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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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側目看他。 沈霜白悠閑地笑了笑:后來跟這小子接觸了才感覺,這小子人還不錯,也有主見,起碼看起來比當初的容鈺更適合當城主。 說完了,他看著江牧揶揄道:現在看到人過來滿意了? 江牧也微微彎了唇角:走吧,啟程去昌梁。 * 昌梁離天衍城不算近,但考慮到江牧的身體狀況,沈霜白斥巨資租了一只飛行船。 江牧上船的時候都愣了愣,然后感慨:小師兄,要是宗主師兄知道你在外面這么大手筆,你肯定得被罵個狗血淋頭。 沈霜白半點不虛:小師弟,要是宗主師兄知道你在外面把自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你才肯定得被罵個狗血淋頭。 江牧: 他清了清嗓子,從容不迫地別開了頭,假裝自己沒聽到這話。 可沈霜白卻沒想放過他:一會兒飛行船就要開了,外面風大,你多穿點。 飛行船外面都設有擋風的結界,對正常人來說那點風完全不足為懼,但是放在現在的江牧身上,就是能讓他直接咳得把肺都嘔出來。 說著,他又看向了聞斜:你看著點你師尊。 不過他有心緩解這兩師徒的關系,江牧卻一想到這混賬東西就頭疼,半點不想配合:不必。 他神色淡淡道:別在我眼前晃就是盡心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進了自己房間。 沈霜白看了一眼沉默的聞斜,終于忍不住問:誒不是,你師尊這么疼你的人,你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對你生什么氣,現在被你氣成這樣你那天是干了什么??? 聞斜神色平淡,丟下一句無事就自己回了房間。 沈霜白: 行吧,這是你們倆師徒的事。 昌梁國里沒幾個修士,大多都是平常人,所以飛行船也不合適開進昌梁地界,于是他們就在昌梁國邊上的一個小鎮下了船。 這個小鎮名叫北泉鎮,鎮子靠山,有地熱,溫度適宜,護城河邊上種了一排艷色的桃花,彌漫著溫熱水汽的河水不急不緩地流過來,平白多了一種閑適的感覺。。 雖然靈氣不是很充盈,但是也是個適合人長住的地方。 江牧一下船就把身上的披風給脫了,這鎮上因為有不少地熱溫泉,空氣中的水汽都比別處多些,讓人感覺很舒服。 他舒服得微微瞇了瞇眼睛,一雙桃花眼彎了彎,里面薄薄的水霧像是盛在月光杯中的酒,漂亮得醉人。 聞斜簡直移不開視線,不過只是須臾,他師尊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眉眼驟然冷了下來,視線淡淡地從他身上劃過。 他的手指倏地攥緊,隔了一會兒,又緩緩地放開來。 太心急了。 要給他小師尊時間。 北泉鎮地方不大,鎮上也就只有一個客棧,客棧不大,但是修得卻挺精致的,院子里處處都是開得大片大片的粉白色芍藥花,水霧彌漫,看著別有一番風味。 老板娘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頭發綰得利落,看起來就是個直爽的性格。 她一看到江牧他們就迎了上來: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沈霜白對著她笑了笑:三間房,再勞煩老板娘準備下晚膳。 老板娘擦了擦手:好嘞! 她好像很愛笑,笑起來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三位客官,你們是來我們這邊游玩的吧?來我們北泉鎮啊,你們就是來對了,我們這兒的溫泉里雖然沒有什么修仙界的仙人們說的靈力,但是不管你一天干了什么,往那溫泉里面一泡,絕對整個都舒服了。 哦對了,老板娘一拍腦袋,客官是要三間房,有兩間挨著在東邊這邊,還有一間在西邊的,客官你們商量一下怎么住。 沈霜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明顯還在冷戰的兩師徒:那個小師弟,我住西邊那邊吧。 他后面還沒說出來,江牧就眸色平淡地打斷了他:我住西邊。 沈霜白: 他咽了咽口水:小師弟,你看你現在身體也不好,還是跟聞斜住這邊吧,有個人看著也好。 