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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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太子妃也不是需要季茗笙花許多時間安慰的人,讓她難過一段時間便自己緩過來了。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華遠一直為他調理身體,姜世杰不再時時與他唱反調,屈子騫中間兩次回京都暗示調回來保護他。 雖說這些人后兩個人怪得不行,但好在還算平靜,沒什么大事出來擾人清凈。 可就在季茗笙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震驚朝野,讓原本因太孫定下來且沒什么人反對而安靜下來的朝局動蕩起來。 季茗笙知道任秋鴻在宣明雅與他沒有瓜葛之后還處心積慮接近他,做一些事情惡心他,定然是別有目的。 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當年被換到了外邊的皇子,他的生母應該是當年生下死胎之后郁郁而終的李才人。 而當年換走李才人這個孩子的人,是生下二皇子的任貴妃,換到了她的母家英國公家,裝成是自己的外甥。 這事兒一見光任貴妃便被拿下,只等著任秋鴻那邊滴血認親確定是皇室血脈,再將人接進宮來好好補償。 至于任貴妃和英國公家,自然是一個賜毒酒,一個滿門抄斬。 偷偷換走皇子是大事,查這件事也查得很快,季茗笙還沒能做點什么的時候,任秋鴻已經被接進宮來。 不過,季茗笙并沒有很快見到任秋鴻。 查抄英國公府的時候,任秋鴻突然找了借口要跟著去,皇上想著英國公府到底養了任秋鴻這么多年,想也是有幾分感情,便擺擺手準許他去了。 可任秋鴻去英國公府,可不是為了跟二老敘舊。 英國公夫人原以為沒機會見到這個逆子了,可她沒想到家中被查抄的這日竟然還能見到這個逆子。 她恨恨地看著在自己面前蹲下身的任秋鴻,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逆子,你明明就是北 話都沒說完,她突然瞳孔微縮,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重重倒向了地上。 任秋鴻收回手站起身,看著地上英國公夫人的尸體,眉頭挑起時微微一笑。 哎呀,怎么自盡了呢。 第22章 大婚(一) 任秋鴻其實是王叔的事情給了季茗笙不小的沖擊,好在沖擊過后也想明白許多事情。 比如任秋鴻殺他不是因為他與宣明雅定親,而是因為他死了之后任秋鴻才有機會爭皇位。 不過是奪嫡罷了。 季茗笙想到這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手足相殘,就為了那個位置,真的值得嗎? 季茗笙有時候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用實力爭,一定要去殺害自己的手足兄弟。 這個想法過于天真,季茗笙也知道。 可他還是沒有辦法想他們一樣心中毫無壓力地對親人下殺手。 這個想法,季茗笙也告訴了顧涔觀。 顧涔觀深深看了季茗笙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茗笙,你傻不傻,人家根本沒有把你當親人。 而且,任秋鴻也不是你的親人。 季茗笙不知道,可顧涔觀是知道的,任秋鴻根本不是大梁皇子,他連大梁人都不是。 聽到顧涔觀這樣的勸導,季茗笙瞪大眼看了他小一會,確定這話確確實實是從顧涔觀嘴里邊說出來的之后,長出一口氣,問:我死之后,你是不是還做了什么? 顧涔觀聽季茗笙這么問,笑了起來,他很早就想聽季茗笙問這個問題了,可他一邊想要季茗笙知道自己能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一邊又怕季茗笙懼怕那樣的自己。 季茗笙會害怕嗎? 顧涔觀其實也很想知道,但他不敢去試。 季茗笙看著顧涔觀猶豫了小一會,搖搖頭之后伸手抱住他,在他耳邊呢喃著: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會告訴你的。 顧涔觀不說,季茗笙也沒再追問。 他一直覺得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其實也沒有近到可以把一切秘密告訴對方。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任秋鴻一直都很安靜,像是僅僅認回皇上膝下罷了,沒有做什么別的事的打算。 