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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池以桉不久前看到的那樣,時延或許放慢了動作,神色不變的演示,動作干脆而蘊含著力量。 幾分鐘后,時延平靜看向鏡頭,面無表情道:“學會了嗎?!?/br> 彈幕上刷過一串感嘆號和問號。 [腦子:我會了,實際上:????] [為什么我的腦子也并沒有告訴我它會了_(:з」∠)_] [你不是一個人!] 時延話很少,演示的倒是很認真。 池以桉看向他的個人簡介,也很有他的個人風格—— [不接推廣。] [武館地址:xxx。于館長郵箱/聯系電話:xxx(僅限學員報名,非誠勿擾)] 很快網友們就都發現了池以桉關注了時延這件事。 于是很多人都在等時延回關,包括池以桉本人。 然而,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一周過去了。 池以桉最近幾天彈的曲子,傳達的情緒都帶了絲郁悶與迷茫。 對此一無所知的時延,在這天晚上接到了江韓的電話。 他看到來電顯示后下意識看向江喻,第一反應江韓打電話可能是跟他有關。 江喻覺得這還挺新鮮,快二十年了,江韓也沒有要主動跟他聯系的意思,更何況現在他還在醫院躺著,能有什么事兒? 他飄過來偏頭:“接,看看他說什么?!?/br> 時延點開免提:“喂?!?/br> 一分鐘后,時延不明所以的反問。 “live hoe?” 他看了眼江喻,半晌干脆道:“時間,地址?!?/br> “好?!?/br> 第90章 “你有去看過江韓的現場嗎?!?/br> 時延換了件黑色T恤, 按照江韓給的地址導航,上了公交。為了方便說話,戴了一側的藍牙耳機。 周末這個時間公交車上正是人多的時候, 他抓著上方的把手面向窗外,余光看到江喻難得臉很黑的來回躲避, 不著痕跡的笑了笑。 江喻:晚高峰的公交車, 魂生艱難。 他一臉麻木的回答了一句“沒有”, 轉而生無可戀的征求意見:“下一站下去打車吧,車費我出?!?/br> 江喻本身只是隨口一說,以他對時延的了解, 大概率是不會想增加不必要的開銷的, 直到時延在車廂中移動到了后門附近,江喻才慢半拍的眼睛一亮。 當時延跳下車時,即使實際上靈魂狀態感受不到空氣是否清新,江喻還是神清氣爽的深呼了一口氣, 感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謝天謝地。 坐上網約車后,江喻放松的飄到時延旁邊的后排座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是跟你剛認識的時候,你肯定不會聽我的?!苯饔浰惺露己芮宄?,因此更能清晰感受到時延的變化。 車窗外路燈一個個往后倒退著, 時延嗯了一聲,“大概吧?!?/br> “你也不再堅持事事都用現金了?!?/br> “嗯?!?/br> 車上安靜,或許是很少有這樣兩個人晚上一起出來的情景, 又或許是路燈在玻璃上留下的光暈靜謐又朦朧,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升高三在即,江喻不知道app的影響是否要延續到高考結束, 如果只是成為學神這一點, 或許告別的日子, 已經在倒數了。 沒有人比他對時延的成績更了解,走到現在一步步,都是江喻跟時延一起度過的。每一個失眠時干脆挑燈刷題的夜晚,每一次模擬真題分數上升的見證,都有江喻。 每一場考試,都在縮短江喻徹底離開的期限,意味著離別臨近。 起初不論是江喻還是時延都盼著這一天早點到來,現在卻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每天一起上學的日子。生活還是要回到正軌,只是面對彼此心知肚明的臨別倒數,沒有人開口去提。 高三前的暑假比尋常要短,距離開學只剩幾天,而進入高三后的第一場大考,就在兩個月后。 江韓雖然轉學來深北市,但他早就跟家里說過,不打算參加高考。他志不在學習上,只要他確信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父母也就沒有多加干涉。 沒有學業壓力,江韓跟普通的考生不一樣,無論他的音樂夢有沒有失敗,江家都能讓江韓一輩子生活無憂。 live hoe的入口不是很好找。 就像江喻說的,這是他第一次來看自家親弟的演出。不是他不想看,一個是他平時工作太忙,一個是江韓認為江喻外行大概率不懂得欣賞,也沒有想著讓親哥來看。 正因如此,江韓專門打電話問時延來不來看現場時,江喻才驚訝。 人比想象的要多很多。場子不算非常大,容納的人一眼看過去卻不少,此刻小型舞臺上還是空的,只有樂器提前布置好了,安靜等待樂手們出現。 江韓顯然跟門口檢票的人提前打過招呼,認出時延后第一時間帶著他到了最前排的位置,離舞臺幾乎零距離,伸直手臂大概就能碰到舞臺的邊緣。 有聽江韓說過組樂隊的事,不過時延沒仔細問,不清楚江韓在深北市認識的朋友是誰。 首先排除育風的學生,除了韓閆宇以外,沒見江韓跟誰走得近。 燈光色調逐漸昏暗下來。 江韓打頭大步上臺時,臺下意外的有不少人都在喊他的名字,顯然是認識他。 畢竟是演出,能看出江韓還是有精心做過妝發的,依舊是他跟韓閆宇相似的審美,黑色皮衣,黑色耳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