江牧冷著臉色不為所動。 倒是聞斜,緩緩突出了口濁氣,我住西邊吧。 沈霜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牧,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江牧臉上像是結了一層霜,語氣里都透著寒氣:他也身體不好需要人看著? 沈霜白心里暗暗叫苦,勉強地應:那就這樣吧。 老板娘顯然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不過她臉上的笑意分毫不變,把他們安頓好了之后就去了廚房。 倒是沈霜白,在自己房間里呆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去了自家小師弟的房間。 他推開門就看到剛才還面若冰霜的江牧微微擰著眉,坐在窗邊,遠遠地看著對面的房間。 他順著視線看過去,心里了然:聞斜是住那邊? 江牧淡淡地收回了視線:誰管他住哪兒? 沈霜白失笑:不是,你不是向來都不跟他生氣的嗎?我沒別的意思,我就問問,小師弟,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呀。 他話沒說完,就對上了他小師弟冷冰冰的視線。 沈霜白: 33.拂衣一諾千金重(2) 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問了, 你們兩師徒就這么變扭著吧。 說完,他就又起身走了出去。 他沒看到,身后的江牧在他走后, 目光又轉向了對面窗戶緊閉的房間, 緩緩皺起了眉。 不是他不想說, 而是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這他娘的,養出來的徒弟把自己強吻了, 他哪兒來的臉跟別人說。 江牧煩躁地嘖了一聲, 抿了口茶。 這混賬東西, 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也是他師尊從小帶到大的, 那老頭子在的時候也寵他, 但是他可從來沒有生出過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見鬼。 難道是因為那老頭子一頭白發,下巴上還長了一圈山羊胡,看著就像是長輩? 江牧試想了一下自己一嘴山羊胡的樣子, 齊齊打了個寒顫。 本尊不可本尊不行。 算了算了,那混賬東西要是就看上了他的臉, 那他還得為了那臭小子毀個容? 做夢都夢不到這么離譜的。 艸了。 也不知道那混賬東西看上他哪點,他也就是這張臉能看得看得過去了, 但是這天下長得好看的人少嗎,那王八蛋怎么就看上他了? 且不說他比那臭小子大了這么多, 還是他師尊,就說他一個男子, 身上哪哪兒都是硬邦邦的,比得上那些個身嬌體軟的姑娘?! 江牧咳了幾聲, 又低低地罵了一聲。 他嫌看著聞斜煩,連晚飯都是沈霜白給他送進房間里來的,走之前沈霜白還打趣了一句:你這么冷戰著, 看那小子心里也不好受。 江牧冷笑:不好受?看他舒坦得很! 畢竟從天衍城出來以后,他可從沒在那混賬玩意兒眼睛里看到過后悔兩個字。 可真是坦然得很。 說不定那混賬東西還覺得是自己這便宜占得挺值。 他氣得連著又咳了幾聲,他這些天咳得多了,嗓子都有些嘶啞,桃花眼里浸出了些水汽,要掉不掉地垂在烏黑濃密的睫毛上,看著可憐的緊。 他這個樣子沈霜白也不好再勸,嘆了口氣就走了出去。 也是巧,不知道是不是聞斜一直留心著這邊的,他一出來就對上了那人遠遠地看著這邊的眼睛。 沈霜白失笑,走過去:你師尊沒什么事,就是咳得有些厲害。 嗯,聞斜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明天煮粥的時候得多加點止咳的靈藥。 他不知道,他這副少言寡語的模樣落到沈霜白眼里就成了剛被主人訓斥完的小狗,看著可憐兮兮的,沈霜白皺著眉嘖了一聲:這樣。 聞斜抬眸看他。 你一會兒把藥給你師尊送過去吧,他你從小到大他都沒怎么生過你的氣,你好好兒道個歉,講清楚,師徒倆哪兒有什么隔夜仇的呢。 聞斜默了默,應了一聲。 沈霜白頗為憐惜地看了他一眼才走了,聞斜目送著他離開,眼眸的顏色卻慢慢地更沉了幾分。 