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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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崽不能,至少不應該/叔叔不能,至少不應該》作者:蒸汽桃 文案: 聽說顧長浥回國的時候,姜頌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辛苦拉扯活的小崽子有了呼風喚雨的本事,成為眾人翹首以待的上流新貴。 憂的是新貴跟他結過不小的梁子,而且據說雷霆手段,狠辣決絕。 姜頌是根家道中落的病秧子,卻也是全商界想啃啃不動的硬骨頭。 顧總跟這位不可一世的漂亮混蛋有齟齬,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要看姜家笑話。 果不其然,顧長浥回國沒多久就住到了姜頌家里,肯定是要給他好看了。 人們盼著顧長浥欺負姜頌搞垮姜頌讓他那張完美臉蛋沾滿淚痕再哭著讓他停下來。 顧長浥不負眾望,全都做到了。 但是群眾還是越看越糊涂:emm可能我說的欺負不是這種欺負?不是這種一邊給你叔叔嘬紅印兒一邊打得他白里透紅一顫一顫,完了怕弄得太狠他受不住又怕他沒吃飽還得哄著揉的欺負,你懂我意思嗎? 姜頌:需要這么多細節嗎?微笑.jpg 馳名雙標藥罐子玻璃美人受 X 年下嘴炮山響瘋批忠犬攻 你非常愛他嗎?我不知道。我不能容忍他,我對他惱火,我又一直想念他。 毛姆《刀鋒》 原名《叔叔不能,至少不應該》叔叔只是一個稱謂,實際上受也剛三十,1v1 HE 攻受年齡差八,互為爹媽(?我瞎說 排雷: *架空世界有私設,【重要配角說話結巴】 *攻有邊緣型人格障礙,是真瘋 *受身體不好,非常不好,但慢慢會好的 受給少年攻當過監護人,無血緣關系,戀愛時都成年且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內容標簽: 年下 豪門世家 破鏡重圓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姜頌,顧長浥 ┃ 配角:邢策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愛是徒然懷恨。 立意:能換得真心的,必定也是真心。 第1章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五弦琵琶在紙門后彈奏,榻榻米上燒著一炷白檀香。 姜頌隨意地倚一張和室椅上,指尖微微一撣,金紅煙灰在米色正絹上熏出兩處黑斑。 他對面的中年男人正啜著一杯清酒,放下酒盅后朝他笑笑,上次說的合作,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姜頌把煙碾了,輕輕咳嗽了一聲,樓盤不錯,但是你挑的建筑商,恐怕問題有點多。 你說去年微博上那事兒?楊廣源微微撇了一下嘴,工錢晚發幾天就有人喊著要跳樓,虛張聲勢罷了。 哦?姜頌咬著濾嘴,慵懶地抬了一下眼皮,那工錢現在發了嗎? 人都沒了,還發什么?楊廣源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換了話題,總體上,這家的工期最短,成本也低。小頌 姜頌。姜頌糾正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這盤我要,但合作還是免了。 誒誒,別急。楊廣源在桌子上叩了兩下,紙門嘩啦開了,露出一個抱琵琶的少年。 那少年只穿著一件玄色羽織,衣襟上的系帶散著。 他把琵琶從身前拿開,雪色風光一覽無余。 合作這事也不急著說死,要是你還需要時間考慮,今天我們今天就當簡單約個飯,聊聊天。楊廣源朝著少年比了個手勢,這孩子琵琶彈得好,手上的活兒很巧。 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裊裊娜娜地朝著姜頌走過來,細腰一扭,就要在他腿上落座。 很輕的一具身子,姜頌任由他熱烘烘地貼在自己腿上,半笑不笑地看楊廣源,這是什么意思? 少年端起酒盅要喂他,楊老板要我服侍姜先生。 嬌滴滴的,確實是尤物。 姜頌沒接他手里的酒,只是極淺地笑著,我怎么看你還是個孩子,音樂學院的學生? 你喜歡我是孩子,那我就是孩子。您喜歡我叫您什么?哥哥還是少年用氣聲說話,把那兩個字說得極為輕?。菏迨?? 姜頌臉上的笑意未散,只是瞇著眼朝紙門揚了揚下巴,出去吧,他給你多少,我給你雙份。 