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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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過那些話親口從顧長浥嘴里說出來。 在白云山的夜林里。 在楊廣源被迫踩進捕獸夾之前。 等了半個多小時,門外傳來慢而沉的腳步聲。 姜頌抬起頭,忙完了? 顧長浥的神情看上去和平常不大一樣,但猛的一下又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 他垂頭看著姜頌,你想問什么? 姜頌也不兜圈子,孫春曉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指的是她最近儀態有失的那件事,那就是真的。顧長浥不緊不慢地回答他。 那那件事和你有關系嗎?姜頌看著他的眼睛。 顧長浥的金色眸子也回視著他,一眨不眨。 有沒有關系?姜頌不甘心,咬牙切齒地又問了一遍。 如果我說沒有,會怎樣?顧長浥低著頭笑了,如果我說有,又會怎樣? 為什么呢?姜頌仰頭看他,眼睛有些酸,就因為你知道了我當年那些事兒,要給我復仇? 是不是因為這個重要嗎?顧長浥的聲音很輕,她是惡人,我懲罰她,不行嗎? 她是惡人輪得到你懲罰嗎?你是什么正義之師,有權利動別人的性命?姜頌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了。 那你又為什么站在惡人那一邊呢?顧長浥逼視著他,就因為心疼她是女的?還是因為你曾經對她動過心? 你瘋了嗎顧長浥?姜頌難以置信,我心疼的是她嗎?我心疼的不他/媽是你嗎? 你心疼我什么呢?顧長浥壓抑不住地笑出兩聲,心疼我這位相互尊重的朋友嗎? 姜頌愣了兩秒鐘,你什么意思? 現在他長大了,那我們就是很好的朋友,互相尊重,沒有你想的那些事兒。顧長浥惟妙惟肖地模仿著他,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姜頌低頭在身上翻找了一陣,最后發現袖扣上有細微的光在閃。 那是他出門前顧長浥給他親手別上的。 他顫抖著把扣子解下來放在手心里,問顧長浥:這是什么? 你不知道嗎?這對扣子你不是最喜歡,每天都要戴嗎?顧長浥微笑著看他。 姜頌把袖扣摔在了他胸口,你有病吧?! 對啊我有病啊,我沒病怎么知道我對你來說這么微不足道,頂多只是個朋友。顧長浥把扣子撿起來,在手心里擺弄。 你為什么非得讓我失望呢?姜頌忍不住在臉上揩了一把,轉身就要走。 顧長浥從身后一把就把他擰住了,我怎么讓你失望了?我沒殺人沒放火只是讓那些人得到果報就是讓你失望? 我不在乎別人顧長浥!姜頌也有些崩潰,我他/媽從來沒在乎過別人!我不想讓你臟了手我不想讓你摻和我不想讓那些爛人爛事碰你玷污你!全世界都死了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我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好你明白嗎? 那你不自私嗎?顧長浥說出來的話讓姜頌一愣。 你很偉大吧?出了事不讓我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也都瞞著我,你覺得這就是對我好,是嗎? 姜頌力氣不濟,有些喘不上氣來,沖著他擺手,我不跟你說了,我說不明白,都是我的錯,我欠你的。 你想過我沒有?顧長浥用力扳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要是你死了,把一切都留給我,我就能如你所愿地生活在太陽底下了是嗎?你一了百了,拋下我就可以安心走了,你是這么想的,對嗎? 姜頌的意識越來越稀薄,眼前都是花的,只能抓著顧長浥的手臂維持平衡。 我告訴你姜頌,你大可以放心大膽地放手去死,我也會如你所愿長長久久地活著。 顧長浥的笑好像來自很逍遙的地方,反正只要我想,哪里都可以是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0 20:58:29~20210921 19:51: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巴查德、嘎嘎兔、檀痕、老土豆燉廢蝦糊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agut 35瓶;nancy 30瓶;凱倫 20瓶;公主的社畜甜心 15瓶;四月一日 10瓶;制杖店店長 5瓶;櫟汐 4瓶;讓書看看聰明的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姜頌睜開眼, 眼前是陌生的落地窗和酒柜。 