駭人的陰鷙從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來,卻又在下一秒,他的睫毛顫了顫,垂下了眸,眼中的深色被悉數遮掩。 不能。 聞斜。 你該給他時間。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費力地按捺住了胸口里涌動的惡意,轉身去了廚房煎藥。 他滿腦子都是師尊,連煎藥的時候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從廚房里面出來看到外面的天都已經暗了他還愣了愣。 他端著藥碗走到了江牧的房間門口,莫名其妙地,他腦海里猛地就想起了幾天前在天衍城的客棧里,他師尊蒼白卻寒若冰霜的視線,他下意識地頓了頓,心里竟然升起了幾分忐忑。 明明他這幾天都沒怎么害怕的。 他知道他家小師尊心可軟了,就是現在害怕,他買買慘,多半這件事也就過了。 他梗著不道歉,不過就是想讓他小師尊更清楚一點,他那份見不得人的心思已經完全沒救了。 聞斜定了定神,伸手輕輕敲門,可過了半晌,房間里面都沒聲音傳出來。 他微微擰眉,他師尊還在生氣? 聞斜想了想,壓了壓聲音不動聲色地買了個慘:師尊,喝藥了。 房間里還是沒有聲音傳出來。 聞斜心里徒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師尊會生氣,可絕對不會氣得連藥都不喝的? 是病情加重,暈倒了?還是聽覺失敏聽不見?! 一個個想法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他來不及細細分辨,急急忙忙地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師 他猛地閉上了嘴。 他師尊在房間里的。 沒出事。 他下意識地松了口氣,不過還沒等心臟徹底緩過來,他就又條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 房間里有水聲。 好像是 他師尊在沐浴。 又是沐浴。 聞斜整個僵住了。 明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緩緩地把視線轉了過去。 那是在屏風后面。 這個小客棧里面的房間布局大抵都是差不多的,他知道,那個屏風后面有一個溫泉。 現在屏風后面不只有溫泉,還有他的小師尊。 屏風上面繪著鴛鴦戲水圖,他師尊的身影從那后面印在了屏風上,明明是男子,卻身姿窈窕,一舉一動都像是畫中魅惑人心的精怪,勾得他移不開眼睛。 溫泉那邊的水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他卻覺得那聲音漸漸遙遠,最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個在屏風后面,勾人的妖精。 他明明應該出去的。 非禮勿視,是謂君子。 可是他的理智不停地叫囂著,身體卻半步都挪不動。 那是他受了尸體一百年的小師尊。 是他放在心上三百年的心上人, 而屏風后面的江牧,其也不動聲色地抿緊了。 早知道就不放他進來了。 他心里暗惱。 他剛才是聽到了那混賬東西的聲音的,他本來想直接讓那玩意兒滾,但是又莫名想到了之前的想法。 那臭小子說心悅他,不就是對他好奇嗎?等他看清楚他們都沒什么區別了,他就不信這畜牲小子對他還有那方面的想法。 所以鬼使神差的,他抿著唇沒有開口。 但是其他現在就已經后悔了。 這氣氛好踏馬的詭異。 就跟他這個做師尊的故意勾引他似的。 江牧的耳根漸漸泛起了紅,倒是給他蒼白的臉上多添了幾分生氣。 這算是什么事啊。 他心里暗暗叫苦,但是但已經做到這兒了,總不可能就這么半途而廢。 江牧咬著牙,清了清嗓子,裝作完全沒察覺到這詭異氣氛的模樣,淡淡道:聞斜? 那兔崽子的聲音莫名低啞,聽著像是在壓抑著什么,可是又應得乖得很:師尊。 開了口后面就好說多了,江牧松了口氣,語氣漸漸恢復了正常:你沐浴了嗎? 他沒看到,外面他那個乖徒弟的眸色倏地變得更深,喉結滾了滾:還未。 那你江牧不自在極了,還努力繃著一張臉保持平靜:你進來一起洗吧。 ?。?! 聞斜的瞳孔驟然一震,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唇,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