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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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燁狹長鳳眸睜開,幽深若潭水的眸子直視郗池:好。 郗池起身時發現自己一縷頭發和鐘燁的頭發纏繞在了一起,長發便是這樣麻煩,經常會繞在一起打結。 兩人暫時分不開,郗池與他雙雙下來找梳子。 郗池道:昨天應該睡兩只枕頭,靠太近頭發都纏在了一起,梳不開只好剪斷。 桃木梳梳了兩下也沒有梳開,只能用剪刀把這兩縷頭發剪下來。 郗池找了剪刀,一手捏了兩縷墨發,他看鐘燁一眼:義兄,得罪了。 青絲齊齊剪斷,郗池和鐘燁各自少了一小縷發尖。 所幸并不影響儀容。 鐘燁將這兩縷墨發握在了掌心。 一早上鐘燁便告辭了,他說有空會過來,將治療傷疤的藥物贈給郗池。 這兩縷分不清彼此的墨發后來被鐘燁理順裝進了香囊里隨身攜帶。 青縣這邊事情繁多,京城里的事情也少不了。 首先便是郗家。 誠王想把自己這個親生的小兒子留在郗家。 郗修遠雖好,可修遠不是郗家的血脈,誠王平日沒有虧待過修遠,他更不想虧待自己親生兒子,想讓兒子在京城里于自己的庇佑下成長。 畢竟在京城里,誠王也是個說一不二得皇帝寵信的權臣。 他現在聽從了郗修遠的建議,想給郗池說一門比較好的婚事,倘若郗池看上了京城里哪個溫柔賢惠的姑娘,與人拜堂成親后留下來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家里有不錯姑娘的人家他都一一打聽過了,還真有幾個待字閨中不錯的姑娘。 其中郗修遠推薦的劉閣老家的小女兒最好,出身好長得好性格好,和郗池那是真的般配。 為此誠王還特地跑到了劉閣老家一趟。 劉閣老知道誠王是什么意思,他不曉得誠王有個親兒子,只當誠王是為了世子郗修遠而來。 就算不是郗修遠,誠王本人還沒有續弦,劉閣老愿意把小女嫁給誠王當王妃。 誠王備受皇上的寵愛,誠王本人也豪氣沖天,他是京城各大勢力想要拉攏的對象,劉閣老自然動心。 他讓自家小女兒出來奉了一杯茶,親眼見過劉小姐后,誠王有些猶豫了。 誠王是娶過天下第一美人的男人,不過這個天下第一美人給了他不少陰影,導致他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再娶。 誠王的眼光實在太高了。 回去后他猶猶豫豫的對郗修遠道:修遠啊,這小姑娘長得太矮了。 郗修遠對他爹挑三揀四的態度十分無奈:父王,人家劉小姐現在十三,過了年才滿十四歲,個子還會再長的,嫁人后就長高了。 本朝女子出嫁的年齡就是十五六歲,誠王的前王妃嫁他時也是這個年齡。 大概誠王自己變成熟了,最近相好的女子都是嫵媚豐滿一掛的,所以總覺得劉閣老家的女孩兒一團稚氣,看不出什么國色天香來。 她現在只到阿池胸口那么高吧?難道娶回家阿池還得帶孩子?爹真覺得奇怪。 郗修遠嘴角抽了抽:京城中貴族人家,年齡十五以上就算沒有出嫁也訂婚了,況且阿池才十八歲,女孩子比他小三四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誠王吹毛求疵,郗修遠也拿他沒轍,誰讓這是自己老子呢? 郗修遠只好再想了想:我知道宮里有幾個公主也沒有婚配,她們年齡都超過十五歲了,皇上容貌身高不俗,想必她們也如此。當初因為盛太后和皇上爭得如火如荼,沒人管她們的婚事。這幾位公主都不太受寵,性格如何我還不知道。誠王想了想:尚公主也不錯,當駙馬挺好的,回頭我問下皇上哪個公主最合適。 本朝駙馬是可以入朝為官,在宮中不受寵的公主們多數沒有囂張跋扈的性情。 郗池性格溫柔,誠王想找個和郗池同樣溫柔的姑娘,兩個脾氣好的人在一起不會生出事端。郗池長得太好,誠王希望對方也長得好一點。 皇上最近不在京城,誠王只好從其他途徑了解,有幾位誥命夫人從前常常進宮,她們都夸獎九公主容貌出眾性情溫婉,最重要的是溫柔賢惠,唯一不好的就是九公主生母宮女出身,盛太后在的時候她在宮中待遇不太好。 今年九公主十七歲,年齡正合適。 誠王這邊一頭熱。 郗修遠在旁側道:我們還是先給阿池寫信,告訴他有一門恰當的婚事,讓他回來完婚。阿池這邊同意了再和皇上說一說,九公主再不受寵也是天家公主,萬萬不能先驚擾她們那邊。 誠王一拍桌子:好兒子,你說得對。阿池總在外面瞎跑實在不像話,父王這就寫信讓他回來。 第15章 鐘燁早早就離開了。 顧良也要騎馬去衙門,郗池覺得這兩天四處也逛過了,不如和顧良一起看看熱鬧。 我和你一起去吧,郗池想了想道,看烏仁今天會有什么官威。 