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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師尊被迫崩人設在線閱讀 - 分卷(33)

分卷(33)

    儲懷清的表情更淡了幾分:那就是昌梁命該如此。

    要是晉江之人都毫無辦法,我就會在明面祭天之時當著天下的面袒露此事,然后自刎謝罪。

    ??!

    儲懷釉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皇兄,不可??!我不要??!你是釉釉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要?。?!

    儲懷清眸色平靜地垂眸看她,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

    然后,他認真道:但是釉釉,為民謀事是君之責任,我是個傀儡,被各方勢力束縛著,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事。

    儲懷釉搖頭,像是拒絕聽下去一樣:不要哥哥,你說過的,你要一直保護我的,你走了我留我一個人我不要??!

    而且皇兄,你別再說什么責任!這個皇帝本來就不是你想當的??!是相父他想cao控你,覺得你軟弱可欺??!不是你愿意的

    她哽咽著漸漸失聲:皇兄,昌梁向來如此,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來了,你又何必要

    儲懷釉!

    儲懷清語氣重了些,但又在下一瞬帶了點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淚,眼神里帶著兄長特有的溫柔和包容:釉釉,但是我已經當了,我已經當這個皇帝當了十多年了。

    而且,你說昌梁向來如此,釉釉,向來如此,便是對的嗎?

    儲懷釉哽咽著:對不起皇兄,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不想你去赴死。

    她呆愣地看著自家兄長,晶瑩剔透的眼淚從她的眼眶里爭先恐后地落了下來。

    儲懷清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別想那么多,釉釉。

    我相信凜劍的仙長,剛才說的那些不過就是假設,用不著這么傷心。

    況且,要是這件事解決了,后面的,他的語氣平淡,但是聽著卻仿佛如有千金:就該我們自己解決了。

    *

    另一邊,沈霜白出了洗凝宮之后,就往昌梁國寺那邊去了,剩下了江牧和聞斜慢慢地往客棧走。

    他們是偷偷來的,自然也得偷偷回去,江牧站在只能稍微用一點靈氣,勉強能御個劍,速度還比不上他徒弟,稍微落后了一點。

    不過還好,昌梁境內沒什么人修仙,皇宮里巡邏的大多都是些平常人,應該也不會有人能發現他們,不過只有一點

    江牧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在自己前面幾步的聞斜,覺得有點尷尬。

    這一路過來,他小師兄應該也看出來了他的不自在,平時都是他在調節氣氛,現在他人不在了,留他們師徒二人單獨相處,還真是

    怎么想怎么尷尬。

    江牧眼神飄了飄,想著想著,又下意識地想到了前兩天見到屠祭秋時的情形。

    他當時正對著屠祭秋,她的表情變化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要是不是他老眼昏花的話,那就是屠祭秋是真的在忌憚著他身后的聞斜。

    她視線落到聞斜身上的時候,瞳孔都不受控制地縮了一下,像是見到了某種極為可怕的東西。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且不說聞斜常年呆在凜劍三尺峰,都不怎么出來,根本沒機會見過她,就說現在聞斜的修為只有筑基期,屠祭秋打出的那兩道鞭子雖然不含靈力,但是也不像是沒修煉過的樣子,怎么說也不至于忌憚他一個筑基期的。

    不對。

    江牧眸色微動。

    莫名地,他想起了之前在天衍城的地牢里發生的事。

    當時他被赤逍逼得沒辦法了,只想著把神魂從桃花枝里面分離出來對付他,可后來

    他的神魂剛動,就直接被人按回去了!

    動手的人不可能是徐星放,當時他都自顧不暇了沒時間管他,后面剛來的宋剪月和容辰都沒那個實力,更不可能是他們,難不成,是容鈺?

