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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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會愛上任何人。 囚禁自己的黑暗困境徹底坍塌,突然出現的三人。 以及廟中庭院的盛瑞。 百年過后,繁華街廟早已荒蕪破敗。月桂樹消失,朱紅色門漆脫落。天空是灰蒙蒙的,云層破開一絲縫隙,罕見的一縷月華。 不遠處的小竹被嚇了一跳,他后退兩步,恐懼的遮住自己的臉。 落雪說:你可以選擇將玉佩藏起來,那么,你會活過來,得到你生前想要的。又或者,摔碎它,你會不復存在,一切都會結束。 想要的 重復的一句,胥遙手指緊緊握住玉佩。模糊的色彩逐漸清晰,青白的手指指骨用力地泛白。 不行!阿遙!停下來! 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盛瑞喃喃重復著,步子躊躇,明明離得如此之近,卻好像,再也觸碰不到了。 你再等一等、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 是嗎?從未聽過的話,胥遙以為自己會有所觸動。 卻是毫無波瀾。 已經不需要了。 不管他是深愛他,亦或者毫不在意他,都已經不需要了。 阿遙??! 像是不屬于他的力氣,玉佩在他手中化為齏粉。龐大靈力奔涌而出的瞬間,落雪被修筠護在身后。 位于那中間的人,靈魂被千萬條靈力洗滌而過,更加清晰。 苦心布置良久的陣法在一瞬間轟然倒塌,萬千囚禁于此的靈魂得以擁有片刻清醒,解脫消散而去。 直到那雙眼睛重新睜開,金色雙眸中,所有的怯懦猶豫盡數淡去,它是這世間最純凈無雜質的一雙眼睛。 唯有遵從本心的堅定。 三千年前,世間功法稀少,黎胥遙所修之道為無情道。 無情道最后一劫是舍棄。 修筠向后,突然望向落雪的眼睛。 我不認為愛會帶來不幸,如果你覺得不幸,我就做一百件,一千件幸運的事情,來讓你感到幸福。 落雪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他慌亂移開視線,不敢繼續看他。 修筠說:最大的不幸,是我突然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見你。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黑色突然自他右手復生,與稍微沮喪的話一起蔓延。 紅紅綠綠的光點在黑色中翻滾,它們頃刻間遍布修筠整個身體,如隔一層黑霧。 修筠依然望著落雪,他的唇抿了抿,只剩模糊的聲音。 落雪,不管怎樣,我還是愛你。 徹底籠罩。 又迅速消散。 修筠閉上眼睛,向前倒去。 修筠!修筠!落雪緊緊抱住栽倒在他身上的人,他大聲的喊,這次卻沒有給予回應。 在他的想法中,修筠好像永遠是很強大的。他不會有危險,什么都可以做好。 只是因他不愿去想。 雙手止不住開始顫抖,他如此安靜的閉上雙眼,就好像即將離他而去。 不要離開他。 縱使明白,依然無法躲開。 于是只能在那份不幸中尋找唯一的一點幸運,只有那一點才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醒醒,醒醒。 一只手不斷地推著他,許久后,少年怔怔回頭,便看到黎胥遙手指拈著一團黑色的物什,冷聲道:這是惡念,他靈魂不完整,被人鉆了空子。 不完整? 落雪這才像是回過神,他猛然看向右手黑線,又看向遠處盛瑞。 盛瑞依然望著黎胥遙,神情恍惚。他尚未完全從陣法被毀中恢復過來,是一個完全的瘋子。 不對、不對 這不是盛瑞可以做到的事情,從一開始他應該怎么辦 落雪牙齒緊緊咬住口中軟rou,直到嘗到濃郁的血腥味,他才稍微冷靜下來,說道:我要去找修筠最后一塊靈魂,我有多少時間? 他的最后一塊靈魂,在我這里。 黎胥遙眼神淡淡地掃過落雪,又落在修筠身上。 