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帶她遇見她
秦莘可能看出了我的為難,便道:“你要嫌我給你添亂,我離你遠點就是了?!?/br> 我聽了頓時心頭一堵。我感覺我真是個混蛋,我們之間的關系是純潔的,走在一起買個菜還顧慮那些?“我們一起走也好說說話,你離我那么遠干嘛?” “……”秦莘懂事的笑了笑沒有吱聲。 我見她依舊穿著有點肥大的舊衣服,戴個大口罩。我心里有些難受:如果她是一個頭腦正常的女孩,憑她的身材和貌相,誰個不穿凸顯她美好身材的衣服? “你是不是嫌我穿得土氣???”臨出門時,她又拿個只有大媽才戴的那種圓形帽蓋在頭上道。 她的頭腦雖然不好,但有些事情比誰都明白。因而我開心的笑道:“你穿什么衣服也是天下最美的。就是我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你依舊是最最美麗的?!?/br> “我知道你只是在開玩笑!”我們一邊下樓她一邊說道。 “我還真的不是開玩笑!秦莘,你在我的心里,你真的就是天邊的一朵霞!” “如……如果我老了呢?牙沒了,頂禿了,腰彎了,腿瘸了,你還認為我美嗎?” 我聽她這一連串的如果,就感覺夠樂的了。我笑道:“你老成那樣了,那我也不是老眼昏花?當我的眼前出現一團模糊的時候,你就像你說的那個模樣,在我的眼里,說不定比你現在還要美呢!” “真貧!”她瞪了我一眼說道。 我望著她的頭上被包裹得只剩下看得見的眼睛,我懷疑我是不是先入為主認為她的頭腦有毛???她除了說干小工不要錢,和做她與年齡不相稱的揀廢品的事,別的還真的看不出她的頭腦有毛病。 “你……你為什么那樣看著我?” “美唄!”我不愿意說出半點刺傷她的話語,便笑道。 “除了美,難道我就沒有別的值得你欣賞的地方?” “你是內在美與外在美的完美結合體,至少在我的眼里,看不出你有半點瑕疵?!?/br> “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你了呢?” 我眼睛愣愣的望著她,以至于推著自行車的手都有些發抖。如果她這時真的要離開我,我不僅要承受與居潔分手后的痛苦,還要忍受對她思念的痛苦。 “你……你怎么不說話?” 我推著自行車望著遠處說道:“我不會讓你走的!” “我說的是如果我突然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了……你注意,我說的是如果啊……” “如果有這種如果,我當然想設法聯系到你。如果聯系不到,我會去天涯海角去找你的!” “你這是為什么?我們在一起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天而已?!?/br> “我也知道,不過我說的是我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br> “……你騎車吧!” 我聽出她聲音中的傷感,我的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我甚至感覺她要真的不在我的身邊,我不知道怎么活? ……去和居潔復合,我可能是在老山里長大,在愛情方面還真的沒有那么豁達。我認為我和她重新在一起了,可能會比現在更加痛苦。 秦莘跳到我的自行車上坐下,戴著薄手套的手輕輕的攬住我的腰。 她的手使我突然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我,如果我沒有和居潔的那段歷史,或者我的生命中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居潔,或許,我真的要追她了!哪怕她頭腦不好。 “其實,人就是那樣分分合合,你有何必那么在意呢?有些事情你要看得淡一些,即使那些真正互相愛慕的兩個人在一起,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會慢慢的厭倦,更何況人還有生老病死呢?” “秦莘,你這話怎么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說的話呀?” “呵呵,手機上的警句中不到處都是這些話嗎,我只不過一時感觸罷了!” 我小心的騎著自行車,再也沒有說話。我現在正在享受著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又何必想那么遠呢? 到了超市,我突發奇想,既然有閑時間,何不包餃子吃呢? 于是我買了面粉,買了豬rou加工了一下,又買些韭菜。中秋節了,我又買些月餅和水果。這些我大概估了一下,也有二百多塊了。 上街買菜,我仍習慣用現金。到收銀臺前結帳時,我剛要掏錢結帳,只見秦莘先我一步遞過手機刷了。 我又有些震驚了:她揀廢品一天也就賣二十來塊錢的樣子,僅那天買排骨,她就花了一百多塊?,F在她刷這二百多塊錢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這說明她不差錢啦!……她既然不差錢,又為什么要出來揀廢品呢? 我想的頭腦有些發脹。 我抽出三百塊錢給她遞給了過去。 她笑道:“買這些東西我也要吃的,為什么要你的錢呀?” “呵呵,我的收入不高,但也有幾千塊了,不是比你的收入要高一些嗎!”如果她不把這接了,我的心里會不安的。平時,我幫她買一些她幫我買一些也就罷了,這一次錢怎么能讓她付呢? “你錢多是你的呀,我住的房子的房租錢不也是你付的嗎?這些錢我都沒給你,你又何必在乎這點菜錢呢?” 我把錢推過去,她就把錢推過來。 周圍的人都望著我,我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準備把錢塞進皮夾里。 我的余光中,有兩個人正在望著我,我猛的抬起頭來一看,只見是居潔和另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子。我往口袋里塞錢的手瞬間僵住了。 “買菜??!”居潔首先和我打招呼道。 我無意中望見她的頭發上一根白發,我心里一驚。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事會理她的頭發,她可是沒有一根白頭發的呀! “怎么?不認識嗎?”見我沒搭話而是望著她的頭發,她便慘然的笑了一下道。 “……嗯,買菜買菜。你也來逛逛呀!”我這話說出口,自己便感覺是那樣的生分。曾幾何時,我這么和她說過話? “去年國慶的時候,我還成雙成對的上你家。今年我成了孤雁了,你依舊成雙成對,祝福你呀!”居潔說著,竟然向我伸出手來。 我真是尷尬極了,這種祝福是祝福嗎?再說,我和秦莘也并不是那種情侶關系,我能接受她這種祝福嗎? “居潔,你最近還好嗎?”我的手并沒有伸出去,當然,也不能伸出去。我發自內心的關切道。 居潔猛的抽回懸在空中的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