雖然沒來過,但是他一看這種冷淡的深灰風格和柜子里熟悉的威士忌,不難猜到這八成是顧長浥的辦公室。 他調整著呼吸, 適應著昏厥之后常有的眩暈。 房間里只有他自己。 門鎖是雙向的,里外開門都需要鑰匙。 手機也沒在身邊。 混賬東西。姜頌暗暗罵了一句。 他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 沒找著鑰匙。 所有的柜子和抽屜都上著套鎖, 連電腦都是需要指紋通電的。 頭昏昏沉沉的,胃里也有種說不上來的鈍痛。 姜頌站起來沒一會兒就又坐下。 他向后靠在沙發上, 看到桌子的一腳內側似乎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白點。 想起來袖扣的事,姜頌走過去扶著桌角蹲下, 把那個白點撿了起來。 掌心里是一粒白色的藥片, 兩頭略尖的橢圓形,中間有一個寬寬的壓印,兩側的字母拼成一個Seroquel。 姜頌盯著那個藥片看了一會兒, 努力回想自己在哪見過這個單詞。 這時候門上的鎖響了,周秘書進來立刻過來扶他, 您醒了? 姜頌把藥攥在手里, 跟他客客氣氣的, 顧長浥呢? 周秘書把他扶回沙發上,端了杯溫水給他,顧總出去了。 去哪兒了?姜頌撐著沙發, 說話沒什么力氣。 顧總說等您醒了就送您回家。周秘書畢恭畢敬, 答非所問。 給他打電話。姜頌實在是難受, 但當著周秘書, 還是撐著沙發坐直了一些。 別的氣顧長浥要鬧就跟他鬧,但聽他的意思,恐怕對吳家的事也知道了點什么。 顧長浥怎么跟自己鬧氣頂多也就讓他上上火。 他就怕他單槍匹馬地鬧到吳家去。 吳家現在或許在財力上敵不過顧長浥, 但畢竟當了這么多年地頭蛇,又不走正道。 顧長浥再怎么有本事,不吃虧則已,萬一吃虧就是大虧。 顧總說沒有要事不能聯系他。周秘書看著姜頌臉上涔涔的汗,心里也發虛,您要不我們現在去醫院? 不用。姜頌很堅持,給他打電話,讓他現在過來。 周秘書左右為難地看他,您別給我出難題,顧總跟我們向來說一不二的。 姜頌胃里跟掉了個個兒似的,直接把中午飯全交代在了地毯上。 他整個下午都在著急上火,中午吃的東西一點沒消化,胃里直接擰起來了。 周秘書嚇壞了,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拿紙幫他擦臉擦手,您別著急,很不舒服嗎?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姜頌看小秘書快急哭了,語氣放和緩了一些,你把電話拿過來,我給他打,到時候他要怪也是怪我。 小秘書低著頭收拾地上,最后看姜頌的臉色實在嚇人,猶猶豫豫地把他的手機給他了。 姜頌撥了一個1出去,那邊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等那邊自動掛斷,他又撥了一個過去。 反復了三次,那邊通了,但是沒人說話。 你去哪兒了?姜頌的聲音幾乎啞得不成聲。 那邊依舊是安靜的。 問你話呢顧長浥!你去哪兒了?他聲音一高,嗓子都劈了。 你醒了就回你家,周秘書沒跟你說嗎?顧長浥聽起來沒什么情緒。 姜頌倔勁上來了,繼續問他:我問你在哪兒? 相互尊重的朋友在哪兒,對你有這么重要嗎?顧長浥平靜地問他。 姜頌深吸了一口氣,沒忍住咳嗽了一聲,你別氣我,我現在生不了氣。 顧長浥那邊又不說話了。 姜頌低著頭,我難受得厲害,你趕緊回來。 顧長浥半天才出聲:難受就去醫院。 姜頌難受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清醒,那你要是沒在忙,能不能送我一趟? 他現在必須把顧長浥喊回來,免得他做了什么難以挽回的事,邢策和赫一嵐收集的那些證據就全都沒有意義了。 小周不能送你嗎?顧長浥依舊冷聲冷調的,但是那邊發出了一點衣料的摩擦聲。 姜頌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輕輕出聲:顧長浥,你是不是真想急死我? 安靜。 你別動,等我過去。姜頌聽見了車發動的輕響。 周秘書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藥片在手心里被汗融化,姜頌默默用手機搜索Seroquel。 喹硫平幾個字彈出來的時候,姜頌就想起來他在哪兒見過這幾個字了。 