。 神渡泯默默的看了眼支著花架繪畫,完全不在乎航行是否平穩,站姿筆直又規矩的藍眼。 自從看了許多畫集之后,藍眼有了新的興趣愛好,他最近頗為喜歡繪畫,大概是受千年前的影響,他的畫風頗為復古,帶著即使時代變遷,也依然沒有絲毫改變的古舊質感。 藍眼。 神渡泯幽幽的喊了一聲。 藍眸的少年繼續為畫上增添色彩,隨意的嗯了一聲。 我們馬上就要到橫濱了。 事實上家入硝子一開始強烈要求不需要那么看重她,旅游而已,還能比得上天天待在咒術界來的危險。 然后就被咒術體系以外的異能體系震驚到了,比起術式,那些詭秘的東西讓這名醫生無比好奇,她甚至想親自解剖一下看看異能力者和咒術師的構造有什么不同。 然后她便一路來到了橫濱,這個相傳是異能力者活動最頻繁的城市。 結果 進是進了,卻也出不去了。 只得讓最為熟悉橫濱的神渡泯過來接應一下。 來之前夏油杰和五條悟都提出要和神渡泯一起去橫濱,被神渡泯以你們兩個還有其他事情要干為借口梗塞過去。 夏油杰:明明之前神渡還說了那么多關于橫濱這座城市的傳聞,結果是在哄孩子嗎。 神渡泯:說起孩子,惠和萊萊子美美子不能沒人帶,所以交給你們了。 五條悟:惠?! 神渡泯:嗯? 夏油杰:太傷我們的心了神渡,都這么久了,你還是稱呼我夏油。 神渡泯:唔,我明明很早就改口了呢,教祖大人。 五條悟:那我呢。 神渡泯:乖。 然后盤星教就又翻修了一次。 以夏油杰抱著賬本默默的嘆了口氣作為收尾。 外加一聲笑意滿滿的悟醬。 那些隔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盤星教那幾個孩子平日里都是夏油杰勞心勞累,五條悟是真實的放養,也就除了偶爾吃甜食的時候會想到孩子們,結果帶回來的甜食也還是都進了他的肚子。 神渡泯倒是偶爾會去看看孩子們,說到底,他和伏黑甚爾還是相識的,對伏黑惠的感覺也不錯,偶爾會給他展示展示自己的術式。 雖然他展現自己對術式精密cao控是用泯滅給孩子們剪頭發。 神渡泯:我的手藝還可以吧,惠。 伏黑惠摸著自己少了幾個尖的頭發,眼里全部都是嫌棄和看破紅塵,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滄桑,表示毀滅吧,和五條悟一樣的不靠譜的大人們。 雖然,神渡泯不想讓夏油杰和五條悟去橫濱的根本原因是如果夏油杰和五條悟真的來橫濱,橫濱嗯,神渡泯表示如果可以,他還是挺想和藍眼在橫濱養老的。 第72章 橫濱的一座沒有詛咒的城市。 家入硝子拎著自己僅帶的醫書,為眼前所見的現實感到不可思議。 沒有在逛街的時候看到倒胃口的怪物從巷子探出,沒有看到那些趴在人類肩膀上,瞇著眼睛嘲笑的低等咒靈,也沒有時不時發生的咒靈襲擊人類事件。 家入硝子感嘆這才是度假般的生活。 實際上她極少有機會出去,自從被發掘了能夠治愈他人的反轉術式,她就被咒術界牢牢的保護起來,即使偶爾出任務,和她同行的總是有五條悟和夏油杰,而且每一次還千叮囑萬囑咐不能讓她有絲毫閃失。 后來最強的搭檔拆伙分開做任務,她便幾乎再無機會出去執行任務。 后來跟著夏油杰去了盤星教,只不過因為他們身份的緣故,外加她也懶得出門,便整日以考醫師資格證為由把自己關在醫務室。 雖然,只要她真的想,可以幾乎不費一點力氣就能輕松拿到。 雖然橫濱的氣氛有些詭異,但家入硝子還是覺得只要沒有詛咒,這里對他們這些整日游走在生死之間的咒術師來說,無疑是天堂。 她閑逛了幾天。 之后因為沒有同本地人見慣不怪,繞開紛爭地段,被卷入了一場組織與組織之間的爭斗事件。 家入硝子被綁的牢牢的,靠近插兜被固定的一只手不安分的動著,指尖觸了觸,摸了兩下發現沒有帶煙。 很好。 冰冷的槍械抵在她的額頭,那些穿著黑西裝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不過他們并沒有輕舉妄動。 只是警告般的鉗制著她。 家入硝子覺得大概是因為她太淡定了,一點也不像是被卷入惡勢力爭斗中的普通人,外加橫濱有關于異能者的傳聞,他們才沒有直接把她咔嚓掉。 至于為什么她這樣想一般的電視劇不就是這樣演的么。 夏油杰派來跟著她的咒靈已經攀附到了手持槍械,對她有生命威脅的的人身上。 嘖。 夏油現在到底有多強,派出來的咒靈都能跟著她坐船一路到橫濱。 小姐,這么淡定,不如告訴我你是來自哪個組織的,還能考慮考慮只斷你一條腿。 家入硝子百般無賴的等了一會,才有大概是老大這樣的存在來處理她。 似乎是剛經歷過一場惡戰,那人身上還帶著家入硝子并不喜歡的血腥味。 哦。 家入硝子抬頭看著他,隨意的道,有煙嗎? 老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不能。 家入硝子沒有說話,在冰冷的槍口又往前抵了抵時,隨意的掃了一眼,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 那只咒靈的上半身已經牢牢的壓在了眼前人的肩膀上,長著大嘴,一副隨時就能把眼前人的頭顱吞下的模樣。 真丑。 剛享受了幾天沒有咒靈的視覺污染生活的家入硝子嘆了口氣。 你在威脅我們? 老大的語氣危險了幾分。 沒有,只是誠懇的建議。 