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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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 司淮西:一不留心貓貓又被人欺負了怎么辦,嬌氣又容易生病,還是留在身邊比較好。 裴昭舟:他那么年輕,還心軟善良,遇到他還好,要是遇到其他不懷好意的人,被欺負了怎么辦? 好,我想跟隨你,請你往后多多指教。裴昭舟認真地答應了,心里還有些莫名的緊迫感。 司淮西眼眸微楞,一時間沒想到裴昭舟答應得那么干脆果斷,還以為他會再問些其他的,就那么信任他嗎 信任一個剛見面,除了名字,連身份、年齡、異能等級、性格都不清楚的人。 直到煙燒到盡頭,幾乎要燙到夾著煙的修長手指。 司淮西突然笑了,海藍色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裴昭舟,說:那你以后就跟著我,我只提一個要求。 裴昭舟:什么要求? 為他做事,作為跟隨他的下屬無條件服從他? 司淮西眸光突然冷肅道:活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哪一天又躺在某個角落等死,那我寧愿一開始就殺了你,起碼還節約些糧食,給其他真正想活下去的人。 裴昭舟張闔的喉嚨泛出苦澀,琥鉑金色的眼眸暗下,誠懇深意道:好,我會跟隨在你身邊直到死去。 司淮西眉頭皺下,他并不喜歡這個說辭,扯開話題想要了解裴昭舟的過往,好讓他知道他來到這里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司淮西問:你為什么來到這里?是有什么人追殺你嗎? 裴昭舟坦誠道:沒有。 司淮西不解:那你是從哪個基地來的? 裴昭舟搖頭,他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其實他不是這里的人,干脆沉默好了。 司淮西見狀也不勉強他,看著裴昭舟猶豫抗拒的臉許久,眼底劃過一閃而過的失望,移開了視線,語氣刻意冷淡,裝作不在意地說。 那你以后就待在我身邊。 嗯。 雨聲不斷。 裴昭舟靠著墻壁,黑色的夾克披著他的膝上,睡著了仍然不安穩地皺著眉頭,下巴抵著雙膝,柔軟的黑發垂下,蜷縮著緊閉著眼睛。 偶然幾道雷聲,就嚇得睡夢中的他背脊一顫,蒼白的薄唇不安地抿緊咬著,看著可憐。 司淮西沒睡。 在黑寂的室內又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地燃著,冷冷的眼眸看向窗外,明暗交錯的海藍色深不可測,像能將輪船卷入深海的漩渦。 直到靠在他身旁的裴昭舟抖了一下又一下,還想鉆進他的懷里取暖。 折騰得將陷入思索的司淮西拉出來,又緊皺著清雋的眉頭,煩躁地將睡著的裴昭舟攬入懷里,手臂虛抱著裴昭舟細膩緊致的腰,提著夾克蓋住了他的頭,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密密的,終于不抖了。 可裴昭舟睡著了也不安分。 側身躺在司淮西的胸膛里,蓋在夾克里的溫熱呼吸噴到司淮西的脖頸,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似乎露出腳腕有些冷,還硬是把大長腿搭在司淮西的腿上,像抱緊一只熊娃娃不放。 司淮西瞬間僵?。?/br> 后悔了。 兩個大男人這樣抱住著實曖昧得尷尬。 司淮西嘗試挪開一點位置,卻抽不開腿,被裴昭舟兩條修長的腿夾得緊緊的,睡著的人喉嚨還發出咕嚕嗯哼的不滿聲。 司淮西: 真是撿到一只麻煩的流浪貓。 司淮西眼眸透著無奈,失笑地用右手抱住裴昭舟的后背,輸了一點精神力,起碼能讓他睡得安分點別亂動。 可因為上次輸精神力,意外地裴昭舟的身體似乎不太適應,所以司淮西這次只輸了上次十分之一的量。 可哪怕是輕微的十分之一量,司淮西的精神力和裴昭舟的信息素契合度高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剛輸進去就讓裴昭舟起了反應?。?! 因為裴昭舟的大腿緊挨著司淮西,當他起反應時,司淮西模糊間感覺腿上像被什么東西頂著了。 低頭一看。 司淮西瞳孔驟縮,嚇得煙都掉了。 小昭舟在活躍地表達它的存在感。 躺在他懷里的裴昭舟發出不明意義的悶哼聲,像一只將要迎來發情期的貓貓,難受得蹭著主人的大腿疏解,發出情熱時甜膩的喘息。 露出纖細脆弱的后頸,散發著發情期勾引其他貓貓交||配的濃烈氣味,靡麗醇厚的香草信息素像勾人的小妖精,不斷地傳進司淮西的鼻子里,浮想聯翩。 司淮西瞳孔僵住一動不動,任由睡著的貓貓扭動著柔韌的身體亂蹭。 生怕吵醒了做春夢的裴昭舟。 是他看裴昭舟睡得可憐,沒經過裴昭舟的同意,直接將他抱進懷里。 可現在他們這個姿勢,要是被裴昭舟醒來看到,司淮西臉丟盡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 所以。 