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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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書也沒來? 記錄上寫著是利器傷,傷口深度大,但只是皮外傷,主要問題還是快速失血。護士看了看他那一頭汗,不過已經脫離危險了。病人身體素質好,今天晚上就能出院的。 聽見說沒危險了,姜頌心里的弦一松差點跪在地上。 誒誒!邢策手疾眼快地拉住他,你著這,這么大急干什么呀! 護士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沒事兒吧? 沒事兒,姜頌搓了搓臉,剛沒站穩。 他從護士那接了濕紙巾擦了把臉。 一路走到恢復室門口,姜頌沒讓邢策進去,你在門口等一會兒。 恢復室是單人的。 顧長浥在床邊坐著,一個胳膊上纏了繃帶,耳廓上幾乎沒有血色。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姜頌,聲音又低又啞,你來干什么? 姜頌沉默著,低頭看了他一會兒。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安靜的房間里尤為突兀響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10 19:40:30~20210911 19:52: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嘎嘎兔、星星兒、檀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費總的眼鏡腿 40瓶;唐疏。 20瓶;愛學習的蕊蕊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恢復室里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顧長浥的臉微微向一側偏著, 左臉上是一層微紅。 姜頌渾身微微發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像顧長浥這種人,怎么會輕易就叫人劫了? 大馬路上統共沒幾個人走動,警察為了知名企業家動用全部警力全網調監控篩查, 抓個持械傷人的混混要幾個小時? 而且送到醫院這么久, 周秘書都沒露面。 顧長浥好好地坐在這不回家, 還能是在等誰? 別人或許不會往那個方面想,但顧長浥是姜頌親手養大的。 沖淋浴把自己凍發燒, 拿碎瓷片劃自己胳膊,這些事他都見顧長浥干過。 是為什么?姜頌太久沒著過這么大急, 一下子心跳都壓不下去, 出了一身冷汗。 顧長浥沒回答他,起身拉住他的右手, 才拆石膏沒多久, 你小心一點。 姜頌甩開他的手, 是因為我不讓你住家里?你就找人砍自己? 我沒有。顧長浥低著頭, 當時那個人過來我沒注意, 他還把我的包搶走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就沒見你帶過包。姜頌讓他氣得頭疼, 難以忍受地用指節壓太陽xue。 顧長浥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在他身邊站著, 聲音依舊很啞, 周秘書回家過年去了,醫院說必須有家屬來接才能走。 姜頌給他氣笑了,那你不能直接打電話?你非要廣播得全市都知道了,再讓我恰巧聽見找過來? 我沒有想找你,顧長浥低聲說:嚴格來說,你不算是我的家屬。 姜頌還記得自己被送急救那一次, 顧長浥明明說是他家屬。 噢,你能冒充我家屬,到這兒我又不是你家屬了,挺好。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 邢策看見他出來,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怎么樣了? 姜頌還沒回答,顧長浥就跟在他后面出來了。 你別跟著我,我不是你家屬,等著你家屬過來接你。姜頌轉過頭,手指向下指,站這兒,不許跟著我。 