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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良醫各司其職,開始為華陽診脈息,看眼看舌,另一位良醫則幫身旁已經斷腿的珈珞嬤嬤診治。 見到陸玖帶著人闖進來,珈珞嬤嬤早已經熱淚縱橫,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陸玖安撫了她幾句,便在一旁守著良醫為華陽診斷。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才一個多月沒見祖母,祖母便已經被魏氏和陸瑜聯手,作弄到現在這個境地。 從前華陽是多端莊的一個人,現在被她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細膩豐滿的雙手已經變成枯樹一般,保養得宜的錦緞般的頭發也變成一蓬摻著銀絲的枯草,華陽是飽滿的圓臉,現在這臉枯黃如蠟,顴骨高高凸起,沒掛兩絲rou。 哪里還像一位養尊處優的長公主,簡直不像人。 陸玖坐在華陽身旁,一雙眼睛通紅,綴滿了淚水。 她牽著華陽的手,不住地流淚。 自從回到京城,華陽公主就是最疼愛偏寵她的長輩,有什么好的,祖母總是顧及她一個人,她喜歡做的事情,祖母總是全力支持,祖母會認真地聽她說的每一句話,表達的每一次心意,可是現在…… 想到這里,陸玖便忍不住地抓緊了手心。 良醫們替華陽看診之后,便朝著陸玖說道:“長公主殿下是被人下了一種名為巫麻草的毒藥,這種毒藥出自嶺南,毒性不大,但若是長時間服用,人就會高燒不退,且渾身浮現這種黑色的斑塊,看長公主的脈象漂浮如絲,恐怕已經吃了快半年之久,現在體內日積月累的毒素爆發,才會突然變成這樣?!?/br> “巫麻草?”陸玖不通藥理,但是聽良醫說起這巫麻草的功效,還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那長公主現在如何?可還有救?” 良醫點頭道:“好在只這巫麻草只腐蝕了公主的玉體半年,現在用藥吊著,還是可以把命調回來的,只是從此以后,長公主的身子肯定不如從前,需要靜心休養?!?/br> 陸玖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頭:“那請良醫治好我祖母?!?/br> 良醫道:“小的現在先為長公主施針,一會兒再寫出解毒和養身的藥方來,讓長公主身邊的侍者服侍喝下便好?!?/br> 陸玖千恩萬謝,連忙讓良醫為華陽施針,又轉眸去看一旁已經被包扎好傷口的珈珞嬤嬤。 珈珞嬤嬤聽見華陽已經沒有性命之虞,整個人如同卸下心上的一塊磐石,流著眼淚再三對陸玖道:“幸虧您回來了,幸虧您回來了?!?/br> 珈珞從小便伺候在華陽身邊,這么多年也一直活得精致,這段時間,她被磋磨得像是老了十歲,鬢邊的白發一縷一縷。 陸玖于心不忍,沉默地握緊了珈珞的手,眼神堅毅道:“嬤嬤,您放心,有我在這里守著祖母,她們那些人誰也不能再動祖母分毫!” 珈珞默然流淚。 這時候,院子外卻傳來一陣sao亂。 “就是這里!” “齊王府的世子妃帶著這些人橫沖直撞了我們侯府,現在還傷了我們夫人,還敢挾持皇孫妃!” “大人,您趕緊把那個法外狂徒押走,還我們侯府還有皇孫妃一個清白!” 徐月知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誰敢動一步!” “……” “外面是怎么了?”珈珞不放心地朝著門外的方向看去。 “應該是方才有人趁亂跑出去幫魏氏報官了?!标懢撩嫔届o地轉頭,也看著那sao亂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們報官做什么?難道是想要把您抓走?”珈珞嬤嬤心中一緊,眼底恨意徒增,“要抓也應該是抓那一對惡毒母女,只是長公主還沒醒,不能作證?!?/br> 陸玖安撫道:“祖母醒沒醒都不要緊,有我在,你們放心。嬤嬤,你陪著良醫在這里為祖母施針,我出去會會他們?!闭f著,陸玖便站起身,朝著正屋門外的方向走去。 她掀開氈簾,扶著腰走出正門,立在檐廊下,冷眼看著這院中的一地雞毛。 夜色下,天上又開始下起雪花,滿院琳瑯,有自己的人,有陸家的仆從,還有剛從外面趕來的官兵。 魏氏已經醒了,舉著自己剛拔出刀,還纏著紗布的血淋淋的手給兵馬司的長官看,氣急敗壞地指著陸玖道:“就是她,她擅闖侯府不說,還傷了我的手,現在還派自己身邊的人挾持皇孫妃,簡直是罪該萬死?!?/br> 那兵馬司的長官看著這滿院狼藉,又看了看陸瑜跟陸玖,心里忍不住地抱怨自己怎么遇上這么麻煩的事情,一邊是現在一手遮天的皇孫妃,一邊又是齊王府的世子妃。 陸瑜看到兵馬司的人來,底氣立馬足了,對著那為首的官兵道:“還不把這群人拿下?世子妃夜闖侯府,還對我不敬,現在還要謀害我們侯府的長公主,罪該萬死!” 魏氏被陸玖插了那一刀,現在心里已經痛恨極了這個女兒,根本不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只用看著仇敵的目光看向她,道:“大人,您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侯府還有皇孫妃受欺負??!” 那兵馬司的人也是狡猾,這樣燙手的山芋放在自己手里,自然忍不住丟開,于是便和稀泥笑道:“這……侯夫人,到底都是自家人,你若是指責世子妃,按照大周律罪名去懲處,豈不是要禍及家人?你們也是世子妃的家人啊?!?/br> 言下之意,這是你們自家的事情,還是私下解決,不要鬧大,否則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