掌心淺綠色煙霧升騰著分離,他將它輕輕一推,沒入修筠額間。 這一塊,是我們狐岐山找到的。 是黎星弦口中,要給他的東西。 落雪卻全然無知無覺,他目光專注地盯著修筠,手指緊緊握拳。直到那淺綠色完全消失,那雙銀色睫毛輕輕顫了顫。 黑暗中,一只黑色長爪猝不及防襲來,直直要抓住尚未完全醒來的人。 天地于無形中變色,像一池黑色染缸。 那染缸里突然濺上一抹紅,長爪穿過男人身體,他的眼睛依然緊緊盯著黎胥遙。 阿遙啊 被甩在角落中。 血濺在了黎胥遙衣擺上,他只淡淡看了一眼。 能讓他未曾發現的襲擊。 黑色九尾狐一點點變大,他四爪著地,身上玄色毛發根根炸開。 破敗廟宇倒塌,落雪修筠被他護在腹下。金色巨目巡視黑暗,高聲嘶吼一聲,以示威嚇。 敵人在看不見的暗處。 下一秒,四面八方皆是黑色長爪。像密密麻麻的針,要刺向巨大的黑色狐貍。 夠了,金言言。 那被護在安全處的少年緊抱著暈倒的人,突然開口。 良久停頓,終于,戴著黑色斗篷的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斗篷落下,是女人妖嬈的臉。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出現在那里,我自然能看見你。 遠遠地,少年銀色左眼靜靜地看著她。 如明亮月華流照整座大陸,所有的悲歡,愛憎,喜惡,所有的秘密全都在那只銀色眼睛下蕩然無存。 又是片刻沉默。 忍不住后退,不喜地微微皺眉。 是你,黎月細。 46.第 46 章 第46章 少年渾身縈繞著一層極為淺淡的緋紅色靈力, 縱使三千年過去,金言言依然無法忘記這種熟悉的感覺。 她最討厭的那種靈力。 像是□□著站在他面前,任何想法都無所遁形。 金言言咬緊貝齒, 面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 黎、月、細。 一字一句。 她謀劃了三千年, 等待來的這個機會。 最好的時機。 她必須萬無一失, 而她面前,出現了最大的這位變數。 黎胥遙加黎月細, 過不了多久修筠也會醒來, 到時她反而會被圍攻。 為什么會想起來呢, 就那樣不好嗎? 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 還是 他真的想起來了嗎?這只狐貍慣會騙人。 金言言黑色的眼珠不停輕輕顫動, 就此后退心有不甘要不要賭一把。 對面的人一直靜靜地望著她, 就在她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時,緩緩開口:樂淳 金言言突然抬頭,目光死死地盯住面前人。 你把她放在了哪里。 思緒一閃而過, 還未來得及隱藏。 下一秒不再猶豫,金言言后退兩步, 身形再次隱匿。 這是最好的機會,卻不是唯一的機會。她既然都等了那么久, 再等一等也不遲。 她屏住呼吸,于黑暗中穿行。 毫無生機的三江鎮, 比起魔界某些死寂之地要更加荒涼。 找到黎胥遙與盛瑞,再在盛瑞恢復感情時推波助瀾, 給他抑制修筠能力的方法。 看在修筠是阿云徒弟的份上,她精心為他挑選的歸宿。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修筠時的模樣。 她是路邊的一灘泥, 作為藥材出生的女孩,卻因為身體過于羸弱而直接被扔在路邊,瘦骨如柴奄奄一息。 所有人皆對她視而不見, 偶爾的投來的目光也只是她擋了他們路而已。 只有一個人理睬了她。 那個人未嫌棄過她的骯臟丑陋,她溫柔的將她抱了起來,柔聲安慰。 不用怕,我會救你的,好孩子。 金言言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靠在樂淳懷里的時候,她看見了跟在她身后的男孩。 修筠。 真是一個幸福的人。 但沒關系,以后她可以和他一樣幸福。 樂淳為她洗凈身上污濁,用自身靈力滋養她羸弱的身體,小心的給她喂食自己的食物。 