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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之下,不肯承認,也是很正常的。 晉琺看著謝菱的背影消失,聽見她輕盈的腳步聲在木扶梯上逐漸走遠。 他腮幫緊了緊,他不能急,總有一天,他會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堅信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一點都沒有云屏的痕跡。 若真是那樣,他重生一次有什么意義呢?為什么不像上輩子一樣,行尸走rou地活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去,反正他都已經沒有了云屏,重活一次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晉琺深深地吐息,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犯上一世的錯誤。 即便現在他還不能確認謝菱就是云屏,他也不會再因為猶豫顧慮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他要想辦法,把很有可能與云屏有關的謝菱留在自己身邊。 謝菱離開玉扇閣時,看起來還算淡定。 可其實,她心里早已經炸開了。 晉琺當面向她問出那句話時,謝菱著實被嚇得不輕。 她之前光以為第四世重啟,沒想到晉琺還會保留第四世的記憶,可能確實放松了一些警惕。 但是以她一向的原則來說,應當不至于出那么大的紕漏,讓晉琺能直接聯想到她跟樓云屏有關系吧。 這合理嗎? 她的年紀跟樓云屏完全對不上,樣貌也跟樓云屏相去甚遠,正常人,哪怕覺得她跟樓云屏某些方面有些相似,但也只會覺得熟悉而已。 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也不會有兩個一絲共同之處都完全找不到的人,有些地方相似,也不是什么怪事。 晉琺怎么會直接問出那么一句話?他是已經確信了她就是樓云屏嗎? 謝菱在腦海中用力地呼喚著系統。 系統似乎還因為前幾天的爭吵,有點鬧脾氣,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她:“宿主,我在?!?/br> “晉琺是怎么回事?他現在是什么狀態?” 系統查看了一下:“還是be完成狀態。這條be線并沒有重啟?!?/br> 謝菱長松一口氣。 沒有重啟就好,否則,萬一第四個世界要返工的話,她真的會被氣死。 而且,她身為謝菱,本來就有三皇子的be任務要做,怎么可能再同時去重走晉琺的be線? 這事情可千萬不能搞。 這個世界是多男主共同存在的,萬一真的出了點什么差錯,讓晉琺和岑冥翳同時找上門…… 謝菱咽了咽口水。 如果真的出了那種事,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干脆不去想。 總之,只能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想到這里,謝菱有些急了。 恨不得立刻找到岑冥翳,跟他干柴烈火一番,然后被他拋棄傷心離去,立刻完成這個世界的劇本。 “危險!不要過去了,那邊起火了!” 一陣喊聲把謝菱從出神中驚醒。 她走在鬧市間,卻看見人群奔忙,濃煙滾滾。 不少人提著水桶往另一條街趕,似乎是去救火。 那個方向……是樓氏酒家在的那條街。 謝菱眼眸微微睜大,不顧裙裾繁瑣,也跟著朝那邊跑去。 最壞的預計發生了,起火的正是樓氏的房子。 周圍人群攔著無關的人不讓進,謝菱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自然被攔了下來。 她在人群中,聽見別人討論。 “……是一個食客,自己悄悄帶了鍋子進去煮,不慎點燃了簾子,噼噼啪啪地就燒起來了?!?/br> 酒樓里用的都是木制樓梯,連隔板都是空心木做的,謝菱咬咬唇。 “里面的人呢?都出來了嗎?” “客人坐在外面,走得快,應當都出來了。后廚的人就不知道喔,這誰看得清楚啊?!?/br> 謝菱心里一揪,想了想,干脆折身遠離了人群,從另外一個巷口鉆進去,繞過幾棟瓦房,鉆進一條窄得只能進貓的過道里。 饒是謝菱身形纖細,才沒有被卡在里面,即便如此,她從過道里擠出去的時候,也已經一身一臉都是墻灰。 過道另一端,空氣的熱度就已經灼人了,謝菱彎下腰喘了口氣,剛要往前跑,卻看見一旁的石墩上,坐著一個人。 謝菱一愣。 是樊肆,一身黑灰,比她還狼狽不少,正卷著袖子,手上滿是炭灰,正無處可放地架在雙膝上。 “……樊肆?” 樊肆聽到聲音,抬起眼看過來,目光落在謝菱身上,又落在謝菱身后的過道上。 樊肆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頓了半天,說:“你怎么跟貓一樣瘦?!?/br>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謝菱著急,又被熱氣一股腦地熏著,腦袋有點發暈,走過去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很危險的,里面還有人嗎?你有沒有看到我……有沒有看到樓掌柜他們出來?!?/br> 樊肆站起來,舒展了一下,從容道:“沒事了,沒有人受傷,里面的火情也控制住了。只是現在還在冒煙,所以看起來有些嚇人?!?/br> 謝菱聽到這句話,才放松了下來,撐著膝蓋大喘一口氣。 “走那么急做什么?!狈撩摽诙?,接著怔了下,原本淡淡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大自然。 謝菱比他還要不自在。 樊肆以為她是陌生人。 她原本也以為樊肆以為樓云屏是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