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那些見證人應該也到了,他們看到的會是你們死亡的場景。 去新生活吧織田。 帶上太宰一起。 神渡泯勾了勾嘴角,算時間,太宰治這時候應該已經猜到了一切。 早在來之前,就有人把織田收養的孩子們和咖喱店的老板轉移了地方,制造了毀滅一切逼迫織田的假象。 還將坂口安吾也作為了誘餌,讓安德烈紀德知道他就是Mimic的臥底。 這時候的太宰治應該已經看到那張,由森鷗外拿織田的命換取的異能許可證了。 真期待他看見織田死去時候的表情,不,或者說,是他看見希望破裂時候的表情。 果然,只要他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那么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不用再抉擇,不用再思考和痛苦,因為強大,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 去吧,去往你們嶄新的生活。 三刻構想的前提是三方勢力的均等,如今港口黑手黨遠遠強于剩下兩方勢力。 夏目漱石坐在屋頂旁,頭上是猩紅的月,身后是喧囂的風。 為了平衡 他話音未落,站在地上抬頭遙望的神渡泯打斷了他:道理我都懂,為什么要坐在房頂上和我聊天。 打斷別人是不禮貌 可你明明是一只貓,之前還露出肚皮讓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摸,我都看到了。 神渡泯再次打斷他。 夏目漱石:冷靜,冷靜。 你還想不想幫你那個藍眼的朋友拿到東西了。 你一只貓知道那么多干嘛。 夏目漱石:冷靜不了了,現在打電話讓森鷗外鯊了他。 夏目漱石的手杖甩了出去,神渡泯輕飄飄的接住,然后給它泯滅了。 他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夏目漱石,兩個人眼神交鋒,最終,神渡泯又使用了術式反轉,把他的拐杖重新聚回來又丟了上去。 夏目漱石慢悠悠的接過,兩個人心照不宣。 神渡泯輕笑,抱歉,前輩,請原諒我剛剛的無禮。其實我知道,您才是橫濱幕后之人,這樣吧,我來幫您更完美的完成橫濱的三刻構想,不過要用「書」的信息來交換。 再怎么說,織田是很喜歡您寫的小說的。 下雨了,神渡泯任由雨滴滴在自己的身上。 說來也很奇妙,明明身為靈體,他卻會被雨所打濕。 夏目漱石站了起來,手執失而復得的手杖。 覬覦橫濱「書」的人太多了。 但是這兩個偷偷外來的人似乎對「書」本身并不感興趣,而是想拿到上面其他的東西。 所以夏目漱石才一直沒有出面。 說不準,還能找到其他沒想到過的東西。 你需要和我直接立下約束,我可以告訴你有關「書」的信息,但是下落必須得你們自己去尋找,之后,離開橫濱,至于你那個藍眼的朋友,他可以留下。 夏目漱石見過藍眼一次,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關系,只要他們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相互約束,至于其他地方怎么樣,并不在他的計劃中。 這里,不屬于你。 神渡泯斂起臉上的表情,可以,但同樣的,在我離開之后,藍眼不能出任何事情。 他那么強你倒是挺擔心他的。 這個不重要,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 前輩您能把我也變成貓嗎?我也想被女孩子親親抱抱舉高高。 夏目漱石: 他為什么要擔心這個人會對橫濱造成威脅? 你不是喜歡那個藍眼睛嗎? 夏目漱石想到了太宰治嘴里的你那個版本,什么新來的還自帶對象,每天秀恩愛都要死了。 什么?你聽誰說的,算了,既然想八卦,我告訴您啊,其實我喜歡太宰,他也喜歡我。 神渡泯摸了摸下巴,摸著不存在的良心。 不信您可以等著看。 后來的后來變成貓的夏目漱石看到了掛在神渡泯面前撒嬌了三天,還睡在他的床上的太宰治 神渡泯雖然三天差點沒吃下一口飯,但是結果是好的。 塵埃落定之后。 神渡泯慢慢的寫下這段時間的經歷,還有這里的人物最后的結局。 織田被他安排好的人救走了,出去的時候,為了后續計劃繼續進行,他沒有和他們一起走。 因為耽擱了太久,建筑徹底倒塌,織田雖然有預知能力,卻也躲不過大面積的坍塌,受了很重的傷,被他安排好的人救走了,現在還在昏迷,等他蘇醒,就會被夏目漱石安排先去偵探社,畢竟還得養家糊口。 