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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今天也想和師尊靈修在線閱讀 - 分卷(14)

分卷(14)

    相反,凡人壽數短暫,卻活得更加鮮活,更加熱烈。

    祁殊哥哥,吃這個,這個很好吃的!

    岳云清從小在陵陽城里長大,對這廟會熟悉得不得了,拉著祁殊鉆進人群,一會兒讓他嘗嘗路邊剛出鍋的糕點,一會兒帶他去看用藤條編織出的小玩意,一會兒還嚷著要去放花燈。

    祁殊可算知道,為什么只是逛個廟會,知府卻要派四五個下人跟著。

    這要不跟緊一點,還真容易弄丟。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注意力最容易被吸引走,沒過一會兒,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岳云清哇一聲,甩開祁殊的手就跑進人群。

    云清

    祁殊還在幫他排隊買糖葫蘆,暫時走不開。他用靈力稍一探查,看見對方就在不遠處,身邊還跟著幾名侍從,才放心下來。

    讓他自己玩也好,清凈。

    祁殊這樣想著,便不再著急尋人,只用靈力不遠不近關注著岳云清的情形。

    沒走多遠,又遇到一個賣面具的攤販。

    小攤上擺了十來個面具,有一對年輕男女正在挑選面具。

    這兩個吧,是一對兒的。女子手里拿著兩個面具,用其中一個在男子臉上比劃,你戴著好看。

    男子一副書生模樣的打扮,耳朵微微有點紅,緊張得說話都結巴:可你這兩個分明是狼與兔子,這怎、怎么會是一對?

    我說他們是一對兒就是一對兒。女子不聽,將那小狼的面具丟給書生,自己戴上另一個,付錢,走啦。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往下一個攤位去了。

    書生口中嘟囔著書上沒這么說過,卻沒藏住眼底笑意,付了錢,拿起面具追人去了。

    祁殊看得有點出神,直到攤主喚他。

    公子,你也買面具嗎?

    祁殊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攤位上,一眼便看中了一塊紅狐貍面具。

    那小狐貍繪得惟妙惟肖,一雙眼睛月牙似的彎著,笑得有幾分狡黠。

    這個吧。祁殊道。

    他一只手還拿著給岳云清買的糖葫蘆,另一只手伸入懷中,卻摸了個空。

    祁殊從昆侖帶來的銀兩第一天就用完了,這些時日他在知府那里蹭吃蹭住,今日逛廟會,自然也是知府出的錢。

    最后幾個銅板,被他買糖葫蘆花光了。

    祁殊看了眼那小狐貍的面具,頗為遺憾地搖頭:算了,我不買

    我幫他付。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這聲音祁殊再熟悉不過,他猝然轉過頭去。

    然后便愣住了。

    來者穿了一身玄色錦袍,長發半束,頭戴一枚雕刻精細的玉冠,溫潤如玉,盡顯風流。

    祁殊恍惚間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他的師尊從來只穿一身白衣,猶如謫仙降世,不染凡塵。

    怎么會這樣打扮?

    可那把名動天下的凌霄劍正掛在他的腰間,刻意隱去了上面經年不滅靈力流光,看上去仿佛一件普通的裝飾。

    不可能是別人。

    師

    顧寒江迎著祁殊的目光走上來,修長的手指越過他,從那攤位上拿起祁殊看了很久的小紅狐貍面具。

    要這個?

    他低頭問他,聲音極盡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顧寒江:別催,在行了在行了

    18.第 18 章

    顧寒江靠過來的時候,祁殊心跳停了一瞬,隨后立刻瘋狂的鼓噪起來。

    他從沒見過師尊穿這種顏色,那一身玄色完全壓住了他平日里清冷的氣質,將他整個人襯得溫潤而矜貴。若說往日的凌霄仙尊叫人不敢目視,那么現在的他,僅僅往這街上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顧寒江不在乎這些。

    他只是微微低著頭,那雙眼睛溫柔專注,仿佛只看得見祁殊一人。

    祁殊有點呼吸困難。

    他許久沒有回答,顧寒江也不催促,倒是攤販有些納悶:二位,您這是買還是不買呀?

    祁殊恍然回神:買!

