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為刀(重生)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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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水壺咕嚕咕嚕的響聲弱下。 蒸騰起的水霧也消散,洛久瑤看清窗外的影。 “殿下?!?/br> 沈林輕聲叩門,而后走入,“遠遠瞧見殿下房中還亮著燈,想是殿下還沒休息?!?/br> 洛久瑤提起水壺,示意他落座:“方才睡飽了,現在反倒不困?!?/br> 沈林抬手接過,道:“殿下風寒未愈,早些休息才能快些養好?!?/br> 洛久瑤:“彼此彼此,大人若是現在不睡,明日早朝便起不來了?!?/br> “臣昨日經審問后身體不適,已告了假?!?/br> 沈林坦然道,“不過殿下說的是,所以臣來見見殿下便也回去睡了?!?/br> 見杯盞已洗過,洛久瑤去摸旁側的茶罐子,卻被他虛虛按了手。 值此時,門扉叩響,沈無憂端了碗姜湯進來。 “公子,姑娘?!?/br> 他打了聲招呼,將瓷碗放在案上,轉身告退。 姜湯辣而甜膩的氣味撲鼻,洛久瑤朝后坐些躲了去。 “大人可能不知,我不愛喝這東西?!?/br> “臣也不愛喝這東西,但殿下本風寒在身,夜里又著了涼?!?/br> 說著,沈林取出一只小紙包來,誘哄道,“這是城北桐齋的蜜餞,早時候回府瞧見鋪子里做了新鮮品種,殿下若喝了姜湯,臣便分給殿下些嘗嘗?!?/br> 洛久瑤猶豫了一下,終是妥協了。 放下瓷碗,蜜餞已放在手旁。 洛久瑤匆忙咬了一個。 甜味在口中化開,壓下姜湯的辛辣味道。 見她喝下,沈林此行的目的達到,起身告辭。 “沈林?!?/br> 洛久瑤卻咬著蜜餞,開口喚他。 她朝他眨巴眨巴眼,問:“沈林,你困嗎?” 沈林頓了頓動作。 見他停步,洛久瑤彎著眼睛:“你若不困便再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吧?” 沈林折返,重新坐下。 洛久瑤正了正身形:“我想知道大人交給大理寺的,是件什么東西?” 沈林沉吟片刻,道:“是半枚簽紙?!?/br> 洛久瑤皺眉。 沈林又道:“今早臣途徑南蓉園,拾到了半枚染血的簽紙?!?/br> 出宮的路走不到南蓉園去,洛久瑤知道,沈林如此說,大概是專程去了南蓉園一趟的。 她道:“大人是懷疑,兇手在南蓉園就已經對賀小姐下手了?” 沈林點頭:“是臣前往南蓉園后在賀小姐所居過的屋內室拾到的,觀音靈簽第二簽,蘇秦不第?!?/br> 洛久瑤垂了垂眼睫:“不是個吉利的簽文,是何時求得?” “簽紙只剩一半,求簽的年月撕去了,其上有血,沾了女子所用的脂粉?!?/br> 沈林搖搖頭,道,“大理寺審過賀府的下人,那脂粉不是賀小姐會用的,卻是賀尚書的妾室錢氏常常放在荷包里的一種?!?/br> “剛巧的是,昨日深夜賀宅尚未封鎖時,錢氏攜其子連夜逃離了燕京,至今仍下落不明?!?/br> 洛久瑤眼睫微斂。 錢氏昨日并未入宮,即便簽紙是她的,僅憑這半張紙,嫌疑也不會落到她頭上。 她為何要逃呢? 見洛久瑤沉默良久,沈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枚簽紙我已交給大理寺的人去查,殿下無需思慮過多,安心等著消息就是?!?/br> 洛久瑤卻停不下思緒。 “昨日你言及賀家蹊蹺,此案你定要一起去查的對不對?” 她替沈林添了杯水,“大人既要帶我看些感興趣的東西,明日也帶上我一起吧?” -- 沈林回到寢居時,夜已有些深了。 他在洛久瑤的房中又坐了一會兒,聽她言及懷明湖畔賀令薇曾說的話,心中思慮更深了幾分。 推開門,房中已有人在等候。 