那時她覺得過往一切不過是命運給予她的考驗,從今往后,她可以和樂淳一起 有一天,金言言于睡夢中醒來,他們消失了。 她這才發現,她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樂淳救過很多人,金言言并不是特別的。 從未想過收留她。 直到多年后,她于秘境中終于又感受到了那股氣息。 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修筠你想做他師娘這事。不用謝,我是個好人。 不過呢,師父可是個頂級不好追的人修筠的就是我的,我跟著他喊師父,有什么問題嗎? 金言言突然停住了腳步。 眉頭一點點擰起,靈力突然以她為重心,鋪天蓋地向后封鎖而去。 黎月細這狐貍雖不著調,樂淳身為修筠的師父,又比他大一輩,他尚且是尊敬的。 他從未直呼過樂淳真名,只會跟著修筠一起喊師父! 關心則亂。 黑色包圍圈中,紅色靈力如劃破夜空的流星,在它即將圈起時,消散在天角。 祭壇最中央的廟里,一地殘骸。 黎胥遙,落雪、修筠全都消失了。 金言言的手一點點緊緊握拳,轟隆聲后,破廟只剩一片灰燼。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空羽真人。 狐岐山峰頂,黎胥遙住處。 修筠依然沒有醒,他躺在黎胥遙的客房中,稍有異常對方便能察覺到。 落雪正在客房外的葡萄架下,坐在黎胥遙旁邊。 之前我和修筠一起去金言言那里,她說漏了嘴,修筠不止她一個同伴。當時我便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瞞著呢。 后來去了三江鎮,那里面的東西很明顯是針對修筠的。這世間能對付得了他的人屈指可數,知道修筠在三江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她。 黎胥遙眉頭輕微皺了一下,又很快想通。 那云霄真人呢,你怎么知道她在空羽真人那里。黎胥遙陷入回憶,她已經失蹤三千多年了,當初玄徽真人并非沒有尋找過她。 落雪說:因為我見到她了,之前我誤闖進過她的住處,她控制了我的行動,就像控制傀儡木偶一樣。那個時候她刺傷了我,卻又過來聞了聞我的血,清醒了片刻,喊我阿云。 我一直在想,難道是我認識她?我前世難道是什么大人物?后來我和修筠在魔界遇到了魔尊,修筠用了同樣的招式對付魔尊。我突然想通了,我的身上有修筠的心頭血,她喊得或許不是阿云,而是阿筠。 落雪從木桌上捏了一顆葡萄,扔到空中,又一下子叼住。 況且我只是提了下那個名字,金言言自己上趕著認,下一句我說不準就是樂淳一定不會放過她呢? 狐貍笑嘻嘻說著,甘甜葡萄汁水順著他喉嚨咽下,甜的他瞇起眼睛。 黎胥遙清透的目光一瞬間有些許復雜。 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 你又怎么知道,你前世會是什么小人物? 怎么可能。 一瞬間被反駁。 蔥白手指又捏起一顆葡萄塞進嘴里。 剛去云霄宗我就查過了,天賦這種東西不會因為轉世而消失。而我這種修為別說前世,就算是前前前世,也不會有什么大作為。 說罷,落雪頗為顧影自憐道:這么說出來,我可太傷心了。 半點也沒看出有多傷心的樣子,只看出來他很喜歡吃葡萄。 像是云霄宗虧了他葡萄一樣。 一只手突然按住他不停拿葡萄的手,落雪奇怪抬頭,就看見黎胥遙認真的看著他。 那、你為什么會想要冒充黎月細。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落雪就怕黎胥遙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不太好意思的別了下頭,稍顯困難道:我說出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九尾狐尾,可不可以留給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