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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涔觀,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季茗笙以為顧涔觀是身子不舒服,皺起眉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沒事。聽見這般關心的話,顧涔觀原本不大好看的臉色也緩和不少,但還是只淡淡應了兩個字。 這般只說沒事不說怎么了的樣子讓季茗笙有些苦惱,但他們急著到應天府去,也不好在路上耽擱什么,尤其是為了伴讀心情不好這樣的事耽擱行程,到時候怕是皇上還沒開口,姜世杰就要上幾百份折子罵死他和顧涔觀。 到應天府的日子比預計的要早一些,跟著一塊兒去的官員倒也沒有再對季茗笙這個病秧子太孫跟著一塊來有什么怨言。 倒是當地官員對季茗笙的到來似乎頗有些不滿,但季茗笙前世早習慣了別人對這個八成坐不上皇位的太孫不耐,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季茗笙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顧涔觀卻是記在了心里。 沒幾天,應天府里看季茗笙不順眼的官員都被揪出了錯處。又因著是出在賑災的問題上,少不了是貪了最早一批撥下來的賑災銀,倒是給了顧涔觀一個最好的借口治治他們。 起先顧涔觀動手的時候沒有告訴季茗笙,還是后來顧涔觀查到確切證據方才將此事告知季茗笙。 惹得季茗笙有些不高興,一方面是不高興發小早發現了卻不告訴I自己,一方面是生氣那些官員膽大包天。 好在顧涔觀將此事告知的時候好好兒道歉了,還許諾回去之后替他買喜歡的點心吃。 這話聽得季茗笙忍不住笑了,笑罵著說:當我小孩兒呢? 聽見對方這話便知道是不計較了,顧涔觀也任由對方那沒什么力氣的手錘在自己肩頭,還笑著夸對方好厲害打得自己好痛。 更是惹得季茗笙紅了耳朵尖,踩了他一腳不說,還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顧涔觀的手段與季茗笙不同,外頭總說太孫是最和善的,也說顧涔觀光風霽月,是這順天府誰都想嫁的貴公子。 可太孫是真和善,顧涔觀卻不似傳言那般。 顧涔觀那是雷霆手段,來了之后打那些貪官一個措手不及,還能好好兒去安撫受災百姓,與季茗笙一塊兒將一切都安排好。 不過季茗笙這一趟過來更多的是擺出朝廷對應天府地動的一個態度,起到的更多是安撫百姓給一顆定心丸的作用。 要說賑災事務,更多是顧涔觀在做,笑面虎一樣面對著那些不知是不是個人的官員,又冷著臉端著假笑與真真兒和善的季茗笙一塊兒去安撫百姓。 沒兩天外邊便有了顧涔觀很不好惹,太孫很好說話的傳言。 這樣的傳言之下,先前被顧涔觀整過的一些人,沒犯大錯但被懲治了,心里頭十分不滿,便想了個蠢主意。 柿子挑軟的捏,自然是挑到了季茗笙。 被綁了塞進馬車的季茗笙一睜開眼便瞧見一兇巴巴的壯漢,打扮是山賊模樣,可瞧著持刀的架勢卻是正經練家子,不是山賊那些野路子。 季茗笙瞧著便知道是有誰想綁了自己給個教訓或是要挾誰拿點東西,這般一猜,垂下眼掩去嚴重情緒。 究竟是何人這般蠢,竟然綁架太孫 那綁匪見季茗笙醒了,兇神惡煞地說了一些自己是山賊的話,又說給顧涔觀抵了信,叫他拿五千兩銀子來贖人。 季茗笙更是覺得這人是不是神智出了什么問題,綁了太孫還想拿錢走人? 這不得把命留下。 原本季茗笙還有些擔心這些人對他的小命有什么威脅,可聽見他們說給顧涔觀抵了信,竟是直接放松下來。 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相信自家伴讀,篤定只要顧涔觀知道自己被綁,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救自己。 季茗笙心中嘆了口氣,想著顧涔觀出神,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就是這抹笑被掀開車簾子進來的另一名綁匪瞧見了,瞇瞇眼瞬間叫人看都看不見,賊賊朝身邊人笑了笑:兄弟,太孫這樣的美人,你跟他待在一輛馬車里就沒什么想法? 那綁匪聽了這話,打量起被繩子捆著靠在車廂壁上的季茗笙,也瞇了瞇眼不知在想什么,舔了下嘴唇后卻是搖搖頭:瘋了你!哥幾個就算綁了他也是要放回去的,你要是真對他做什么,怕不是要害死哥哥們 另一名綁匪嘿嘿一笑,瞧那綁匪的眼神有幾分鄙夷,又用露骨的眼神看著季茗笙,惡心得季茗笙往后躲了躲,挪動之際還斜睨了另一名綁匪一眼。 眼神中帶著nongnong警告,可被綁著的人這般瞪人便是有威懾力也沒什么用處,在另一名綁匪這樣的人眼里不過是多了幾分別樣的風味。 男人嘛,又是太孫這樣清高又金貴的人,就算真被碰了身子也不敢說出去。而且,外邊都說太孫最是和善,對老百姓都是有求必應,那答應咱們的要求也不是什么難事。是吧?太孫。