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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對林摩斯動心了吧?你倆根本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古今中外的禁忌之戀都沒有好結果,重則天打雷劈…” “打住,我又不是十六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喜歡上認識連一周時間都不到的男人!”景栗打斷所長莫名其妙的強拆鴛鴦說辭—— “我只是覺得這次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全靠林摩斯大力相助,總得做點什么表達感激的心意吧?!?/br> 屠豪贊同她的觀點:“小jiejie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林摩斯,單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斗不過沙英和毛正,也不可能這么快查出真相?!?/br> 少數服從多數,獨教授只得問道:“你想用什么方法感謝林摩斯?” “我可不可以選擇最低調的死亡方式,比如…”景栗思索片刻,有了靈感—— “獨自跳海!” 獨教授和土豪目瞪口呆,先后以中英文表達震驚的心情—— “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 “Are you kidding me?” 景栗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有根有據:“李福爾在日記里寫過,她特別喜歡回老家崇明島看大海,因為海風可以吹散世間所有的憂愁與煩惱,比起方寸棺木,那片海更適合做李福爾的墓地?!?/br> 屠豪終于領會了她的意思:“你所扮演的‘李福爾’悄然葬身大海,林摩斯就可以摘下‘連環克妻’的倒霉黑帽子了?!?/br> 景栗征求領導的意見:“所長,我這樣做不違背事務所的規定吧?” “雖然沒有人這么干過,但的確不違規,隨你放飛自我吧,不過…”獨教授刨根問底—— “我不大明白你的真正用意,難不成是想幫林摩斯扭轉孤獨終老的命運嗎?” “沒錯!”景栗干脆大方地承認—— “盡管這個方法不一定有效,但我也算盡己所能了,老天爺賜予林摩斯的人設是帥強慘,他這么好的人不該承受注孤生的悲慘人生,希望他將來能夠娶到真心相愛的姑娘,也可以再遇到一位像華生那樣的知己好友,當然,愿老天保佑,新的華生千萬不要再是罪犯了?!?/br> 正在這時,林摩斯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她之后怔了怔:“你怎么還沒走?” 景栗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起身上前:“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因為華生一事,林摩斯的心情跌落谷底,他甚至忘記家里還有“李福爾”這位臨時住客,回神后才低聲說道:“走吧?!?/br> “李福爾”的那一句話,莫名又讓他的心疼了一次—— “我等你一起回家”,這句話華生曾講過無數次,林摩斯本以為稀松平常,誰知再也聽不到了。 第101章 告別 走出巡捕房大樓后,林摩斯把一個牛皮紙文件袋交給了等候在外的年輕人。 景栗之前在報社見過那人一面,知其為申報記者,不過她猜不出紙袋里的東西是什么,也不方便細問。 林摩斯一路無話,到家之后徑直上樓回房。 他本就不是開朗的性格,從前的心事只與華生傾訴,而今萬丈苦海唯可只身孤渡。 景栗思度良久,決定明天再留一日,后天再奔赴大海的方向。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事務所全員拋棄副線任務,獨教授和屠豪開啟奢華大餐加夜店狂嗨模式,痛快排解工作壓力。 深夜細雨淅瀝,景栗輾轉難眠,下樓到廚房喝水,聽到沒有開燈的偏廳有響動,她猜定是林摩斯,便送了一杯水過去。 沒有了骷髏架Mr骨,即便在黑暗之中,也不再似從前那般恐怖,她走近后聞到了酒味,發現小茶幾上的一瓶威士忌已經空了大半。 半醉的林摩斯罕見地顯露頹靡的一面,平日里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頗顯凌亂,凌厲銳氣不再,冷峻氣場全無,沉啞著嗓子問道—— “一起喝嗎?” 雖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可是心情不佳時至少可以發泄一番,景栗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坐在毛絨絨的厚厚地攤上,倒了小半杯酒,打算感受一把民國的微醺滋味。 林摩斯不僅有酒,還有故事,只缺一位傾聽者。 醉酒后的他,一改寡言性情,將心里話一股腦兒地傾吐,娓娓講述著他和華生的兄弟情點滴。 八年之前,他感覺到華生遭遇了某種打擊,當時以為只是普通的失戀,見好友不愿多提,他也沒有多問,哪知此事的背后竟藏有圣德女中霸凌事件的殘酷真相。 從前華生經常獨自坐在這個角落看星星,林摩斯清楚他有心事,也曾多次詢問,而今答案以最慘烈的方式揭曉,他委實難以承受。 “對不起?!?/br> 聽完這段長長的故事,景栗心中滿是強拆兄弟CP的愧疚感。 林摩斯迷離的眼眸之中寫滿了費解:“你為什么要道歉?” 景栗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酒味刺激著喉嚨,咳嗽了兩聲之后,她才歉疚道—— “如果不是我非要查白玫瑰案,那華法醫也許就不會死…他不是壞人…只是…在黑暗現實中找不到伸張正義的陽關道,迫不得已才走上了以罪治惡的獨木橋?!?/br> “這不是你的錯”,盡管傷心醉酒,但林摩斯理智仍存—— “你的父親曾因為調查圣德女中霸凌案而遇害,其實說到底,你和華生一樣,全都是舊案的間接受害人,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八年前掩蓋事實真相的沙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