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八零年代白手起家、分手后我依舊傾倒眾生[重生](GL)、時間停止器、他又在裝乖、穿成富婆后:誰敢動我崽、戶部侍郎有喜了、我在三國有套房、師弟、權臣妻、萬有引力[無限流]
【主人,銀弧建議你乘坐飛船離開這個不適應居住的星球?!?/br> 離開這里? 裴昭舟頭頂著黑色的夾克外套,清亮的琥鉑金色眼睛側看著一旁脫掉外套露出黑色緊身衣的司淮西。 堅毅俊朗的側臉線條緊繃著,深邃浩瀚的海藍色眼眸注視著一片漆黑的前路,眼里堅定的光芒,帶著累贅的他堅定不移地往一個方向前進,明明天空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裴昭舟眼睛看得愣住,手握著帶著黑色的夾克外套,是剛下雨沒幾下司淮西丟給他的,仿佛還帶著他留下來的體溫,燙紅了他的臉頰。 在這迷茫黑暗的環境中,裴昭舟不由得依賴著身邊的男人,像只稚鳥一樣跟隨著他的腳步走。 冰冷黑寂的雨聲,沒有生機的末世,眼前男人不斷前行的背影,卻讓他格外地安心。 司淮西眉頭緊皺,望著下個沒完的黑雨,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乖巧得很的裴昭舟,焦躁的心情平復了些,在裴昭舟身上覆蓋的精神力屏障又加厚了幾層。 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少見的黑雨。 黑雨對于他來說沒什么,但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場災難,不少在野外找不到遮蔽物躲藏的普通人,一場腐蝕酸性的黑雨就能將人活活淋死,尸體都被雨水腐蝕得破破爛爛。 更何況黑雨可能帶有喪尸病毒,普通人不小心將裸露的傷口暴露在雨中,就很大概率會感染成喪尸。 所以,基地里的普通人一遇到黑雨,都會立刻躲進遮蔽物和房子中。 司淮西焦急地緊抿著唇,表情陰沉,只想快點將裴昭舟帶去附近他的臨時據點,有一處廢棄的大樓能遮擋黑雨。 裴昭舟睜著眼睛,一邊被司淮西牽著走,一邊蹡踉地低頭,看著被黑雨枯萎死了的植被。 昏暗的光線下,琥鉑金色的眼眸閃過隱晦灰暗的光。 又抬起眼眸,看向司淮西,斜落的黑雨從他的臉龐滑落,卻沒有傷到他絲毫。 在一片死寂的土地,或者將要死寂的星球上,他的海藍色眼睛散發著堅韌生生不息的光。 裴昭舟問:你想離開這里嗎? 離開這個生存環境惡劣遍地喪尸的地方,去往一個更適合居住的星球。 司淮西平靜地說:去哪里? 裴昭舟下意識張了張口,想告訴他去另一個星球。 哪怕這里的科技還無法脫離這個星球,去別的星球重新建立一個生存的新地方,但他有這個能力,他的大腦裝滿了另一個世界的先進科技知識。 只要他說出來,司淮西就能離開這個沒有希望的落后星球。 這里連下一場雨都是連皮膚骨頭都能腐蝕掉,這怎么可以生存得下去?! 司淮西又平靜地說:我沒有其他選擇。 裴昭舟焦急地回復道:你有的!你可以離開這里,去往更適合你的地方生活! 司淮西停滯了一下,轉身看向了目光焦灼擔憂的裴昭舟。 精神力屏障擋住了裴昭舟頭上落下的黑雨,他卻沒怎么留意自己身邊的。 風帶著凜冽的黑雨,順著黑發滑落在臉頰上,冷靜明亮的藍眸,白如玉石的皮膚,零星的黑雨順著弧線冷峻的下頜滴落。 司淮西:你是從某個大型基地來的吧。 