坂口安吾受傷的程度也差不多,還沒從病床上蹦下來,就被人抬著病床連夜離開了□□回到了異能特務科,哦,當時他就在一旁看著。 太宰治許久沒有聯系到了,以他的敏銳,也許最開始會被夏目漱石和他的小手段蒙蔽,也很快會反應過來吧,不過以他輝煌無比的履歷,怕是得躲幾年。 還有那個被石塊淹沒的安德烈紀德,沒死絕,神渡泯和他在廢墟中談了談理想,最后給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只是想以軍人的身份死去,又狂妄的覺得沒有人能夠殺死他,直到遇見了神渡泯,一個能夠徹徹底底碾壓他的存在,才為他畫上了句號。 窗外是海浪卷起的聲音,一切都塵埃落定,旁觀者終究只能以旁觀者的姿態離去。 神渡泯把手中的報告徹底粉碎。 他看著手機上郵箱里限時收件日是半個月前的兩張照片,還有那句「來談一場交易吧,以千年前的記載為交換」,慢慢的給藍眼發了郵件:我要走啦。 照片上黑色丸子頭的少年背上背著漆黑的,宛若枷鎖般的黑色咒靈,他神情疲憊而沉重。 另一張白發的少年一雙藍眸璀璨浩瀚正是六眼。 第32章 踏上熟悉的城市,神渡泯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釋,你們兒子/哥哥沒死,只是換了個連人都不是的殼子又回來了。 衣領上還沾著沒注意濺到的血漬,他決定先去換套衣服,之后挑了頂寬大的帽子,他動作熟練的把頭發塞進去,架了副黑色的墨鏡,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離開的時間并不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墓碑。 神渡泯一腳踏進院子。 唰的一下被無形的屏障推了出來。 類似于結界之類的東西?好家伙。 神渡泯猶豫了一會,決定不用泯滅把結界抹消。 他百般無賴的靠在門牌旁,好歹讓他進去摸一下門鈴啊喂,這直接院門都不讓踏進。 他翻看著手機上寥寥無幾的電話號,決定撥通赤司的電話。 這個點大概是在做籃球部活動吧。 電話鈴響了一會兒,赤司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神渡泯捏著嗓子說:赤司我死的好慘哇 那邊詭異的沉默了一會。 赤司:回來了? 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赤司的無奈,神渡泯這才恢復平日的語氣,雖然聲線有所不同,但一個人的說話習慣和語氣是很難改變的。 嗯,好久不見。 時間會讓感情越來越沉淀和陌生,神渡泯忽然發現他甚至忘記了怎么去面對赤司,那些熟稔的過往他已經記不清了,一向在相處中是喋喋不休的他難得失語。 手機中只剩下背景的風聲。 赤司忽然道:回來參加部活吧,馬上就是比賽了,神渡。 他用和以往一樣呼喚他的名字的語氣喊出他的名字。 神渡泯頓了許久才道:莫得問題。 他最后看了一眼日歷,然后關上了手機。 神渡泯等了許久,甚至抽空吃了頓飯,在等店家包和果子的時候無意看到了身旁女孩手機屏保。 白金長發的少年身著寬大的長袍,霧藍色的眼眸是荒原般的寂靜。 抱歉抱歉,我想請問一下,小jiejie你的屏保是誰呀。 神渡泯笑瞇瞇的打招呼,然后忘記了自己此刻這隨時可能會被當可疑人士請去喝茶的扮相。 女孩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神渡泯連忙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桐金色的眼眸,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知道自己這張臉很有欺騙性的神渡泯露出標志性的笑容。 真的很抱歉,我沒有惡意的,只是覺得嗯,屏保上的人很眼熟,所以有些好奇。 看他年齡不大,相貌還很出挑,女孩雖然沒有放下戒心,還是耐心的回答:屏保是我很喜歡的一名模特。 之后又皺了皺眉,看你包的這么嚴實你也是公眾人物? 唔這個嘛,誰知道呢,非常感謝解惑。神渡泯沒有回答問題,岔開話題,禮貌的道謝,抬手接過老板遞來包好的和果子,笑著朝女孩揮了揮手。 神渡泯抱著許久沒吃到的和果子往回走。 之后他又等了好久。 沒有等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比起不著調的父母,他算了算meimei休息的日子,還差三天。 