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氣歪一眾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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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在一眾千金腦海爆炸,炸的她們雙眸涌上嫉妒的紅,迫切地想撕爛那張濃笑的臉。 白歡笑得越發燦爛,不錯,這刺激一下眼神殺傷力都提高了。 她不是很想跟這些平均年齡15、6的小屁孩玩宅斗,但那淬了毒的眼神讓她不舒服,所以,果斷教一次做人。 只會瞪人,有點沒勁,“好meimei,若是無事的話,jiejie可能走了?” 話落,還嫌不夠拉仇恨:“有空來王府坐坐,jiejie陪好meimei賞千鯉湖?!?/br> 白歡不知陳婉茹與千鯉湖的事,只是為了氣人,才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殊不知,無意間刺到了陳婉茹那天被北泠不留情面的痛楚。 她廢了好些力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壓下幾欲而出的真實脾性,擺著一張僵笑臉:“既能遇見著實是緣分,若jiejie無事便來茶樓一坐可好?” 白歡依舊濃笑:“抱歉呢,jiejie很忙?!?/br> 這一不按套路出牌的打臉,惹得陳婉茹臉色更僵。 有狗腿子千金瞧不下去了,尖聲道:“你區區一個階下囚,婉茹jiejie可是太傅孫女,她能青睞你,是你三生得來的福氣!” 白歡聳聳肩:“jiejie不想要這福氣,便給你這個meimei吧?!?/br> 說罷,抬腳想走。 人多勢眾,陳婉茹哪里肯放過刁難白歡的機會,開口激人:“jiejie且慢,太后娘娘那日賞我一副王爺的字,jiejie不想上來瞧瞧么?” 白歡停腳,嘖,不想理她們,趕著上來討欺負? 行。 “好的呢,jiejie這便上來?!?/br> 等上去,這一看人還真不少,每個千金都帶著三四個婢女,其中有一個白歡眼熟的,對她罵罵咧咧的小琴。 白歡迎著十來雙不善鋒利的目光坐下。 她好歹是北泠的人,也不想在外讓這點小事惹人詬病,便坐的規規矩矩,十分得體。 若李鑫在這里,可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天聽陳婉茹含蓄地說,外來客是個不懂儀制的野蠻人,竟不顧大防的跟一眾男人喝酒,怎想,這般禮儀周全,讓一眾千金的刀都沒法開。 只能挪到他處。 千金甲年紀小,直白地問:“你跟王爺是何關系?” 這一句話引得眼刀越發如淬了毒。 白歡挑挑眉,也不說話,就拿手捂著嘴巴笑,笑出了聲,臉上故意浮現的嬌羞,十分曖昧惹人遐想。 千金甲雙眼充血:“我在問你,你笑什么?!” 白歡捂著嘴巴曖昧笑道:“meimei年紀還小,不懂有些事只在不言中?!?/br> 反正北泠不在這,可勁糟敗他,他也聽不見看不著。 兄弟的最大作用,就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刁難時拿來當槍欺負人用的。 確實,有些事不開口勝過親自開口,包廂沉默了,除了陳婉茹,一雙雙眼遏制不住地嫉妒怨恨。 白歡卻舒坦了,啊,爽,她就喜歡看別人嫉妒她,卻干不掉她的樣子。 她是隱隱感覺出王爺對狐貍媚子不同尋常,卻無法確定是不是真有那份心意,若是有也無礙,親王正妃,家世禮儀教養需得十全十美,萬不是她一個下鍵胚子能當得! 給一個下賤小妾的名頭便頂天了! 陳婉茹一想太后的青睞與偏愛,便有了底氣,關于她與王爺的流言,已在都城四起,太后必讓王爺娶她。 她也清楚的,王爺不可能只有一個妃子,所以,她才與這群千金交好,提前挑選好拿捏的女人,再向太后進言。 而狐貍媚子斷不是個好拿捏的,不過,一個小妾,何能與正妃抗衡? 自古嫡為尊,嫡要打罵妾,連王爺都偏袒不得。 陳婉茹不動聲色地拿出嫡母的氣勢,想提前搓搓狐貍媚子的銳氣。 