那是在派出所的檔案上。 他作為顧長浥的領養人,有一些基本事實需要知情。 顧長浥的母親作為邊緣人格障礙患者,合并診斷為中度至重度躁郁癥,曾經需要長期服用氟西汀和喹硫平控制病情。 最后也是因為他母親在高速上發作,發生了那場車禍。 顧長浥明明沒有生病,卻要去醫院拿感冒藥。 拿回去也沒見他吃過。 周秘書就在他身邊收拾地毯。 房間里偶爾發出一點聲響。 姜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字,想起來顧長浥今天跟他說的那些話。 還有顧長浥那些年做過的那些事。 都被他當成是小孩子在鬧脾氣。 一滴水落在手機屏幕上,水滴把那些黑字模糊出細碎的色彩。 姜頌用手一抹,手機上又干干凈凈了。 他把網頁關掉,仔細刪了瀏覽記錄,極為疲憊地靠在了沙發上。 沒到二十分鐘,顧長浥從外面進來。 周秘書看見他立刻就匯報,姜先生剛剛吐了。 顧長浥皺著眉走到沙發旁邊,把姜頌扶到自己肩上,怎么難受? 我頭暈。姜頌抓著他的大衣,顫巍巍地呼吸。 顧長浥僵了一會,到底護著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來,一邊輕輕拍背一邊低聲問:需要吃什么藥嗎?或者現在去醫院? 姜頌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忍著眼淚搖了搖頭。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樣,只要顧長浥現在在他旁邊,他就能暫時放心一點。 那現在想要什么?顧長浥給他揉著后背順氣,還反胃嗎? 姜頌又搖頭,把臉埋在顧長浥肩窩里,我要回家。 顧長浥抱著他站起來,姜頌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頭暈?顧長浥問著,動作放慢了。 他看了一眼周秘書,示意他跟著。 還沒上車,姜頌就又昏睡了過去。 周秘書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顧長浥,聲音微微打顫,顧總,姜先生真的挺難受的。他睡著的時候叫過您,一直發虛汗掉眼淚,醒了還吐了。 他叫我干什么?顧長浥冷冰冰的,低頭看著懷里的人。 大概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喊著喊著就哭了。周秘書咽了咽口水。 那你怎么不送他去醫院?顧長浥冷著臉看他。 周秘書眨眨眼,姜先生不讓碰,一碰他就喊疼。 顧長浥忍不住地皺眉,手護住姜頌的胃口輕輕按了按。 姜頌的身子立刻就蜷起來了,疼 顧長浥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放得很輕,沒事兒了,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得厲害,姜頌的牙關一直咬著,也不再出聲。 一路被抱進家門,姜頌一直昏睡著。 但就像是周秘書說的那樣,他一直翻來覆去地躺不踏實。 顧長浥出去熬了個粥的功夫,回來一看他都快把自己的肚子壓青了。 姜頌?顧長浥低低叫了他一聲,小心扳開他壓著肚子的手。 姜頌像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含含糊糊地咕噥,藥在床頭柜里 不疼了不疼了,顧長浥護著他的肚子,低聲認錯,我錯了,我揉一會兒就不疼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姜頌一直在皺眉,幫我拿下藥 噓,顧長浥捉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馬上不疼了。 姜頌滿頭大汗地醒過來,到家了? 怎么疼這么厲害?顧長浥的聲音有些焦灼,你不愿意去醫院,我把醫生叫過來? 我問你去哪兒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姜頌雙眼被疼痛痧得通紅,把顧長浥的手拿開了。 我們現在不說這個,胃疼得厲害?顧長浥伸手把他重新抱回來。 那什么時候說?你跟我鬧脾氣,就說要讓哪里都變成地獄。你往我身上裝竊聽器我不能生氣?姜頌忍著疼,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你能。手底下的胃一跳一跳的跟活了似的,顧長浥一句也不敢跟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