裴昭舟愣怔,不知道司淮西在講些什么。 司淮西繼續道:我知道個別的大型基地已經恢復到末世前城市的水平,有學校、醫院、工廠、商場,基地上空有巨大的保護罩,隔絕會飛行的喪尸獸和黑雨,大型基地里的普通人都能正常生活,這是末世人人都向往的基地,無數的異能者都主動前往那里 裴昭舟眉頭一皺,問道:那你呢? 他知道司淮西是個異能者,很可能是個不弱的異能者。 不然也不會一見面就解決掉一只喪尸鳥,那能輕易擊穿蟲族堅硬盔甲的能量槍卻傷不了他,連這個對普通人危害極大的黑雨,對于司淮西來說只是一場普通的雨。 既然有更好的大型基地,那為什么司淮西要待在這個貧瘠環境惡劣的地方? 裴昭舟滿腹不解地直接問了。 司淮西:我? 裴昭舟點頭。 司淮西眼底深沉平靜,說:為什么要離開? 裴昭舟抬頭:去更好的地方。 司淮西微垂著眼簾,在冰涼的黑雨中他的眼眸像揉碎的光,微弱卻堅定明亮,回道:這片土地從未拋棄過我,而我也不會拋棄它。 更何況能去哪,這里到處都是喪尸,更好更大的基地也不過是脆弱的囚籠,把人鎖在里面,一旦出現更強大的喪尸,籠子里的人們都會淪為喪尸的食物。 司淮西眸光冷靜,對于其他人向往的大型基地,他似乎不以為然,頭腦清醒得說出了這一番殘酷冰冷的話,撕破了末世人對大型基地的美好幻想。 大型基地在末世是有安全保障的象征,眾多的高階甚至9階、10階的異能強者都在基地里,基地內部看上去更是恢復到末世前和平的環境。 對于經歷過末世前和平年代,又經歷了末世近三十年的動亂摧殘的老人來說是多么求之不易的事情。 以往只有在做夢才能回憶起的末世前和平的生活,在大型基地幾乎能實現成真,躲在基地里,外面充滿喪尸、被迫逃命、家破人亡的世界似乎再與他們無關。 哪怕兩耳一閉,一輩子待在基地不出門也沒關系。 司淮西憑著隱藏的實力,完全可以受邀去任何一個大型基地,但他還是留在這一片偏遠的南方土地上。 因為他看穿了末世的本質。 只要喪尸一天仍然存在這個土地上,和平就不會到來。 大型基地竭力維持的和平,只是一個安撫人心的虛假泡沫,在喪尸來臨之際一戳就破。 只不過 司淮西緊抿著唇:你想回去大型基地嗎? 裴昭舟搖頭:不回。 他又不是真的是大型基地的人,更何況真的要走的話,他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能走去哪里,還不如跟在司淮西身邊,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至于司淮西不想走的話,裴昭舟也沒放在心里,只是想著該怎么抓緊時間,在他臨死前在這貧瘠的星球做出飛船。 他沒覺得這個星球有救,可司淮西生活在這個星球,對這個星球有著深厚感情,不舍得離開是正常的。 他也不打算逼迫司淮西一定要離開,可裴昭舟心里還是覺得這是遲早的事情,這個星球不適合人類生存,為什么不選擇更好的地方。 司淮西沒有其他選擇,那他就幫他給出選擇。 只要他做出飛船,哪一天這個星球徹底生存不下去了,司淮西也能自己選擇要不要乘坐飛船離開這個星球。 聽到裴昭舟不打算離開去大型基地,司淮西嘴角有些上揚,沒有說什么,眸光明動,牽著裴昭舟的手,無形的精神力發出歡快的波動。 茫茫黑雨中。 兩人的身影走得很近,一前一后緊握著手,不愿在這危險的黑夜中松開。 第7章 貓貓做春夢了 在這孤寂黑暗的雨夜看不見月亮,令人驚恐刺眼的閃電就是唯一的光源,時不時亮起的天空,時不時落下的雨滴,一直不停歇。 