司淮西只好硬生生挺著,耳朵忍耐得通紅,被蹭到同樣起了反應,也不敢動彈一下。 直到信息素氣味淡去。 懷里不安分的貓貓終于陷入另一個正常的夢鄉。 司淮西紅著眼眶,一夜未睡! 第8章 你會騎摩托車嗎? 雨停了。 無云的藍天取而代之的是高掛的烈陽,灼熱的光照從屋外直射進來。 曬到趴在膝蓋上著睡覺的裴昭舟頭發都燙得冒著一縷縷的白煙,露出的耳廓曬得像從上熟到下的桃子,生嫩透粉。 空氣中還起起伏伏著他那酣睡愜意的呼吸聲。 在一夜未睡的司淮西看來,就是一只曬著太陽毛發都暖烘烘的大貓。 雨早就停了,昨晚鬧了他一夜睡不著,反而他自己躲懶還不肯醒來。 司淮西輕嘆了一口氣,海藍色的眼睛飄忽不定地望著遠處的荒野,腦海里總是忍不住想起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裴昭舟隱忍甜膩的喘息聲仿佛縈繞在耳邊,就像只小貓一樣在他心里抓癢。 明明裴昭舟當初還有些發燒,可能是熱過頭了,夢里想到和女朋友做的事情 他卻被一個面容冷峻身材英朗的男人撩撥得差點失控。 司淮西捂著臉為自己的定力感到羞愧,面紅耳赤地背對著身后的裴昭舟,心里泛著酸味苦澀。 要是裴昭舟有了伴侶也無可厚非,起碼他是那么的嬌氣脆弱,還只是個沒有異能令他cao心的普通人,多一個人互相照料也正常合理。 裴昭舟又不像他。 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父母同樣是異能者,但在他出生不久后就被喪尸殺死了。 照顧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是個麻煩的事,更何況這是物質短缺的末世,父母生前那些朋友也沒敢接下他這個燙手山芋。 要不是基地的人看在他父母是為了基地死了,看在累積的功勞和他父母留下的物資份上將他丟給孤兒所。 孤兒所里面基本都是一些死掉父母或者被拋棄的孩子,年齡最低都有五六歲,一進孤兒所后他成了最小那個。 因為他的年齡最小,再加上他的長相異類,不同尋常的海藍色眼睛被其他孩子指著說妖怪。 不免得受到一些大孩子的欺負,磕磕絆絆地長喝著稀薄的粥水他長大了一些,高得快開始長rou,小拳頭打人很痛,輪到他揍回那些搶走他食物的壞孩子們。 逐漸的那些壞孩子不敢輕易招惹他,畏懼排擠他,但也有一些同樣被欺負的孩子想投靠他。 可他一個都沒要,嫌麻煩。 本以為事情會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等到他到十幾歲就能為基地工作,可沒等他徹底長大,基地就差點覆滅,孤兒所那些曾經欺負他排擠他的孩子都沒了。 朝不保夕的末世就是那么的殘酷,哪怕是強大的異能者,也沒有能力保證自己有壽終就寢的一刻。 正因如此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不想扯上什么羈絆感情。 哪怕末世因為人口稀缺,基地鼓勵早婚早孕,他也沒奢望過找一個伴侶。 他不希望哪一天他出了意外,他的孩子會重復他的命運,變成他一樣的孤兒,所以在一開始就不如沒有。 可裴昭舟不同,他有正常的需要,要是找個伴侶也實屬正常 明明一切都想好得那么理智清醒,他救了裴昭舟,就像救了其他人一樣,不需要回報付出。 他破例邀請裴昭舟跟隨在他身邊,也只是看到一只柔軟、脆弱、奄奄一息的貓貓,睜著水潤的琥鉑金色眼眸可憐巴巴沒人管的樣子,看上去要是他不看緊點就要沒了,才突然起了心思打算拎著他回家。 至于裴昭舟以往交往了什么人,和什么人有聯系,他本該是不在意理會的,可是 司淮西深沉的眼眸卻升起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躁意慍怒,眸色暗涌下莫名的占有欲掀翻了深郁的海藍色眼眸 躁動、渴求、欲知令他不由得想徹底知道裴昭舟的一切,將這只懵懂誤入他私人領域的貓貓徹底圈養。 時候不早了。 裴昭舟睡眼惺忪地醒來,昨晚依附的溫暖消失殆盡。 一夜好夢,氣色變得紅潤,連自得了信息素紊亂癥以來病痛纏身的疲倦身體,都像煥發了活力,從來未有過的輕松。 只是他好像忘了什么? 昨晚他似乎夢到自己易感期又提前。 夢里的他慌忙地想要把自己關進黑屋子里不讓任何人接觸,又再一次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等待信息素爆發,失去理智淪為發狂瘋癲的野獸,直到精疲力竭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人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司淮西。 果然 暴躁的易感期變成纏人羞燥的易感期。 上一次突然在司淮西面前易感期提前的糗事還刻在他腦海里,讓他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做夢就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alpha信息素驅使著他去找omega配偶,可怎么找也找不到,難受地徘徊在原地。 