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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的身體像一只輕飄飄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她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被震得發麻,有好幾秒鐘的時間都是失去知覺的,喉嚨又咳出一口血。 她從地上站起來,弓身,再次進攻,這還是她的第九次進攻。 九牛攔腰把她抱起來,對準一旁的一塊巨石,準備把她摔死在石頭上。 就在九牛把蘇瑤舉上肩頭的瞬間,蘇瑤勾了下唇角,她數次的進攻,等的就是這一刻。 在九牛的視線盲區下,蘇瑤用之前拆下來的用來當繃帶的裙擺布條纏上了九牛的脖子,雙臂用力一跤,布條緊緊陷進九牛的皮rou里。 九牛的喉嚨失去了氧氣,發出急促的“咳”的一聲,松開手去拽脖子上的布條。 蘇瑤趁機從九牛的肩膀翻到他身后,把布條在自己的手腕和手指上纏了好幾圈,彎腰躬身,死死往前勒著。 她身上受了很多傷,稍一用力全身的傷口都扯著疼。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勒住九牛的脖子的布條上。 九牛的力氣太大了,即使被勒住咽喉,即使臉色已經青紫,依舊能掙扎著后退,這導致蘇瑤必須以更大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往后扯,不然布條會松,一旦讓九牛呼吸到氧氣,她將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蘇瑤幾乎要把自己的牙齒咬碎了,手腕被勒得發白,渾身的血液也都好像僵住了。 牛九改變了策略,沒再去拽脖子上的布條,抓起手邊墻頭上的一塊廢磚,反手朝著自己的身后砸了過去。 蘇瑤偏頭躲了過去,沒讓自己的腦袋被磚頭砸中,不然她的頭會被砸爛。 九牛的力氣大地驚人,蘇瑤被砸中了肩膀,衣服布料都被砸透了,血rou與飛濺的磚粉凝在一起,如同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緊接著牛九拿起了第二塊磚,像剛才一樣朝著自己的后背猛砸,緊接著是第三塊第四塊! 蘇瑤僥幸護住了自己的腦殼,半邊身子卻已經被血水浸透了。 她緊緊咬著牙,死死拽著手上的布條,在心里默默念著,不能松手,再疼也不能松手,她要把九?;罨詈乃?,她得護住那些孩子,還得去找陳星河,一塊跟他活著回云江結婚。 極度的缺氧讓九牛的行動變得緩慢起來,他牟足了全身的力氣,撿起一塊磚頭,憑感覺瞄準蘇瑤的頭,高高地舉了起來。 轟! 這致命的一擊并沒有砸到蘇瑤的頭上,偏到了一旁的墻上,生生把那堵墻砸破了一個大窟窿。 許嘉海及時趕到,朝著九牛的手臂扔了塊石頭,讓他失了手。 九牛還在掙扎,蘇瑤一邊死死勒著他,一邊問許嘉海:“陳星河呢!” 許嘉海一邊到處找趁手的武器一邊答道:“剛才那一槍不是陳星河,是許小婉,許小婉死了?!?/br> 聽見許嘉海的話,牛九似乎不敢相信,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死死抓著脖子上的布條,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極為艱難的聲音:“誰,誰死了?” 許嘉海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透過鏡片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巨大的殺手:“許小婉死了,她是心甘情愿被許潛一槍打死的?!?/br> 九牛奮力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像被一股無形的悲傷的力量摁了暫停鍵,布條勒進了他的咽喉,奪走他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氧氣。 他看著村子的方向,從喉嚨里發出最后一聲嗚咽:“師妹?!闭f完垂下頭咽了氣。 許潛是這個充滿了殺戮的村子的領導者,許小婉才是靈魂。 許小婉死了,他們心上那唯一一點干凈的信仰崩塌了,靈魂也跟著灰飛煙滅。 蘇瑤松開布條,探了一下九牛的鼻息和脈搏,確認了他的死亡。 蘇瑤上前抓住許嘉海的胳膊,蒙在眼睛上的血痕都沒來得及擦:“陳星河呢,陳星河怎么樣了,他怎么沒跟你一塊回來?!” 許嘉海說道:“他在對付許潛,讓我們去救人質,一旦人質安全就給王副局發信號?!?/br> 蘇瑤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往村子里看了看:“你看著這些孩子,我去把吳向陽找出來?!闭f完拔腿就往囚禁的房子跑去。 幸運的是,囚禁點只有兩個看管的村民,蘇瑤趁著夜色來了一波偷襲,控制住了村民,成功地找到了吳向陽,把他救了出來。 蘇瑤帶著吳向陽跟許嘉海匯合,把人質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蘇瑤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血水,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號彈,朝著天空發射出去。 “咻”的一聲,半邊天都被一道白色的光點亮了。 小孩子們不懂,以為是煙花,興奮地盯著火光看。 吳向陽吸了吸鼻子邊的鼻涕泡,高興地說道:“等回家了,過年就可以放煙花啦,還有鞭炮,門口的大黃狗,mama包的水餃!” 蘇瑤摸了一下吳向陽的頭,笑了笑,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著:“對,等回家了就好了?!?/br> 等回家了她就和陳星河結婚,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砰砰砰!遠處傳來槍聲,警方接到信號攻進來,村子的寧靜被徹底打破,大大小小的火光忽近忽遠地閃現在夜色中。 槍聲和各種打斗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在一片嘈雜的人聲中蘇瑤聽見了吳青桃和江不凡等人的聲音。 “江不凡,你行不行啊,這都能打偏,閃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