司淮西銳利的眼眸看向一處高起的陰影。 在那不遠處就是一座廢棄的豪宅別墅區,曾經是小型基地,在二十幾年前就被廢棄了。 喪尸推倒了圍墻,里面的富人早就帶著保鏢逃得干凈,別墅瓷磚的外墻都腐蝕脫落,潮濕下雨導致內部墻面裂開,車庫里停放的豪車生銹成了廢鐵,汽油早就被基地的人收集拿走了。 現在這一片別墅破舊沒有人煙,偶然傳來幾聲喪尸的嚎叫,更顯得這里像鬼城。 但勉強能用。 司淮西轉身看向牽著的裴昭舟,低垂著琥鉑金色的眼眸,黑色夾克外套遮擋著他的頭,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是閃電每一次經過,身體就止不住顫抖,像被突然出現的雷聲嚇到了,蒼白虛弱的唇色看著讓人擔心。 真是膽小又嬌氣的貓貓,連打雷都怕,誰敢放心讓他呆在野外。 司淮西眉頭緊鎖,腳步慢了下來。 裴昭舟還覺得奇怪,怎么司淮西突然停下來了,抬眸問道:是發現了什么嗎? 跟著司淮西在雨中走了幾個小時,除了發燒生病過后的身體還沒痊愈,行走了那么久有些疲憊,但裴昭舟還是臉上還是干干凈凈的,期間他一點黑雨都沒淋到,可想而知司淮西照顧得他有多好了。 司淮西抿了下唇,海藍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昭舟。 隨著有一陣密集的打雷聲響起,裴昭舟身體條件反射般抖一下。 發顫微冷的手被司淮西握得緊緊的,令他無法不在意。 可裴昭舟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在發抖,琥鉑金色的眼眸困惑地睜大,看著清澈見底的懵懂眸光,明明看上去害怕雷聲到發抖得手心都冷了。 司淮西又皺了皺眉頭:沒什么,前面就是遮蔽的地方,我們快點走吧。 裴昭舟順著司淮西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前面烏漆嘛黑的路,也不知道司淮西是怎么在黑夜看得見的,只是懵懂地點頭道:哦,那我們趕緊走吧。 司淮西壓下眼眸,若無其事地走慢了幾步,肩膀逐漸靠近裴昭舟,抬起手攬住了裴昭舟的腦袋,寬厚的手隔著厚實的黑夾克蓋住了他的耳朵。 突然間裴昭舟覺得天空喧囂的雷聲像過濾了一層柔和的紗布,隨著呼吸出來的霧氣,雨聲稀碎,雷聲朦朦朧朧的。 耳邊陡然安靜下來。 隔絕了聲音,卻隔絕不了那人過熱的體溫,仿佛讓他的耳廓、心跳、呼吸灼熱得有些不知所措 裴昭舟輕抿了下唇,柔軟的睫毛微顫著,眸色深沉。 他其實并不害怕雷聲。 只是在以為他死前的那一場震耳流血的爆炸中,涌上眼球的濃煙烈火,耳邊洶涌的爆炸聲,耳鼓破掉,爆炸的風波像尖銳的針扎進他的耳感神經,一聲又比一聲尖銳轟鳴的絕望 他得了創傷后應急后遺癥。 如同上過戰場的退伍老兵,回到溫馨的家中也會為了一個玻璃杯碎掉的聲音,瞬間面目猙獰恐懼,被拉入戰場上子彈穿梭手榴彈爆鳴的恐怖血腥回憶中。 同樣的,他的身體記住了對爆炸聲的恐懼顫抖。 爆炸在耳邊炸裂的聲音就像雷聲,身體的條件反射令他控不住了身體的懦弱顫栗。 如今耳邊的雷聲被身邊的年輕男人擋住了,顫栗發冷的身體像汲取到他灼熱的體溫,連呼出了的空氣都變得溫熱舒緩。 裴昭舟借著黑夾克的遮掩,偷偷地觀察著身邊的司淮西。 他長得有點高,比他還有高半個頭,明明他也是個高大的alpha,卻被這個看上去比他小很多的男人照顧。 