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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看起來好像是她作為年長一點的小孩,因為大人們工作繁忙,懂事地幫忙照顧莊嵁,但又何嘗不是他在陪著她呢? 她想了一夜也沒有得出答案,但有個念頭是她心里一直清晰深刻的——就算現在她和莊嵁因為上一輩留下的是是非非生出了再多的隔閡,哪怕她為了保護自己應該離他越遠越好,可他依然是她一直以來無可替代最親的人,因此,她絕不希望他出事。 只要他好好活著,她在這世上就有念想,就像缺了一塊碎片的拼圖,只要那一片還在,就還有變得完整的可能。 她走下樓,一層只有瞿榕溪一個人,他正坐在餐桌邊低頭玩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嗅到空氣里甚至還有前夜的那股雞湯味,這提醒了她那母女相認的記憶和讓她痛苦的計劃并非一場幻夢。 聽到腳步聲,瞿榕溪抬頭望著她,也不說話,似在等待她的答復。 介舒路過他,到廚房倒了一杯水,仰頭咕嘟咕嘟地喝下,嘆了口氣,才背對著他緩緩開口:“第一步,她想讓我怎么做?” 瞿榕溪多少有些驚訝,他目睹過介舒在俞莊嵁病榻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所以本來吃定了她不會答應。沒想到,她缺席多年的母親僅憑一頓飯、一場勸說就能讓她加入了這樣無情的計劃。 還是說……她得到了某種不合實際的承諾?他隱約覺得自己的猜想說得通,畢竟昨晚這個說客久經沙場,精于揣測人心,有她生母的身份,而且還有一副再硬不過的心腸。 他不再往下想,冷靜地完成傳聲筒的任務:“你要給俞莊嵁講一個令人信服的故事,每一個細節都要聽起來足夠真實?!?/br> “什么故事?” “俞屹冬把你困在歧鶴鎮北面一幢小樓的地下室,原因你無法確定,或許是留著你有用,或許是純粹為了折磨你報復介貫成。過陣子臺風就要過境,到時候你就要聯系他。那天風大雨大,地下室進水,你趁看管的人修整排水系統時逃了出來?!?/br> 介舒在瞿榕溪對面坐下,不自覺把瞿榕溪的話以生母的聲音在腦中翻述,暗自出神。 1 如往常一樣,天將明未明時,俞莊嵁醉醺醺地被送回家,司機確認二樓房間的燈亮了才離開。唯一的不同在于,暴雨的天氣能見度很低,司機一路上車都開得很慢,雨刮器飛快地在擋風玻璃上來來回回,雨瀑又瞬間將前窗糊成一片,車燈照出去也是一片混沌。 這樣的天氣對部分人有助眠的功效,但俞莊嵁卻睡不好了。 極端天氣的日子,店里客人沒平時多,他喝得也少,并不能像往常一樣回到家里倒頭就睡,是時,他洗完澡甚至比白天更加清醒。 清醒的時候他是不能留在那里的。 走出浴室,他把客臥的房門合上,關了二樓的燈,邁上三樓自己的房間。 那僻靜角落就像一個旋渦,他越清醒就陷得越深,當他理性地意識到即便在這熟悉的空間里,過往的時間已一去不返,介舒的氣味和溫度也早已經消失不見時,那種嶙峋的痛感會從他五臟六腑鉆出來,一會兒就能把他吞噬。 他在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開始回郵件,畢業論文他住院的時候為了分散注意力寫好了,導師看過之后也沒太多修改,最后完善一下就能提交。至于他缺席的那些網課,并沒有影響到他最后考試的成績。 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樣。 他偶爾能這樣說服自己。 看了一會兒屏幕,他開始覺得有點頭疼反胃,是出院后經常復發的后遺癥。合上電腦,他反手關了燈,卷著被子躺在床上,準備讓自己趕緊入睡,好熬過這種反復又綿長的不適感。 這時,黑暗的寂靜猝不及防地被撕裂開來。 “叮鈴鈴——” 他猛地睜開眼,頭皮一陣發麻。 是幻聽嗎? “叮鈴鈴——” “叮鈴鈴——” 尖銳的鈴聲一遍遍重復,像在擊打他的天靈蓋,提醒他這不是在做夢。 反應過來以后,便沒有時間去開燈。 他幾乎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摸黑沖向座機那塊亮起橙光的屏幕,飛速抓起聽筒放在耳邊。 那頭沒人說話。隱約能聽到喧嘩的風雨聲,他確信是屬于這個世界的聲音,是就在此時此刻,同一個天氣下的聲音。 他盯著窗戶上被路燈映亮的雨珠,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好似面對一只易被驚飛的蝴蝶。 呼吸都放慢,這時他才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手都發顫。 “喂……莊嵁?”熟悉的聲音,在喧鬧的雨聲里。 他腦中一片空白,回答卻堅定:“是我!” 那邊猶豫了一下,他暗自著急。 “我是介舒?!?/br> 像是得到了理想的答案,他不自覺地無措點頭,聽到自己像答錄機一樣回答:“我知道?!辈恢膬簛淼暮V定。 這樣聽起來淡定的回答出乎意料,倒是讓那頭的介舒有些慌神。 她知道莊嵁見過些風浪,比同齡人穩重成熟是正常的,可現在的狀況從他的角度就是見鬼??!眼下這反應實在過度鎮靜。 對話仍在進行,她來不及想這么多,按照計劃繼續道:“我……我迷路了,你能來接我嗎?最好快一點,我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