姜云清坐在軟榻上,神色嚴肅:“你總算回來了,坐?” 沈林哪里敢坐,心知母親如此模樣是山雨欲來的前兆,于是乖巧喚:“阿娘?!?/br> 見他乖乖立在旁側,姜云清瞥他一眼:“如今阿煜睡了,你這兒沒旁人,有什么話盡可放心同我說?!?/br> 沈林沉默一瞬,只是道:“娘……天色這樣晚了,有什么知心話我們明日再說?” “你真當你娘老了糊涂了是不是?” 姜云清一挑眉毛,手捏著茶盞在案上磕了磕,“證人?那是宮里的姑娘吧?宮里的人你都敢帶回府中,沈林,你真是——膽大包天啊?!?/br> 第19章 沈林立在一旁,斂著眼睫不言語。 姜云清輕哼:“混小子,都到這樣問你了,還是不打算告訴我這個當娘的?” 沈林為她添了碗溫水:“阿娘消消氣,天氣還冷,您喝些熱水……” “許瑤,阿瑤……” 姜云清不買他的賬,杯盞也不碰一下,自顧自的念叨。 良久,她倒抽一口冷氣,斥道:“沈林,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眼見已瞞不住了,沈林低眉斂目,安靜的等著將來的山雨。 姜云清喝一口水,杯盞落下,發出砰然一聲響動。 “你做這等膽大包天的事,是以為你爹將沈家交給你又遠在千里之外,你就真能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她怒目而視,“混小子我告訴你,莫說是你爹不在,便是他如今在此攔著,我也照樣能家法伺候你?!?/br> “娘莫要動氣……我如此做其實是因阿瑤與疑案有關?!?/br> 見姜云清氣急,沈林這才輕聲解釋,“此事蹊蹺,賀小姐生前曾與她接觸,落水時更將她拽入湖中,方才她已將賀小姐同她說過的話盡數告訴我了?!?/br> “好啊,落水?!?/br> 姜云清反應過來,“我還在想你有什么本事能與皇室的人走得這樣近,看來昨日你所救之人便是她了?!?/br> 眼見著瞞不住,沈林一五一十應了。 姜云清倚在軟榻上瞧著他,面露探究:“沈林,你對這位殿下……” 沈林仍斂著眼睫,頓了一頓:“……娘,我不能見死不救?!?/br> 姜云清不聽他解釋,轉而言道:“北地來信中所言蹊蹺指向禮部,昨日你見了賀尚書,可察覺出什么端倪?” “他藏得很嚴,為人又圓滑,多年混跡官場,說些場面話來打秋風更是得心應手?!?/br> 沈林皺眉,“而后的事娘也聽說了,人昨夜死在了懷明湖?!?/br> 姜云清面色微凝:“此事怕是不簡單,好好查查吧,死人大多是會說話的?!?/br> 沈林:“我明白娘的意思,近幾日我以傷病未愈為由向御史臺告了假,也已打點好大理寺,明日便去看一看那兩具尸身?!?/br> 姜云清點頭,又問:“明日你要帶上她?” 沈林沉默,當做是應答。 “孩子大了當真是難管教。你若帶著那位殿下,可萬要將人看顧周全了?!?/br> 姜云清起身拂袖,“不管宮內傳言如何,又是否得圣上看中,她那樣身份的人放在皇城里或許沒太多顧慮,但在宮外輕易磕了碰了都不成,容不得半分閃失?!?/br> “你既帶她,就把沈無憂留在府中陪我解悶兒吧?!?/br> -- 翌日清晨,一套新制的錦衣與早膳一同送進了客居。 錦袍色深,箭袖圓領,下擺勾勒著浮繡的暗紋,制式像是男子的衣袍。 洛久瑤看著頗為眼熟的花紋,想起那日沈無憂所穿的衣袍來。 可拎起展開,錦袍尺寸十分合她的身,其下還放著一柄短刃。 她轉念便懂了沈林的意思,用膳后換過衣裳,又回憶著沈無憂的樣子綁了長發,將短刃別在腰間。 才準備妥當,外面傳來叩門聲。 “殿下?!?/br> 聽見沈林的聲音,洛久瑤再次整理了衣擺,跑去開門。 天光大亮,晨風輕柔,少年如常穿著一身淺色衣袍,衣袂隨風微蕩。 天氣晴好,日光正落在他的肩側發頂,在他的周身鍍上一層暖光。 洛久瑤彎起眼睛,笑得燦然:“沈林,早呀?!?/br> 沈林微微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