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我會醫。淺淡的梨花香經過他的身旁, 流動至前方,舒清晏從他后側走到眾人眼前。 對方看著孱弱的人。 梁雪青忙道:對, 他們就是揭了我家張貼的尋醫榜,輕易就瞧出我爹的情況, 鈺笙你讓他們把把脈 不用。謝鈺笙將手腕隱沒于衣袖中。 鈺笙?梁雪青。 閣下好意,我心領了。謝鈺笙再次不搭理他, 朝舒清晏道,我清楚自己的身體, 勿多費心思。 謝鈺笙知道自己的狀況是瞞不過修為比自己高的兩人,原本以為他們不會管,沒想到與自己毫無交際, 明顯和兄長關系匪淺的人居然會主動出聲。 鈺笙,你在隱瞞什么。梁雪青,你知道我妹我們有多擔心你么!你到底把我們放在何等位置? 謝鈺笙掃過梁雪青懷里的包裹:記住我讓你移交的東西。 梁雪青手臂繃緊:我不會忘,交給墨竹你回答我的問題。 嗯。謝鈺笙面露疲憊,你們明日午后再過來,李子應該也會在。 謝亦朝:手給我。 ? 謝亦朝迎著三人的目光,舒清晏第一個收回,默默退開位置。 謝鈺笙,把你手給我。謝亦朝啟唇。 謝鈺笙仰頭注向他:兄長是在用實力命令我嗎? 你可以這么認為。謝亦朝,還有我不是你的兄長,不是那個害你至此的神經病。 謝鈺笙輕笑出聲,乖巧地遞出細瘦的手腕,像是骨頭外裹了張皮。 謝亦朝伸出手,按在謝鈺笙的脈上。 果然 引領謝鈺笙修行的人不安好心,越修煉越痛苦,以致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現在是經脈毀壞大半,橫沖直撞的靈力消散得七七八八,不久就會成為比普通人還不如的廢人,然而往年多次消耗的生命力,壽命又能所剩多少。 兄長,看好了嗎?被把脈的人,詢問得溫柔,瞧不出一星半點關于始作俑者的怨恨。 梁雪青禁不住催促:謝兄,鈺笙身體可好?倒是自來熟地稱謝亦朝為兄了。 謝亦朝:有多久? 謝鈺笙怔了怔:什么? 明知有問題,為何繼續修煉?謝亦朝。 謝鈺笙恍然,滲白的唇輕勾,顯出絲縷諷刺:因為不練會死。 謝亦朝詰問的態度一滯。 兄長,討厭這個結果?謝鈺笙,很快就能如兄長所愿,若等不及,現在也可以。 謝亦朝:我已經忘了。 謝鈺笙目光閃了閃:是嗎? 事已成定局,謝亦朝不再多做糾纏:明日午后我會來是畫坊? 一般是的。謝鈺笙,如果有變,我會留下提示。 謝亦朝:清晏,我們回去。 好。舒清晏。 他們離開畫坊后,響起梁雪青迫不及待的追問。 師兄,在難過嗎?舒清晏注視著謝亦朝的側臉,與畫坊主人的面容重合幾分。 兩人是無可辯駁的血脈兄弟。 謝亦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淡漠且肯定:沒有。 舒清晏纖眉蹙起,確實看不穿對方的真切情緒。 你忘記我不是我了嗎?謝亦朝察覺到他的探究心思,一針見血道。 舒清晏可算回過神,但之前他從謝亦朝身上感受到的壓抑也不似假,也沒有必要做假,應該是平淡無感才對,和他相同的因為陌生而毫無波瀾,但沒有。 你在乎他。舒清晏陳述。 謝亦朝反駁:我在乎你。 舒清晏略略生氣:騙子。 謝亦朝:我有他的記憶。 舒清晏:騙子。 謝亦朝定定凝視他,逼近半步:我騙你什么了? 你舒清晏想要后退,勉強忍住,他看著對方,騙我接近的目的單純、騙我跟原來的謝亦朝毫無關聯、騙我的信任、騙我的心,騙子! 謝亦朝:好,我是騙子。他忽地拽過對自己毫無防備的人,抵上對方的唇,之前同意不經你允許不碰你的話,也全都是騙你的。 