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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河走在蘇瑤身側,比起她的火急火燎,他的神色明顯淡定很多:“領導,我申請對接楊初敏?!?/br> 蘇瑤皺了下眉,看向陳星河的眼神透著一絲不滿意。 目前的調查重點是蔣大林和趙云,楊初敏充其量就提供一份口供,不是說不重要,這種活實習生都能干。 他一個刑警副隊長搶著干實習生的活,像話嗎。 蘇瑤拎著陳星河的衣領把他拎到一旁沒人的地方,抬著下巴看著他,語氣不善:“你怎么回事?” 陳星河靠在墻邊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她總扯他的領口,這讓他很不爽。 蘇瑤:“說話?!?/br> 陳星河:“我懷疑楊初敏有問題?!?/br> 蘇瑤覺得好笑:“我見過的罪犯沒有上千也有大幾百,再窮兇惡極的都打過交道,楊初敏要真有問題我還能看不出來?” 陳星河慢條斯理地卷著襯衫袖口:“至少,蔣真真和楊初敏的關系并不像她說的那么好?!?/br> 蘇瑤從來沒懷疑過楊初敏。 楊初敏是蔣真真的同桌,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始至終楊初敏都在為他們提供線索,所有她說過的話都得到了驗證,全部屬實。 她要真是兇手早把自己撇干凈了,不會上趕著往警察身邊湊。 蘇瑤皺了下眉:“理由呢,你懷疑楊初敏的理由?!?/br> 陳星河:“楊初敏的家庭條件很好,她的書包,包括書包上的掛飾,頭上的發卡,沒有一樣不是名牌,腳上卻穿著那雙廉價不舒服沒人愿意穿的白球鞋,不奇怪嗎?” 蘇瑤沒說話,陳星河繼續說道:“蔣真真的書桌,所有的書本都是靠右擺放,桌面所有的磨損和劃痕都是偏右,她甚至已經習慣了只用右半張桌子?!?/br> “楊初敏坐在她的左邊,說明她的身體在下意識地逃避楊初敏?!?/br> “蔣大林并不避諱在鄰居面前辱罵蔣真真,他的壞都是在表面上的,這樣的人要是打人,不會藏著掖著,就像他打趙云一樣,人盡皆知?!?/br> 蔣真真身上的全是隱藏傷,尤其是腋下的針孔,何其陰險歹毒。 “你的推斷很有道理,”蘇瑤依舊不認同陳星河,“大巫走訪過蔣真真的同班同學,楊初敏要真把蔣真真欺負成那樣,其他人能一點都不知道?” 蘇瑤:“辦案可是要講究證據的,你未免太想當然了一些?!?/br> 陳星河沒接蘇瑤的話,突然說了一句:“你跟惡魔打過交道嗎?” 他的聲音很輕,每個字又都很清晰,隨著溫熱的氣息掃過人的耳尖,那語調偏又泛著森冷,如同淬了毒的尖刀猛然刺進人的靈魂最深處。 蘇瑤還沒來得及品味出來這句話的意思,只聽他繼續說道:“蔣真真□□完好,兇手要真是蔣大林,他都已經對蔣真真虐待到遍體鱗傷的程度了,能忍住不侵犯她?” “蔣真真可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男人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著,眼尾上挑,“不怪你沒察覺到,這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差異?!?/br> 蘇瑤:“那你還挺有當男人的經驗?!?/br> 陳星河,母胎單身到現在,一個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的老處男,愣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浪蕩子。 他說:“過獎?!?/br> 蘇瑤:“要點臉,好好品品那是在夸你嗎?!?/br> 她抬起手,從他腰側的襯衫布料上拿下來一根頭發。 長的,直的,巧克力色,不是他那位栗色卷發女朋友的頭發,也不會是在局里偶然沾上的,局里沒人把頭發染成巧克力色。 蘇瑤:“渣男?!?/br> 陳星河:“這是許嘉海和他的前前女友在我家的沙發上鬼混,沾上的頭發?!?/br> 蘇瑤看著陳星河,輕輕勾了下唇:“編,繼續編?!?/br> 她伸手點了下他的胸口,眼神帶著警告:“你自己再怎么浪我管不著,橫豎只要不犯法,我也不想管。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詆毀我們許主任的名聲……” 蘇瑤抓著陳星河的領口,把他往墻上一摜,曲膝抵著他的腿:“別怪我不客氣?!?/br> 陳星河眉頭也沒皺,勾唇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漂亮的嘴唇上,語氣很是不正經:“那你想怎么不客氣,嗯?” 背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他現在很不開心。 蘇瑤抬了抬腿,膝蓋抵在陳星河身前,垂眸看了一眼對方的褲子:“聽說,對付一個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br> “你不是申請調查楊初敏嗎,我準了,楊初敏要是沒問題,”蘇瑤松開陳星河,聲音溫柔得有點變態,以回敬他的不正經,“切了你,好不好?” 要切什么不言而喻。 “兇手要是楊初敏,”陳星河盯著蘇瑤的嘴唇,“你喊我一聲哥?!?/br> 他突然想聽她軟著調兒喊他,就好比在山坡上看見一匹野馬,不一定喜歡,但一定要馴服。 這大概就是男人奇奇怪怪的征服欲。 陳星河:“行不行,領導?” 蘇瑤沒注意到男人眼里一閃而過的玩味:“行?!?/br> 她更傾向于兇手是蔣大林,或者跟蔣大林產生交易的某個人。既然陳星河提出了對楊初敏的質疑,她就不能閉目塞聽放著不管,干脆讓他去查。 蘇瑤朝辦公室里喊了聲:“江不凡,跟我去審蔣大林?!?/br> 陳星河:“吳青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