邢策看顧長浥有點耷眉臊眼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來那種要被主人扔了的小狗。 我也去停車場。顧長浥還頂嘴。 顧長浥十步之外慢慢走著。 邢策回頭看了一眼,壓著嗓子問姜頌:他左右臉怎么不,不一個色兒了?你扇他了? 嗯。姜頌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前兩天剛讓顧長浥搬出去,立刻就跟他鬧這么一出。 他之前還覺得顧長浥明白事了,算個人了。 明白個屁。 自己辛苦保他下來,人家自己想怎么糟踐怎么糟踐,還敢挨著動脈下刀子。 圖什么呀他? 邢策臉刷就白了,聲音有點走調,你打顧長浥了?你敢打、打打打 我之前沒動過他,兔崽子長歪了就得收拾。姜頌就不明白顧長浥以前那么懂事兒的孩子,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 你邢策那個表情就好像在心里給他挑骨灰盒,你知道什,什么比野獸更危險嗎? 危險就危險,管不了他了我還。這一天天的,姜頌上車的時候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邢策憋了半天終于說出來了,就是受傷,的野獸! 他話音剛落,受傷的野獸就拉開車后門,自顧自上來了。 邢策擰著身子,想說什么又不敢,最后氣餒地說:你不是自,自己有車嗎? 縫針的時候上局麻了,不能開車,麻煩邢叔。顧長浥頂著一張陰陽臉,謙遜有禮。 合著你被人捅完還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姜頌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怎么這么行呢? 邢策往后視鏡里看見顧長浥低著頭不說話,從某個角度看就好像在含眼淚一樣。 看著一米八大幾的個子,還怪可憐的。 他卻不由腹誹:這個兔崽子,姜頌當初怎么沒把他往演員方向培養呢? 姜頌兩天沒怎么睡好覺,生不過來這些閑氣,很快就靠著副駕駛的椅背昏睡過去了。 邢策打心眼兒里怵顧長浥。 小崽子看姜頌那個眼神總陰沉沉的,無底洞一樣,一雙黃眼珠子看著就邪門。 車上一路都沒人說話。 臨到家門口,顧長浥似乎非常不經意地開口了,邢叔,我看一直都是您接送姜頌,他怎么不自己開車? 邢策還以為他知道這件事,只是不熟悉國內的交規,酒駕后果惡劣,就是駕,駕照永久吊銷,他那還能開車? 那他那次車禍,是判了酒駕?顧長浥輕聲問。 這個話問得邢策心里莫名舒坦,判了酒駕,就說明顧長浥直接相信了姜頌沒酒駕。 想起來這事就憋屈,他嘆了口氣,醫院測,測出來酒精超標了,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見顧長浥的臉色一寒,邢策渾身發涼,你問這干嘛??? 謝謝邢叔。顧長浥等車在姜頌家門口停穩,下車到前排開車門。 姜頌的頭略略向一側偏著,嘴巴微張,還沒醒。 邢策看見顧長浥伸手抱姜頌的時候稍微皺了一下眉,你不受傷了嗎?能,能行嗎?要不叫醒得了? 他主要是怕把姜頌摔了。 姜頌聽見聲音,皺著眉有點難受地哼了一聲。 噓噓噓,沒事兒,睡吧。顧長浥捋了捋他的心口,把他大衣的帽子拉起來包嚴了。 姜頌把臉貼在他心口上,又睡沉了。 邢策看他不肯把姜頌喊醒,低聲提了一句,他這兩天都沒,吃好睡好,我去辦公室的時候正,正泡方便湯呢,好像還是拿涼水泡泡,泡的。 他還添油加醋,他那屋扔著一堆方便面八,寶粥什么的,跟高鐵餐車似的。大,大過年的,都不容易。 他還是不放心,姜頌為人就是太正派,吃了體,體面人的虧。 言下之意,就算姜頌揍了你也是你活該,你不要趁虛而入。 顧長浥安靜聽完,只是點頭,謝謝邢叔。 邢策嗐了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媽還,還說給他介紹人,說破大天他都不肯再去了,這破,破身子骨兒,總得有個人照應吧?可不能老有人折,折騰。 顧長浥一直彎著腰擋住要灌進車里的寒風。 他沖著邢策笑了笑,您有什么話,可以都發我郵箱上?,F在我先送他回家,不然容易著涼。 邢策被他笑得透心涼,客套都客套不出來了,趕緊抱走。 顧長浥小心托住姜頌的膝蓋和脖子,把人抱出來的時候還沒忘了跟邢策說一句新年快樂。 進了家門,顧長浥發現所有的燈都黑著。 集中供暖給房間里烘出一層虛假的暖意,更顯出一種沒人關注的冷清。 