臉上的笑淡了幾分:“jiejie今年多大?” 白歡一笑:“jiejie今年十八?!?/br> 陳婉茹也笑:“那比meimei要大上一歲,只不過jiejie,你雖然是外來客,但要遵守鳳鳴國的禮儀,女子不可露臉出街?!?/br> 以陳婉茹馬首是瞻的千金乙立馬嗤笑:“婉茹jiejie說的極是,此乃傷風敗俗!” 陳婉茹故作呵斥:“檸兒meimei,jiejie來自窮鄉僻壤,這又初來乍到,需得與她好好說?!?/br> 窮鄉僻壤幾個字,立馬讓千金的眼神變得鄙夷。 千金丙嘲諷一笑:“原來如此,我怎說穿的這般松松散散,連發髻都未綰,土包子沒見識也能體諒?!?/br> 白歡有點佩服陳婉茹,這聲東擊西玩了十幾年,竟也沒玩夠。 她捂著嘴輕笑:“jiejie先來回答好meimei的第一個疑惑,jiejie不遮臉是因jiejie生的這般好看,擋了去,豈不是暴遣天物?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可不是這個道理么?” 一眾千金簡直被她的厚臉皮給驚到了,愣是沒接上話。 陳婉茹定了定神:“jiejie是好看,可也要不矜不伐?!?/br> 白歡又笑:“謙虛是指有待提升的人,而jiejie的臉已達高峰,何須謙虛呢?太過謙虛那便是炫耀了?!?/br> “jiejie?!标愅袢銧钏茻o奈地嘆氣,“自家姐妹張揚便也罷了,若在外面會讓人看王爺笑話?!?/br> 白歡笑了兩聲,呦呵,還沒八字一撇呢,就開始拿主母架勢訓她這個“小妾”了? 白歡掐了兩下臉,讓自己的臉看起來紅嘟嘟的:“meimei見笑了,可王爺說過,最看重的便是jiejie的張揚呢?!?/br> 心里狂呼,兄弟,給姐利用一下,姐回頭給你玩能量槍。 此話一落,掉針可聞,白歡清楚的感覺,一眾小花的眼刀殺傷力從100直飆10000。 通體舒暢,這不比去青樓找樂子好玩? 想搞一個人,直接錘爆她是最低級的手段,拿她們最在意的人,去氣她們,氣的臉紅脖子粗直罵娘,偏偏還奈她不得,這才讓人打心眼里覺得爽。 她白歡,人生一大愛好喝酒,二大愛好扎人心。 陳婉茹不知用了何等的忍耐力,才壓下那句“賤人”,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骸癹iejie,還沒入府便這般目中無人?” 千金甲立馬尖叫:“以后入府還不欺負到嫡母頭上了?!” 白歡笑瞇瞇道:“對的呀,大家都沒入府,正妃位置是誰還未可知?!?/br> 陳婉茹神色倏地變得陰郁。 千金丁呵斥:“太后娘娘最看重婉茹jiejie,jiejie為正妃指日可待!” 白歡輕飄飄地道:“下旨了么?宣告天下了么?” “你!” “別氣我的好meimei,妝都要花了?!?/br> 千金乙又拿她衣服說事:“面紗不戴,發髻不綰,衣服松散,毫無大家閨秀可言,成何體統!” 白歡捂著嘴矯揉造作地笑:“meimei,jiejie這般國色天香,若再一打扮,還不一枝梨花壓海棠了?” 言下之意,姐不打扮就很美,再打扮還有你們什么事? 偏偏她們無法反駁這等張狂的話,那張臉太過明艷,太過美麗,唯有撕碎方能泄恨。 “你太過囂張!” 白歡一看她,意味不明地搖搖頭:“jiejie有囂張的資本,而你……” 千金丙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我告訴你,你別再肖想正妃位置,那是你一生攀不上的高度!” 白歡一笑:“你也不大行呢meimei?!?/br> 舌戰小花說的有點渴,還有點無聊,本以為能跟飛飛似的跟她對罵個三天三夜,怎想,就這? 陳婉茹默了會,又柔柔開口:“jiejie來自哪國人?” “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是你們永遠也無法攀上的高度?!蹦迷挾峦耆?,白歡又道,“因為我們那里只有美的過分的人才能去?!?/br> 只短短半柱香,陳婉茹的承受能力便被白歡鍛煉的提升許多,輕笑道:“jiejie當真風趣。不過jiejie一個外來客,又攜帶老鷹,總會讓人忌憚,別給王爺惹麻煩?!?/br> 麻煩便是北鐸了,只不過她不敢提。 