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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地毯上氤氳開一片深色的污漬,似乎有點明顯。 但管不了這么多了。 在這間屋子里無論是誰遞給自己的東西,一個都不能信, 盛知新微微側過臉,看向莊介,卻發現這個小師弟身邊不知何時坐了個男人,正要伸手摟他。 莊介滿臉的震驚,似乎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要躲開卻又不敢,只能僵立在原地。 盛知新心里暗嘆一聲,目光落在了門上,開始琢磨著能不能跑出去??赡侨悍丈鲾[著就是要看管著屋里的人,一個都別想偷偷跑掉。 不知是不是因為整間包廂完全沒有一處通風口,或者是背景里的搖滾樂讓人情緒躁動,盛知新越待越覺得身上熱了起來,讓他有種想把外衣脫掉的沖動。 但他瞥了身邊的聶英哲一眼,終究還是強忍著熱意繼續把外套披在身上。 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服務生推著小車進來,臉上戴著一張面具。 “重頭戲來了,”聶英哲面上帶著笑,手依舊摟在盛知新腰側,“這次的貨都是好貨,給大家看看?!?/br> 貨? 這個字像是觸動了盛知新的某個神經,讓他渾身的神經全拉響了警報,尖叫著讓他快跑。 “來,打開給各位老板看看?!?/br> 戴著面具的服務生依言將罩在盤子上的蓋子緩緩打開,露出了盤中物的真容。 是一把錫紙條,還有一撮白/粉。 “小聶總,今天玩的是什么?”有人問道。 “今天有小朋友在,我們玩點溫柔的?!?/br> 聶英哲哈哈大笑著,伸手率先取了一根錫紙條:“今天是最普通的那種L/S/D,大家放心?!?/br> 說罷,他將錫紙條對準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 周圍的人紛紛伸手去取白/粉和錫紙條,盛知新整個人完全怔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如果說剛剛聶英哲的那些舉動尚且算是在自己所理解的“潛規則”內,那么現在眼前的一切已經讓他整個大腦完全宕機。 這是聚眾吸/毒!是會被刊登在法治頁面上的! 他咽了口唾沫,實在是坐立難安,一轉頭,便看見聶英哲靠在沙發墊上,霧蒙蒙的眼睛看向自己,嘴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小盛,試試,特別舒服?!?/br> 身上燥熱的感覺比先前還嚴重了。 盛知新不敢看他,剛扭過頭,卻被人按住了后頸。 “我他媽讓你試試,”聶英哲的手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你去啊,別給臉不要臉,清高給誰看呢?” 盛知新吃痛地呻/吟了一聲,到底還是拒絕向那盤白/粉伸手。 “你他媽的找不痛快是不是?” 聶英哲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一雙眼睛猩紅中透著狠勁。他將這根沒怎么抽過的煙在盛知新后頸上狠狠一碾,瞬間灼傷感便刺痛了皮膚。 盛知新沒忍住叫了一聲,卻聽見聶英哲的呼吸似乎粗重了幾分。 那個平時在電視和采訪中彬彬有禮的人如同野獸一般從后面摟上了他的腰,一張嘴在盛知新露出的皮膚上胡亂親吻著。 盛知新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出租房悶熱,潮濕,外面的蟬鳴也半死不活。 那個人慢慢靠近他,連呼出的氣都是臟的。他也如此般將盛知新摟在懷里肆意,然后輕聲說了句什么話,讓他的胃瞬間翻江倒海起來,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不過短短幾分鐘,包廂中已然變成了一片地獄。 那些穿著緊身衣的小男生雙眼迷蒙,咯咯笑著被一堆或禿頂或油膩或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抱在懷里,看得盛知新渾身難受,一股邪火在胸腔處橫沖直撞,似乎想找到一個合理的突破口宣泄出來。 這是要現場演繹多人生命大和諧嗎? 他混沌的大腦中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了那杯倒掉的酒。 酒里果然有東西。 只不過他沒想到那藥性如此只強,只不過剛剛抿了一口,再加上眼前這看了反胃的場景,成功地點燃了一把火。 聶英哲的動作愈發放肆。他的手胡亂摸著,使勁一拽,系好的扣子直接被從衣襟上拽了下來。 完了。 不僅要被強,說不定還要被迫沾/毒。 既然已經看見了這一切,他不信聶英哲會讓自己一點也不沾毒地走出這個包廂。但這種東西一旦沾上,這輩子就完蛋了。 怎么辦? 就在盛知新終于決定用暴力捍衛尊嚴時,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門口站著一個服務生。 那個服務生似乎對這里靡亂的場景司空見慣了,只將目光投向聶英哲:“小聶總,門外有幾個不知什么來頭的人,非說要見您?!?/br> “不見?!?/br> 聶英哲吐著煙,目光混混沌沌的。 服務生似乎沒注意到他可怖的眼神,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 “cao他媽的,煩死了?!?/br> 聶英哲嘴里罵著不干不凈的臟話,揉了揉頭發,光腳踩著地毯從沙發上下來,扭過盛知新的臉:“乖乖等我回來?!?/br> 等你回來才怪。 幾乎是聶英哲前腳剛出門,盛知新就立刻將被人撕開的衣服勉強系了回去,悄悄從沙發上下來,順手拎起個倒在地下的酒瓶子。 屋中的人幾乎都吸了剛剛的那撮白/粉,精神已經混亂到了極致,在屋中旁若無人地上演了一出極好的“春/宮/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