顧良搖了搖頭:你還是算了,他尤為仇恨你,我不想把你拉下水,給你帶來麻煩。 郗池手中扇子頗為風流的展開,他搖一搖扇子,唇畔笑意若有若無:姚爺是怕麻煩的人么? 顧良心想自己幸虧沒有帶什么堂妹表妹在這里,不然她們看到郗池這幅風流勾人的模樣準要傾心。 玉面公子誰不愛呢。 郗池溫柔又俊俏,長得就惹小姑娘喜歡,天生讓人覺得容易親近。 顧良嘆了口氣道:罷了,那你和我一道過去吧。對了,我想問你個事情。 郗池和他一起去牽馬:什么事情? 顧良猶豫不決,最后支支吾吾的說了:你、你和李公子怎么回事???你倆是不是在搞斷袖? 郗池腳下一停:什么? 顧良道:同吃同住的,還讓他背著,從前沒見你對哪個師兄弟這么親近,你自己說說,如果是我,我晚上要和你擠一張床,你愿意給我擠么? 郗池覺得很荒謬,他不想做這種假設: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和我擠一張床?你有房間休息來我房間做什么? 那李公子呢?他也有客房,為什么大清早從你房間出來? 顧良不是不允許郗池斷袖,反正不斷到自己頭上就行,君子和而不同嘛。 但關鍵是這位李玄度李公子是皇上假扮的??! 伴君如伴虎,皇上作為這個世界上權勢最大的人,取人性命太容易了。只有皇上讓別人受傷,罕見別人讓皇上受傷的。 顧良不想讓自己這個善良的師弟受到什么傷害。 昨晚我和義兄有話要講,郗池耐心和顧良解釋,他看起來心事重重,我便把他留下來,多和他說了幾句話。斷袖是壓根沒有的事情,他自己親口說了把我當成親弟弟,我們真如兄弟,師兄你不要隨便揣測我們關系。 顧良眸色復雜。 他不知道怎么說。 郗池雖然待人寬和,但他并沒有太容易相信人。 如今郗池卻對皇上深信不疑,顧良覺得郗池真的陷進去了,被皇上花言巧語和精心偽裝的面目蒙騙了。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顧良道,這是師兄唯一能告訴你的。 顧良翻身上馬。 郗池也上了自己的馬。 顧良情情愛愛的都經歷過了,郗池卻沒有經歷過這個,在這方面還是一片空白。 雖然空白,但郗池本人是帶著些許傲氣的,他自以為自己什么都清楚,已經洞悉了這世間大多事物。其實他少年意氣,真的還很年輕。 烏仁今天卻不在衙門里,跟著伺候的小吏說烏大人想出去視察視察,看看青縣被管理得怎么樣。 顧良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他去了哪里?你們怎么沒有盯著? 烏大人不讓屬下跟著。 顧良道:你們派人去找,好好的把人給請來。 是。 顧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他這個官雖小事情卻不少。 小景也在衙門中,郗池帶著小景一起出去走走。 小景將這些天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和郗池說了說,最后小景道:在這里挺沒有意思的,公子,您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回南邊去吧? 烏仁穿著便衣出去了,他一定要在青縣里挑出什么錯誤來,比如街道上凌亂不整齊,百姓們有冤屈要伸,拿捏不到顧良的錯處他就等于白跑了一趟。 這兩天顧良讓人好好招待他,他吃得不錯喝得不錯,只有一個地方不太滿意,那就是顧良沒有給他漂亮的女人。按照暄朝的規矩,上級官員來下面視察,下屬肯定要獻上漂亮女子,顧良沒有遵守這個規矩。 青縣這么小的地方,又沒有像樣的秦樓楚館尋歡場所,所以烏仁這兩天憋得難受。他看道上有個賣木簪的婦人長得白白凈凈五官端正,忍不住動了邪心,趁著買東西的當兒去摸人家婦人的手。 烏仁在整個淳安府一手遮天,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不管嫁了人的沒嫁人的基本都屬于他了。 他買了兩個簪子離開。 和烏仁一起從淳安府過來的下屬知道他的心思,欺男霸女的事情做慣了,烏仁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們就懂。 等烏仁走遠了,他們兩個不由分說的抓了這名婦人,硬說這名婦人偷了他們老爺身上東西,要把她帶到官府。 郗池在前面買了兩塊年糕,他給小景一塊:那邊怎么熱鬧起來了?我們去看看。 前面圍了一圈人,其他攤販都不讓這兩個穿著便衣的官吏離開。這名婦人在這里做生意做了很多年,大家都知道她的人品。 這兩名官吏一個亮身上的令牌,一個亮了把匕首。 圍觀的人都退了退,七嘴八舌的道:是官府的人。 顧大人清廉公正,怎么會讓手下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找顧大人去。 