他知道如果見面的話,身為家人的他們一定能認出他,但是電話的話啊,不是很敢打呢。 他這樣漫無目的的游蕩了許久,直到帶著微妙熟悉的咒力讓他側目看去,大街上,扭曲的怪物重復著無意義的單音節趴在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背后。 所以說,為什么都扎丸子頭了還不把劉海扎好。 以及這個咒靈 嗨。 神渡泯自來熟的打招呼。 背著咒靈的少年扭頭看向他,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 神渡泯摸了摸自己的臉,表示這張臉除了長的好看以外也沒什么辨識度或者跟誰撞臉啊,雖然之前和自己原先那張臉有幾分相似,也在這次醒來后徹底不像了。 他是不是不應該把墨鏡摘下來。 我知道我長的還可以,嘛,上來打招呼只是想問一個問題。 這個人身上的咒力很熟悉,而且很強大。 不過比起這些類似咒術師的家伙,他對這個少年背后的那個咒靈感興趣。 看不到嗎? 抱歉,有些失禮了。背著咒靈的少年說,他迅速換上了一副溫雅的表情,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嗎? 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很沉重? 他說出來的話和那些騙子神棍一樣。 像是下一秒就要說出什么來買我們的XXX,保證回歸輕松什么的推銷話語。 什么?少年好脾氣的順著他的話接道,視線卻從未離開他桐金色的眼眸,像是在透過他看些什么。 你背后,有一只一直在糾纏你的咒靈哦,你是不是,看不到它。 神渡泯笑瞇瞇的指了指他的背后,之后湊近對他彎了彎眉眼,眸中卻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冰冷一片,剛好我餓了,如果你愿意付出一些微小的代價,我可以幫你祓除它,畢竟因為看不到咒靈,被咒靈算計的咒術師,會成為笑柄的吧。 少年眸光一冷,他低聲道:換個地方。 好啊,我一點也不介意。 神渡泯跟著他來到了不遠處的公園。 櫻花樹上的櫻花已經到了凋零的季節。 顏色由淺粉變為枯萎般的灰紅色,腳下的花瓣蜷縮著,被死亡糾纏著。 判斷附近沒人,少年身形極快,動作流暢的鉗制住他,像是完全不受身上死死扒住他的咒靈影響。 神渡泯也不反抗,哪怕他清楚眼前這個人能輕易擰斷他的脖子。 不用術式反而喜歡近戰嗎? 還是怕傷到無辜的人? 他微微抬眸看著對方狹長的眼眸,忽然道:不用那么緊張,畢竟,如果我要殺你的話,早在照面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 剎那間他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速度快到無法捕捉,他用力將少年整個人壓到旁邊的樹干上。 讓他差異的是對方像是對他毫無防備,居然就這么被他得逞了。 黑發的少年被他牢牢鉗制在樹干上,近距離神渡泯才看的清他的狀態有多差,黑眼圈掛在眼睛下面,眼中滿是血絲,咒靈強大的咒力纏繞在他的身上,壓抑著他,像是極其沉重的壓力,讓他無法動彈。 有趣。 真的不考慮嗎?會死的哦。 神渡泯意有所指,他初步判斷這個咒靈至少是一級以上。 咒靈丑陋的臉從少年背后抬起,它空洞的眼珠注視著眼前的付喪神,大概是能夠判斷他并非人類,似乎沒有攻擊的**。 并不需要。 夏油杰沒想到自己剛做完任務回來,會被這個讓他覺得處處都是違和感的人纏上。 哪怕這次出任務已經有兩天沒有閉眼了,實際上他也隨時都能夠反打,這個家伙的體術簡直是爛透了。 他只是有些莫名的在意。 夏油杰不想再浪費時間,他確實是隱約察覺到了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無論他能不能看到,等回到了高專,五條悟一定能看到。 他翻身一套反打,動作流暢且狠厲,局勢反轉,直接把神渡泯按在地上。 已經糜爛的櫻花花瓣被外力擠壓,被深深碾進泥塵。 夏油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的體術簡直爛透了,你也是咒術師? 付喪神桐金色的眼眸是空洞的,他的衣領被夏油杰牢牢的攢住,要害也握在對方的手里。 夏油杰的頭發早在剛剛的短暫交手中散落,黑發散落間唯有一雙狹長的,蠱惑般的眼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