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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口頭上無意義不痛不癢的警告,而是真真正正的讓對方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唯有深切地感受到痛苦,才會從此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地約束自己的欲望。 很多人不是學不會尊重別人,而是看人下菜碟。 對于他們覺得不需要尊重的人,就會為所欲為,楊鱉是這樣,孫梓也是這樣,主動站在他們那一方的人也是這樣。 只是,這個世界,是容不下這樣的人的。 那些被現實逐漸逼成勇敢而堅毅的人,終會拿起武器,合法地保護自己。而蔑視規則的人,注定在自己的無知和狂妄中死去,注定被這個嶄新的世界所拋棄。 第50章 黑化進度50% 奚浣從商場離開之后,猶豫再三后沒有回家。 她直接去了警局。 她想過現在去會不會太晚,也想過孫梓會不會倒打一耙,但她覺得她應該來這里。 錯的不是她,是孫梓。 無論孫梓能否受到懲罰,她都覺得應讓他來這里走一遭。 哪怕只是寫讓他寫悔過書也好。 她要用盡全部的力量,讓他對她感到恐懼,讓他對法律有畏懼。 現在孫梓應該在去醫院的路上,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這里才是。 這一報警,讓奚浣發現了孫梓的弱點。 他很害怕進警局。 她淡定地看著他,孫梓卻連路都走不穩了。 神鬼怕惡人,惡人怕警察。 孫梓因為上一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可是卻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警笛聲都會想要鉆到床底下去。 他常常夢到自己死去的哥哥。 哥哥說他是因為自己才死的,還說他成了自己的替罪羊。 他哭著跟哥哥說對不起,可是哥哥并沒有接受。 醒來之后,發現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心里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哥哥替他承擔了罪名,還讓他擁有了一大筆錢。 可是他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孫梓的手機中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刪除的奚浣的照片。 朱寶因為自己的“自立自強”二進宮了。 朱雪沒有再替朱寶求情。 母愛是很偉大的東西,可也是有限度的。 上次朱雪已經吃盡了苦頭,她也幾次三番跟朱寶說,不要與窮兇極惡的人為伍。 因為窮兇極惡的人往往最終能逃脫,而她們這種半好不壞的人,是最容易被推出來背鍋的。 可或許是朱寶每次都幸運地逃脫了懲罰,所以總是對這些事情躍躍欲試。 她不蠢,只是壞。 處理好這一切之后,她從警局出來,準備回家。 她家附近有一條很清澈的河流,她小的時候,夏輕帶她來這里釣過魚。 夏輕說這里的水因為清澈,所以看著很淺。 但其實里面是很深的,讓她在沒有大人陪同的時候,不要自己來這里玩。 她記得自己上一世很害怕水,可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害怕水,她已經沒什么印象了。 這一世她以為自己見到水也會害怕的,但她由于不想放過任何夏輕陪自己玩的機會,就裝著膽子跟著夏輕來了這里。 夏輕沒有放她自己一個人釣魚。 她窩在夏輕的懷里,夏輕的手握住她的小手,穩穩地拿著魚竿。 她當時沒有什么心思釣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夏輕身上。 陽光暖融融的,夏輕的頭發上有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仿佛摸到了陽光。 小孩子是有些嗜睡的,后來她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夏輕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然后用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浣浣睡得舒服嗎?” “嗯。在mama懷里很舒服?!?/br> 自那以后,她對水的恐懼就煙消云散了。 再見到水的時候,她周身的感官不再是冰冷刺骨,更不會被窒息感包圍,而是那個陽光充足的午后,她窩在夏輕懷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而夏輕為了讓她能睡得更舒服些,一動未動。 她閉上眼感受著當時的情境,可是不知怎么了,腦海里突然出現了她被孫梓抱的那一幕。 漆黑的電影院,孫梓像一個惡魔一樣,禁錮著她。 她想起了孫梓手上的動作,掀開了自己的衣角。 就是這顆血紅色的小痣,當初楊鱉就是要舔舐它,孫梓的手當時就放在這里。 她極端地想到,這都是這顆痣給她帶來的。 如果沒有這顆痣就好了。 她拿出隨身帶著那柄精致的小刀,想要把那顆小痣的周圍給劃個血rou模糊。 剛握住刀,她又想起耳朵也很惡心。 孫梓碰過的所有地方都很惡心。 她握住了自己的耳朵,碰到自己耳朵的那一刻,她忽的想起,小的時候,夏輕給她洗臉的時候說:“浣浣的耳朵好漂亮,長得像mama?!?/br> 她就這樣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夏輕會傷心的。 可是不割掉的話,每每想起來她都會覺得惡心。 她已經盡力地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來壓制自己心中的極端情緒了。 但她還是做不到,那些場景還是會向她襲來,無孔不入。 她閉著眼睛尖叫著揚起了手中的小刀,可是并沒有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