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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說:“小二哥,我見著熟人了,去去就來。若是嚴兄回來,讓他千萬等我,別再走開?!?/br> 嚴衍站在石渠之前所站之處,向對面一看,赫然是“尋記典當”的金字招牌。 他思忖片刻,信步穿過街道,來到尋記當鋪。 里頭的朝奉已經準備打烊,他也不廢話,徑直問道: “今日黃昏,可有什么特殊的人前來典當?” 對方見他沒頭沒腦地進來就問,不耐煩道:“典當物品,概不退換,除非拿銀子來贖?!?/br> 嚴衍也不生氣,繼續道:“這個人,與春花當鋪相熟,按理是不該來你們鋪里典當的??墒菂s偏偏來了你這里。他和長孫家的恩怨牽扯,你難道不想知道?不想去和尋老板討個賞?” 朝奉一愣,立時就想起了下午來的那個人。 那人來時,他也是十分疑惑,本著典當行規,不能四處宣揚,但心里探聽的欲望就像猛虎在柙,早就關不住了。 但表面仍淡淡道:“誰不知道褚先生和長孫家鬧掰了,春花老板還報了官?!毙表谎蹃碚?,“這位先生知道內情?” 嚴衍神情微動。石渠遇上褚先生到尋記當鋪典當,自然是想跟蹤上去看個究竟的。他或為尋釁報復,或為質問,總不會有什么好念頭。這一去就沒有回來,或許真出了什么事。 于是也不管亟待探聽八卦的朝奉,轉身便出了門。 沿路打聽了褚先生的住址,一路便來到了城隍廟附近的褚家宅院。出乎嚴衍的預料,褚家門前圍滿了人,其中最令人矚目的一個便是穿著紅色捕快官服的聞桑,正在和宅院對門餛飩攤的攤主說話。 聞桑本來一派威嚴地向攤主取證,見嚴衍過來,臉上繃不住的一慌。 “大……少……嚴叔,您怎么來了?” 嚴衍被他這個稱呼閃了一閃,倒也沒有表示反感。 “出了什么事?” 聞桑湊近些,低聲道:“死了人?!?/br> 嚴衍到之前,長孫石渠已被衙役押送至府衙獄中暫押,聞桑也已詢問了好幾個證人。 苦主褚先生稱自己午后便出門,到黃昏才到家,一進門便發現褚大娘子倒在廳中,頭上被砸開了個口子,血流滿地。他嚇得連忙出門報官,在門口撞上了石渠,當下便懷疑是長孫家記恨此前他們夫婦訛詐偷盜之事,下了毒手。 褚大娘子大約是半個月前從鄉下老家前來探望褚先生的,此前褚先生在汴陵都是一人居住。近來褚家兩老均已過世,兒女也已成家,褚大娘子在鄉下的責任已了,便進城來投奔長久沒有一起生活的丈夫。 這處宅院是褚先生半年前購置的。長孫家給的年俸和分紅都甚是可觀,買下這宅院還算合理,只是一人獨居,原本無須這樣大的宅院,況且他也沒有雇傭仆婦。故此外界都傳言他在這宅中養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鄰居們也都是傳聞,一一盤問過后,卻沒有一個見過那小娘子。 仵作驗了褚大娘子的尸身,人死了應有一個時辰左右,應是在午后申時前后被害。而照褚先生的說法,那時辰他根本不在家。 門口餛飩攤的老板也可為他作證,說褚先生是剛過午膳時分就匆匆出門了,到黃昏時才回來。 嚴衍想了想,便道長孫石渠在申時前后應當還在福喜客棧等他,所以也無犯案可能。只要將福喜客棧的小二喚來詢問便可查證。 聞桑道:“如此自然甚好。但褚先生言之鑿鑿,自己夫婦近來只得罪了長孫家,所以定是長孫家殺了他娘子。即使不是親自動手,也是買/兇殺人。他死咬著長孫家不放,知府大人也只好將長孫石渠暫時收監,明日再行審問?!?/br> “還有一事……” “什么?” 聞桑猶疑不定:“長孫石渠口口聲聲說,褚宅中還有一女子,穿絳紫色衣裙。但我們將褚宅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并未看到還有別人。街坊四鄰也都詢問過,從未見過褚家有其他女子?!?/br> 嚴衍神情一凝:“你是說,這可能是‘老五’犯案?” 聞??嘈Γ骸澳且参幢?,這位長孫大少爺一向是個腦子不大清楚的。前幾年他還曾大鬧過青樓,說是自己一位相熟的姑娘被老鴇害死了,結果人家姑娘還活生生地在呢??梢娝脑?,做不得數?!?/br> 嚴衍點點頭:“你且仔細些查證?!?/br> 作者有話說: 號外號外,本文計劃7月18日入V,入V當日萬字肥更,敬請期待~ 另外我想問一下,你們這些只看文點擊不收藏的小朋友是腫么肥事~~~ 第24章 、沉香叆叇 褚大娘子的死因是顱骨上的兩個傷口,一個深些,一個淺些。深些的正砸在太陽xue上,是致命傷。傷口塌陷整齊,用什么硬物邊緣銳利的方形角砸中所致。 再查看尸體周身,并沒有什么掙扎搏斗的痕跡。應是兇手先砸了一下,將褚大娘子砸暈,怕她沒有死透,便又給了她一記。 嚴衍記得褚大娘子性格很是潑悍,身手也極為矯健,若不是猝不及防,便是對方力氣極大,才能將她一擊砸暈。 聞桑非常努力地將一個哈欠咽回肚里。 “這事,要是老五做的,不會用這么粗暴的法子?!?/br> “也許是老五做了,又想偽裝成人做的?!?/br> “會不會是褚先生殺了妻子,立刻出門去,裝作毫不知情,再教別人看見他酉時前后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