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11節
也就原主這大傻瓜以為自己牛逼非常,還暗暗瞧不起卓家長女卓仲秋。 因為江落許久沒在學校住過,他的宿舍也早就成了雜物間。聞人連解釋了一下,“暫且把你安排到池尤的房間,你介意嗎?” 這只怕又是一個試探。 如果江落說了謊話,或者就是江落殺了池尤,住進死人的房間自然會害怕別扭,寧愿不住學校也不愿意去。但江落卻感激道:“我早就想去他的宿舍看看了?!?/br> 學校宿舍就在教學樓后方,這一個班的八個人足足占據好大一塊地方,一路走來,江落看到了訓練場、禪房、音樂教室,還有游泳池,溫泉池,各種運動場。 江落:…… 這就是原主記憶中“簡陋”的學生生活? 池尤的房間比學生們的要大,畢竟池尤是老師,江落推門而入,覺得這間房也太大了些。 他目測有一百八十平左右,只住一個人的話絕對會顯得空空蕩蕩。江落把各個房間都轉了一遍,陸有一和葉尋陪著他,生怕他觸景生情。 葉尋道:“如果你不想在這里住,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br> 江落問:“你們的房間有多大?” 陸有一想了想,不確定道:“五十平?” 江落瞬間道:“不了,我就住這吧?!?/br> “住在這也行,”葉尋淡淡道,“但是你最好不要抱有池尤會出現見你的希望,這里是學校,一切邪祟不能進出,你即便在這里住,也見不到池尤?!?/br> 江落露出一副被猜中心思的神情,臉色倏地變得蒼白。 葉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我們這兩天就讓人把你之前的宿舍清出來,你只能在這里住上一晚。江落,人鬼殊途,你該清醒了?!?/br> 江落坐在沙發上,埋下頭肩膀顫抖。 其他人面色復雜地看著這一幕,葛祝搖搖頭,嘆了口氣,帶頭走了出去,留給這一對苦命鴛鴦靜一靜的空間。 聞人連走在最后,正要關上門,就聽見江落低聲道:“聞人,可以給我一包煙嗎?” 聞人連一愣,隨即微笑了起來,他轉身回到沙發旁,優雅地從小包中掏出了一包女士香煙放在了桌子上,又拿出一只刻著玫瑰荊棘的精致打火機放在了一旁,“聞到我身上的煙味了?” 江落“嗯”了一聲。 聞人連又笑了笑,拉著披肩轉身,“江落同學,少抽一點哦?!?/br> 高跟鞋聲逐漸遠去,門被關了起來。 等確定人都走遠了,江落懶洋洋地抬起頭靠在沙發上。他踢掉鞋子,站起身去到臥室,打開了池尤的衣柜。 池尤才死幾天,房間里到處都還干干凈凈。池尤的衣服都是正裝,竟然沒有什么休閑款式。他找出來一件略大些的新襯衫,在手機上放了一首歌,哼著曲子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半個小時后,江落頭上滴水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赤腳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找出了一瓶冰啤酒,又洗了一個酒杯,走到桌前用牙齒咬開了瓶蓋。 江落的心情很好,發尾的水滴被吸進搭在脖間的灰色毛巾上。他身上的襯衫寬大,蓋過了大腿根。 洗完澡后喝一杯冰啤酒是最爽的事情了,江落喟嘆一聲,端著酒杯從煙包里抽出一根煙,側頭點燃,緩緩走到了陽臺上。 正午的陽光明媚,清風吹拂在他剛洗完澡的身上舒適極了,江落撐在扶欄處,愜意地吐出一口煙霧。 衣擺被風吹起,又很快落下。一只麻雀輕盈地飛到不遠處的樹尖,居高臨下地看著陽臺上的江落。 江落潮濕的黑發被陽光照拂,很快便干透了。黑發被風吹得凌亂,兩條長腿修長筆直,大咧咧地展露在外。他一根吸著一根,靜靜欣賞著學校中的景色。 麻雀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它的瞳孔無光空洞,乍一看,猶如是一只死鳥。 江落看著美景時,心情就會不由自主變好,他看了一下午的風景,心情放松得差不多了,便回房去補覺。 學院的空氣極為清新,江落沒用多長時間,就沉沉進入了睡眠。 夜色漸深。 樹上的麻雀展開翅膀落到了陽臺上,它走進了臥室,翅膀撲閃,一躍飛到了床上。 麻雀將口中的一滴鮮血在江落眉心處吐出。 暗沉的鮮血閃著不詳的光,江落眉頭皺了皺,被拉入了更深一層的睡眠。 …… 江落感到大汗淋漓。 呼吸變得沉重困難,渾身上下像是被火烤得一般難受,鼻尖逐漸聞到了一股焦灼的味道。 吸氣,呼氣。 精神上逐漸變得清醒,身體上卻像是被山壓在底下,半分動彈不得。 艸。 鬼壓床。 江落奮力地想要睜開眼,耳邊突然有人笑了幾聲,這笑聲一出,壓在身上的沉重感瞬間消失不見,他猛得張開眼睛。 滿眼的火光瞬間映入眼底。 房間里著火了,他所待的床就是重災區。 江落一驚,下意識就要起來,卻在下一刻被猛得拽回了床上。他往身上看去,在雙手處看到了兩條牢牢鎖著手腕的鐵鏈子。 江落臉色難看地抬頭往另一側看去。 書桌旁邊,坐著一個高挑的身影。那人優雅地拿著本書,嘴角帶著溫和虛偽的笑,正如個紳士一般。