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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只手上都鮮血遍布…… 是她喜歡的紅色。 孫梓趁她搗換的功夫,突然沖過去搶他的耳朵。 然而,他少了一只耳朵,走路不平衡,沒走幾步便栽倒在地。 奚浣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得更加放肆,甚至于有些邪惡。 “看來還是想要啊?!鞭射秸f罷將手邊的刀扔了出去:“剛剛哪只手碰的我,自己劃上幾刀,劃深一些,我要見血。我開心了,就把你的耳朵還給你?!?/br> 孫梓拿起那把精致的小刀,對著奚浣說道:“阿浣,你瘋了。你下來,我陪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去你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才瘋了,我要是瘋了,我怎么不拿刀捅自己?你以為你幾句話就能打擊到我嗎?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一旦我精神不正常了,會面臨什么結局嗎?孫梓,我不會瘋的,不止不會瘋,我會比任何人都清醒??禳c的,你不是個乖男人么?讓我看看你乖不乖,動手??!”奚浣神色激動地用帶血的手拍打著圍墻頂,那一塊兒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紅手印兒。 孫梓閉上眼,在自己的左手手心處上深深地劃去。 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不夠,再多幾刀?!?/br> 孫梓咬了咬牙,又劃了一刀。 奚浣將他的耳朵,懸空在外側:“你在給我打折扣?幾刀是什么意思聽不明白嗎?” 孫梓狠下心,又在手上劃了三刀。 “這樣吧,你就一直劃下去,劃到我開心為止。我喊停的時候,就會把耳朵給你?!?/br> 孫梓放棄了掙扎,奚浣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的多。 他以為她未曾經歷過上一世的事情,這一世就會變得柔弱善良,至少不會那么狠。 可現在的她,明顯更加偏激和極端,也呈現出了更大的攻擊性,這是他沒想到的。 奚浣看著昔日在噩夢中折磨她的魔鬼,如今匍匐在地下瘋狂自殘。 其實孫梓也沒有那么可怕,只要變得比他更可怕就好了。 她一直以來,都陷落在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恐怖情境中。 然后走不出來。 因為她上一世的每次反抗,幾乎都像是孫梓說的那樣,毫無作用。 現在想想,不是毫無作用,而是,她的反抗沒有打到孫梓的痛處。 她查了下,掉只耳朵,對方算是幾級傷殘。 而孫梓一旦不依不饒,她家是可以付得起這個錢的,當然這是她所設想的最壞的結果。 不過,一般的結果是,孫梓會不了了之,因為這件事孫梓不占理。就算他不甘心,也不會明面上去找自己爸媽。 奚浣知道,孫梓對她家有所圖謀。 她做事,是一定要把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都想好的。 然后才會判斷這件事的可行性。 上一世她之所以,不敢這樣鬧,主要是她擔心家里沒人替她掏這個錢。 奚逢病了之后,孫梓就開始無視她的意愿,逼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當時,她若真對孫梓做了什么,朱雪母女是斷然不會花錢了事的。 而且,就算她說自己是正當防衛,也沒有人會相信她,更別提會為她打官司了。畢竟,那個全心全意相信她的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夏輕的存在,是她所有的底氣。 因為被愛著,所以會更愛自己。 奚浣看到不遠處有一只狗走了過來。 這樣高的地方,出現一只狗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過看樣子,是只寵物狗。 應該是被主人帶了出來,主人去看電影,然后狗從看管處偷溜了出來。 “停?!彼恼Z氣有些涼,不過情緒卻比之前穩了許多。 孫梓已經疼到麻木了。 她對著他笑了笑,然后揚起手中的耳朵,朝那只狗的身上扔去。 那只狗在孫梓身后很遠的地方,以致于孫梓回頭去撿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只狗,精神幾近崩潰。 那只狗一口將孫梓的耳朵吞了進去,孫梓近乎瘋狂地沖到那只狗面前。 他掰著那只狗的嘴,可惜怎么掰都掰不開。 那只狗被他惹惱了,張口對著他的手咬了過去。 他的耳朵也從狗嘴里漏了出來。 孫梓捧著自己那只殘缺不全的耳朵,對奚浣嘶吼道:“為什么!為什么??!我都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什么要這樣做?” 奚浣從圍墻上下來,撿起地上的小刀,走到孫梓面前,將手上未干的血抹到孫梓的臉上,然后用刀抵著他的喉嚨說道:“因為這就是你對我做的事情啊?!?/br> “你在為這只耳朵而擔憂的時候,我也在為遇見你而擔憂?!?/br> “你發覺自己有希望得到這只耳朵的時候,我也發覺自己有希望過正常人的生活?!?/br> “當我把這只耳朵扔出去的時候,你心中的幸福值是不是達到了最高?我也是,在沒有你的生活里,過得幸福而快樂?!?/br> “當你發現,你心心念念,為之付出了這么多的耳朵進了狗的嘴里,是不是在一瞬間感到了希望破滅?你覺得是我毀了你,很想殺了我。我告訴你,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對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毀的也是我努力生活的人生,你也讓我感到希望的破滅。我覺得是你毀了我,很想殺了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