    只要一個?攤販是個會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這兩人之間有點問題,樂呵呵問,要不和方才那兩位一樣,湊一對兒如何?這個就不錯。

    他拿起另一塊面具。

    那面具與顧寒江手里的模樣相似,但神情嚴肅,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

    祁殊耳朵頓時紅了:我們不是

    不錯。顧寒江看上去倒是很滿意,偏頭問祁殊,喜歡嗎?

    祁殊:

    顧寒江:就這兩個吧。

    最后,師徒倆一人拿了一塊面具,離開小攤。離開前,攤販還熱情的道了兩句百年好合之類的祝福話。

    祁殊都不敢看自家師尊的表情。

    雖說這個時代男風盛行,陵陽城民風也相對開放,但這也開放得過頭了。

    祁殊耳根還有點發燙,他余光看向身邊的人,后者低頭把玩著手里的狐貍面具,神情放松。

    師尊看上去心情好像很不錯。

    剛才那攤販說了那樣的話,也沒見他反駁,要是擱以前,他肯定要生氣的。

    不戴上嗎?顧寒江忽然問。

    ???祁殊稍有晃神,看見師尊已經停下腳步,偏頭看著他手里那塊面具,才反應過來,好

    他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何況另一只手還拿著糖葫蘆,一時手忙腳亂。

    顧寒江嘆了口氣,從他手里接過面具。

    別動。

    他微微傾身。

    祁殊頓時被師尊身上清清冷冷的氣息籠住了。

    顧寒江幫他將面具戴到臉上,把系繩系在腦后,還體貼地幫他調整系繩的松緊。動作細致溫柔,耐心詢問:這樣如何?

    祁殊沒有回答。

    他能清晰感覺到師尊虛搭在他頸側的手腕,時不時觸碰到發絲的手指,以及始終沒有從他臉上移開的視線。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

    顧寒江松開手,后退半步,低聲問:還在生氣?

    祁殊別開視線:沒、沒有

    顧寒江仍然望著他。

    祁殊受不了他這目光,也受不了因為這人過于出眾的容貌,而吸引來的無數視線。

    祁殊自問平日里定力沒這么差。

    可是他等了好些天的人忽然出現,還打扮得這樣好看,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很正常。

    祁殊虛弱道:師尊也把面具戴上吧。

    顧寒江:好。

    他指尖在面具上輕輕一敲,那面具驟然消失,而后緩緩出現在臉上,蓋住了那張美得過于扎眼的臉。

    只留下了那雙形狀鋒利的唇瓣,以及輪廓精致的下顎。

    祁殊聽到了周遭刻意壓低的驚呼。

    祁殊:

    明知自己現在備受矚目,還當眾使用仙術,他的師尊是真不在乎會不會嚇到別人。

    祁殊無奈,拉起顧寒江飛快鉆進人群。

    .

    廟會上人潮擁擠,師徒倆隱入人群,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祁殊一直拉著顧寒江到了一座石橋上,才停下腳步。

    這里應該沒事了。祁殊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沒人再注意他們,才松了口氣。

    一回頭,卻見師尊正低頭看著二人交握的手。

    祁殊像是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他心虛地轉了個身,背靠在石橋上。橋下是潺潺流水,河流兩岸有人在放花燈,一個個花燈順水而下,飄向遠方。

    祁殊拿起手里的糖葫蘆咬了一口。

    這玩意還是剛才給岳云清那小崽子買的,不過師尊忽然出現,被這么一打岔,他現在連那奶團子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祁殊不說話,顧寒江便安靜等在一旁。

    他的師尊明明平日里也很安靜,可祁殊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不自在,仿佛就連空氣都變得膠著。

    祁殊耐不住這古怪的氛圍,把糖葫蘆舉起來:師尊要吃嗎?

    他說完這話就后悔了。

    師尊早已修行辟谷,不知有多少年沒沾染過凡塵的食物,更不會吃這些小零嘴。

    祁殊的動作僵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不該收回來。

    可顧寒江忽然低頭,就著祁殊的手咬走一顆。

    細細咀嚼,然后咽下。

    看我做什么?顧寒江問他。

    總覺得祁殊也低頭咬了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甜滋滋的,師尊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顧寒江:哪里不同?

