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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無情,我便無義,如果你不同意做擋箭牌,那就休怪我在眾人面前演一出控訴你薄情寡義的大好戲!” “你敢!”林摩斯猝然靠近一寸,企圖用凌厲的眼神震懾住未婚妻。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女主角應該嬌羞閃躲,但景栗偏要反套路,她踮起腳尖彌補身高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頭微微前傾,不甘示弱道—— “有本事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二人的鼻尖僅有一指之隔,面對突然變強勢的未婚妻,林摩斯毫無心理準備地敗下陣來,向后退了兩步,忿然道:“你這個女人怎么…” “你這個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景栗沒工夫聽他的人身攻擊,直截了當強調重點—— “你只要做擋箭牌,就能夠加快案件的調查進度,只要案子告破,我們就可以解除婚約,這不正順了你的意嗎?” “你…你…”劇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林摩斯的意料,他無言以對,不得不咬了咬牙,同意做擋箭牌—— “好,我就配合你這一次,倒要看看你能從舊案宗里找出什么了不得的證據!” 他不想再多看刁蠻未婚妻一眼,怒而拉門,不想竟有三位聽墻根的同事差點因重心不穩而摔了進來,場面相當尷尬。 沒有最尬,只有更尬,林摩斯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正踩在了景栗的腳面上。 她疼的呻吟了一聲,現實和偶像劇果然天差地別,沒有曖昧的氛圍,只有慘重的誤傷。 一位探員訕笑著問道:“二位…二位…難道吵架了嗎?” 林摩斯一肚子火正愁沒處撒,既然冤大頭送上門來,他自然橫眉冷對:“我的私事和你有關系嗎???” 景栗從彈框中獲知,這位探員隸屬于重案一組,名叫謝原,簡介十分簡單,僅有短短的一句——“能力普通,人品不佳,擅拍馬屁?!?/br> 謝原出現在卷宗室,還多嘴多舌地刨根究底,八成是聽從毛正的命令,來監視李福爾私下調查案件的進展。 景栗據目前的線索推測,李福爾肯定已多次對白玫瑰連環殺人案的調查提出過質疑,早已成為了毛正的眼中釘,這位反派小BOSS鐵定會對她生防備之心,正在不遺余力阻止她查明真相。 既然戲臺已經搭起來了,景栗索性將計就計演下去:“私事都是小事,林探長是請我幫忙查找舊案卷宗?!?/br> 謝原雖然忌憚冷面林摩斯,可是為了完成上司毛正交代的任務,他只能硬著頭皮把李福爾要查的案卷問清楚—— “重案二組不缺人手,找案宗這點小事,沒有必要讓一組的探員參與吧,不知是為了什么大案?” 為了避免真正的目的暴露,景栗編造借口搪塞:“我過目不忘,又常來資料室,找案宗的速度比別人快,所以林探長才會請我協助?!?/br> 謝原對卷宗的事刨根問底,實屬反常,林摩斯起初不大相信舊資料里有決定性證據,可是經這一番折騰,他確信舊案卷中另有乾坤,好奇心和正直心完完全全被勾了起來,一語鎮住場面—— “謝探員既然對重案二組的案件如此感興趣,不妨跟我去會議室,我向您詳細匯報一番?!?/br> 他的話聽來字字客氣,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慫膽的謝原不敢再多言,點頭哈腰道:“林探長言重了…多有得罪…實在抱歉…” “我在辦公室等你?!绷帜λ够仡^給未婚妻留了一句話,而后徑直離開。 舊案卷堆積如小山,封盒外側標有案件基本信息,可是因為時間太久,墨跡已經開始褪色,加上寫的都是繁體字,找起來頗為費力費眼。 好在景栗有最強外援,解怨事務所的數據庫之中有巡捕房的所有案卷信息,可以迅速查出每一樁舊案所對應的卷宗編號,依照數字便可用飛一般的速度找到目標資料。 景栗從二位隊友處得知,舊設備的數據存儲量有限,所以情報事務所不得不對每項任務的背景資料進行刪減,這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解怨任務的執行。 科研事務所的最新成果,就是把“魂穿輔助電腦”的存儲容量擴大了三倍,與怨靈苦主生活和工作有關的所有信息都可以存入其中。 李福爾具備過目不忘的異能,但凡是她讀過的案卷,都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從前的設備不足以支撐這一強大的人設,有了新發明之后,此項解怨任務才有開展的條件。 科研事務所的新突破對于解怨使者來說的確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可也正因為如此,解怨事務所的KPI排名直接墊底,景栗和獨教授的生命開啟了危險的倒計時模式,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僅僅花費半個鐘頭,景栗就找齊了所有的案卷,現在時間還不到4點半,說不定還能趕得及去大鬧記者會。 她抱起一大摞沉甸甸的資料盒,走出小屋之前,機智地意識到了隱患—— 每個盒子上都標有案件名字,如果被毛正的人看到,恐怕免不了一場麻煩,所以必須要偽裝一番。 錦鯉的智慧是無窮的,她決定使用障眼法,麻利地把手中的資料和其他資料盒中的案卷對調,這樣便可掩人耳目。 倉促之中掉出了三張,景栗撿的時候匆匆瞥了一眼,發現是圣德女中案件的嫌疑人和證人名單,這上面的人均是白玫瑰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單憑這幾頁案卷,就能夠推翻毛正的所有謬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