少年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掩上衣服快步離開。 楊廣源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不喜歡這一款?那我把單子要過來,你自己 楊總,咱倆也認識挺多年了,姜頌抿著嘴唇笑了,一瞬間眼角的紅痣艷麗得像是胭脂一點,你怎么就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把酒杯子倒扣在毛巾上,酒漬緩緩漫開,酒里摻藥,讓我跟那小孩弄出點什么來?要用這點下三路拿我呢? 兵不厭詐,楊廣源并不完全否認,但我也不會真害你,況且這筆買賣成了對你只會有好處。姜家現在也缺錢,不是嗎? 不至于。姜頌站起來,俯視著楊廣源,要是知道你還是這么一丁點成色,我今天倒也不必要來。 我什么成色?楊廣源難免惱羞成怒,你以為現在還是十幾年前姜家能呼風喚雨的天地嗎?你以為你還是為所欲為的姜家大少爺嗎? 姜家業務現在的確不涉足氣象,但我這點主也還是做得了,姜頌微笑了一下,比如拒絕不那么稱心的合作人? 小頌,你馬上三十了,怎么能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任性?楊廣源壓著火氣,語重心長起來,生意場上,誰能像我似的什么好事都想著你,讓你怎么樣也得罪不透? 姜頌似乎饒有興致地聽著,以至于楊廣源以為他真的聽進去了,現在經濟不景氣,我對你對姜家,肯定是能幫則幫。畢竟你重情義,養著一公司老小不容易。 他朝著姜頌貼過去,語氣曖昧不明,你的口味我清楚得很,我也絕不用那些俗人的眼光看你。 什么口味?姜頌不躲不閃,似乎是真正在詢問。 楊廣源反而含混起來,要不是我猜的那樣,這么多年你談過姑娘嗎? 姜頌身體微微后仰,露出了系著銀灰絲帶的曼妙脖頸。 他穿著洛可可風格的罩衫,垂墜的燈籠袖軟軟地拂過,帶得線香上筆直的白煙一晃。 他的臉第一次完全露在紙門透過來的暖光下,水蜜桃一樣細小的絨面顯得他皮膚白透到幾乎在發光,茶晶似的瞳仁讓人想起山中深郁的秋色。 這樣一張臉,不知比剛剛的少年出色多少倍。 我有個問題,希望楊總不吝賜教。他的目光汪在那樣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里,誠摯而謙遜。 楊廣源盯著他的臉咽了咽口水,掩飾著得意,我們什么關系,說話何必這么客氣。 姜頌的眼睛困惑地瞇起來,像你這樣吃人血饅頭的油膩老頭子,我要怎么做才能得罪透? 楊廣源張著嘴看了他半天,臉色逐漸由紅變紫,你不要太自以為是!現在除了我,誰還能幫姜家?!你爸倒臺能留給你多少老本? 他冷冷笑了一聲,而且,你知道誰要回來了嗎? 姜頌撓撓漂亮的卷發,貓一樣地蜷回椅子里,似乎并不好奇答案,誰。 被你趕出姜家的那個人,現在在地產界跺一腳,整個商圈都要抖三抖。楊廣源帶著看好戲的得意,姜頌,老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 說這么長,不就想說長浥快回來了嗎?姜頌偏著頭笑了一下,笑容里泛起薄薄一層陽光似的暖意。 長浥?你叫得倒是親。楊廣源哼了一聲,要是當年被你落井下石的人是我,那我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找你清清賬。 長浥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怎么我就不能叫?姜頌又笑了,這次卻是張揚又冷酷,另外像你這種人,落井下石?把你放井里都污染水資源。 楊廣源氣得臉色泛白,杯子碟子叮當推了滿地,姜頌你不要太囂張了!總有一天你會在這個圈里混不下去! 哦,借你吉言。姜頌披好大衣,滿不在乎地直接按開了單間里的電梯。 外面正是雪重風急,好在接他的車就在電梯口等著。 開車的是他的表弟兼合伙人邢策,見他上車立刻把暖風調高了兩度,又給他膝蓋上搭了一條毯子。 邢策說話不大利落,今兒雪這,這么大,你說你非非來見那個狗皮膏藥干什么? 你都說是膏藥了,我不來正面拒絕他,他就糾纏個沒完。姜頌撣開毯子,很怕冷似的縮起來。 喝,喝酒了你?邢策抽了抽鼻子,眉頭一皺,這兩天喝藥呢,怎么還,還喝酒? 沒喝,都倒毛巾上了,沾了點味道。姜頌把座位放低了一點,怕他再啰嗦,閉上眼睛假寐。 車里開著廣播,邢策看他累了就要把聲音調低,恰好這時候里面傳出來一個剛聽過的名字:顧長浥恐怕能算得上近三十年來最年輕有為的青年企業家了吧? 立刻姜頌就不裝睡了,光明正大地把聲音擰回來。 是啊,而且現在顧氏能源的海外部分已經全部進入托管,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打入國內市場的。 