    容鈺不知道他的情況,要是忌憚他為了不讓他殺赤逍是有可能這么做的,但是

    他當時被拾月綁著的啊。

    拾月連全盛時期的他都能綁住,沒道理容鈺能在那種條件下還能把他即將離體的大乘期神魂給按回去。

    那就,只剩他這個乖徒弟了。

    所以。

    江牧望向聞斜的眸色深了些。

    這混賬東西是在騙他?

    可是,為什么要騙他呢?

    還是說他從頭到尾就推斷錯了?

    39.拂衣一諾千金重(8)

    江牧眸色微動, 可沒等他細想,一絲掌風就從后吹起了他的長發。

    有人!

    他猛地擰眉,在他前面幾步的聞斜就一手攬過他的腰, 把他往旁邊拽了一下, 自己的手掌和身后襲來的屠祭秋對了一掌。

    掌風在兩掌相撞的那一刻驟然炸開, 聞斜綢緞般地長發都被揚了起來。

    而屠祭秋眼眸里暗光一閃,像是突然認出了跟自己對掌的人一般, 猛地收力倒退了一步。

    她腳底下的瓦片紛紛綻開, 風把她紅色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 可她眼底的顏色卻變化莫測地讓人看不清楚。

    江牧被自家徒弟護著, 沒被猛然蕩開的掌風傷到, 但是緊擰著的眉頭卻沒有放開。

    魔氣。

    這屠祭秋竟然是個魔族!

    他還未回過神,就見屠祭秋像是認清楚了聞斜的樣子,如同那日一樣, 瞳孔猛然一縮,一句話都沒講掉頭就跑了。

    他那天沒看錯。

    剛才屠祭秋眼睛里的, 也是忌憚。

    聞斜收回視線,垂下了眸:師尊?

    江牧請咳了兩聲, 微微擺了擺手:無事,我們走吧。

    他表面上表現得風輕云淡, 實則腦袋里亂成了一團亂麻。

    屠祭秋是魔族,那究竟為何, 她會如此害怕聞斜?

    就他所知道的,他無暇顧及, 聞斜唯二接觸魔族的時候只有當年大戰和后來這傻小子為了他只身去魔族搶引魂燈,那就是說,屠祭秋就是這兩個時候見過他?

    可是當年這小子搶引魂燈的時候, 整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怎么可能會讓屠祭秋忌憚到如此地步?

    不,不對。

    這件事他是在天衍城幻境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他把自己繞進去了。

    就像當時困住他的幻境和當年發生的事不完全相同一樣,同樣的,他在聞斜幻境里看到的事也不一定就是事實。

    那到底,聞斜是如何把引魂燈從魔族手里搶來的?

    最重要的是,屠祭秋的反應,幾乎已經說明了他這個乖順的小徒弟修為真的是在誆他的了。

    如果天衍城地牢里把他神魂按回桃花枝里的人真的是聞斜,那他的修為,至少跟他一樣都在大乘期。

    江牧不動聲色地握了握掌心,一股冷汗從他的腳底宛如陰冷的毒蛇一般慢慢地爬了起來。

    可是百年前他身鄖前,這臭小子才元嬰期啊,怎么可能

    師尊?你先回房休息,我一會兒把藥煎了給你端上來。

    江牧猛地回神,這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在了客棧里。

    他現在腦子里面一團亂,都來不及想兩個人之前的尷尬,胡亂應了一聲就往樓上去了。

    他絲毫沒有察覺,后面乖順的小徒弟眸色深深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他才收回了視線。

    他的小師尊,好像察覺到了。

    聞斜瞇了瞇眼睛,半晌之后,他才垂著眸低笑了一聲。

    沒關系,要是他的小師尊不能接受現在的他,那他就直接把人綁回去,關起來好了。

    打盹的小二支愣起了腦袋,睡眼惺忪地看向他:這位客官,是有什么吩咐嗎?

