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權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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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笑容淡了下來:“可就是做了這些后,就算是有些本事的,春闈恐怕也難以上榜?!?/br> 除非是天資過人,才會在顛沛流離,無心也無閑溫書的半年之后的春闈取得功名。 但即便是天資過人,恐怕也很困難。 若是兄妹二人信得過,倒是可以讓他們幫忙,她也可幫一下他們。 初意這才反應過來,驚道:“對了,那洛郎君說他是來會試的,那他豈不是舉人?!” 蘇蘊點了點她的鼻梁,無奈道:“你呀,都聽了些什么?” 笑了笑后,嘆了一口氣:“便是舉人又能有什么用?這滿金都的舉人還少嗎?若他這個舉人沒有引薦,在這金都有誰能幫到他?” 雖說舉人在地方受追捧,可這是金都。 天子腳下處處都是能人才子,達官貴人,那些個舉人倒是拿不出手了。 再說雖也有一些京官會拉攏那些來金都會考的舉人,讓他們作為門客在府中住下,待他們入朝為官之時,也能成為助力。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 會試如何,八字尚未有一撇,她更不知那洛郎君才識怎么樣,所以她對這拉攏不拉攏的也沒什么看法,現在滿腦子都是賺銀子的想法。 想到這,蘇蘊低聲與初意道:“你覺得他們二人的品性能信得過嗎?” 初意點頭:“看他們今日的舉動,奴婢覺得還是可信的?!?/br> 蘇蘊小聲問:“那你覺得我在外邊開個小鋪,或者先弄個小棚子來賣些香膏與胭脂,還有刺繡,交由他們兄妹二人來打理,你覺得如何?” 時下能商量的人只有初意,蘇蘊也就把想法說出來了。 初意聞言,先是一驚,然后壓低聲音道:“可姑娘才見那兄妹二人兩回,這就決定了,會不會太草率了?” 蘇蘊:“所以等下個月,他們若是真的如約而至,便說明不用再懷疑他們的品性了。況且我瞧那個小姑娘的嘴兒也是個利索的,到時買姑娘家用的這些玩意,就是要這樣嘴兒利索的?!?/br> 初意回想了一下,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蘇蘊也就這么決定了下來,到時也可不用著急開鋪子,先在市集弄個小棚子,讓他們兄妹二人先試試。 如此也能幫到他們兄妹二人,算是互助互利了。 馬車行至碼頭,有些堵塞,便行駛得很慢。而如今快晌午了,烈日當空,馬車也漸漸地開始悶熱了起來。 蘇蘊把帷簾卷高了些,誰承想卻是與并側在一旁的馬車中人對上了視線。 蘇蘊一怔,怎么都想不到會這么巧地在此處遇上了顧時行。 顧時行見到蘇蘊,微微一頷首,似在問候。 對方如此,總該不能冷著臉,蘇蘊也就回以一點頭,然后收回目光,連帷簾也不卷了,任由它垂落。 顧時行看了眼那放下的帷簾,透過竹編帷簾的縫隙,隱約可見馬車內女子的輪廓。 心情莫名復雜了起來。 重回四年前已經有快一個月了,但顧時行到底還是有些許不習慣房中只有他一人。 以前夫妻二人同住一屋,幾乎是一晚都無話可說,好似與他自己一個人似乎也無甚區別。 但還是不適應,每每看書看得沉浸之際,都會一時忘記已然不是二十七的年歲了。 所以會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一眼蘇蘊算賬或者做女紅活時坐的位置,又或者看一眼床榻,但都是空無一人。 有那么一瞬間,顧時行覺得屋里空蕩蕩的。 第19章 碼頭兇險 恩怨似乎抵消了。 時值晌午,碼頭下工的人多,但平日也不會太過擁擠,但今日也正好有貨船??看a頭搬運貨物,所以前邊的路擠得水泄不通。 馬車不動時便會悶熱得緊,蘇蘊的額頭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一想到馬車的幾步開外又與顧時行的馬車并排,心情更燥了,也就更熱了。 拿著小團扇在車中扇著風也無濟于事,便晃著小扇邊用帕子抹去額頭的汗,心煩地問外邊的車夫:“怎么還不動?” 馬車停止不動都已經有小半刻了。 車夫回道:“前邊的路堵死了,好像……”車夫不知看到了什么,然后聲音頓了一下才道:“好像有人打架了?!?/br> 搖著團扇的手一頓,蘇蘊看了眼初意,初意明白,隨而上前撩開了一角簾子。 蘇蘊也伸著脖子往外望去。 外頭人頭攢動,人擠得根本看不清前邊發生什么事情了,但嘈雜的聲音中隱約聽到了一些罵人的粗話。 不像是兩個人打架,倒像是在打群架。 前邊也不知情況如何,但不知誰高喊著說殺人了,馬車周圍的人瞬間慌了,連忙人擠人的往后逃竄。 蘇蘊馬車的馬兒比不得忠毅侯府那見過場面的戰馬,人群混亂和驚叫讓蘇府的馬受了驚,不受車夫的掌控,開始前俯后仰的嘶叫,車廂也跟著晃動。 車夫越慌的,馬兒就越是受驚。 馬車里邊的主仆二人都白了臉,死死地抓著車廂內能穩住身子的窗口。 顧時行從窗戶看到了蘇蘊馬車的馬兒忽然驚了,毫不猶豫的掀開了簾子中出來,看準了時機直接躍到了蘇府的馬車板兒上。 顧時行把急得滿頭大汗,想要把馬兒控制住的車夫嚇了一跳:“你、你是何人……顧世子???” 聽到車夫的這一聲顧世子,蘇蘊驚惶之際也不免怔了怔。 簾子隨著馬車晃動而飄動著,她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背影。 顧時行面色冷靜,一身白色長袍,雙腳一前一后下彎,馬步似的穩穩當當地站在車板兒上,朝著車夫厲聲道:“韁繩給我?!?/br> 車夫沒反應過來,顧時行直接從他手中把韁繩拿到了手中,掌握著韁繩,饒有驚艷用力牽扯,似呵斥的大聲“吁”了一聲。 