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終于把祖宗等走了的吉野順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回頭就和身后一排灼灼目光對上,眼里的笑意就浮了上來。 他們看他的眼神里有尊重與依賴,這是吉野順平從未想過的眼神,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被人這么注視著。 順平老師!被五條悟揍出來一對兒熊貓眼的小男孩抹了一把臉,噠噠噠跑過來抱住吉野順平的小腿,鏡片后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鋒利的戰斗欲/望:我該怎么樣才能打敗五條悟? 這個男孩沒有咒力,只能使用咒具和眼睛攻擊咒靈,吉野順平知道這個孩子可能永遠無法在戰斗中擊敗五條悟,但是 他蹲下,想起來那個鳶色眼睛的少年,笑著摸上男孩的腦袋,溫聲道:有一個前輩告訴我,只有一味地武力是最愚蠢的。 男孩仰著頭看他,眼里的光映照在吉野順平眼底,他的眼底似乎也有光芒亮起:那我該怎么做? * 樓下訓練室發生的事情樓上的人不知道。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出現在頂樓。 那些個小屁孩現在還可以。頂樓的落地窗開著,貼著黑色防偷窺的膜,一片暗色之中突然冒出來個雪白的腦瓜,上面滑稽的架著個墨鏡。 背對窗戶而坐的僧服男人頭也未回,垂首不動,眉下疊著陰影,他只是將手里的一份資料畫上圓圈后,隨手丟在一邊。 杰,別不理我啊。五條悟見狀,只能自食其力的從防盜窗里擠進來,像只逃家熟練的賤貓,只可惜貓貓逃家是自身是液體,這只大白貓是將防護欄變成液體。 聽見異響的夏油杰這才回頭,慈眉善目的看了眼再一次扭曲變形的防盜欄,下一秒,漆黑龐大的咒靈出現在五條悟身后,血口張開,腥臭的液體如暴雨般籠罩五條悟白花花的腦袋,卻被薄薄一層的無限擋在外面。 五條悟賤兮兮的探出食指,控制著無限進行變形,一根指頭就將夏油杰放出來的二級戳成了窟窿。 夏油杰: 五條悟哈哈大笑,這才心滿意足的一屁股擠在夏油杰身邊,伸手撈起桌面上的文件,沒有被墨鏡遮擋的藍瞳輕巧的在上面轉過一圈,便覺無用,丟進了廢紙簍。 夏油杰: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勾住頭頂的墨鏡,拽下來擋住六眼,鳩占鵲巢的趴在了辦公桌上把頭朝臂彎下藏,一頭本就亂哄哄的白發更是凌亂,墨鏡后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夏油杰見此不由得也揉了揉眉心,他的眼下也浮出一片青黑,比不上五條悟天生麗質連軸轉了一個多月那張臉還白白凈凈。 你先別睡。踹了一腳辦公椅,夏油杰把哼哼唧唧想睡覺的五條悟薅起來,將一份畫了七八個圈圈的紙懟在他臉上:這是百鬼丸的假肢,我的咒靈都給收集起來了,根據他和狗卷君的任務統計來看,數量對應不上。 五條悟拉下墨鏡,瞇著眼睛看這份報告,臉上懶散的情緒褪下,只余冷淡,顯得這張宛若神子的面龐更加不近人情。 夏油杰見此,本就不佳的表情更是冷肅:悟? 五條悟盯著文件看了半晌,忽的重重嘆了一大口氣:杰,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去翻人家小情侶的情趣小小柜子,唉,穿著僧袍的人啊居然喜歡小朋友的情趣 撲 夏油杰面無表情的一腳踹翻五條悟屁股下面的凳子,順手就從桌子下掏出一個榔頭砸向五條悟的后腦勺。 又被無限擋了下來。 五條悟摔了個四仰八叉,他眨巴著眼睛看著睫毛上的榔頭,又咧嘴笑:呦,是個咒具呢,可惜是個三級的。 是樓下小崽子們的吧。 夏油杰臉色更冷,松手將榔頭丟下,不愿意在理會五條悟。 五條悟自己爬了起來,他將榔頭在手里拋了拋,又給塞回桌子下,托著腮看背對著自己的夏油杰,這個方向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他卻還是把一直想說的話問了。 他早就想問了,可最近事情太忙,便一直往后拖,不過這個時候好像很適合開口。 五條悟想著,又瞥了一眼桌子下的榔頭。 杰。五條悟看著夏油杰坐的筆直的背影,直接就問出來:你看著樓下的那群人,現在還討厭非咒術師嗎? 夏油杰沒有回他。 五條悟卻不用夏油杰回復,又自己說道:應該還討厭,不然你也不能這么久一次樓也沒下過,天天騎著個咒靈飛,你給虹龍發工資嗎天天騎人家 悟。夏油杰打斷了五條悟沒說完的話,他語氣很淡,表情更淡:你也說了,我還是討厭。 五條悟沒聲兒了。 