    哪里都不同。

    分明還是那個人,可他換了民間的穿著,身上帶著銀兩,開始嘗試塵世間的食物。

    仿佛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凌霄仙尊,而只是個普通凡人。

    這讓他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祁殊幾乎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他視線垂落,望著石橋下,蹲在河岸旁放花燈的才子佳人,低聲問:師尊,你為什么

    他想問師尊為什么要換成這身打扮,為什么要回來找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

    可話到嘴邊又停下。

    他還是很慫。上次裝作醉酒算計師尊,第二天又故意和師尊分道揚鑣,多半是他此生最有勇氣的時候。

    下山游歷。

    顧寒江似乎明白他想問什么,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也想試一試,凡間的生活。

    凡間的生活。

    祁殊從沒想過這話會從凌霄仙尊嘴里說出來。

    祁殊還想問什么,可沒等他開口,修真者敏銳的耳力忽然從周遭的嘈雜中,聽見了幾道熟悉的聲音。

    小少爺你在哪兒?

    小少爺,你聽見了嗎?小少爺!

    是跟著岳云清出門的侍從。

    祁殊臉色一變,低聲道了句師尊先在此等我,便飛快走下石橋,沒一會兒就看見了那幾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祁殊抓住其中一個人,問道。

    那人回頭看他,卻露出一絲疑惑:你是

    祁殊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戴著面具,連忙摘下來:是我,云清不見了?

    原來是仙長,您在這兒真是太好了!那侍從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連忙抓住他衣袖,方才小少爺吵著要去看雜耍,可那邊人太多,我們一個不留意小少爺就不見了。我們已經沿著這條街找了好久

    他聲音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那孩子還在這附近。顧寒江走過來。

    祁殊還被人扯著的衣袖,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將祁殊拉回來。

    顧寒江臉上同樣還戴著面具,侍從疑惑地問:這位又是

    顧寒江先前曾在知府家暫住過,府上許多人都認識他。祁殊忽然不想讓他們知道師尊回來了,輕咳一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去找他?;厝ゾ透嬖V岳大人,我與小少爺在外面玩,等他玩夠了我就帶他回來。

    祁殊是知府請來教小少爺仙術的仙長,深得知府大人的信任,說的話侍從們自然是要聽的。

    眾人依言離開,顧寒江才道:在這邊。

    祁殊對這種情況早有防備,出門前就在那小崽子身上施了法。師徒倆循著氣息繞過一條街巷,在一處屋脊上找到了人。

    岳云清坐在屋頂,抱著膝蓋,蜷縮成小小一團,表情緊繃著,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祁殊輕飄飄落到他身邊: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岳云清見了他,終于繃不住,撲進祁殊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祁殊:

    祁殊安撫半天,好一會兒才問出了實情。

    原來是這小崽子方才玩得得意忘形,逛到這附近才發現和侍從們走散了。他矮矮小小一只,往人群里一鉆,哪里還看得見別人,便想要爬個高處尋人。

    卻不知怎么忽然騰空而起,竟飛到了屋檐上。

    然后就下不去了。

    小崽子哭得可憐,祁殊卻撲哧一聲笑出來:好笨啊你。

    你剛學御空術的時候,也整天往屋頂樹上飛,有一次正好被掛在了樹梢上,是我抱你下來的。顧寒江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平靜道。

    祁殊:

    這么丟臉的事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說!

    好在岳云清正傷心著,似乎并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么。

    顧寒江在他們身邊坐下:不過,幾日時間能將御空之術學到這個地步,倒算是有些根骨。

    就連陸承遠,當年都沒得到凌霄仙尊稱贊一聲有些根骨。

    祁殊眼前一亮:那我是不是能

    不能。顧寒江道,你尚未到收徒的年紀,何況想拜師昆侖,必須親自前往昆侖山。你也不能破例。

    祁殊低低的哦一聲。

    岳云清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從祁殊懷里抬起頭,小聲問:這位哥哥也和祁殊哥哥一樣是仙人嗎?

    顧寒江仍沒有摘下他的面具,因此岳云清沒認出來他的身份。

    只不過

    這位可不能叫哥哥。祁殊笑著道,他的年紀,都夠當你祖爺爺了。

    岳云清瞪大了眼睛:這么大嗎?

    說著,又探頭朝顧寒江臉上瞧:可看起來就是哥哥呀,和祁殊哥哥一樣。

    顧寒江:

    顧寒江:無妨,可以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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