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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肆說,“她親口說的”。 若果真如此,謝菱很清楚,自己就是樓云屏…… 晉琺手腕狠狠抖了一下,墨跡在紙上拖出長長一條。 如果謝菱就是屏兒,那么,他在她面前玩弄的那些心思,豈不是一一都被看透。 那日,屏兒問他,對過去的那段感情是不是不在意。 他當著屏兒的面,親口說,他喜愛的只是與屏兒類似的那一類女子,過去的已如過往云煙。 晉琺心中忽然狠狠地刺痛,翻攪起來。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他親手把自己推向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一切跟過往何其相似? 他本來占據先機,他本來可能擁有一切,可是他自作聰明,他……失去了在屏兒面前的所有勝算。 晉琺手里的筆摔落在地,胸腔間漫溢的疼痛逼得他緩緩地跪倒在地,才保持住平衡。 他想起那日謝菱的笑,又想起她忽然變得輕松、溫和的語氣。 那時,他以為那代表著自己還有希望。 現在卻明白,那就是絕望。 她說,她會再考慮。 但以云屏的性子,他一定早就從她的考慮中被除名。 謝菱,云屏…… 晉琺痛楚得攥緊桌沿。 - “叮!” 危險警報聲再次在謝菱腦海中響起。 系統通報:“宿主,第四條be線已作廢,原本停擺的世界線已繼續開啟?!?/br> 謝菱:“……又來?!” 第127章 手指 大約是察覺到謝菱的懵逼,系統補充了一句。 “宿主,現在作廢的be世界已經變成了兩個,但是你完成任務的條件還是沒有改變?!?/br> “也就是,三個月內完成現有世界的劇本,或同時完成目前所有未完結世界——目前已經是三個世界——的劇本?!?/br> 謝菱默然,雖然很想生氣,但想想也沒必要。 她現在就像一個已經被抓到一次遲到,扣光了所有全勤的可憐人,那么就算再遲到第二次,她也已經不痛不癢了。 只希望三個月后能跳槽換個工作。 否則,她就真的完了。 她真的沒有辦法同時應對三個人! 想到那個場面,謝菱有些頭皮發麻。 第四個世界,是晉琺。 他居然也知道了…… 仔細想想,謝菱雖然不確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也并不特別意外。 晉琺之前就曾問過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記憶,似乎在懷疑什么一般。 罷了,謝菱想。 晉琺知道了又如何,這世界早已不是他的主場,難道還能像以前一樣聽之任之? - 過了一日,樊肆終于酒醒。 他許久沒有喝得這樣醉過,煙煙都擔心得在旁邊守了一整夜。 醒后想起自己昨天說了什么胡言亂語,樊肆嚇得一身冷汗,宿醉憔悴的臉色越發蒼白。 他匆匆洗漱,跑去找謝菱,想坦白自己犯的錯,不知道有沒有給謝菱惹麻煩。 但謝府門口,宮中的轎輦剛剛離開。 良辰吉時到了,謝菱作為“瑞人”,被接進了宮中。 走之前,又是那禮部的人來接她的。 禮部的人依舊是那副面具一般的嘴臉,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問他別的,則不搭理不理會,好似聽不懂人話一般。 謝菱倒也沒想跟他過多溝通,只問:“我想帶我的貼身婢女一同去,可否?” 那人上半張臉不動,下半張臉嘴唇彎著,那弧度完美得很詭異,也不知道皇帝讓這樣的人出任禮部,究竟是出于是什么審美。 “不可?!?/br> 謝菱有些無語。 她要帶一枕一席,都被拒絕,說是宮中一應俱全。 現在只是想帶個婢女,都不允許。 她惱怒道:“那我這屋里,究竟能帶走什么?你直說罷!” 禮部那人四下看了一眼,出聲道:“貼身衣物,還有……” 他指了指桌腳下蹦蹦跳跳路過的布?。骸斑@個?!?/br> 謝菱:“?!?/br> 合著就只能帶一只兔子唄? 謝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嘲諷。 但不帶白不帶,謝菱揣起布丁,坐上轎輦。 起高樓,鳴吉樂,謝菱正式搬進了宮里的祥熠院。 祥熠院三個字是皇帝親筆題的,掛在宮門口,彰顯著皇帝的看重與榮耀。 院子很大,二十個人,每人一間屋子,綽綽有余,彼此之間還隔著一些距離,個人空間倒是足夠的,也不大便于通來往。 祥熠院門口有侍衛整日看守,祥熠院里面,倒沒有什么限制。 在謝菱之前,已經有好幾個人到了,據說是根據每個人的生辰八字算的吉時,各有不同。 屬于謝菱的那間屋里,早有幾個模樣乖巧的婢女候著,好雖好,只是終究陌生,謝菱不大適應。 她把布丁放下,布丁也有些緊張,縮在角落不動,鼻子輕微動著。 領謝菱進來的那個女官同謝菱說了下規矩。 “瑞人在宮中,只需每日焚香沐浴,抄寫一段經書,誠心為娘娘腹中的皇子祈福即可。出入祥熠院,需要經過陛下親口準許,其余請隨意?!?/br> 沐浴抄經,倒也不是什么繁重的活兒。 謝菱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