特制的墨鏡擋住了五條悟的眼神,他看著夏油杰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沒說什么,夏油杰卻率先開了口:我承認,可能普通人之中會有一些比猴子要強些的,咒術師里也會有連猴子都不如的廢物,但是 五條悟等著夏油杰未盡之言,他知道,這是最后了。 夏油杰緩聲道:但是那些骯臟的猴子他們的確就是爛泥,我不能代替曾經我的去原諒他們我也無法忍受因為一些人的不同洗去他們身上的臭味。 實在是太臭了,與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實在令我作嘔。 五條悟沉默著,他等了一會,沒等到后續,便自己開口了:那你還要殺死所有普通人。 如果你說是,我會殺死你。 夏油杰沒說話。 空氣里陷入一片死寂,兩位特級咒術師的呼吸聲居然可以聽得很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夏油杰開口了:我找到弄回狗卷君和百鬼丸的方法了。 五條悟:嗯。 又是一片沉默。 這時夏油杰開口了:等他們回來,我就離開這里,帶著菜菜子和美美子。 五條悟一愣,點了點頭:嗯。 他們不再說話了。 夏油杰的方法很簡單,臉不再【狗卷君的收藏柜】中,根據某位黑著臉的五條君回憶,是被狗卷棘帶著呢,還有丑寶一起。 真的可以嗎?看著被推搡著過來的太宰治,圍觀的幾人吐槽道:看起來和五條老師一樣不靠譜。 說話的是乙骨憂太,他身后的里香跟著點頭:不靠譜! 禪院真希難得同意:能量體系也不同? 太宰治嘴角抽搐的看著說著不行不靠譜卻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扛著武器的東京咒高眾人,忍不住吐槽:你們比我還像Mafia。 結果無人理他,咒術高專的可憐孩子們已經悟出道理:和太宰治說話會變得不幸。 無人理會的太宰治撇了撇嘴,咒術界的樂子已經看完了,是時候回橫濱了。 太宰治看著被咒高眾人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假肢,垂眸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太宰寥今天開文啦!去看看?。。。。?! 明天番外繼續更新!其實番外(除了這個)基本就是糖啦,和正文有關系但關系其實不是很大。 番外一各自的選擇 番外二伏黑惠的一日(回來的學長們好像不太正常) 番外三狗卷棘的日記(我的老婆今天又沒在家) 番外四百鬼丸的任務 番外五離開后的醍醐國(全文完) 感謝在2021090823:23:25~2021091920:54: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五虎退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鏡水花月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2章 番外2 大家好,我叫伏黑惠,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 現在整個年級只有我一個學生,還有一個不靠譜的老師,同校的學長學姐們都出去完成任務了。 但是雖然是執行任務,但任務強度其實已經比曾經要弱很多了,至少不是一年365天里,學長學姐們366天都在加班。 多的那一天是五條老師的工作。 所以說五條老師是屑。 話說遠了,現在的情況是,禪院學姐和熊貓學長去處理米花市的一個二級咒靈,不知道怎么回事,米花町這幾個月的二級咒靈數量暴增,幾乎都是憎恨型咒靈,與殺人案件有關,米花市的警察們真的很辛苦,這也是禪院學姐他們第五次出關于米花市的任務了。 乙骨學長和里香學姐又去出差了,這一次去的國家是巴西,昨天我在乙骨學長的朋友圈看到他們在沙排賽場上的留影照片了,雖然是剪刀手的乙骨學長和懸空的冰淇淋的合影。 但是那個懸空的冰淇淋應該就是里香學姐了吧。 聽熊貓學長的小聲聊天,乙骨學長在某一次的任務中偶遇了夏油前輩,聽說還打了一架,由五條老師作為裁判,那一架打的轟轟烈烈的,好像還驚動了校長,最后一人上交了一份五千字的檢討書。 誰勝誰負五條老師并沒有告訴我們,只知道自從那一次之后,里香就變得很討厭夏油前輩,夏油前輩也對乙骨前輩看不對眼。 難道夏油前輩喜歡上里香學姐了? 我想到了這一點,感覺很不妙,就去詢問了五條老師,五條老師當時在研究百鬼丸前輩的假肢,據說是很奇妙的一種工藝,狗卷前輩拜托五條老師看一看能不能復刻。 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復刻這種東西,當時的五條老師笑的很奇妙,說實話那個笑容有點惡心,他跟我說,這是一些奇妙的,惠還不明白的奇妙原因,我只覺得他在騙我,五條老師的話沒有幾句值得相信的。 更重要的是夏油杰與里香學姐還有乙骨學長之間的糾紛??! 