    聞斜回神,微微搖了搖頭:無事。

    然后抬腳往自己房間去了。

    他師尊嫌棄藥苦,其實是從來不知道他的藥是怎么煎的,要是知道了,以他師尊跟南符子學的那副摳門的樣子,說不定每次喝藥的時候能把碗都舔干凈。

    聞斜唇角微微向上揚了幾分,從儲物袋里翻出了當年藥圣煎藥的琉璃罐,往里面添了天山圣泉上的雪和晶瑩剔透的一元草,然后祭出了自己的心火小火慢燉著。

    屠祭秋翻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他們魔族動動手指就能讓眾魔低伏的魔尊懶洋洋地倚在桌案上,垂眸輕輕挑了挑琉璃罐下的心火,昏黃的燈光映在他深色的眼眸里,硬生生地為他添了幾分柔和。

    聞斜感受到了她的氣息,頭都不曾抬一下,漫不經心地輕聲道:東西呢?

    屠祭秋被嚇得身體抖了抖:尊尊上,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掏出了一個儲物袋,雙手呈上:屬下周游各界,就就收集到了這些。

    聞斜沒接,周身的玄色魔氣卻像是化成了實體一般,拖著儲物袋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他還是沒有抬眸,但語氣里卻多了幾分玩味:周游各界?

    他終于抬起了眼睛,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語氣還是輕緩的,但深色的眼瞳里卻是一片冷然:右護法,你是守著昌梁周游的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威壓從他身上驟然爆發,屠祭秋雙腿一軟,幾乎沒有一點抵抗的余地就嘭地一聲雙膝跪了下去。

    奇怪的是,她的膝蓋都已經磕破了,暗紅色的血液從她紅色的衣裙里漫了出來,但這房間的地板竟然分毫無損。

    屠祭秋眼睛里滿是駭然,她后背的衣裳已經全部打濕了,冷汗從她的鬢角滑落下來,輕輕地發出了啪嗒的滴在地板上,但她卻像是喉嚨里面堵了一團要干涸的血,半個字也沒敢發出聲。

    過了好久,她才費力地咽了口口水,話像是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的:屬屬下確實找了找了很多地方

    尊上恕恕罪呃!

    壓在她身上的威壓猛地加大,她猝不及防嘴里溢出了一絲輕喘,卻又在聞斜眸光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咬著牙閉上了嘴。

    聞斜眸色陰暗地看著她,唇角的笑意已經漸漸消失不見。

    半晌之后,他又垂下了眸,隨手撥了撥正在熬藥的心火,淡淡地問:儲物袋里裝的是什么?

    屠祭秋又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揣摩著這位殺神的心思:是是一元草。

    知道是給誰用的?

    屠祭秋費力地又咽了口口水,不動聲色地想微微抬一下眼睛去看她們尊上左手手腕上系的紅綢帶,卻沒等她動一下,威壓就驟然加大。

    她悶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地把頭低伏在了地板上:給

    給尊主夫人。

    呵。她面前不遠處的閻王像是被她這句話取悅到了,屠祭秋下意識地想松口氣,卻不曾想威壓再次加大,她承受不住,唇角都溢出了一絲血液。

    瘋批。

    她心里暗罵,身體卻絲毫不敢動一下。

    聞斜的視線終于再次落到了她的身上:尊主夫人。

    他唇角微微揚了揚,像是想到了某個人,眼睛里都多了幾分暖意,但語氣卻依舊是輕飄飄的:昨日,你用哪只眼睛看他的?

    屠祭秋大駭。

    昨日

    她的腦袋飛快地轉動著,突然,她意識到了什么,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嘔出來!

    昨天她看的人,只有那個男人誰他媽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尊主夫人是個男子?。。?!

    而且

    她心臟猛跳。

    她做的事還不只是窺伺那張臉,她前不久才對著這位尊主夫人動手了?。?!

    艸?。?!

    涼了涼了。

    她腦子里想法轉了幾轉,硬著頭皮開口:尊上尊上,屬下是不知情屬下??!

    她那聲啊都沒完全出口就被聞斜彈出了一道魔氣封住了xue道,她張了張嘴,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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