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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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江輕輕翻開一頁。 時間靜止了。 祁殊伏在地上,甚至不敢抬頭看他,聲音發虛:師尊你聽我解釋 凌霄仙尊面沉如水:嗯。 這本書 這本書其實就連祁殊都沒看多少。 這套《靈修秘法》的風格和其他古籍差別不大,分明描繪的是風月之事,細到每個動作,每處技巧,都當做是武功秘籍來寫,表述詳盡,用詞晦澀,看得祁殊興致全無,昏昏欲睡。 早知道方才就應該把書藏起來。 誰知道師尊會過來尋他! 祁殊正思索該怎么編,咳,該怎么解釋,暖閣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仙尊,那本書是我放進去的! 莫柒站在門外,一張臉漲得通紅。 顧寒江: 祁殊:? 莫柒快步走進來,跪在顧寒江面前:弟子知錯,今日師兄來藏書閣讀書,弟子幫忙尋找一些秘籍,這本書是不小心不小心塞進去的。 師兄絕對沒有想要研究爐鼎之體,更不會飼養爐鼎,還望仙尊明察! 祁殊: 這個人在說什么??? 他怎么能在師尊面前提起那兩個字,生怕觸不到逆鱗嗎? 祁殊心下忐忑不安,可出乎意料的是,顧寒江聽見莫柒的話之后,卻并無任何異常。 顧寒江平靜道:知道了。 莫柒也嚇得腿軟,聽了顧寒江這話才放松下來,上前半步:那這本書 顧寒江垂眸看了看那書封,似是沉思片刻,將書本合上:此書沒收,不許再看。自己去戒律閣領罰,閉門思過三日。 說完,才低頭對祁殊道:與我回百丈峰。 . 祁殊原本以為,回去路上凌霄仙尊肯定會與他說些什么。 畢竟他前不久剛剛見證了師尊因為體質問題,險些走火入魔的情形,現在立刻就去查閱相關典籍,師尊肯定會察覺到什么。 可他等了一路,凌霄仙尊一句話也沒說。 祁殊心事重重跟著師尊回到水榭,道了聲弟子告辭,便想回房。 顧寒江卻叫住他:先與我過來。 祁殊腳步一頓。 終于要提了嗎? 這一路他想了很多,若師尊當真提起此事,他便索性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來。 如果今天看的古籍沒錯,爐鼎體質的確很難獨自修行。這種體質修為越往上危險程度越高,師尊能修煉到這般境界,到現在才陷入瓶頸已經是萬幸。再往上,每一步都可能全盤盡毀,修為全失。 而相反,如果有人能從旁協助,以雙修之法渡過瓶頸,對其提升卻是無可估量。 這也是為何莫柒找來的書中有許多關于雙修的秘籍。 因為這就是唯一的解法。 祁殊都能猜到,地位崇高如凌霄仙尊,怎么能允許自己雌伏于他人身下。因此才處處隱瞞,瞞到現在,終于無路可走。 祁殊跟著顧寒江進了臥房,后者徑直走到桌邊。 凌霄仙尊喜穿白色,如瀑的長發下襯著一截窄細的腰身,顯得比過去更加清瘦。 他無法想象,師尊這些年是如何隱藏自己的體質,又是如何在這樣百般不利的情形下,堅持修行,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他怎么舍得讓他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祁殊越看越覺得心疼,深吸一口氣:師尊,弟子愿意幫您 顧寒江端起一個藥盅轉過身來,神情似乎有點疑惑:你要幫什么? 祁殊:? 叫他來不是為了說爐鼎那事嗎? 師尊叫弟子來就為了這個?祁殊指著顧寒江手中的藥盅,眨了眨眼。 那藥盅里盛著湯藥,還熱騰騰的冒著白煙。 所以,師尊今日是特意給他熬了藥,卻見他許久沒回來,才會去藏書閣找他? 顧寒江點點頭。 祁殊: 顧寒江走到他面前:你方才說要幫我什么?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這一打岔弄得七零八落,祁殊支吾道,就是師尊近來修行不順,弟子、弟子想幫助師尊 顧寒江明白過來:你這幾日去藏書閣,是為了尋修行之法? 祁殊:是。 顧寒江垂眸看他。 這次,祁殊沒有再躲開他的視線。 他堅定地回望那雙漂亮的眸子,像是要以此表達自己愿意舍身奉獻的決心。 當然,這份奉獻中帶了多少私欲,祁殊自己都不敢細想。 最終,還是顧寒江輕輕嘆了口氣,移開了目光。 阿殊,你不行。他嘆聲道。 祁殊:??? 他每天都好好練功,現在修為也不低,他怎么就不行了? 