唔嗯舒清晏瞪大了眼,這是在大街上。 路過的百姓突然見到兩個大男人親在一起,嚇傻了,不知哪位大媽先叫出聲,接連引發更多的附和與唾罵。 老子親我老婆,關你們屁事!謝亦朝摟住被自己親得軟了腰的舒清晏,朝周圍眼神狠厲地瞪過去,仿佛夾著刀子的風刮過這些人的臉,割得生疼。 當然,放下狠話的剎那,謝亦朝就帶著舒清晏消失在世人眼中,他可以不在乎外人看法,但不能不在乎自家老婆的。 老婆是什么?埋在他懷里的人幽幽道。 謝亦朝輕咳一聲,臉熱:清晏,你不揍我? 哪種揍?舒清晏話出口就后悔地咬住唇,繼而被唇瓣的酥麻刺激得輕吟,都怪師兄。 謝亦朝不懷好意:床上那種。 舒清晏。 謝亦朝面不改色:老婆就是我最愛的人的意思,剛才老婆你惹我生氣,我要懲罰你。身體不經意的磨蹭,令他察覺到對方某處的異樣。 師兄說話不算數,你憑什么生氣?舒清晏道,半句不提騙子的事。 謝亦朝咧開嘴,笑得肆意:我不是騙子,清晏才是騙子。他低頭咬住舒清晏的耳尖,沙啞低沉的嗓音裹挾著濕熱的水汽,無孔不入地附著在舒清晏臉部、頸部,小騙子。 落進柔軟的床褥中,仿佛在一息間。 舒清晏弓起身子,知道自己想隱藏的秘密被對方發現了,而他因此必須付出代價。 床幔撤下,映出兩道朦朧交疊的影子。 飄過天空的云,害羞地躲了起來。 錯過了午時,不能再錯過傍晚的黃昏,答應的烤窯也要完成。 謝亦朝神清氣爽地推開臥房門,哼著不知名的調子干活。 隨后,臥房門出現位風華絕代的美人,經過雨露滋潤的美人一舉一動皆是攝人心魄的風情。 正是舒清晏,似乎行動不便,走得很慢,他此刻是腿根疼、腰疼,腎也有點疼。 禁欲多年又熱愛那方面事的人,一經開葷,仗著年輕和強大的體魄,做起來實在不要命。 身體雖然治愈的舒清晏,仍然覺得自己有丟丟力不從心,何況還沒做到最后。 他想到對方篤定的態度。舒清晏揚了揚眉,體力可不是就能作為誰上誰下的絕對依據,他的記憶里劃過謝亦朝的身體,結實緊致的肌rou、窄腰翹臀長腿,情深時,汗珠滾過對方的肌膚,透出淡色的紅 正在院中忙碌的謝亦朝自然注意到舒清晏的出現,但他并沒有刻意去找,而是老實砌磚,擔心對方回過神,覺得自己要得過份發火,不敢招惹。 只是那種自己的幸福生活即將來臨的快樂毫不掩飾,穩cao勝券地認為對方絕對會愿意的。 天色漸晚。 謝亦朝正要抬手擦一擦額頭上的汗,他趕時間做得急,急出了點汗。 一塊干凈的帕子替他擦去。 謝亦朝瞥向照顧自己的人,受寵若驚:清晏,我自己來就好。 做的時候沒想過害怕,做完以后才知道害怕?舒清晏。 聽他意思就明白他不介意,謝亦朝便順著桿子爬得賊快:那以后還能嗎? 舒清晏抬眸看他,眉宇被霞光照得昳麗妖冶:可以。 謝亦朝喜上眉梢:我還沒正式表明我的心意,等我準備好,清晏你他的呼吸急促片刻,盡量緩和著,你會愿意交給我嗎? 舒清晏:好。 太順利了,順利到謝亦朝忽然高興不起來,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臉上,試圖尋找出令他覺得不妙的證據。 一無所獲。 清晏,你是認真的?他不放心地道。 舒清晏歪頭:你不希望我是認真的嗎? 我只是謝亦朝欲言又止,終究沒講出心底的不安,抱著某種孤注一擲的期翼,我很希望,特別希望。 舒清晏的鳳眸浸染夕陽余暉,沉積了太多厚重濃郁的鮮艷色彩,令人分辨不清眼底盛裝的情緒: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更新時間,改為晚上九點 51.