白歡卻直接說了出來:“朝堂之事,meimei就這般說出來不大好吧?” “jiejie哪里話?!标愅袢愕χ共?,“meimei一介女子,怎知朝堂之事?只是都在傳jiejie攜老鷹入國實乃不詳,風言風語總會連累到王爺?!?/br> 她們在包間,外面客人與小廝走來走去腳步雜亂,根本分辨不出腳步聲是誰,自然,白歡也沒聽到北泠的到來。 他本在皇宮與北政議事,李鑫突來傳話,暗影閣的人稟告,白姑娘被以陳婉茹為首的千金團,邀上了茶樓。 想到查到的陳婉茹的真實脾性,他當即便坐不住了,來的時候,甚至急切地用上了輕功。 正想推門,便聽到一句捏著嗓子,非常矯揉造作的聲音:“這個便不勞meimei費心了,我的王爺寶貝兒說過,天塌下了有他頂著,他最喜歡看jiejie惹是生非呢?!?/br> 北泠:“……………” 費勁巴拉才追上來的李鑫,剛好聽到這句話,蒙逼的連氣兒都顧不得喘了。 他娘的?!這誰???這造作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女聲,是他那個一言不合就揍人的暴躁王妃?! 李鑫覺得他可能活在夢里。 此時,又聽一句尖叫:“你,你膽敢喊王爺……那般、那般不敬稱呼!” 看她們氣的死去活來,白歡越爽越上頭:“是的呢,還有北北,泠泠,泠泠寶貝兒,這都是jiejie與王爺私下的愛稱,既meimei問了,jiejie便好心與meimei們分享一下?!?/br> 北泠一挑眉梢,有意思。 李鑫簡直沒耳聽,這聲音也太嬌柔了太造作了! 什么北北,什么寶貝兒,也、也太遭人臉紅了! 除了陳婉茹,四個千金被氣的胸膛都在起伏著,眼睛爬滿嫉妒的紅血絲。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臉!” 門倏地被推開,一張裹著千年寒氣兒的臉,驚呆了一眾千金,驚慌失措地跪了一地。 也嚇傻了白歡,一張臉秒變痛苦面具,瑪德,謝特,草,烏古古,北泠怎么來了???! 聽到了? 廢話!肯定聽到了! 正主不在怎么糟踐心里都沒啥感覺,而當著正主的面說那rou麻兮兮的話,她想,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嗎? 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北泠看都沒看那些跪地的千金,饒有趣味地盯著不敢與他對視的白歡。 意外的發現,她的耳朵跟蝦子一樣紅。 原來,還是會害羞的? 陳婉茹拋開王爺何時來,是否聽到那些話的恐慌,努力鎮定下來,跪著柔柔開口:“王爺,臣女偶然遇見jiejie,便與jiejie聊了一番,著實投緣?!?/br> 她抬眸,朝白歡投去警告視線,王爺不喜惹是生非,要想大家都好過,便管住你的嘴! 在她心里,已經把自己當主母,把白歡當小妾。 白歡看到了,也讀懂了意味,“嘖”了聲,她天生叛逆,就不喜歡聽話。 正想開口,便聽那個傻白甜千金甲,自以為是地打小報告:“王爺,這名提審者眾目睽睽之下,竟膽敢直呼一些…一些大不敬名諱!” 北泠自始至終視人為空氣,沒喊起來,連個眼神都沒給。 陳婉茹不動聲色地朝小琴使了個眼色。 小琴對北泠怕的很,但她知道如果不做,等待她的會是何等地獄。 咬咬牙,狀似不經大腦地嘀咕:“奴婢感覺也是,什么寶貝呀,是姑娘自己瞎編的吧?!?/br> 她以為會受到北泠冰冷氣息壓迫,誰知,并沒有,鼓起勇氣一抬頭,只見王爺默不作聲地盯著提審者。 她這話聲音不小,當即就有人朝白歡投去質疑的眼神。 陳婉茹看著北泠,死死地望著,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發怒或皺眉不悅的表情,用來告訴她,那是假的,狐貍媚子與王爺根本沒有發生過床底關系! 白歡頭皮發麻,瑪德,你個小丫頭多什么話? 自己裝的逼,烏古古的,還得繼續裝下去!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擺著僵硬的笑,哆嗦著聲音喊了句:“寶貝兒啊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