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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沒想到自己活了這把歲數,身為一個侯夫人,到頭來竟然還被自己的女兒甩一巴掌,簡直是前所未見!她覺得羞憤,怒從心起,捂著臉大叫:“你敢打我???” 說著,她舉著兩只爪子就想撲上去同陸玖撕扯,仗著陸玖懷有身孕行動不便想要欺負她。 陸玖眼神一冷,早已經看出了魏氏的想法,知道她想趁著自己懷孕擊打她的肚子,心里對這個生下自己血rou之軀的母親已經徹底沒有了感情。 陸玖毫不遲疑,手摸進袖口,就在魏氏的一巴掌沖著她的小腹狠狠打去的一瞬間,從袖口當中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朝著魏氏的手背上狠狠刺下去—— “?。?!”魏氏發出一聲凄厲而尖銳的慘叫,聲音恐怖得如同暗夜當中呼嘯的森森夜梟。 陸瑜被徐月知用彎刀擋在一邊,眼睜睜看著陸玖從袖口里掏出的匕首瞬間插|進了魏氏的手背當中,硬生生地直接穿透了魏氏的手背,血rou四濺,滋出的鮮血濺了兩點在陸玖面無表情的臉上。 魏氏緊握著自己那只被匕首扎透的手,顫巍巍地倒在地上,她睜著一雙快要脫眶的眼珠子看著手背上那把冰冷森然的匕首,一寸余留在手背之外的刀刃上映著她自己驚恐萬狀的神色。 她撕心裂肺地大叫,像一個毫無形象的市井潑婦般痛得在地上打滾:“我的手,我的手——” 兩邊的婆子見到這血腥的一幕也嚇壞了,聽見魏氏凄厲地叫喊聲更是六神無主,半天才趕緊爬上去,抓住魏氏那只被匕首貫穿的手,想要把刀從她的手心里拔|出來。 魏氏眼睜睜看著那匕首被婆子拔出了一小寸,一瞬間,那刀鋒割在手心rou上冰涼的觸感直接把她逼瘋,她眼看著拉刀時傷口上越冒越多的血,兩眼一黑,直接嚇得昏了過去。 兩邊的婆子呼天搶地:“夫人!夫人——” 陸玖就站在魏氏的身前,冷眼看著暈倒在地的魏氏,眼底一絲憐憫也無。 從剛才魏氏想要動手傷她腹中孩子的那一刻開始,她與魏氏的母女之情,到此終結。 陸玖抬手溫柔地撫了撫腹中的孩子,孩子好像剛才也受到了一點驚嚇,輕輕地踹了踹她的肚皮。陸玖心道,別怕,我的寶貝,娘親剛才已經解決掉想害你的人了。 解決掉魏氏以后,她身后那些外強中干的粗壯婆子們見到陸玖就跟見到煞神一樣。 陸玖往前走一步,她們就恭敬膽怯地往后退一步。 因為她們都知道,三姑奶奶,惹不起。 她是要動真格的。 徐月知一面攔著陸瑜,一面轉眸,對陸玖投以一個贊許的目光。她就知道,她的好朋友從來不是軟弱的人。 陸玖從腰上取下一塊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然后對徐月知說:“這里就麻煩你了,我先進去?!?/br> 徐月知點頭:“放心,這里有我,你快去看看長公主的病情?!?/br> 陸瑜眼睜睜看著陸玖用這等霸道蠻橫的手法直接破了她們的阻撓,心里又氣又恨,覺得陸玖跟江殷成婚以后,簡直就跟那個從前無法無天、蠻橫霸道的江殷一模一樣,動手從來都干凈利落,毫不留情。 真是好一個夫妻相! 陸瑜銀牙咬碎,看著陸玖請了良醫們匆匆進入正屋,說:“陸玖,你還以為自己是尊貴的世子妃嗎?這都什么時候了,你現在可是通敵叛國罪犯之人的妻子,你這樣的人,簡直令我們陸家蒙羞,等母親醒過來,我立即就要請她把你趕出陸家,從此你再不是陸家人!” 陸玖頭都懶得回,邁步朝著正屋走進去:“隨你的便,我無所謂?!闭f著,身影消失在正房門前。 “你……”陸瑜沒想到她真的連陸家女的身份都不在乎,心里簡直快氣炸了。 她原本還以為陸玖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今齊王府靠不住,她之后要是想活命,就必須要倚靠娘家陸氏,到那時候,自己身為新晉的太孫妃就有的是機會拿捏陸玖這個沒有夫家支撐的婦人,卻沒想到陸玖竟然這么剛,竟然連自己這最后一個保命的身份都不在乎。 徐月知帶著曹影等人站在院子里,看守這一群烏合之眾,她見到陸瑜的臉上露出不忿,手里雪亮的彎刀便朝著陸瑜的脖子上又靠近了一點,挑眉道:“皇孫妃,把你臉上那要吃人的表情收一收,若是嚇壞了我的刀,我怕它做出什么對您不敬的事情?!?/br> 陸瑜原本以為她們不敢對自己動手,可是現在已經有了魏氏的前車之鑒,陸瑜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嘴上還在逞強地說道:“……徐月知,你不敢,你怕禍及家人?!?/br> “那要不要試試?”徐月知將手里森然的刀鋒靠近陸瑜,挑眉道,“試試看是你更膽大,還是我更瘋?!?/br> 那把彎刀是真真切切貼在自己喉管之上的,陸瑜能夠感受得到,徐月知在很好地控制它,若是她微微一用力,這把鋒利的彎刀真的能一瞬間割開自己的喉嚨。 徐月知滿門抄斬都死不足惜,可是自己的皇后命只有一條,死了太虧。 陸瑜一哆嗦,低下頭含恨地看著地磚,不敢說話。 徐月知瞧著她的模樣,冷嗤一聲。 這邊,陸玖帶著良醫進入正房之內,看到躺在暖閣床上已經病入膏肓的華陽長公主。 她渾身高熱,原本端莊慈愛的面孔上還長著一塊一塊可怕的黑斑,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簡直像是剛從棺材里挖出來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