小景一口塞了年糕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對郗池道:他們是烏仁的下屬,這兩天烏仁暗示我們沒有給他女人,八成要做強搶民女的勾當。 郗池眉頭緊鎖。 烏仁是顧良的上級,這名無罪的女子就算帶回了縣衙,最后烏仁仗著自己身份比顧良高,還是會將對方占為己有。 這兩名官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名身著白衣氣度不凡的公子站在了自己身邊,這名公子唇畔帶笑:你說她偷了你們主人東西,她究竟偷了你們主人什么東西?這樣一個弱女子,如何在你們兩個壯士的眼下偷東西的? 四周攤販也在七嘴八舌的道:對啊,三娘偷了你們什么東西?讓我當面搜身,看是不是你們誣陷的。 這兩名官吏在淳安府都是橫著走,如今怎么愿意在淳安府下的一個小縣丟臉? 他眼中閃過一道兇光:官爺們的事情,勸你不要插手進來,否則全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旁小景噗嗤一笑。 郗池算是有三個家,一個是溧南姚家,掌權的老爺子把郗池當寶貝,盛太后如日中天的時候都撼動不了姚家。 一個是京城郗家,誠王是郗池的親生父親,有從龍之功是朝廷各方勢力都要拉攏的武將。 一個是西南鐵家,郗池母親嫁給了禹王,郗池十三歲與禹王相處過幾個月,禹王格外喜歡郗池,教了郗池一些功夫,平生憾事就是姚女嫁他時沒有把郗池帶來,當時恨不得把郗池從老爺子眼皮子底下偷回西南當兒子,日常給郗池寫信都是稱呼吾兒阿池。 這三家就算皇上想殺,沒有五年八年也是殺不凈的。 郗池挑了挑眉:好大的官威,你家主子見了我也不敢這么說話。 話語間擒住了一個人的手腕,輕輕一折對方手腕軟趴趴斷了,匕首落在了地上。 另一個人見郗池穿戴不俗,身上還有幾分功夫,聽著話語來頭不小,他頓時也有些慫了,把那名婦人往郗池身上一推,扯著手斷掉的那名官吏跑了。 郗池用扇子將婦人身子扶正,低頭道:夫人有沒有受傷? 婦人眼淚直流,沖著郗池搖了搖頭。 郗池對小景道:走吧,我們也回去看看。 烏仁在衙門里轉來轉去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人回來,他在心里埋怨這兩個蠢貨辦事不力。 又等了一刻鐘見兩人狼狽回來,烏仁還沒有來得及問,就看到遠處走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郗池又長高了不少,不過風采依舊。 往常有盛家罩著,盛月喜歡欺負郗池,烏仁才敢隨著盛月一起做壞事。 現在盛月死了,烏仁雖然是從四品的知府,權力膨脹了很多倍,也不敢當面得罪郗池,只敢在顧良面前耍耍威風說說狠話。 他不知道郗池的家世,卻知道郗池有不少來歷不凡的朋友,從勛貴到平民,沒有郗池不結交的。 以郗池的名望,他要是殺了郗池,自己別在這世上混了。 烏仁知道郗池最愛做些懲jian除惡的勾當,讀書時就這樣??纯醋约簝蓚€屬下的狀況,他大致猜出發生了什么事情。 郗池笑瞇瞇的道:烏師兄,好久不見。 烏仁拱了拱手:姚師弟,好久不見。從前師兄迫于盛月yin威對你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計前嫌。因為盛月這個小人,我們鶴衣書院也得罪了朝廷,圣上對師弟不知道什么態度,私下抓你獻給皇上的人不少,不過咱們師兄弟一場,你的行蹤我不會透露別人。 郗池搖了搖扇子。 烏仁能在官場上一帆風順,這么快就攀到了新的靠山,與他圓滑的性情卑鄙的人品也分不開。 顧良這個時候也出來了,他看看左右:這 郗池道:烏師兄的人當街強搶民女,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處置? 烏仁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等回了淳安府我把他們剝皮抽筋,好不容易見姚師弟這個大忙人,得讓顧大人設宴招待招待。 郗池的身手不錯,他將盛月趕出書院那三場比試中,其中一場就是比武。 盛月不及郗池。 烏仁不敢殺郗池,也不敢拿郗池怎么樣,不過他知道上面的人肯定有想要郗池的。他把郗池抓住,然后獻給衛黎省的巡撫,讓巡撫再把郗池往上交付,用郗池換得自己仕途更上一層樓。 郗池笑笑:不用。顧師兄為官清廉,擺不了這么多宴席。我想問烏師兄一句,你獅子大張口要五萬兩銀子,難道不怕被我四處宣揚,讓中央發現你們腐敗,派欽差來調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