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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遠處,化蛇騰云掉過身來,正和春花打了個照面,也難得地愣了一愣。 它的反應可比春花快的多,立時一尾橫掃過來。春花嚇得嘰哇亂叫,腳下的云還是紋絲不動。 唉唉唉,趙不平早就說她,早晚有一天死在法術不精上。師父啊師父,你可不是一般的烏鴉嘴啊。 她正以為小命休矣,腳下卻平添了一股向上的助力,整個人堪堪避過了化蛇的長尾,飛快地向上升去。這這這速度是她從未體驗過的飛快,簡直做夢一樣。 春花仔細一看,自己捏出來的烏龍云早就不見了,托著自己飛速直升的是數道青色仙索,寒光入電穿云,頃刻便到了鎮妖金塔所在的云頭。仙索的盡頭,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天衢圣君,連衣衫都沒有沾濕半點,依舊是高冷威嚴,玉樹臨風,一夫當關,萬夫莫摧的陣容。 他竟然沒有死!懸空仙島的水軍爆發出陣陣歡呼,春花心里也給他點了一萬個贊,終于認識到這位力挽狂瀾法力無邊的圣君大人果真是天庭的希望。 天衢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青光一閃,劍刃劃破自己的手心。 “金塔被化蛇撞破,缺口在塔頂,需以我的鮮血煉補?!?/br> “???”春花懵懂間,手中多出一柄沾了血的青釭劍。 “去!” 春花一愣,天衢已經平地騰起,和化蛇戰作一團。 他的意思,也是讓她趕緊去修復金塔么?春花雙手擎著青釭,暗暗嘚瑟,這可是親手煉化金塔的天衢圣君,也覺得她能修好金塔呢。她胸中瞬間涌起萬種豪情,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活計辦好,給她師父也長長臉。 她將青釭插在腰間,以劍上天衢圣君之血涂在指尖,凝神結出手印。 這是她擅長的事,絕不會做不好。 “金錢有命,富貴在天,世間萬寶,任我差遣!” 財神有令,世間財寶莫敢不從。春花全身金光大熾,長了手腳的金子精一個挨一個地從她袖中爬出來,嘿咻嘿咻地攀援而上,直撲到鎮妖金塔的缺口處。 金塔的殘缺處也化成無數個金子精,只是顯得高冷許多,嫌棄地將春花派來的金子精紛紛往外推。 春花的金子精們熱情不改,親親熱熱地撲上去: “哥哥!” “弟弟!” “jiejie!” “meimei!” “舅姥爺!” 死寂的金塔驀地放出萬道金光,照亮了原本陰暗昏靡的夜空。兩撥金子精們認親的認親,打架的打架,在上空爭吵不停。連下頭戰得正酣的天衢圣君也抽空抬頭看了一眼,見這情狀,不由得微微皺眉。 漸漸地,抵觸的金子精越來越少,認親的越來越多,金子與金子相互融合,終于融為一體。最后一個金子精融進金塔,金塔塔頂的金鈴發出琤然厲響。 春花大喜:“我做到了!” 金塔重生,與天衢圣君心意相通,無需指令便沖著化蛇直飛過去?;咭姶饲樾?,頓時魂飛魄散,扔下天衢掉頭便走。 “孽畜休走!”天衢朗聲喝道。春花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寶劍遠遠地擲過來。青釭重拾在手,天衢敏捷精準地一劍刺入化蛇后頸。 兇獸的痛嘶響徹天海?;邘е鴮殑εc天衢在空中疾飛躲閃,獸咆與人呼交錯狂喊:“不!我不回塔里!天衢,你殺了我吧,我不回塔里!” 鎮妖金塔靈光乍盛,化蛇在這靈光籠罩下迅速縮成一條小蛇,被一條細細的光索牽引著收入塔內。一陣金石相擊之聲,金塔緩緩闔閉,在空中打了兩個轉,便挾著千鈞之力,慢慢沉入百颶仙島之下。 春花屏息凝神望著眼前的景象,沒留意腳下踩空,一個倒栽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在仿佛不會停止的下墜中,她隱約聽到了北辰在叫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春花一做夢,就夢到趙不平在給她出題。這回她又沒考及格。 那依稀是剛剛上天的時候,趙不平在她心目中的光輝形象還沒有破碎。他也沒有個師父的樣子,直接扔了一堆法術入門理論給她背,背完了就要考試。 她小心翼翼地問:“師父,我真的是神仙了嗎?” “是啊?!?/br> “我這么挫,也能當神仙???” “呸呸呸,你是我財帛星君的首席關門大弟子,天賦異稟,仙緣深重,乃是修仙奇才,怎么會挫?” “可是這個騰云的法術我已經練了七天了,還是練不會?!?/br> “呔,你是在懷疑你師父我的眼光嗎?” “呃……” “你可知何謂慧極必傷?” “并不太曉得?!?/br> “就是有些人腦子太機靈了,難免看起來就有些腦殘?!?/br> “……” “你就是太聰明了,所以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你得努力,不能一心依靠天分!” 春花想,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是為什么下一次考試她還是考不及格?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啊。 “春花!你這題又做錯了!”趙不平的咆哮從財神殿一路飄出來。 春花被嚇得一哆嗦,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北辰坐在身邊,肩上扎了厚厚的一層紗布,還打了個蝴蝶結,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醒了?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