另一名綁匪一邊朝那綁匪擠眉弄眼,一邊朝季茗笙笑得油膩兮兮。 季茗笙被這人露骨又粗俗的話語惹得驚了一瞬,回過神來狠狠瞪了這人一眼,心里琢磨著如何逃跑。 那綁匪嫌棄地看了另一名綁匪一眼,呸了一聲:想死別帶上兄弟們,到了地方哥幾個先走,你留下來拿錢順道給大家伙斷后。 這話雖是不肯與他同流合污,但也算是默許了。 季茗笙被惡心得不行,聽著外邊的動靜判斷自己的位置,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逃脫。 被帶下馬車的時候,季茗笙看到了其他幾人,都蒙著臉提著行李,想來是真的如那綁匪所說是要先走的。 另一名綁匪被留了下來,提著他進了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內,一把將他扔到硬邦邦的床板上。 雖墊著草,但尚未接近便能聞到一股帶著濕冷的霉味,讓本就怕冷的季茗笙渾身一哆嗦。 另一名綁匪人惡心,但很自信,覺得松開季茗笙身上的繩子他也跑不了。 可季茗笙死過一回的人,做事比從前要絕一些。 剛被解開繩子他便猛地搶過那繩子去勒綁匪的脖子。 季茗笙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夠定然壓制不了對方多久,也沒想直接勒死對方,只想著拖一拖時間,或是勒得對方頭暈腦脹,可以趁著這機會逃出去。 然而季茗笙還是高估了自己十五歲的力氣,他只將綁匪勒了沒一會,便被對方掙開來。 反應過來的季茗笙當機立斷把將對方往旁邊猛地一推,轉身便往門外跑去。 綁匪的反應更是快,季茗笙剛打開門往外跑,那綁匪便追了上來。 外邊已經下起了雨,季茗笙心中雖擔憂自己的身體,但也還是咬咬牙往外跑。 雨勢沒一會便如瀑布一般嘩啦啦潑在身上,叫季茗笙濕了全身更看不清前方。 可看不清前方也沒辦法,他只能拼命往前跑,只希望能遇上趕來的顧涔觀。 也許是心中念著誰,誰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季茗笙不知道自己跑出去多遠,他只知道他在大雨中沒命地往前奔跑,跑到失了力氣往前撲去,以為自己要落入龍潭虎xue的時候,意外地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涔觀 幾乎沒了意識的季茗笙看不清眼前人,卻還是呢喃著這個名字。 茗笙,我在。 顧涔觀的聲音落在季茗笙耳畔,聽著這帶給耳朵癢意聲音,季茗笙原本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直接在對方懷里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記得自己暈在了顧涔觀的懷里。 一睜開眼,似有所感般轉過頭,如重生那日醒來,一眼便瞧見守在一旁的顧涔觀。 顧涔觀看起來很是疲憊,季茗笙猜他是守到了極限才趴在那小憩,想是回來之后便忙得壓根沒休息。 這般一想,季茗笙便有些心疼。 忍不住伸手想碰碰顧涔觀那發青眼底,卻是與淺眠的對方對上眼神。 顧涔觀的眼神瞬間變得柔軟,握住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聲音沙啞。 是我的錯,怎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炮灰都會死,后面會稍微提一下,反正死得很慘,攻私底下是陰郁狠人,但在受面前會演 還是很喜歡誘人不自知的美人受,甚至不覺得自己多美人 第6章 遇刺(一) 顧涔觀的模樣讓季茗笙更是心疼,因此便是覺得對方握住自己的手有哪里奇怪,但也還是縱容對方。 我睡了多久? 季茗笙待緩過來一些,方才在顧涔觀的攙扶下坐起身來,轉頭瞥見外頭天色時愣了一愣。 一天一夜。顧涔觀說著這話,用手背探了探季茗笙額頭的溫度,見退了下來才松口氣,你發熱得厲害,還好湯藥喂得進去,否則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真是稀奇,平日里我病得醒不來,可是任由太醫如何想辦法都喝不進藥的。也不知究竟是誰這么有辦法,竟是能讓我喝下藥。季茗笙一聽奇了,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也有些想找些話來轉移顧涔觀注意力的想法,便半開玩笑地說著這個。 可這話讓顧涔觀坐下來的動作一頓,抬眼瞬間迅速端起笑容,說:誰知道呢。 原以為顧涔觀會告訴自己誰這么有主意,沒想卻是模糊著說了這話,更是叫季茗笙多了幾分好奇,頻頻看向顧涔觀,只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是何人想的辦法。 但顧涔觀就是閉口不言,便是季茗笙忍不住問出口,他也是笑著搖搖頭。 怎么能讓太孫知道自己是嘴對嘴喂的藥呢。 顧涔觀心中想著,臉上笑容更濃了幾分。 *** 季茗笙養病的時間并不長,沒好全便爬起來與顧涔觀一同出門慰問災民,還抓了不少尸位素餐的官員,等著給皇上處置。 