司淮西闖入了他的領地,表情還十分無辜地看著他可笑地在原地打轉,伸手想觸碰他,飽受易感期折磨的他咬牙切齒,心驚害怕著發燙敏感的身體會受不了奔潰。 或許是羞怒得起了逃避心理,想將自己藏起來。 裴昭舟突然夢到一個巨大白色的抱枕,立刻將自己埋進抱枕里,當成地洞不停地往里面鉆,只希望司淮西不要看到他那么丟人的樣子。 抱枕很軟很溫暖,他逐漸放下心,緊緊抱著睡得不省人事。 現在醒來了。 裴昭舟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香草信息素味道,明亮的琥鉑色瞳孔透著一絲茫然困惑。 難道他還沒睡醒,不然他怎么聞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還那么甜得讓他發慌,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易感期提前。 裴昭舟回過神,下意識地去找這個世界唯一熟悉的人。 就看到站在空蕩蕩窗邊的司淮西,明亮的光線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清透的光融進那純粹的海藍色眼眸,隱隱流溢著淺色的碎光。 室內的暗,和窗外的亮,明暗交界的光影勾勒出他驚艷線條優美的側臉輪廓,挺直的鼻尖上停滯的光弧,薄唇抿著半根煙,連燃著的白煙上浮在半空,都美得令他心頭一窒。 視線像不可控的地心引力,牢牢被眼前清冽俊美的男人吸引。 裴昭舟眼睛像連著心靈,一點點淪陷,仿佛路過的蝴蝶懵懂無知地陷入不可捉摸的蜘蛛網。 就這么看著,就像收藏家站在博物館目視著自己心儀的畫作,眼睛的門窗透徹心靈一般癡癡地看著畫中的人,陶醉得感知不到時光流逝。 隔著畫作一米的距離,以為自己是觀賞者,是路人,卻不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一見情種卻不知。 清冷沉穩的聲線打破了停滯安靜的氣氛。 司淮西:走嗎? 裴昭舟愣著,下意識點頭:好。 心里還嘀咕疑惑道,難道是易感期的后遺癥,有那么一剎那他覺得司淮西好看得移不開眼,比任何omega都好看。 但他那么在意一個男的那么好看是干嗎? 司淮西不是omega,而他也不是彎的。 前世曾經有過一些omega追求他,但他都通通拒絕了。 部分難纏的omega趁著快發情期,主動散發著omega香甜的信息素,企圖用信息素誘惑他,使他屈服于本能標記omega。 但那些omega并不知道,他出身帝國第一軍校,早在進學校沒多久,就主動提出進行過信息素誘惑抵抗課。 普通的omega用信息素并不能誘惑到他,反而讓他感覺厭煩警惕。 出于一個alpha對柔弱omega的禮貌和尊重,哪怕這些omega的不理智沖動行為對他造成了嚴重困擾。 他仍然安全地將omega送去附近的醫院,讓醫生給對他們進行注射信息素抑制劑,然后通知他們的家長送omega們回家。 反正試過幾次后,裴昭舟表示效果很有效。 從此那些煩人的omega都遠遠注視著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眼眶都紅紅的,但后面真的沒有omega來找他告白了。 裴昭舟卻不知是那些omega哭哭啼啼地在星網上抱怨。 聯合眾多omega排出了一個《最直男的alpha排名榜》,裴昭舟無可非議地排在第一位。 不少向裴昭舟告白被慘痛拒絕過后的omega痛心疾首地在下面評論,大罵裴少將是個不折不扣地直男無情商的alpha。 面對omega的示好是一竅不通,適當的釋放omega信息素是調情的行為。 裴少將卻一聞到omega的信息素,立刻警惕嚴肅地警告他們,認為他們亂放信息素,還嚴厲地表示這種行為如同小狗亂撒尿十分可恥,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他不介意送他們去醫院。 問!題!是! 他是真的會送omega去醫院! 好幾個omega瞄上了裴少將的身份和S級alpha的巨大潛力,想要利用omega發情期使得裴少將alpha信息素失控,完全標記他們。 那樣根據《omega保護法》,失控的alpha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需要對omega負責,要不就坐牢,或者和受害的omega協商賠償一筆巨大罰金。 可裴少將表現得簡直不像個正常的alpha。 不僅對omega的信息素沒什么反應,還一臉禁欲冷靜地將護送那些居心不良的omega送進醫院,讓醫生注射信息素抑制劑。 因為沒有適合的alpha標記,那些omega們也只好含淚地被醫生強行終止omega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