一直以為他身為alpha,身為帝國少將,都是照顧人的那一位,第一次比他年紀還小的男人照顧。 感覺不壞,只是心里有些微妙。 裴昭舟半闔著眼眸。 浮躁的信息素被眼前年輕男人清冷干凈的味道覆蓋,被信息素紊亂折磨了那么久疲憊無力的身體都像泡進汩汩流淌的溫泉中,忍不住想沉溺于那一刻的舒適平靜中。 走進屋內。 燈泡早就破掉了,這里廢棄快三十年,沒有供電來源。 兩人坐在地板上,也不嫌臟,空蕩蕩的窗戶直接就能看到外面的電閃雷鳴。 裴昭舟收起頭頂的黑夾克,遞給了坐在他隔壁的司淮西道:謝謝你的衣服,還有你一路幫我躲雨。 司淮西海藍色的眼眸輕掃過裴昭舟略顯蒼白的臉頰,沒接過夾克。 只是伸手從內層口袋抽出一盒煙,低眉點了起來,又將夾克塞進裴昭舟的懷里,說道:不用了,我還沒淪落到和病人搶衣服的程度,你自己好好裹著,免得又生病了,我這里可沒有醫生。 裴昭舟被強行塞下夾克,手莫名地攥緊,面對著眼前口硬心軟救了他的年輕男人,忍不住后背靠著墻壁,順勢放松地披著他的夾克坐著,笑著說:謝謝,沒想到我也會有被人救的一天。 聽到裴昭舟里的話中有話,似乎想起了什么過往不愉快的事情。 眼神瞬間劃過冰冷落寞,漂亮的琥鉑金色眼眸覆上了一層疏遠隔閡的冰膜,淡漠的笑容中透著對人性的失望。 司淮西眼眸一怔,沒有多說話,只是略微沉下眼眸,上下牙齒頂著煙嘴,眉間透著一股沉郁。 看來他這只不請自來的貓貓被人傷過。 老實說末世為了活命,為了爭斗稀缺的資源,人性丑惡面暴露得多的去了,被背叛的人轉眼去背叛他人,父子手足之間都可以不折手段地廝殺牟利。 這些不正常的人性丑陋面,到了末世發生多了,也變得習以為常了。 只不過這種事情發生裴昭舟身上時。 看著他低垂著眼眸,看著可憐的模樣,就像自家的貓貓被欺負了,令他莫名的生氣惱火,想為貓貓做主。 司淮西沉下眼眸道:你一個普通人去到哪個基地都不好過,想過跟隨我嗎? 裴昭舟不解地看向司淮西,跟隨著他是指什么,追隨他嗎?還是有其他特殊的含義 末世跟著上位者,不僅有隨從下屬還有情人的身份。 裴昭舟倒是不覺得會是以情人的身份。 這個末世還只有男女兩個性別,普遍都是男女在一起,且不說他是男性alpha,長得也不是白嫩年少的那種。 他長得冷峻英朗,不如眼前的年輕男人長得俊美驚艷,很難想象在末世能有長出像司淮西那么好看的人,連星際那些富足無憂的大明星都沒比他好看。 裴昭舟恍惚地走神了一下。 要是在星際遇到司淮西這樣的明星,哪怕是beta,他也許會忍不住心動,第一次想主動去接近一個人。 不過以司淮西異能者的身份,估計也沒人敢隨便接近他。 在他看來司淮西是末世難得一見好心泛濫的人,不然怎么會想撿他這么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回去。 裴昭舟突然涌出一股cao心,像是看到當初那個自己,輕易交付信任,對帝國奉獻一切盡忠職守,卻落到身敗名裂,眾叛親離沒有人相信他,最后差一點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要是司淮西不是撿了他,還是撿了其他居心叵測的人那會怎么樣? 裴昭舟覺得還是先跟著司淮西,起碼他比他年紀閱歷都大,看著他多些好點。 殊不知在司淮西眼里,看著嬌氣連打雷都怕,輸了精神力還是身體病弱臉色蒼白讓人擔心,過往被其他人欺負的裴貓貓也是被照顧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