應天府是陪都,這樣的地方最是養尸位素餐之人,平日里不明顯,災情一來才將他們的惡行撕開攤到明面上。這種時候季茗笙打眼一瞧便是一片兒的蒼蠅,一打一個準。 顧涔觀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季茗笙看不慣,抓了也就抓了。 左右過些時日便是秋闈,秋闈后又有春闈,到時候正好能填上這些空缺。 抓了人又安頓好災民,季茗笙與顧涔觀也好帶著人回去復命。 回京復命之前,季茗笙想起先前綁架自己的人,順嘴問了顧涔觀是如何處置的??深欎褂^回答得卻很模糊,似乎并不太想讓他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處理的。 只讓季茗笙知道人是死了的,旁的便沒肯再多說。 季茗笙信任自家伴讀,也真的沒有多問,就這樣讓這事兒過去。 回去的路上走得沒有來時急,季茗笙也沒再與顧涔觀同騎,而是好好兒坐在馬車里。 顧涔觀有些遺憾,但也沒說什么,只偶爾尋了機會便摸進馬車里與季茗笙說說話。 不過每一回季茗笙都沒有留顧涔觀在馬車里。 他明白自己來時與顧涔觀同騎已是十分惹眼,若回去再共乘一輛馬車,怕是外邊要罵他們沒有主仆之分了。 雖說顧涔觀是朝廷官員,但也是他的伴讀。 太孫與伴讀,自然是一個主一個仆,若越了界,外頭怕是要將他們的脊梁骨戳壞掉。 到時候季茗笙頂多被罵幾句,顧涔觀怕是要出大問題。 季茗笙明白這一點,又怕遠著對方讓人誤會,趁著一回顧涔觀進馬車里與他說事兒的功夫,將自己的意思告知了對方。 顧涔觀原本見季茗笙幾次沒留自己有些悶悶不樂,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覺得他于季茗笙是十分不同的,也不再想對方不留自己的事。 可二人不黏在一處,終究是出了事。 回京路上走得慢,穿過山谷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大伙蒙面人襲擊。顧涔觀已經是下意識趕到季茗笙身邊,卻還是晚了一步,看著蒙面人殺了車夫駕著車跑走。 顧涔觀連忙策馬追上去,卻被無數蒙面人圍住,廝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卻已經看不見季茗笙的身影。 此時蒙面人已經散去,沒受傷的官員戰戰兢兢地過來問顧涔觀的意思,卻見對方紅著眼睛如同一尊殺神坐在馬上,凝視著方才馬車消失的方向不言語。 世子官員喊了一聲。 其實顧涔觀并沒有固定的官職,只不過作為太孫伴讀,時常領各種各樣的差事,也得了機會站在朝堂上跟隨太孫罷了。 所以大家伙也沒有什么好稱呼顧涔觀的,多數時候便稱其為世子。 聽見那官員的呼喚,顧涔觀回過神來,涼涼瞥了他一眼,說:你們先回去,我去找太孫。 弄丟太孫,他們這些人都得脫一層皮。 官員一聽便不同意,想著一一塊兒去找。 可還沒開口便被顧涔觀冷冷睨了一眼:別來拖后腿。 被顧涔觀這么一看,官員整個人哆嗦一下,等回過神來發現顧涔觀已經見不著人影。 季茗笙被一名蒙面人用刀架住脖子,打量著對方的模樣,瞧著應該不是底下那些沒膽子更沒腦子的蒼蠅派來的。 既然如此,會膽子大到半路上劫持太孫,估計就是自己那幾位叔叔了。 季茗笙瞇了瞇眼,看了一眼夾在脖子上的刀,發現刀上刻了魯王最喜歡的飛鶴紋。 那蒙面人見季茗笙瞧見那飛鶴紋了,冷笑一聲:占了魯王殿下要的位子,你也只能去死了。 這般簡單便將幕后之人告訴他,不是蠢便是有詐。 季茗笙抬了抬眼皮,沒有接話,只是聽著外邊的動靜分辨自己到了何處。 但因著這段路他也不熟悉,一時竟是有些迷茫。 直到馬車一陣劇烈顛簸,而那蒙面人也在此時用刀穿透季茗笙身體的時候,馬車竟然就這樣突兀地停了下來。 馬車內的蒙面人眉一擰,對著外邊罵道:停下做什么?若是被那姓顧的抓到,仔細殿下活活扒了你的皮。 嗯,你們殿下怕是沒法活活扒掉他的皮了。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簾子外傳來,聽著有些吊兒郎當,季茗笙猜測該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之類的人。 蒙面人額頭冒出冷汗,不明白怎么就是瞬息之間不僅同伴沒了性命,原先狂奔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而讓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還沒出手制住對方,只是對方這樣一掀開簾子,他的脖頸便噴出血來,不聲不響地死在了這里。 季茗笙痛得厲害,但還是強打精神打眼看向來人。 瞧著是二十歲的模樣,一雙星眸帶著痞氣,右邊眉毛是斷眉,眉眼間瞧著比他的聲音還要吊兒郎當。 一身石青布衣,腰間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手上的劍并未出鞘,卻也能瞧出并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