可季茗笙知道任秋鴻一向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安安分分的話,那人就不是任秋鴻了。 不出季茗笙所料,約莫入秋的時候,皇上讓身子漸漸好起來的季茗笙也學學騎馬,做了幾套騎裝叫他過去瞧瞧,正好就是從皇上那兒回去路上,他被任秋鴻堵在了路上。 也不叫堵在路上,真論起來應該是路過某個空宮殿的時候被人拽了進去。 季茗笙原本以為是顧涔觀在跟他開什么玩笑,小時候他們就經常在皇宮里亂跑。 可他笑著轉過頭剛想打趣對方,卻瞧見了任秋鴻那張臉。 季茗笙臉上笑容迅速收了回去,嘴角rou眼可見地往下壓了壓,明顯是很不高興的模樣。 任秋鴻瞧著對方這模樣,挑了下眉,猜到對方以為是何人。 你以為是你那伴讀嗎?我的好,侄,子。任秋鴻的聲音帶著笑,他一步步逼近季茗笙,逼得他背都貼到了紅墻上,整個人被困在了任秋鴻與紅墻之間那小小間隙。 王叔這是什么意思?季茗笙壓著怒意質問對方,伸手想推開對方,可又皺著眉不想碰人。 他直覺對方是在等自己把手送上去,可不推開對方的話,若是被人看見少不得誤會什么。 季茗笙緊鎖眉頭,整個人都陷入糾結當中。 瞧著季茗笙這副模樣,任秋鴻低笑兩聲,湊近他耳邊問:顧涔觀對你這樣過嗎? 季茗笙覺得這人好生奇怪,他們叔侄之間的恩怨,為什么要扯上顧涔觀? 原本他對任秋鴻只是因為前世被暗殺的些許怨恨,如今對方無緣無故扯上顧涔觀,卻讓季茗笙更多地生出幾分不滿來。 季茗笙不喜歡在討厭的人嘴里聽到自家伴讀的名字,而且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像是他與顧涔觀之間不清不楚似的。 沒有,王叔請自重。季茗笙被對方貼近,渾身都要顫抖起來,咬著牙擠出這句話,心里默念著不能打長輩,就算打也打不過。 他擋我的路,拔了我多少眼線,殺了我手下多少人,卻在你這兒裝什么純良好伴讀。任秋鴻掐著季茗笙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瘋狂,咬牙切齒地說,他沒有告訴你,他對你存了什么骯臟心思吧? 季茗笙被對方的動作惹得有些痛,眼睛微瞇起來盯著對方,眉頭也皺得緊,在對方掐著下頜的情況下艱難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相信的。 任秋鴻夸張地挑了下眉,松開掐著對方的手,后退一步不知在想什么。 這太孫皮膚嫩,掐一下便能出印子,臉上留些紅還好說,要是再深一些,或是別的不該留印子的地方留了印子,皇上怕是不會放過他。 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人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也該有感情,他表面占著所謂的血緣關系,卻從未與他們一同生活過,到時候哪里會有什么親情在。 任秋鴻本就沒打算跟他們演父子兄弟情深的戲,也沒打算要這樣的感情。 不過不要歸不要,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我的好侄兒真的不想知道他對你存了什么心思嗎?任秋鴻想讓季茗笙自己問,他想看季茗笙好奇之后笑容裂開的模樣,顧涔觀多針對他,他便想多接近顧涔觀的心上人來惡心對方。 不想,王叔不必費心思離間我們。季茗笙說著話便往外走,打開門剛好瞧見站在外邊冷著臉的顧涔觀。 季茗笙很少在顧涔觀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不僅冷到極致,還像要殺人。 帶著濃重殺意,可那殺意卻在撞上季茗笙的眼神瞬間消融。 顧涔觀上前拉過季茗笙的手,冷冷瞥了站在季茗笙后邊的任秋鴻一眼,仗著季茗笙看不見,轉頭對著任秋鴻做了個口型。 你死了。 任秋鴻瞪大眼,看起來有些興奮,他沒有像顧涔觀一樣做口型,他根本不怕讓季茗笙知道。 顧涔觀,究竟誰死還不知道呢。 這話在任秋鴻心中只是挑釁顧涔觀,可聽在前世曾經被任秋鴻殺死的季茗笙耳中,卻是任秋鴻又一次想要殺死他。 知道季茗笙在這方面有些跨不過去,顧涔觀也沒再管任秋鴻如何,只管牽緊季茗笙的手帶他回了東宮。 季茗笙回去之后睡了一覺,夢中的自己在任秋鴻手里變著花樣死了一次又一次。 醒來之后的他渾身冷汗,睜眼瞧見顧涔觀的時候多了幾分安心,可還是發了一場高燒。 高燒之后他又一次見到顧涔觀,隱約覺得對方愈發沉默寡言,且來東宮的次數比從前要少上許多。 這讓他不免有些煩躁,可每次他因為顧涔觀好些天沒來見他而有些心緒亂飄的時候,顧涔觀都能出現在他面前。 想著顧涔觀也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季茗笙也沒再想這些事情,只專心思考該如何應付之后可能時常來找麻煩的任秋鴻。 可那日之后的任秋鴻不知為何,卻是一次都沒有來找季茗笙的麻煩,偶爾在宮里遇見了,對方也是急匆匆離開,半點沒有上來說點什么的意思。 