祁殊當然沒敢這么質問,只是更加認真道:弟子絕不是一時興起,而且我 顧寒江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他把那藥盅遞過來,平靜道:先顧好自己吧。把藥喝了,回去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 喝完藥離開顧寒江房間的時候,祁殊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想過師尊不會太快答應他,可他沒想到那人竟然拒絕得如此痛快,一點考慮的余地都沒留下。 他到底哪里不行??? 祁殊快步走回自己房間,啪地合上房門,倒回床上生悶氣去了。 另一邊,顧寒江立在窗前,望著被對方摔上的房門,悠悠嘆了口氣。 多么荒唐,堂堂凌霄仙尊,競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徒弟起了兒女私情,要是說出去,天底下多半沒人能接受。 顧寒江自己也不接受。 因此,在發現自己心思不凈時,他只能選擇閉關。 不聽,不看,不去見他,日子長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總有一天能消散。 可誰讓他的小徒弟實在是粘人。 每日雷打不動去閉關的洞口尋他,吵吵鬧鬧,絮絮叨叨,叫他想不聽都沒辦法。 祁殊總以為,在那段顧寒江閉關的日子里,他從未出來見過他。 可事實并非如此。 顧寒江破過一次例。 那是祁殊被代掌門遣下山的前一天。 也是祁殊第十八歲的生日。 他從山下買來一瓶酒,往靈虛洞前一坐,又開始絮叨。 師尊,我今天又練了二十遍你教我的凌云劍法,已經不會出錯了。 可是前兩天的論經課考試還是倒數,不過因為您閉關,論經長老想找人告狀都找不到,今天都告到代掌門那兒去了??伤敲磻Z,哪敢管我啊。 但我寧愿他向您告狀,您出來訓我一句也成。 十八歲的祁殊坐在靈虛洞前,仰頭喝了口酒,兩頰都染上薄紅:師尊,你答應每年生日都要與我過的,去年就失約了,今年還是不見我嗎? 到底什么時候才出關??? 祁殊的聲音弱下去,漸漸沒了聲響。 但氣息仍在。 顧寒江忍不住使了個鏡光術,看清了靈虛洞外的景象。 山洞外風雪漸大,祁殊靠在青石邊,抱著胳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都落滿了雪。 酒壺倒在一邊,壺中沒喝完的酒已經結成了冰。 顧寒江氣得險些忘記了數百年的涵養。 明知自己酒量不好,還喝這么多,還在這么冷的地方睡著。 顧寒江恨不得現在便把人喊起來訓一頓。 可當他走出洞口,瞧見小徒弟在雪地里蜷縮成小小一團,不知因為醉還是冷而臉頰緋紅,有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因此,凌霄仙尊只是輕手輕腳把人抱起來,心念即動,下一秒二人便雙雙回到了四季如春的百丈峰。 他把小徒弟放回床榻上,起身欲走,卻被人抓住了衣袖。 小徒弟喝醉了酒也不讓人省心,翻了個身便將顧寒江寬大的衣袖壓在身下,拽著不肯放,口中還嘟囔著什么。 顧寒江俯下身,想掰開小徒弟的手,卻反而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要是擱往常,祁殊肯定不敢這般冒犯??伤F在喝醉了酒,那雙明亮的眼睛醉得甚至難以聚焦,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正抓著誰的手。 看清之后,他又笑了起來。 師尊,你終于肯見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我不管的。 顧寒江:放手。 但醉鬼不會聽話。非但不聽,反倒膽大包天的扯了顧寒江一把。凌霄仙尊心緒不定,難得被人鉆了空子,臉頰邊擦過一點溫熱的觸感。 祁殊倒回床上,舔了舔嘴唇,仿佛陰謀得逞,笑得像只小狐貍。 直到這時,顧寒江才聽清祁殊剛才一直在嘟囔什么。 他說的是:師尊,我心悅你。 醉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還是軟著聲音一遍又一遍。 師尊,我心悅你。 7.第 7 章 喝醉酒的人,比平時的話還要多,可顧寒江已經記不清他還說了什么。 待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小徒弟壓進床榻里。 嘗到了對方唇齒間淡淡的酒味。 祁殊的嘴唇很軟,因為喝了酒,顯得比往常更加水潤殷紅。顧寒江不小心力道重了些,弄得小徒弟眼里霎時蒙上一層水霧。 