五條老師聽完,表情更加奇妙,笑的滿地打滾,我覺得他的很不對勁,我下意識召喚出來玉犬,想放狗咬人。 他拿手機懟到我的臉邊,我差點真的讓玉犬咬他,就聽見五條悟說:惠哈哈哈哈哈?。。。?!快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定要設置成專屬鈴聲,放進杰的手機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 說實話,我真的讓黑白玉犬去咬他了,可惜咬不到,被這個白毛無良教師把狗狗捆成了兩坨狗狗蟲,還用咒力裹上了,我都沒有辦法解開術式,最后只能花了兩個小時去解開狗狗身上的繩子。 在去問五條悟問題,我就是傻子??! 最后我只是知道,夏油杰說乙骨學長是騙女人的渣男。 乙骨學長說出了東京咒術高專的專屬名言:我們是純愛??! 當時夏油杰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說道純愛 我的心情開始沉重起來,今天我的任務是一個特級,已經掌握完全生的領域的特級,所以我任務的協助對象是特級咒術師百鬼丸和一級咒術師狗卷棘。 五條悟給的通知單上寫著:特級咒術師百鬼丸與他的小田螺。 我只覺得百鬼丸前輩的脾氣真是太好了,他居然沒有把那個白毛無良教師毀尸滅跡,還給五條悟帶了草莓大福! 當時百鬼丸前輩把蛋糕盒子遞給五條老師的時候,我發誓我看到狗卷前輩扭曲的表情了。 說一句實話,整個咒術高專里沒有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曾經的我以為乙骨前輩是唯一可以尊敬的,后來我發現我真是想的太多了。 咒術師就是狗屎! 咒術高專是狗屎中的狗屎! 咒術高專的前輩們就是狗屎制造機??! 我深吸一口氣,懷著學習如何祓除特級咒靈的心情,走向了高年紀的宿舍樓。 話說,這個學校里這么多純愛,他們成年了嗎? * 成沒成年真的不知道,反正他們也不會再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 多說了大家是純愛。 不對。 狗卷棘想,他和百鬼丸可不是純愛了。 他們純愛不起來了。 百鬼丸已經徹底完整了。 一想到這個,狗卷棘就忍不住露出笑來,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停留在半掩著的浴室門中,里面傳來唰唰的水聲。 是百鬼丸在洗澡。 這是他們回來的第三天。 也是百鬼丸身體完全恢復的第三天。 剛恢復的百鬼丸完全不適應這個全新的感覺,萬幸的是在變百鬼丸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的視野里只有一個人存在。 百鬼丸一眼便裝進了一片溫柔的紫色里,即使鼻尖嗅到的是散不盡的血腥氣,耳邊回蕩著慘叫。 即使他們身邊的硝煙與戰火。 狗卷棘笑了,他牽起百鬼丸的手,將指尖放在了唇邊,那里還有殷紅血跡,被百鬼丸蒼白指尖抹去,也染紅了那寸肌膚,他們是視線糾纏在一起,百鬼丸如同一個關了機的木偶人,一動不動的的僵硬在狗卷棘的懷抱里,只能任由著狗卷棘將他擺弄成各種姿勢。 這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已出現在百鬼丸的腦子里,不用任何人回答,百鬼丸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是狗卷棘,也只能是狗卷棘。 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 鼻尖嗅到的氣味一如平常。 原來棘這個樣子。 腦內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模樣被現實化,百鬼丸說不出究竟與自己想象中的模樣有幾分相似,但是在親眼看到之后,也就只有這一句。 他就是狗卷棘。 是他的,愛人。 百鬼丸終于笑了,如冰潭初融,又如釋重負。 再也沒有任何言語能夠形容百鬼丸那時候的心情,他的手指被百鬼丸攥在掌心,粗糲的厚繭摩挲著他新生的皮膚,有些刺痛,卻讓百鬼丸心安的眼眶發熱。 等回過神來,眼淚已經落出眼眶,微涼的液體爬過臉頰,帶來的是百鬼丸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流淚。 流淚的感覺說不上舒適,鼻腔堵塞眼眶微酸,但還沒等百鬼丸的大腦處理好這些新鮮的信息,狗卷棘的吻就已經落在了眼瞼上,溫熱的吐息似乎將所有不適都一并帶走,百鬼丸在狗卷棘的懷抱中感到了疲累,那雙第一次睜開的眼睛在輕吻下,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