季茗笙覺得奇怪,還跟顧涔觀說過這事,顧涔觀倒是沒說什么,只說可能被其他事情絆住腳了吧。 季茗笙也覺得如此,點著頭附和對方,又聊起過年的事情。 今年秋獵季茗笙沒有去成,但過年是在宮里,除夕宴他還是能去的。 只是除夕宴這樣的場合總讓他想起去年太子的死。 好在他不是頭一回經歷太子的死亡,倒也還算能夠接受。 只是太子妃在除夕宴上一直有些恍惚,被季茗笙喊了兩聲才動起筷來。又瞧兒子擔心,想裝作沒事人一般夾兒子愛吃的菜給他,卻是哆嗦著手半天沒有夾起來。 季茗笙嘆了口氣,還是選擇開口安慰太子妃一番,看著對方那卸下偽裝紅了的眼,季茗笙心底也有些堵。 這樣的除夕宴,他們在太子死后統共經歷了兩次,在即將迎來第三次的時候,皇上突然提起了他的婚事。 皇上提起來,季茗笙才在恍惚間想起自己與顧涔觀的meimei是有婚約的。 他其實并不想成親,但皇上和大臣們都覺得太孫不能沒有太孫妃,從前他覺得定了也就定了。 可如今,如今越是提起要與旁人成親了,季茗笙心里卻又堵得慌。 然而季茗笙堵得慌歸堵得慌,太孫的婚事還是準備了起來。 皇宮和淮安侯府都高興著,只有季茗笙不高興。 你meimei她她要是有喜歡的人,這個婚約也可以不要的。季茗笙在大婚前還在東宮這樣對顧涔觀說這話。 太孫妃當然是有心上人的。顧涔觀聽到他這話笑了,點著頭說了這話,在季茗笙仿佛燃起希望的注視下又說,那個心上人當然是你了。 季茗笙僵在了原地,最終還是決定算了,就這樣吧,太孫妃也是慘,以后日子讓她過好一些就是了。 顧涔觀不知道季茗笙在想什么,但不等他們再開幾天的玩笑,很快便到了太孫大婚的日子。 太孫妃從淮安侯府出去的時候,為他梳妝的嬤嬤們還說顧家這兄妹兩個都挺高的,都要跟太孫差不多高了。 可等到二人站在一起,看著太孫妃那張與顧涔觀一模一樣的臉,不僅是旁人,就連季茗笙都以為看到了顧涔觀。 但顧涔觀會穿女裝嗎? 那肯定是不會的。 季茗笙看著比自己還高一些的太孫妃,在心底否定了那個極其荒謬的猜測。 結果掀開蓋頭,人一開口的時候,卻是將季茗笙心底剛否定的猜測又翻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能跟心上人洞房花燭夜,穿個女裝怎么了 0點應該還有更新,如果我腰傷不作妖撐得到寫出下章的話 第23章 大婚(二) 季茗笙看著眼前鳳冠霞帔還點了朱唇的人, 聽著對方輕輕喚自己茗笙,腦中有那么一根弦嗡的一下就斷了。 他瞪著眼看顧涔觀,用了小一會的時間接受眼前現實, 又想著方才大家伙吵得很, 他的聲音該是沒有人聽見, 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人都先出去。 可沒想顧涔觀卻是不知從哪學來的技法,竟然能偽裝成女子的聲音, 出聲阻止了他們,好叫后邊的合巹酒和子孫餑餑等環節能夠順利進行。 季茗笙近乎呆滯地機械做完了這些,終于能夠與顧涔觀獨處。 等人徹底走完, 連宮女都趕忙出去,想著將空間留給太孫夫婦的時候,季茗笙轉頭看向仿若沒事人一般摘鳳冠解衣服的顧涔觀,眼中仿佛冒著怒火。 你怎么會在這兒?你meimei呢?季茗笙又氣又急, 氣對方做這件事不跟自己商量, 又為對方這般欺君若是被發現該怎么辦而著急。 顧涔觀在屋子里找到自己從前放在這邊的寢衣換上,方才慢條斯理坐到季茗笙身邊去, 說:知道你不想娶其他女子, 一早就跟她說好了, 我和她互換身份好讓她外出游歷,而她成全我到你身邊來的愿望。 季茗笙一時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句話,驚得愣在原地好一會方才繼續往下問:所以你在我大婚之前辭去官職,就是為了與你meimei互換身份,好給你meimei一個出去外邊游歷的機會? 顧涔觀糾正他:主要是為了給我一個到你身邊的機會。 季茗笙緊盯著他, 心里頭咀嚼著他這句話,總有個猜測,卻又不敢真的問出口。 若不是呢? 而且, 季茗笙也不清楚自己對顧涔觀是什么感情。 他不敢否定自己對顧涔觀毫無感情,因為他剛剛發現來的人是顧涔觀的時候,是有過那么一絲絲的慶幸。 但他也不敢僅僅因為這個覺得就自己是喜歡顧涔觀的,若對方真的喜歡自己,那自己給的回應應該慎之又慎,否則若日后發現并非如此,那是很傷人心的。 季茗笙沒多話,只是看了一眼前方桌上燃著的龍鳳喜燭,別開眼解開自己身上的衣帶,換好寢衣后只留下一句早些歇息便躺了下去。 顧涔觀臉上笑容瞬間淡了淡,他明顯看到季茗笙瞧見自己時那一閃而過的欣喜,可現在季茗笙卻什么回應都沒有。 顧涔觀轉頭去看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的人,也跟著爬了上去,在看見季茗笙脊背僵硬起來的時候從身后抱住對方。 他湊近季茗笙的耳邊,說:夫君,洞房花燭夜,你就這樣睡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