許是感覺到了拿著韁繩之人的鎮靜從容,馬兒狂躁逐漸平緩了下來。 把一旁的墨臺看得一驚一乍的,最后心有余悸的撫了撫掌。 碼頭上的人生怕前邊的殺人禍及自己,還在四散逃竄,但因人擠得厲害,亂糟糟的,待在馬車上一點也不安全。 馬兒還是隱隱不安地踩著蹄子,顧時行把韁繩給回車夫,沉聲道:“你一慌,馬也會跟著狂躁?!?/br> 然后立即吩咐墨臺:“找個地方先把馬車栓起來,然后即刻去報官?!?/br> 說罷,轉身直接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臉色蒼白的蘇蘊便對上了那雙黑眸。 只是一息停頓,顧時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車廂內的人伸出了手,沉穩的道:“只是暫時安撫了馬,現在人群驚惶逃竄,定然還會再次受驚,先下馬車,離開這是非之地?!?/br> 蘇蘊看了眼他的手,沒有把手放上去,而是扶著車廂站了起來。 顧時行眸色微暗。 但隨即馬車一晃,蘇蘊身形不穩,正要撞到頭的時候,顧時行驀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沉靜看了她一眼,不容拒接的道:“先下馬車?!?/br> 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而蘇蘊這時也怕摔了,只能由著他牽著她的手下馬車。 初意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身后慢慢的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后,顧時行神色嚴肅的與車夫道:“你也先尋個地方把馬安撫好,莫讓他發狂在這人群亂竄而傷了百姓?!?/br> 說罷便握著蘇蘊的手腕,把她護身前,避免人流擠壓到她。 時下人群驚慌逃跑,有人跌倒被人群踩踏。 蘇蘊見此情景,也是心慌的。她雖管了四年侯府,但從未遇上過這種沒有任何征兆的sao亂。 顧時行觀察著周遭情況,與身后的人沉聲道:“跟緊我?!?/br> 四下都是慌亂逃竄的百姓,他們稍有不注意便會被百姓沖散。 若是蘇蘊與他被沖散了,不敢確定人群中會不會有人因見她孤身一個女子,從而見色起意,趁亂把人帶走了。 以往熱鬧的花燈節,也有過孩童和年輕的姑娘失蹤之事。 女子孤身一人,總是不安全的,更別說像是蘇蘊這般的姿色。 想到這里,顧時行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蘇蘊似乎也知道現在的兇險,更明白跟著顧時行走才是最安全的。 看了眼顧時行那用力桎梏著自己手腕的大手。雖然被抓得有些疼,但時下顧不得疼,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了,就怕掙脫了后便被人群沖散了。 而蘇蘊另外一只手更是緊緊的拽著初意。 在這混亂中,她還好一些,算上上輩子的四年,年歲比初意大了好幾歲,而初意時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遇上這些動亂,怎能不怕? 不知在人群中緩慢前行了多久,才困難地走到分岔路,人流才逐漸稀疏。 顧時行松開了蘇蘊的手腕,轉回頭看了眼蘇蘊,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掃了一眼,見她除卻衣裳除初有些許亂,并沒有什么擦傷,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前邊有客棧,先去那處整理一下衣物,一會我讓人通知長清,讓他派人來接你們?!彼檻]什么,所以也沒有提出把人送回去。 混亂已過,讓蘇蘊呼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緒才點了點頭。 可再看向顧時行,心思多了兩分復雜。她一直對他有意見,時下他幫了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 雖不自在,但還是垂下眼簾,開口道謝:“多謝顧世子相助?!?/br> 低下視線之際,目光觸及顧時行臟了的衣服,便想起他上輩子事有潔癖的,他的衣服上幾乎從沒有過臟污。 時下身上的白色色長袍四處都是被蹭到污跡。 顧時行倒是毫不在意的低聲“嗯”了一聲,然后還是把她們主仆二人護送到了客棧,然后讓掌柜開一間上房給她們主仆二人整理儀容,而他則是侯在客棧的大堂中,未曾上二樓一步。 像掌柜借來了筆墨紙,給蘇長清寫了幾句話,然后塞入從掌柜處要來的信封中,封好。 給了銀子掌柜,向他借用一下小二,把信給了小二:“把這信送到南武街戶部尚書蘇府,與門口的守衛說是顧家公子給蘇家大公子的信,他們便會明白?!?/br> 聽到戶部尚書蘇府的時候,掌柜和小二知曉這幾位客人非富即貴,都不敢怠慢。 小二拿了信后便匆匆的出了客棧。 在等蘇長清派人前來的期間,主仆二人也梳洗好了。但為了與顧時行避嫌,蘇蘊一直沒有從客房中出來。 許久后,初意也緩和過來了,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的與自家主子道:“姑娘你說這好好的怎會鬧起了sao亂,可嚇死人了?!?/br> 蘇蘊微微搖頭,起身走到面向著碼頭的窗戶前。 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窗戶打開了。 打開窗戶后,蘇蘊往碼頭那邊望去,雖然距離很遠,但不影響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