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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酒吧是他慣用的伎倆。 他在這里喝倒過討厭的商人,喝倒過自負的音樂家,想不到, 眼前這個看起來虛弱虛浮的家伙, 酒量超出了他的預料—— 點錯了酒。 “好吧,我會去見見我姐?!?/br> 楚慕勾起笑意,抬手摁滅了香煙,當場就要無恥反悔,“等她死了的時候——” 突然, 楚慕被一陣極大的力氣提住了衣領, 厲勁秋兇悍的眼神近在咫尺。 “我看你就是欠打!” 帶著酒氣的動怒, 引燃了厲勁秋隱忍的怒火,可謂是新仇加舊恨,“長得像”和“耍無賴”一起算賬。 楚慕也不是善茬,回過神就要揮拳。 結果還沒砸在醉鬼的臉上,先被鐘應給攔住了! “厲先生!”鐘應喊的是厲勁秋,擋的是楚慕。 他看起來瘦弱的手掌,死死拽住了楚慕的手,試圖分開他們。 然而,厲勁秋酒意上頭,提起楚慕衣領更狠。 “別以為人人都會遷就你,現在你還有空裝腔作勢,你知不知道,你姐快死了!” 楚慕的臉色很難看,他的姿勢更難看。 他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不是我姐,我媽就不會死。她死了也是報應!” 鐘應聞言,不得不提醒道:“你明明知道,她只是遵從了楚芝雅女士的遺愿!” 他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酒吧吵雜的背景音樂,引得周圍玩鬧的客人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三個人姿勢別扭的對峙,有鐘應牢牢摁住,誰也別想動手,誰也別想揮拳。 厲勁秋皺著眉看了鐘應一眼,卻只得到了鐘應輕聲請求:“厲先生,松手,這里是酒吧?!?/br> 他輕哼一聲,狠狠松開了手中楚慕的衣領。 鐘應見狀,趕緊往前半步,隔開了兩個沖動的家伙。 他既怕厲勁秋再度發難,又怕楚慕還手,傷了自己請來的幫手。 燈光昏暗的酒吧,也能照出楚慕陰沉不悅的臉色。 他惡狠狠的想給厲勁秋來一下,視線卻掃過鐘應。 兩個人,他顯然沒有勝算。 一口惡氣沒法消除,楚慕拿出錢拍在吧臺,轉身就要走。 鐘應伸手攔住他,在酒吧吵雜電音里出聲。 “楚老板,木蘭琵琶是你們的外公外婆,用性命也要保護的樂器。楚芝雅女士從小就聽著琵琶的聲音長大,我理解她不同意賣掉琵琶?!?/br> 他聲音無比清晰,透著焦急。 “而且,把雄蕊琵琶送去拍賣行的事情,你jiejie根本不知道。都是戈德羅擅自做主!” “琵琶是她的財產,要賣,被誰送去賣,我不管了?!?/br> 楚慕已經不想再談,他原本也沒打算再談。 他只覺得“楚芝雅”這個名字令他煩躁,他的jiejie令他失望,那個他從小就不喜歡的戈德羅,更是令他深惡痛絕。 楚慕永遠不明白,面前這個固執的年輕人,到底是為了什么糾纏不休。 就為了兩把唐代琵琶? 它們甚至都被猶太人給盯上,時時都想設局從他手上買走! 他哂笑一聲,覺得很累。 既然鐘應是為了琵琶,他也不愿意再繼續見到和琵琶相關的一切。 那么,就只剩一個選擇。 “明天我就去撤訴,雄蕊琵琶歸弗利斯,他如果要雌蕊琵琶,我送給他。當然,送給你也行,只要你們別再來打擾我?!?/br> 楚慕的笑意冷漠,“你滿意了吧?” 鐘應始終無法摸清楚慕的脾氣,換作是之前,他聽到這樣的結果,必然滿心歡喜,感謝楚慕的深明大義。 此時,他卻感受到了楚慕的自暴自棄。 他的怯懦,他的回避,他的痛苦,全都圍繞在木蘭琵琶上,揮之不去。 因為十年前抵押又贖回的雄蕊琵琶,沒能救下母親的性命。 因為十年后出現在拍賣行的天價琵琶,觸及了他的怒火和怨恨。 “楚慕,你是不是在害怕?!?/br> 鐘應的眼睛透亮,直視著面前輪廓深邃的奧地利人,“你害怕見到楚懷,證明自己一直是錯的?!?/br> 楚慕神色微愣,不可思議的盯著說出他心事的年輕人。 是,他害怕。 他從小和楚懷一起長大,和楚懷的感情甚至遠勝過忙碌的母親。 一直以來,他都拒絕聽到關于楚懷的任何消息,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見到楚懷,就會原諒楚懷十年前的決定。 但是,原諒了楚懷,當初抵押木蘭琵琶的自己,就變得格外可笑。 好像他不懂得琵琶,不懂得傳承,不懂得木蘭琵琶遠勝性命,不能拿來救別人只能救自己。 楚慕沒有說話,他靜靜站在那里,盯著鐘應。 然而,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引得酒吧蠢蠢欲動,客人們都低聲議論,連電音都響起了竊竊私語的伴奏。 調酒師聽不懂他們三個人中文的爭執,他見所有人沉默,趕緊德語詢問道: “需要幫你報警嗎?” “不需要?!?/br> 楚慕拍了拍自己的衣領,聲音扭曲又陰沉,回答鐘應,“我沒有錯?!?/br> “我媽在琵琶聲里長大,我又何嘗不是?我小的時候,木蘭琵琶屬于我媽和我姐,我懂事開始,木蘭琵琶就屬于我?!?/br> 他的聲音低沉,終于做出了決定,“我永遠不會原諒楚懷,你們要我去看她是吧?明天,樂器行門口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