他穿著一身修身華貴的黑色西裝,皮鞋蹭亮,宛如最得體優雅的上流人士,還是上層人中備受追捧的存在。 他感受到了江落的視線,微笑著將書本放在腿上,修長的雙手輕輕放在書本封面上,朝著江落道:“晚上好?!?/br> 這是池尤。 江落陰晴不定地看著他。 角落很暗,整個屋子好似只有他所待的中心在被雄雄火焰包圍。江落絕不相信靈魂被打碎的池尤現在就能以這種形態出現在他的面前,也絕不相信池尤能光明正大進入學校。 他盡力避開熱浪,讓大腦迅速平靜。很快就發現了不對,明天里的書桌明明是在右側,現在卻變成了左側,他努力仰頭去看窗戶,窗外天氣陰森詭異,像是陰間般恐怖,而窗口的鎖把竟然是左手開把。 一切都和現實相反,江落的神情逐漸鎮定下來,他看向書桌處的那道人影,似笑非笑道:“這是鏡子里還是夢里?” 不等池尤說話,他就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是夢里,你現在還沒有本事在學校把我拉到鏡子里?!?/br> “對吧,池尤?” 池尤笑了笑,將腿上的書放在桌子上——書上的字也是反的。 皮鞋聲合著烈火的聲音,組成一道扭曲瘋癲的奏樂。池尤緩緩走到床邊,已經快要燒到床面上的火光照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將他的面孔割裂成明明暗暗的扭曲色塊。池尤輕笑一聲,從黑暗中探出一只手。 他的手明明沒有碰到江落,但江落卻好像是被某只無形的手掌掐住了脖子似的。他被迫揚起頭,像只被攥著脖子瀕死的天鵝,頭發滑落到脊背身后。 “身為一個喜歡你喜歡到死了也想要帶走你的暗、戀、者,”站在床尾的身影語調越來越愉悅,他像是找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新鮮,飽含興味,卻只讓人感到渾身發寒,“我當然要滿足你的心愿了?!?/br> 他輕輕的、富有節奏地在床旁慢條斯理地走著,皮鞋聲像是索命的倒計時。 脖子上無形的手消失了,江落重重地砸到了床上。他粗重地呼吸著,一只手從他的頭頂伸來,撿起一縷他的黑發。 江落仰頭看去,池尤的面孔在火光下猶如惡魔,他笑著道:“鬼壓床?” 池尤的話音剛落,江落便感覺到一陣重壓襲來,火光猛得竄天,已然燒到了他躺著的位置。 江落的鼻息中全是窒息的濃煙味道和焦味,他聽到自己頭發被燒焦的聲音,感受到了從四肢到全身傳來的劇痛。 他一動也不能動,唯一能動的只有眼睛。強烈的被火燒的痛苦猶如置身地獄,江落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死死盯著床頭的池尤。 池尤微笑著看著他,但笑容底下的冷漠卻堪如嚴寒冰窟,陰影遮蓋住他,位于火光處的下頷和無情勾起的嘴角,叫人不寒而栗。 江落活活被燒死了。 劇痛之后,他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仍然是陰森恐怖的房間,仍然是和現實相反的夢境。 江落面無表情地翻身下床,他快步走到冰箱處,從里面拿出一瓶啤酒重重砸在桌角,然后拿著半截尖利的啤酒瓶在整個屋內找著人。 一間一間地走過去,直到走到浴室里,他直接被身后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給按在了浴缸里。 剛剛還空蕩蕩的浴缸這會兒卻溢滿了水,水冰冷而刺骨,江落被一只手重重地按著埋在水里。 “你在找我嗎?”池尤優雅的聲音在水面上響起,他微笑著,重復了上午江落曾經說過的話,“這可不行,畢竟在夢里,主動的人可是我呢?!?/br> -------------------- 作者有話要說: 攻:愛你就要殺死你么么噠 受:呵呵 第9章 江落攥著啤酒瓶,猛得往聲音處刺去。 他的手卻被另外一個人攥住。 池尤笑了笑,道:“不急?!?/br>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br> …… 天色微亮時,江落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珠子緩慢的從左邊移到右邊。桌子在右側,門把在左側,江落側頭看向窗戶,右把手,窗外祥瑞金光隱約可見。 醒了。 他卻陡然沉下了臉,陰沉地從床上坐起身。 被單床罩被汗水染出了一個人形的濕塊,江落背后的襯衫已經濕透了一大半。他面無表情地推開陽臺門,站在晨露nongnong的陽臺上四處巡視。 鳥鳴聲嘰嘰喳喳,一只麻雀飛到了欄桿上,兩只細爪抓著護欄。 修長白皙的手猛地抓住了這只鳥,江落眼神陰翳地攥著鳥到自己面前,嘴角扯起冷笑,“就是你吧?!?/br> 他的手緩緩收緊,麻雀黝黑無光的眼珠子靜靜盯著他,江落的手越來越緊,但到極限時,他卻突然放松了手。 “十八次,”江落自言自語,笑容越扯越大,對著麻雀的眼睛說道,“池尤,你殺了我十八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