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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目的,是讓魏卿卿再無翻身之地,卻也將她們母女,和未出世的弟弟,先送下了地獄。 “你娘怎么了?” 容明霍陰沉沉的問她。 容芳芳啞了口,幾次張嘴,腦海里浮現的卻都是今兒上午魏卿卿的告誡。 「終日打鳥,還有被鳥啄了的一日」 「否則雞飛蛋打,怕是后悔莫及」 容芳芳身形晃了晃,看清容明霍眼底的威脅,張開嘴,只嘶啞顫抖著聲音:“娘暈過去了?!?/br> “正好。張御醫……” 魏卿卿話未說完,容明霍便打斷了:“不敢勞煩張御醫,此番回府,我也帶了大夫回來。時辰也不早了,侄媳還是早些送張御醫出府吧,畢竟今天,你也麻煩了他一天了?!?/br> “可是嬸嬸中毒之事,似乎還沒個結果?” 魏卿卿問,今兒這話若是不當眾說清楚,過了今晚,可就是說不清楚了。 容明霍氣得幾乎咬碎了后槽牙:“侄媳兒做事滴水不漏,此事自然怪不到你的頭上?!?/br>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魏卿卿可不會讓他這樣蒙混過去。 “您的意思是,下毒之事,另有其人了?可到底是因為這場接風宴?!?/br> “并非接風宴,你嬸嬸出門前便說身體不適了?!比菝骰艨粗瓦拖啾频奈呵淝?,深吸一口氣,才壓住那股盤踞在心里的怒氣:“來人。將方才那胡言亂語的婆子拖下去,杖斃!” 魏卿卿這才滿意的朝一旁的老秦看了眼。 老秦親自帶人,拖著那接生婆下去了。 “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們也不多打攪了?!?/br> 國公夫人見魏卿卿早有準備,心底松了口氣,只看了眼一旁仿佛丟了魂一般的容芳芳,總有憐憫,也因為方才她抵在自己身上的那柄刀而全消沒了。 事已至此,容明霍知道,今日雞飛蛋打,自己還是被個小女子給耍了! 離開前,容芳芳期期艾艾的仿佛有話跟魏卿卿說,魏卿卿只當做沒看見,糊涂的人,便是救了,也只會是一塊發臭又扯不掉甩不開的狗皮膏藥。 出了二房的院子不久,就聽到里面傳來了容芳芳的哭聲和容明霍的罵聲。 指桑罵槐,魏卿卿就當沒聽見。 “他們真是越來越上不得臺面了?!眹蛉艘娢呵淝洳⑽磳⒛切┬呷璺旁谛纳?,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為二房覺得心寒:“到底是結發夫妻,陶氏縱然有諸多不是,可她肚子里也是他的親骨rou,她跟他也算同甘共苦許多年……” 國公夫人眼里聚著塊化不開的寒冰。 魏卿卿見她如此,微微垂下眼簾:“母親會怪我嗎?”今日之事她在見到陶氏時就猜到了,卻沒有去保下她這條命。 “狼要吃了羊,卻被牧羊人殺死,難道不去怪那露出獠牙的狼,卻要怪羊兒太肥,牧羊人太狠么?” 國公夫人安撫的拍拍魏卿卿的肩膀,還想再說什么,卻聽魏卿卿低低道:“只怕這羊兒太肥,就連牧羊人也起了殺心?!?/br> 國公夫人心底咯噔一聲,還不及開口,就聽人來傳,說皇上迎了流落在外的五皇子今夜入宮! 第一百二十一章 撞破 其實五皇子并不想殺魏卿卿,但他需要一個能讓魏卿卿,讓容徹,讓國公府對他更加死心塌地的方法,誰讓皇帝把六皇子推到了容徹跟前,而容明霍又到了自己跟前呢? 錦上添花,是永遠不及雪中送炭來的讓人感激的。 只是五皇子高估了容明霍的手段,也低估了魏卿卿的心機深沉。 兩世為人,魏卿卿遠比看似老謀深算的容明霍,更加知道怎么趨利避害,怎么抓住蛇的七寸。 第二天天不亮,魏卿卿便借由cao持陶氏喪事的原由,拒絕了一切的邀請,就連五皇子那位紅顏知己的邀請,也一起拒絕了。 五皇子起初沒有察覺到異常。事實上,他的心思,此刻不全放在國公府,更多的是眼瞧著往儲君路上走去的四皇子。 所以給陶氏辦這場喪事的時候,倒還算安靜。 喪事后…… 京城又紛紛揚揚下了場大雪,今年的雪竟比往年大許多,也厚了許多。 四面垂著帷幔的湖畔暖閣里,窗戶支開來,摘了幾支梅花插在大口的白玉瓶里,散發出縷縷幽香。 “想清楚了嗎,當真要袖手旁觀,不管五皇子?” 魏潯坐在一側,他身上的深藍色官府還未換下來,手邊放著的,是剛發下來的調令。 讓他直接升任御史臺的四品御史中丞,掌糾彈百官之職,可謂重臣。 而魏潯忽然被皇帝拉上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轄制了國公府,也要給國公府一些甜頭,同樣,也是限制。 魏青山一根筋,是皇帝再好不過的利刃,可皇帝卻用了魏潯這把還看不出來鋒芒的刀,便是明著告訴容徹。膽敢有違抗,便是魏潯這把刀,也能將他捅得腸穿肚爛。 說完,魏潯看了眼坐在珠簾內正跟祝珠說話的魏卿卿一眼,而后看向容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卿卿是你的命門,你既護了她,也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若是再無五皇子,你難道真打算扶持六皇子么?” 因為長公主的事,魏潯對六皇子秦涼野并無好感。 “五皇子野心勃勃,此番不是我們袖手旁觀,而是給五皇子一個機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