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
蘇瑤和蘇思言一直往前跑,他們不能停下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蘇瑤腳上被磨出了泡,胳膊和腿上被樹枝刮出好幾道血口子,蘇思言體力不好,累得站都站不穩,還在拼命往前跑。 他們終于從小樹林里跑了出來,跑到一條公路上,看見一個小型加油站和一個電話亭。 蘇瑤驚喜道:“有救了!” 她拿起電話,把話筒放在耳邊,準備撥國際報警電話。 她還沒來得及摁下電話號碼,話筒里傳出來杰西尼的聲音:“可愛的Queen,在外面玩了大半夜,該回城堡了?!?/br> 蘇瑤轉頭,看見一排對準了她腦袋的槍口。 這樣透支身體和精神的出逃又進行了三次,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被他們跑了個遍,每一次都被抓回去電擊。 蘇瑤的記憶力越來越差,經常想不起來自己要干什么,有幾次甚至把陳星河的名字忘了,想起來之后開始拼命用拳頭砸自己的頭,恨自己怎么能忘了他。 明明已經拼了命地逃跑,還是一次次被抓住,她開始經常感到疲憊,從最初的信心滿滿到逐漸絕望。 逃跑已經成了她骨子里的本能,蘇瑤撐著最后一口氣,帶著蘇思言跑到了一處海邊。 這次他們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杰西尼沒能找到他們。 蘇瑤興奮道:“我們終于逃出來了,逃出來了!”她終于可以回到陳星河身邊了。 蘇瑤帶著蘇思言沿著海邊一直走,走了半天都沒看見一艘船只和路人,卻重新繞到了海邊的起點。 蘇瑤心底一沉,一股巨大的絕望和無力緊緊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終于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孤島,島上的一切都屬于那個犯罪團伙。 除非長了翅膀,他們根本不可能從這兒逃出去。 所謂的嚴密的看守和窮追不舍的追捕不過是杰西尼在玩弄他們。 故意給他們希望,又殘忍地把他們的希望摧毀,直到把他們逼進令人窒息的絕望之中。 蘇瑤站在海邊,崩潰地大哭出聲:“陳星河,我已經很努力了,還是逃不出去,你快來救我!” 海浪將她的聲音帶出去很遠,海天之外地球另一邊的他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第79章 救贖。 “陳副,您要不還是回家睡一會吧,這兒有我們看著,”吳青桃看見坐在汽車后排的陳星河醒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您都兩天沒正兒八經地睡過覺了?!?/br> 陳星河接礦泉水,擰開,動作怔了一下,看著手上的瓶蓋出神,他依舊不習慣自己擰瓶蓋,喜歡蘇瑤給他擰。 陳星河喝了口水,擰上瓶蓋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他們在盯吳月瑩,跟著她開進了一幢住宅區,這兒是她外婆家。 陳星河之前在巷子里打過一個叫龐強的人,就是那名因為強.jian婦女被蘇瑤抓進監獄后來又出獄的,查出來他曾加入的打手組織就是吳月瑩牽的線。 可惜龐強早就被組織除名了,還在監獄里蹲了幾年,手上再就沒了那個組織的線索,只交代出來吳月瑩的名字。 吳月瑩停了車,從車上下來,手上拎著一個點心盒子。 陳星河在對講機里說道:“小張?!?/br> “是,陳副!”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假扮成外賣員的小張騎著電動車從路邊開了過去,提著外賣盒上樓,經過吳月瑩身邊時悄悄在她的點心盒底側黏了一個比紐扣還小的監聽器。 陳星河戴上耳機,吳月瑩上了樓,開始跟家里的親戚們聊家常,沒有有效信息,直到吳月瑩接了一通電話。 監聽器里聽不見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只能聽見吳月瑩的。 她說了一句:“包包啊,是有看中的,就是東西一般,上不了臺面,只能隨便用用?!?/br> 陳星河摘掉耳機:“大巫?!?/br> 大巫答道:“監視顯示,給吳月瑩打電話的是一個網絡撥號,查不到歸屬?!?/br> 陳星河:“他們要準備開始寫新的交易了,注意所有吳月瑩接觸過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算,注意不要打草驚蛇?!?/br> 眾人:“是!” 陳星河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打開門,一抬眸就能看見對面墻上掛著的那副蘇瑤送給他的糖畫。 他換了鞋走過去,總覺得糖畫的顏色變了,比以前淺了,心里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干脆把畫摘下了下來,拆開裝裱,用水果刀把糖一塊塊扣下來吃了。 這樣他的糖畫就不會褪色了。 許嘉海開門進來,看見陳星河面無表情地吞糖,走過去把他的糖搶走。 陳星河看了許嘉海一眼,許嘉海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低頭看了看碗里的糖塊:“沒人想搶你的糖吃?!?/br> “有病嗎,糖畫裱的時候外層涂了防化的蠟,你現在吃的不是糖,是蠟?!?/br> 陳星河一直盯著許嘉海,直到許嘉海把碗遞過去:“給你給你,吃吧,反正吃不死人?!?/br> 陳星河坐在沙發邊吃糖蠟,許嘉海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小圓子煮了兩碗。 以前這間廚房還是陳星河的主場,蘇瑤出事以來他還沒進過廚房。 許嘉海給陳星河盛了一碗小圓子,知道他不會吃,還是喊了他一聲:“過來吃?!?/br> 陳星河果然坐在沙發上沒動,拿起一旁的靠枕抱在懷里,這是蘇瑤以前很喜歡的動作,坐著沙發上抱著抱枕,看他在廚房做飯,不時跟他逗幾句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