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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玉體通透,一看就不是常人家能有的。 藺伯蘇瞥了她一眼,又瞥了碧玉一眼,道:“本王無意于你?!闭f罷,如避瘟疫似的繞過她離開。 裴珠月愣在了原地,低喃:“本王?” 展弈經過時在小桃身邊停留了一下,揶揄道:“小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罵攝政王烏龜眼,厲害厲害,在下佩服?!?/br> 小桃一下子抖成了篩子,抱著裴珠月問道:“怎么辦小姐,王爺會不會砍奴婢的頭?” 要殺當場就殺了,加之傳言攝政王豁達大度,如今又是她那樂于助人的恩人,肯定不是會回頭算賬的人。 裴珠月敷衍地安慰著小桃,滿心滿眼都是藺伯蘇的背影。 自那天之后,像是被紗布蒙了眼,被豬油蒙了心,藺伯蘇在她眼中千般好萬般好,她滿京都地追著藺伯蘇跑,直到那次意外她嫁給了藺伯蘇。 裴珠月回想以往種種,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看上藺伯蘇的,是因為救命之恩?可從最初她打算的一直是報之以錢財,從未想過以身相許。 腦海中忽地浮現出藺伯蘇那張清俊的臉,裴珠月自嘲地笑了笑,是因為臉?若真如此,自己也算活該。 裴珠月沒再細想,畢竟她跟藺伯蘇都已經結束了,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只是,但愿避子藥一事真不是藺伯蘇做的,他可以不喜她,但絕對不能用這陰邪的法子毀她。 第8章 我不甘 水蓮心終究是放心不下尋了過去,經過長廊的拐角,看到裴珠月在廊道的另一邊放聲大哭。 她并未走上前,而是躲在柱子后等裴珠月哭完。 裴珠月明明是個受盡寵愛的大小姐,卻偏偏養成個喜歡忍耐的性子,從小到大有什么傷心難過的全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在人前一直都是笑瞇瞇的。 這幾日在水府,除了剛來的那天哭了一大場,之后的幾日都跟沒事人似的,每日都與她逗鬧。 但裴珠月逐漸消瘦的臉頰告訴水蓮心,其實裴珠月并沒有放下。 也是,心悅了那么久的人說放下就放下,談何容易。 如今哭出來也好,人在哭一場之后總能想清楚許多事情。 等哭聲漸漸消散,水蓮心踱步走了過去,從袖中抽出絲娟輕柔地擦拭著裴珠月的淚痕。 她并未說話,要等裴珠月先開口。 裴珠月任由水蓮心擦著她的淚漬,等不再氣短的時候,她抬起頭看向水蓮心,帶著一點點哭腔問道:“我有沒有哭丑了?” 水蓮心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沒有,仍舊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大美人?!?/br> 裴珠月笑笑:“那就好?!?/br> 水蓮心扶起裴珠月,正色柔聲問道:“想了這么些天,現在可想通了?” 裴珠月點了點頭,道:“嗯,想通了,蓮心,我要去從軍?!?/br> 水蓮心微怔,登時扶住裴珠月的肩膀晃了晃:“我是讓你想清楚你與藺伯蘇并不合適,你想什么去了!從軍?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從什么軍!” 她又捏了捏裴珠月的臉,道:“你怎么忍心讓你這如凝脂般的玉肌經歷風吹日曬?!?/br> 又道:“還有你是去過軍營的,里面那些臭男人都是不洗澡的,一天下來那臭味能把你眼睛熏瞎?!?/br> 裴珠月被逗笑了,她推開水蓮心的手反手抓住,道:“哪有那么夸張,井州的水域還是挺廣闊的,將士們天天都洗澡?!?/br> “這不是他們洗不洗澡的問題,戰場上刀劍無眼,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去的?!彼徯馁€氣地轉過了身。 裴珠月撮起水蓮心的衣角晃了晃,撒嬌道:“蓮心jiejie,讓人家去嘛~” 水蓮心直接甩開了她的手,態度堅定道:“沒門!” 裴珠月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走到水蓮心的跟前,水蓮心見到她頭別到了一邊。 裴珠月露出一抹淡笑,柔聲道:“蓮心,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說的愿望嗎?” 見水蓮心眸光微動,裴珠月繼續說道:“你說長大后要成為高陽第一商人,而我則要成為鎮守一方的將軍。如今你用假身份已將蓬萊居開遍高陽二十五州,第一商人指日可待,而我現在只是一個毫無建樹的下堂妻?!?/br> “蓮心,”裴珠月抓住水蓮心的手沉聲道:“我不甘?!?/br> 不甘被人嘲笑是個下堂妻,不甘余生待在后院與人爭風吃醋計較得失,更不甘將學了十余年的武學兵法爛在肚中而無處施展。 她裴珠月不該如此平庸。 水蓮心目光一顫,思忖良久,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塞進裴珠月手中:“這是蓬萊居的信物,我不能跟你去邊疆,你就將這個帶在身邊吧,要是缺錢缺吃喝了,就拿著這個去蓬萊居,見木牌如我親臨,那里的人會聽你差遣?!?/br> 裴珠月握住木牌,抬眸看看水蓮心,一把抱了過去:“蓮心,謝謝你?!?/br> 水蓮心悶悶道:“這一次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好嗎?” 裴珠月點點頭。 水蓮心又道:“要是回來我看到你瘦了,我就揪你耳朵,知道了嗎?” 裴珠月悶聲應道:“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br> 水蓮心退開身子,握住裴珠月的手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走?” “就明日吧?!?/br> “這么匆忙?” 裴珠月咧嘴笑道:“趁有這勁頭趕緊走,不然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就舍不得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