顧長浥把姜頌抱到臥室里安置好,并不意外冰箱里的空曠。 只是短短兩天。 大概是家政把不新鮮的綠葉菜扔了,冷藏層只剩下土豆西紅柿和雞蛋。 冷凍層里所有的魚蝦和rou都沒人動過,和兩天前一樣整齊地碼著。 顧長浥關上冰箱門,走出了廚房。 年前那兩天,姜頌都沒怎么搭理顧長浥。 顧長浥沒把東西拿走,現在手又受傷了。 姜頌就算再生氣,也不忍心把他趕走。 他注意到家里的冰箱又填滿了,而且全都是他愛吃的。 之前餓了那兩天,他就總忍不住想多吃。 但是一想到顧長浥這么做的原因,又不得不克制。 顧長浥也不上趕著,姜頌愛吃就吃,不吃就算了。 姜頌不主動跟他說話,他就默默地在書房里處理事務。 屋子里雖然住著兩個人,卻安靜得像是沒住人。 二十九那天,姜頌好不容易跟顧長浥開口,欸,小姨讓我過去吃飯,一塊兒嗎? 按照常理,顧長浥肯定會跟著。 但他只是低聲說了句不用了。 姜頌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就好像這個小崽子讓他一巴掌打服了,聽話了。 但是卻讓人心里頭酸。 真不去?我跟他們說了給你添碗了。姜頌把圍巾圍上。 你身體好了,我就沒必要去了。顧長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說話一套一套的。 行吧。姜頌哪套也不吃,那你就自己在家呆著。 姜頌把門帶上了,顧長浥臉上恢復了冷淡,把剛剛拒接的電話撥了回去。 顧總。對面是周秘書。 你說。顧長浥沉聲說。 根據前兩天您給出的新信息,我們把血液酒精濃度超標作為篩選因素加進去之后,聯合之前的年齡性別和受傷害程度,最終把目標范圍縮小到了兩名患者,其中一位是女性,就只剩下一名患者。周秘書說道。 顧長浥的表情沒什么起伏,繼續。 當時因為那位患者是保外,身份有加密,使用了化名邢頁。周秘書稍微停頓了一下,那場車禍中,這位患者全身發生多處骨折和骨裂,三處肋骨斷裂且扎傷了單側肺部,雙側大腿和左手手臂中都曾釘入鋼板固定,頸部處的利器致開放傷口單獨縫了十六針。 顧長浥半天沒說話,周秘書輕聲提示了一下,顧總? 顧長浥的眼睛很慢地眨了眨,嗯,還有嗎? 周秘書繼續說:當時患者過度失血,手術當中兩次喪失生命體征。 顧長浥聽見周秘書說了一個日期。 他記得那一天。 他甚至記得那一天是個出考試成績的日子。 和他合租的另外兩個醫學生在聊天,Roy,又有人給你遞情書了? Roy是也是個中國人,天天都在記日記。 當時Roy的話斷斷續續地從耳機里穿過來,我有愛的人,不過是在很遠的地方罷了。 他當時盯著手機上那個已經失效的號碼,把耳機里的錄音調大。 那是心理咨詢師每周發給他的脫敏催眠錄音:你晚上一個人覺得無聊,就決定要到外面走一走。你沒來過山里,什么都覺得新奇。山溪淙淙地流走,晚霞里有鳥群掠過或許你愛的人總會離開你,但你足夠強大,可以抱有平和的心態,也就對離去無所畏懼。 兩次?三處?十六針?顧長浥有些機械地反問。 周秘書重復了一遍,是的,當時的病危通知書由邢策先生作為家屬簽署。 顧長浥吞咽了一下,像是壓住了干嘔,除了我,他們都知道。 顧總,您沒事兒吧?周秘書有些擔心。 還有呢?顧長浥的聲音很快恢復了平靜,其他的呢? 根據邢頁這個名字,我們查到了六項病危記錄,其中包括窒息缺氧和呼吸器官積水等。并且當時都產生過立案記錄,不過最后都成了未查出嫌疑人的無頭案。周秘書解釋了一下,這種事件基本都是商業爭端導致的,在前幾年風氣不好的時候很常見。有些人可能在警察局里有保護傘,最后不了了之的居多。 顧長浥的眼睛幾乎變成了鮮紅色,聲音里卻再沒有一點異常,查,當時都有誰和姜家有利益糾葛,名單盡快列給我。 電話放下。 書房里很安靜。 顧長浥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見姜頌收藏的那些字畫。 長長短短的掛軸中間,一只小框挨著一幅蝦圖,里面裱著一行詩。 【客舍青青柳色新】 清新雋永的字體一看就是姜頌的手筆。 顧長浥笑了,原來你早就想好了這是一首送別詩嗎? 他對著空氣,很溫和地問: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你要留在這里 他的聲音放得更輕了,獨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