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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屋內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蘇景澤最為激動,他一把抓住韓淺的手臂,急促地問,“黎文康怎么說?” “他什么都沒有承認。永淵說前幾天給了他一盒鮫人丹,然而也沒在黎文康的住所搜出來?!表n淺沉聲道,“如今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做過這些事情,恐怕只會不了了之?!?/br> “就憑黎文康表里不一的做派,他一定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鄙n寒凌神色冰冷地說,“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他動了手腳,如果不是秘境動蕩,恐怕……” 木牌是離開秘境的唯一途徑,不論是被淘汰時退離,還是最后獲勝,都需要由這種方式離開。 如果木牌被動了手腳,其他人都離開了秘境,只剩下虞若卿,被傳送到某一個未被開啟的危險秘境,而下一次秘境開啟的時間是五十年后——這幾乎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也要一個人苦苦熬五十年。 哪怕是稍微想想這個可能性,都讓眾人不寒而栗。 倒是虞若卿一向對危險很鈍感,她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離開的時候木牌又給她傳送到了秘境里,這才能誤打誤撞遇上了韓淺和陸元州,原來是被人動了手腳。 然而她的這段記憶被韓淺刪了,她只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韓淺提起此事的時候表情也十分嚴肅,仿佛篤定了黎文康動了手腳一樣,想必是想起了當時的事情。 “可是,黎文康和師姐無冤無仇,他干嘛要殺她呢?”陸元州疑惑道。 “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一點?!表n淺說。 眾人正在交談,蘇景澤的嘴唇卻越來越蒼白,整個臉上都沒有血色。 他似乎一直隱忍著什么,身體都輕輕顫抖起來。 蘇景澤似乎感覺到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他撐著桌子站起來,向旁邊沒走幾步,忽然吐了許多血,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蘇景澤!”眾人頓時起身。 陸元州將蘇景澤撐起,讓他靠著自己,韓淺則是探查向他的體內狀況。 “師兄,他怎么樣了?”虞若卿擔心道。 “急火攻心,又有舊疾,沒什么大礙?!表n淺說 他手指并起,綠色的能量光芒沒入蘇景澤的體內,很快,蘇景澤就緩過來了一些,臉色沒有剛剛那么嚇人的蒼白了。 他回過意識,哪怕看不到眾人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十分擔心。 蘇景澤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我沒事,又……又讓你們cao心了,咳——” “師兄,別說話,喝點水?!标懺葸B忙道。 韓淺站起身,剛剛距離最遠,只能站在一邊的蒼寒凌便補上他的位置,蹲在蘇景澤的身邊,憂慮地看著他。 蘇景澤吐血實在是讓眾人嚇了一跳,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擔心蘇景澤再出什么問題,連韓淺何時悄無聲息地木屋都沒有察覺。 以虞若卿遲鈍的性格,放在過去她是一定也不會察覺的。只是她最近才開始調查韓淺,分了一點重心給他,所以才發現屋里忽然少了個人。 “我去灶房再拿點水?!彼f。 她起身離開木屋,走下臺階,果然看到韓淺在院子里。 他背對著她,靠著墻站著,手掌凝結著真氣,似乎在平順自己體內的力量。 感受到她靠近,韓淺轉過身,在她開口的前一刻,他伸出手指抵在唇邊,輕輕搖了搖頭。 虞若卿這才看清,韓淺的嘴唇也是蒼白的。 “你——你怎么狀態也這么不好?!庇萑羟鋫饕舻?,她蹙起眉毛,“難道書里說的是真的,醫修治療他人的時候會反噬傷害自己?” “沒那么夸張?!表n淺無奈道,“一般只有治愈重傷修士的時候才會如此,他才吐幾口血而已,還傷不到我?!?/br> 虞若卿當然知道治療安撫蘇景澤的狀況不需要費什么經歷,就和過去他隨手抹去他們的傷口一樣。 可在秘境里,韓淺刪除了她的記憶之后,他可是徹底地治好了她的重傷,連丹毒的后遺癥都沒留下一絲一毫。 虞若卿又想起那日她和蒼寒凌去百丈峰找他的時候,韓淺有點虛弱的樣子。 恐怕是才剛剛養好一點,今日動用力量,又引起了不適和痛楚。 虞若卿知道卻又不能說出來,她只能說,“你、你自己清楚在秘境受的傷害沒好,就別瞎逞能了,明明吃丹藥也是同樣的效果……” “好了,真的沒事。我好歹也是金丹圓滿期,這點小傷不算什么?!表n淺緩聲安撫道,“你拿了水,便趕緊進去吧,蘇景澤多喝點水會好一些?!?/br> 虞若卿欲言又止,她總覺得韓淺這話不對。 蘇景澤受傷是傷,需要照顧,可他也受傷了,怎么能強來呢? 似乎察覺到虞若卿的想法,韓淺安慰說,“如今已經夠忙了,沒必要再在我的身上多浪費時間,你去吧,我很快就進去?!?/br> 虞若卿的心里便更不痛快了。她想說這不是浪費時間,可蘇景澤急癥,黎文康的事情又來了,好像真的沒有時間去關懷韓淺的狀況。 更何況他一直那么強大、可靠、沉穩,從來沒有脆弱的時候,好像完全不需要其他人關心。 虞若卿想說點什么,可她聽到屋里的蘇景澤似乎又在咳嗽,她薄唇微動,深深地看了韓淺一眼,而后轉身進入了灶房,拿了水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