師兄有分寸 由于暫時沒銀子, 謝亦朝原本想的各種海鮮大餐,是弄不到的,翻了翻芥子空間內的食材, 幾個月前想做的中式漢堡, 現在可以實現了。 面粉很早就用完, 謝亦朝只好先取出一袋最原始狀態的麥子,瞬間磨成粉。 加水加糖加奶揉成團, 揉得團潤光滑, 灑上干面粉放置到密封的盆里用布蓋好。 謝亦朝開始制作rou餅, 牛rou和肥嫩五花rou, 宰得細細的, 再倒些胡椒粉與鹽攪和在一起,直至粘連不分彼此。 他在特制的平底鍋刷上一層油,烙起牛rou餅, 立時屬于rou的香味竄進鼻中。 即使就單吃rou餅就足夠美味了。 謝亦朝烙得不多,覺得時間差不多, 把發酵好的面團重復揉搓,揪出一個個小圓球, 壓扁以后,鋪列整齊放入經過燒制的烤窯。 扣好灶口, 等面包烤好就是。 等待期間,謝亦朝切起配菜, 西紅柿、酸黃瓜和代替生菜的包菜。 包菜是在異空間里生長成熟,口感清甜爽脆, 生吃就特別好吃,沒有生菜用它也不錯。 謝亦朝看了圈備好的食材,醬呢? 他居然忘了調味醬, 條件有限,而且記憶里的醬料制作也不多,他緊急熬煮了鍋番茄醬,酸甜的香味終于引起另一人的反應。 謝亦朝感覺到身邊多出抹陰影:嘗嘗? 做好了嗎?舒清晏見他還在攪鍋,疑惑道。 謝亦朝點頭:你喜歡酸一點還是甜一點? 酸甜都可。舒清晏。 謝亦朝瞥他一眼:甜或酸? 剛剛好?舒清晏。 謝亦朝用勺子舀了點,吹涼以后遞到舒清晏面前。 舒清晏低頭。 鮮紅的醬掃入滑嫩的舌尖,隱藏于兩瓣嬌艷的唇珠里。 好吃嗎?謝亦朝嗓子眼發澀。 舒清晏還在品味,剛想回答,那個人就等不及地湊上來。 唔 糾纏不休,所有能探及的地方都被仔細清理。 空氣里麥香的奶甜和番茄的酸甜香,圍繞著兩位攏在月色的男子。 舒清晏被逼得往后退,直至腰部抵住灶臺再不能退,謝亦朝吻得太深,惹起些許難耐的緋暈漫上舒清晏的眼尾。 謝亦朝稍微分開緊貼的唇,一把將人抱到灶臺坐上,不給人反應地扯住對方的衣襟,再次親吻。 這回,舒清晏不用擔心會軟倒在地,卻使得對方原本該穩住他重心的雙手得到解放,肆無忌憚地游走起來。 他的衣服很快變得松散凌亂。 師兄 謝亦朝感受到掌心里的人在顫抖,惡劣地牽扯起嘴角:清晏,要阻止我嗎? 舒清晏兩手撐在背后勉強穩住身形,側過頭不語。 謝亦朝視線自舒清晏的脖頸滑到袒露的鎖骨,那點紅痣落在雪膚里,像是勾引著誰去占有。 你不喜歡的話他的眼眸牢牢圈鎖住這顆紅痣,那我就停下吧。 真的停止一切觸碰。 唯余粗粗的喘息在空中里傳播,終究妥協。 舒清晏的聲音發著顫,微弱的請求:師兄 嗯?謝亦朝承認自己喜歡欺負對方,指尖刮過人越加紅的眼尾,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叫我要做什么? 師兄實在是壞,把人欺負慘了。 中式漢堡制作完成時,差不多是深夜,rou餅都冷了。 盡管味道稍次,可食材用料的極好品質,吃起來依舊稱得上美味。 舒清晏抱著巨大的漢堡慢條斯理地進食,他也只能慢條斯理,唇瓣腫得厲害,若張大些怕是會撕裂開。 始作俑者好像也沒好哪去,唇角已經滲出血,被咬破的嘴唇動一下就疼。 謝亦朝摸摸自己的嘴角,每摸一下那點疼就消散些許,直到無感,傷口痊愈,但瘀腫仍留著。 他試探道:清晏,今夜我們 拒絕。舒清晏連聽他的提議都不樂意,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