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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錢六抱了抱拳,皮笑rou不笑地說:“六爺,你們要找的兇手是她,大當家說了人交由你們處置,但事了之后還請六爺去聚義堂給大當家一個說法?!?/br> “至于二小姐,此事與她無關,大當家命你們不可為難她?!?/br> 眾人看清兇手長相皆是一愣,錢柳玉瞠目結舌地說:“萍兒,怎會是你?” 這萍兒便是前日云朵晨跑時遇到的其中一名浣衣女,她名喚羅萍,哥哥羅幽是鄔鐵的手下,羅萍平日與錢柳玉私交甚好,看到她云朵也有些吃驚。 羅萍跪在錢六面前,涕淚橫流道:“六叔,阿福是我下毒害死的,與二小姐無關?!?/br> 錢六面色一沉,質問錢柳玉道:“玉兒,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斬釘截鐵告訴我兇手是二小姐,哭著喊著要我為你做主嗎?” 原來阿福死后錢柳玉到錢六跟前哭訴,一口咬定害死阿福的人是云朵。 錢六本就心痛養育多年的狗橫死,加之平日時常聽錢柳玉抱怨云朵妨礙她與鄔鐵親近,新仇舊恨,他這才出面討要說法。 若真兇另有其人,那他這張老臉也沒處擱了。 錢柳玉見錢六動怒,慌忙說道:“萍兒,一定是萍兒說謊!” 她兩步走到萍兒面前,焦急地說:“萍兒,是不是他們要你替云朵頂罪?你說啊萍兒!” 云朵覺得這場鬧劇著實無趣,顧懷衍似是知她所想,問道:“要不要回去?” 云朵點頭,對顧懷衍和三水說道:“我們走?!?/br> 錢柳玉見狀還想阻攔,指著云朵厲聲說道:“不許走!快攔住她,她是毒殺阿福的兇手!” 錢六吼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云朵三人徑直離去,回去路上云朵從另外兩人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 晌午時分,顧懷衍從庫房應完卯回來用飯,走到門口發現錢柳玉與云朵起了爭執,他聽了一會兒大致弄清了原由。 他不信云朵會毒殺阿福,便悄然離去找尋證據。 他在去往錢家的路上遇到了三水,因著三水常來云上尋云朵,他知曉兩人關系匪淺,便將此事告知三水邀他同行,畢竟他自身身份特殊,獨自遠離云上易惹人猜忌。 三水聽說云朵被人冤枉,想都沒想便一口應下。 兩人到了錢家,從一個雜役口中了解到阿福對入口之物較為謹慎,一般只吃熟人喂食的東西。 顧懷衍向雜役打聽了一下平日常來府中做客的女眷。 他直覺兇手應是聽見云朵對錢柳玉撂下的狠話才動了嫁禍的心思,所以他將行兇之人鎖定在那群浣衣女中,雖然不排除有人向旁人轉述了云朵說的話,但那個可能性較低。 雜役報了四個名字。 那日浣衣女對話時用的稱謂顧懷衍大致還記得,他憑著記憶將這四人對上了號,接著和三水趕回云上。 按顧懷衍的推想,兇手要完成嫁禍,必然選擇云朵獨自一人時作案,而要確定云朵的行蹤兇手必然會在云上附近盯梢。 他圍著云上調查了一圈,院外西南方三株合抱的銀杏樹引起了他的注意,此處視野絕佳便于躲藏,果不其然讓他在樹下發現幾個凌亂的腳印。 顧懷衍心中有了計較,和三水一道挨戶拜訪錢家雜役提到的四個女眷。 四人中只有一人有不在場證明,三水心下犯難,顧懷衍卻告訴他羅萍最有嫌疑。 原來顧懷衍前些日子為墨蘭換過土,盆里原本的泥土不適合蘭花生長。 他將腐殖土、草炭土、爐渣和河沙按一定分量調配成蘭花泥,為墨蘭換完土后,便將多余的蘭花泥和盆里原本的泥土倒在了銀杏樹下。 蘭花泥的顏色質地不同于一般泥土,他仔細看過四人的鞋子,只有羅萍鞋側沾到了蘭花泥,甚至還有兩條極其細小的墨蘭須根,他由此斷定在銀杏樹下盯梢的人是她。 案發的時辰尚短,顧懷衍猜想屋內或許留有下毒的證據。 三水找了個小嘍啰以羅萍哥哥羅幽的名義引她外出,她前腳剛走,他后腳便從后墻翻入院內。 三水找了一圈并未發現砒/霜之類的毒物,正要無功而返,卻發現墻角一個尚有余溫的炭盆中有一條未燒完的葛布,他心下一動,小心用樹葉墊著帶了出來。 阿福是吃了拌有砒/霜的rou毒發身亡的,這條葛布或許是包rou用的容器。 顧懷衍將殘留的葛布放進清水里浸泡了一會兒,三水抓來兩只老鼠,將水灌進老鼠嘴里,不多時老鼠便毒發身亡了。 人贓并獲,兩人帶著證物趕往云上,路上聽說云朵和錢柳玉撕扭著去了聚義堂,錢六出面要云朵向阿??念^賠罪,大當家允了。 于是兩人兵分兩路,三水帶上證物去聚義堂,顧懷衍先一步來尋云朵。 三水到了聚義堂,幾位頭目還沒走,張彪聽完他的陳述勃然大怒,命人擒來羅萍,羅萍嚇得手腳發軟,對下毒嫁禍之事供認不諱。 張彪急命三水帶著羅萍去找錢六,并要錢六、錢柳玉對冤枉云朵之事給個說法。 第10章 惡果 “你要不要收了她?” 云朵聽完事件的原委長吁一口氣。 此時他們已經回到云上,圍坐在云朵屋內的方桌旁,桌上擺滿了飯菜——云朵找出壽禮立下大功,手下人也跟著得了不少賞賜,連李開春都變得殷勤不少,飯菜管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