許久后,顧寒江才松開他。 也不知道小徒弟這酒是醒了還沒醒,整個人都泛著紅。他迷迷瞪瞪地看著身上這人,嘴唇微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像是被這個吻嚇傻了似的。 顧寒江松了口,兩人卻依舊靠得很近,他的手垂在枕邊,修長冰冷的手指輕輕撫過小徒弟的臉,卻又像被燙著似的收回來。 太不應該。 為人師長,他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可他又如何控制得??? 顧寒江修的又不是無情道,與凡間無數動了心的男男女女一樣,會思念,會渴望,甚至愈演愈烈。 修行數百年的定力,在這人面前脆弱得像是個笑話。 師尊,你也 你也喜歡我是嗎? 祁殊想這么問,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便又被人堵住了。 顧寒江低頭吻在那雙唇瓣上。 這次他動作很輕,微涼的唇瓣覆上去,并不深入,只是淺嘗輒止。 同時,他伸出手指,輕輕落在祁殊眉心。 祁殊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忽然開始竭力掙扎。 不師尊! 可他掙脫不開,兩人之間無論是力量還是身形,都無法相提并論。顧寒江只用一只手便將他鉗制起來,雙手被舉過頭頂緊緊壓住,破碎的話語被盡數吞沒在兩人唇齒間。 隨著點點靈力光芒從眉心進入,掙扎也逐漸失了力道。 醒來之后,你什么也不會記得。顧寒江聽見自己開口,聲音低啞,睡吧。 為什么呀 祁殊有點委屈。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淚水充盈,他緊緊抓著師尊的衣袖,卻被后者一點一點扯出來。 他終究沒有得到回答,強制襲來的困意很快籠罩了全身。 祁殊輕輕合上眼,一滴眼淚順著眼尾滑落,消失在鬢發。 你年紀還小,阿殊。顧寒江坐在床頭,輕輕開口,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這個年紀,是最容易沖動、最不顧一切的年紀,也是尚且無法分清心悅與崇拜的年紀。 他可以誤入歧途,但祁殊不能。 于是,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顧寒江便托清瀾仙尊傳話,將祁殊送下山。 這些年祁殊始終跟在他身邊,見過的人事物都太少,放他下山游歷一番,說不定便能清醒過來。 顧寒江是這么認為的。 可事實如何呢。 三年不見,小徒弟已經長成了清俊漂亮的青年,模樣成熟穩重不少,像是變了許多,又像是什么也沒變。 顧寒江閉上眼,又想起出關那日,祁殊看他的眼神。 與三年前一樣,真摯而熱烈。 燙得灼人。 回想起這些,顧寒江胸口忽然一陣氣息翻涌。他微低頭,開始劇烈咳嗽。 那咳嗽一聲比一聲重,顧寒江只來得及在窗外撐開一道隔音屏障,便徹底遏制不住,肩背都塌下去。 他用衣袖掩口,一只蒼白消瘦的手攀著窗戶,手背青筋暴起,隨著身體輕微顫抖。 三年前的那個吻,祁殊已經全然忘記,可顧寒江還記得。 不僅記得,還夜夜入夢,縈繞不去,最終釀成心魔。 終究是自食惡果。 顫抖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顧寒江直起身,素白的衣袖上染了些許血色。他唇邊也留著一點鮮紅,這讓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些生氣。 他抬手,收了籠罩在屋外的屏障。 夜里的百丈峰依舊寂靜無聲,遠處臥房的燭燈也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還想幫我。顧寒江苦笑一聲,輕輕道,心魔便因你而起,要如何幫? . 被自家師尊拒絕后,祁殊著實傷心了好些天,也自省了好些天。 反省下來,他覺得還是師尊包袱太重,而且這么多年沒見,師尊其實并不算了解他,因此,沒那么快信任他也是正常。 但不必著急。 他在民間歷練時見過那些年輕公子追求心上人,講究的就是循序漸進,太過冒進反倒會嚇到對方。 想通這一點,祁殊便沒再強求。 追人嘛,雖然因為對象是凌霄仙尊難度提高了些,但萬變不離其宗。 總要一試。 五日后便是掌門交接儀式,凌霄仙尊在儀式上正式將首座之位傳給清瀾仙尊。師門上下對這決定自然議論紛紛,往日和祁殊關系好的師兄弟們都來纏著他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