其實我還挺想八卦一下,顧總好像在姜家待過幾年,但走的時候姜家只分了他一點股份? 害,那點錢,估計跟打發叫花子差不多?而且那時候他才十六歲,一個人在國外肯定吃了不少苦。 所以曠世奇才是真的存在,就算觸了底也能反彈。 二十二歲就能上福布斯,還有那么一副皮相,放哪都是芳心縱火犯標配。 而且我還聽說他行事風格非常老辣獨特,根本不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 得罪這么一號人物,現在姜家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姜頌一沒忍住笑出了聲,剛才在楊廣源那沾上的那點晦氣似乎煙消云散。 笑,笑屁,邢策看他這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就發愁,現在是個人都,都知道你養的白白,白眼狼要回來了。那孩子打,打小兒就陰沉,你跟他結,結那么大個梁子?,F在他,他要弄你,就跟鷹拿兔子一樣。 是嗎?長浥陰沉嗎?姜頌跟他根本不是一個重點,他明明很貼心的一個孩子啊,小棉襖似的。 邢策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腦勺了,現在,現在是你護短的時候嗎!就你這破身子板兒,兩下就讓人家折騰散了! 誒呀不會,我了解他。說起顧長浥那個崽子,姜頌那點倦意就散了個干凈,長浥在國外這些年不容易,成長了很多。當時的確是我對不住他,但他也早就向前看了。 十九歲就大學畢業,門門滿G。他不無驕傲地昂頭下結論,他不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 哥,邢策愁容滿面,重點是嗐,我沒有不是擔心顧長浥一蹶不振的意思 哦你是說怕他記恨我是嗎?姜頌把毛衣的高領拉過下巴,并沒有悔青腸子的自覺,要是他真的記恨我,那就他怎么解氣怎么來吧。 雪越下越大,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邢策把車拐進別墅區,似是有點忿忿,他憑,憑什么記恨你,最不該恨你的就是他 但其實我覺得他不會。姜頌挺有把握地說,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業,重心不會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 你還覺得自己挺了解他?邢策瞇著眼看進雪里,難得不結巴一回。 還行吧,畢竟我養了他幾年,車拐過主道,兩側都是覆著雪的青松,姜頌的笑里帶了一點澀,就算日后不往來了,總也記得那一點影子。 邢策瞇著的眼漸漸放松,聲音干巴巴的,那要,要不你先認認前面那個影子? 漫天的鵝毛大雪被車頭的燈光圈出一個暖色的圓,中間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大衣的男人。 虎肩蜂腰,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出他身形極為高大,仿佛雪夜里的一匹孤狼。 那人在雪和光影中轉身,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冷漠地鎖定在姜頌身上。 第2章 夢里頭是個大夏天,派出所里的電扇開得嗡嗡的。 民警出了一后背汗,滿屋子都是淡淡的酸餿味。 你也才成年沒多久,你給他當監護人?民警字寫了一半,拿圓珠筆指指旁邊的小孩。 那是小時候的顧長浥,大夏天的穿著一身整齊筆挺的襯衫長褲,扣子系到了脖子底下,有一種和年齡不符合的麻木和陰沉。 姜頌的臉也繃得很緊,第三次重復道:他爺爺是我的書法老師,在臨終前指定我為顧長浥的監護人。 他拿出銀行開的年流水,鄭重地放在玻璃桌面上,我有獨立的經濟能力,而且他沒有更合適的近親屬。 嗬,小年輕兒倒是挺穩當。民警又扭頭看顧長浥,孩子,你愿意讓這個哥哥給你當監護人嗎? 顧長浥只是垂著眼睛,似乎并沒有聽見他的話。 可憐見兒的,孩子還這么小,老一輩的藝術家都太不容易了。哪像那些個小明星,拍張照片都拿多少多少民警似乎要感嘆些什么,被姜頌截住,字簽好了,現在我能帶他走了嗎? 太陽毒辣,但好歹有些風。 那時候顧長浥剛到他胸口高,姜頌一低頭就能看見他頭頂上三個毛茸茸的小旋,是這個孩子身上難得的稚嫩。 他聽顧老師說過這孩子兩歲背唐詩三歲解方程,但再怎么神童怎么早慧,此刻的顧長浥也只是一個一夜之間失去至親的十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