家入硝子無辜的看著他們,在黑衣人裝作要扣動扳機嚇唬她的時候,那只咒靈動了。 剎那間有血濺出。 染到了她的身上,家入硝子閉著眼才避免了血液濺進眼中的慘劇。 咒靈咬下了那個人的半邊肩膀。 那個所謂的老大和周圍的一干小弟都被嚇出原畫,家入硝子說:還能救,你們解開我。 夏油杰只給了這只咒靈保護硝子和跟著硝子的指令,并沒有讓它隨意的殺人,只是咒靈本就是負面的凝聚,為此它的手段必然不是救人而是以惡止惡。 咬完的咒靈噙著血津津的rou塊,砸了砸看不出嘴型的大嘴,然后像是品嘗食物般的瞇了瞇奇丑無比的大眼珠子。 家入硝子眼神示意它爬遠點。 自從很早之前神渡泯吐槽過夏油杰的咒靈完全聽不懂人話之后,夏油杰居然真的去訓練咒靈如何聽除了他以外的人的話,現在算是小有成果。 那只咒靈果然后退了幾步,還隱了隱身形,只有滴滴答答的血滴還在隨著它滴落。 你你是異能力者? 那個老大完全沒有了之前一臉冷靜的表情,加上他身上沾染的血紅,狼狽到滑稽。 家入硝子沒有說話。 比起在高專時期,在盤星教的她實際上并沒有什么非得她治療的目標,治療的最多的是那三個問題兒童,明明兩個都會反轉術式,結果還是要來刷存在。 不過也因此,她的作息是難得的正常和松散,為此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尚佳。 不過因為太宅的緣故,她看上去有幾分蒼白,這也是這些人第一印象輕視她的原因。 被咬掉肩膀的人還在哀嚎,他喊著要去找醫生。 家入硝子朝那個老大抬了抬下巴:再不動手就可以直接埋了。 老大這才如夢初醒般的匆匆給她解開。 重獲自由的家入硝子活動活動有些酸澀的肢體,看著地上那個人的慘狀,輕嘖一聲,這一口沒咬到要害啊,要是再往左偏一些直接把脖子咬斷就不用麻煩我了。 周圍的人吞了吞口水。 橫濱的異能力者對于他們來說并不能說是很遙遠的存在,他們也或多或少都聽過也見過,只是治愈的異能力 家入硝子運行反轉術式,深可見骨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恢復到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有煙嗎? 家入硝子又問。 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戒煙期了,前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這一次大概也是這樣吧,煙和酒是會上癮的,反反復復,越是不想,就越是貪戀,她眼神示意老大。 請請請 老大看她的眼神已經從可疑分子到大概是對面組織的成員應該殺掉到這是活著的異能力者到救世神醫。 沒有一個混跡黑色地帶的人會去得罪醫生。 如果是一個有治愈異能的醫生,那簡直是恨不得當神明供起來。 沒沒想到家入小姐居然是一位這么強大的異能力者。 老大訕訕的挽回場子。 家入硝子吸了口煙,明明現在和她緊密相關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她依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而且和那三個家伙有關。 算了,她想。 家入硝子過上了大概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僅僅過了幾日,由于組織小,這片還混亂的緣故,她的能力被泄露了出去。 雖然她本人并不是很在意。 她背后站著夏油杰的咒靈。 在一次偶然去逛街時,家入硝子聽到一名偵探扮相的少年說了句武裝偵探社,還有一個熟悉的稱呼,太宰。 家入硝子是后來知道那天那個能夠停止術式能力的人叫太宰治,而不管這個太宰是不是他,家入硝子也想去看看,況且,來這里也是為了放松心情,有好玩的還是要去看一看。 自從來到橫濱,聽到那些流于陰影之下的異能力者相關傳聞,家入硝子越發好奇異能力者的構造和能量體系,所以她抱起醫書,不顧那些人各種許諾的好條件,去了武裝偵探社。 咒術師的五感要比普通人敏銳,家入硝子剛靠近武裝偵探社就聽到了慘叫聲。 非常的凄厲。 其中還夾雜著有些模糊的,有點像電鋸運作的噪音。 她抬頭看了眼武裝偵探社的裝潢,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入。 沒想到那個偵探扮相的少年一眼就猜到了她不是本地人,家入硝子有些驚訝,那個少年也只是說:這才難不倒亂步大人。 然后一通推理,從她的衣著打扮到手中醫書的來歷以及言語間的透露的消息分析的一清二楚。 家入硝子也沒隱瞞,只是問:你們這里有叫太宰的人么。 太宰,有人找你。 一旁埋頭苦寫文件的酒紅發色青年喊了一聲。 他身后的沙發上,一只手掀開蓋在頭上的沙色風衣一角,然后晃了晃,再倒下。 喂太宰! 見他完全是醒著,卻沒有要爬起來想法,另一個坐在酒紅發色青年身側帶著眼鏡扎著小辮子的青年當場表演了什么叫炸毛,小辮子一翹,直接掀開了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