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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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子忙道:沒有沒有,魏師兄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就是好奇仙尊是什么樣的人,想快些見到罷了。 這小弟子是顧寒江閉關后才入的師門,還沒親眼見過這位曾經是門派首座的凌霄仙尊。 凌霄仙尊啊魏璟在小師弟們面前儼然一副穩重可靠的模樣,他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衣袖,悠悠道,凌霄仙尊修為深不可測,以一把凌霄劍名動天下,誅殺無數妖邪。 小弟子:這些誰不知道。 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魏璟繼續道,仙尊他不茍言笑,嚴厲得很,以前我們最怕他過問功課,非得被他訓得掉一層皮不可。一會兒當心著點,要是讓他發現你入門這么久連辟寒之術都修不好,肯定要被罰。 小弟子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徹底不敢喊冷了。 小五,我看你是皮癢了吧?祁殊頭也不回,冷冷道。 早年凌霄仙尊當首座時,昆侖尚未廣招弟子。除了祁殊是仙尊親傳弟子外,就只有如今的代掌門,清瀾仙尊收過四個弟子。 后來雖然派中弟子多起來,但仍然比不上他們五個師兄弟之間的關系。 尤其魏璟,身為五個師兄弟中最小的,天天粘著祁殊,在他面前沒大沒小慣了。 此刻被祁殊訓了一句,非但不怕,還湊上前來:師兄,我有說錯嗎,凌霄仙尊哪次教導功課沒狠狠罰我們? 祁殊:師尊從不罰我。 魏璟沉默片刻,扭頭對方才那小弟子煞有其事道,還有件事要記住,凌霄仙尊最是護短,但只護我們的大師兄。 陸師兄知道吧,我們二師兄,代掌門的大弟子。他小時候總是不服祁師兄管,倆人約著在后山打了一架,結果你猜怎么著?魏璟道,陸師兄輸了劍,卻把祁師兄從小戴著的玉佩打碎了,在后山關了半年禁閉。 小弟子: 祁殊: 祁殊:閉嘴。 魏璟聳了聳肩,不再說了。 不多時,有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弟子見過代掌門! 眾人躬身行禮,后者原本疾步走來的腳步一頓,清了清嗓子:都起來吧。 清瀾仙尊面容瞧著還年輕,不過已經須發盡白。他顯然是一路趕來,就連發冠都有些歪斜。 他身后還跟著兩人,一位是賀行之,另一位便是派中排行老四的莫柒。 兩位弟子朝祁殊行禮,祁殊還了禮,才笑了下:放心吧代掌門,還沒出來呢,來得及。 那就好,那就好。清瀾仙尊整理著衣冠,明顯松了口氣。 很多時候祁殊都不明白,派內弟子怕他家師尊就算了,為何這已經與他師尊相識數十年,以師兄弟相稱的清瀾仙尊,見他一面也跟見洪水猛獸似的。 知道凌霄仙尊要出關,早半個月就開始準備,甚至召集了幾乎所有還在派內、天資較高的弟子來迎。 有這必要么? 祁殊把玩著掛在配劍上的小狐貍墜子,在心里默默地想。 只有祁殊知道,他的師尊有多耐心溫柔,又細致入微。 只有他見過。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藤橋另一端的洞口才有了動靜。 一道淺淺的白光自洞口亮起,那是仙尊閉關時設下的禁錮終于解開的征兆。 光芒中,有人緩緩走出來。 一襲白衣,凜然如霜,周身隱隱可見靈力光華流轉,卻比這風雪肅穆的山崖之巔還要冷。 眾弟子紛紛跪地行禮:恭迎凌霄仙尊出關。 清瀾仙尊也俯下身,畢恭畢敬:恭迎師兄出關。 人群中,只有祁殊還站在原地。 凌霄仙尊因為那冰冷嚴苛的性子,旁人與他相處時大多心存敬畏,反倒忽視了他的容貌。 實際上,凌霄仙尊生得很美。 祁殊更愿意用美來形容那張臉,而不是別的詞。 凌霄仙尊五官精致,鼻梁高挺而嘴唇極薄,這幅模樣生在其他任何人臉上,或許都會英氣不足,略顯柔美。 可在他身上不是。 那份凜然肅穆的氣質中和了那份柔,每一寸都像是經過天道的精心雕琢,多一分或少一分,都融不成如今的模樣。 祁殊看得有些走神,待回過神來,凌霄仙尊已經踏上藤橋,朝他一步步走來。 他定了定心神,才跪地行禮:弟子祁殊,恭迎師尊出關。 顧寒江在他面前站定。 在這里做什么?他聲音極輕,也極冷。 這么多年不見,聽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他的師尊真的很不解風情。 祁殊兀自腹誹,只聽旁邊的清瀾仙尊回答道:師、師兄閉關多年,我昆侖劍派如今人丁興旺,因此特來特來給師兄見見。 祁殊聽得出他在竭力讓自己保持平穩,但顫抖的話音還是暴露了這位代掌門的心虛。 果然,顧寒江淡淡道:勞師動眾。 這語氣就是有些不悅了。 霎時間,就連周遭的空氣都冰冷了許多。 在場的弟子,只有祁殊敢悄悄抬起頭朝那個人望去,不過他沒想到,顧寒江竟正巧也在垂眸看他。 兩人視線撞至一處,顧寒江率先移開了目光。 都回吧。顧寒江語調冷淡而平靜。 祁殊不動,一言不發看著他。 我與代掌門有事相商。 祁殊:哦。 他頓了頓,乖乖行禮:是,師尊。 . 顧寒江回到居所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凌霄仙尊居住的地方是一座特意開辟的孤峰,名為百丈峰。山上用術法逆轉天時,不似主峰終年積雪,被祁殊浮夸的種了滿山桃林。 桃林深處,則是幽靜雅致的亭臺水榭。 顧寒江踏上水榭前的石橋,忽然停住腳步:出來。 祁殊從涼亭后繞出來,沒有半分被抓包的尷尬,反倒笑嘻嘻走過來:師尊怎么去了這么久,我等了你好長時間。 顧寒江:為何不回屋里等? 祁殊:我想早點見到師尊呀。 顧寒江眸光微動。 可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轉頭徑直朝屋內走去。 師尊,你等等我呀。 祁殊快步上前,趕在對方到達門邊時幫他推開門,將人迎進去。 凌霄仙尊不在的時候,百丈峰上都是祁殊一人負責照看。這次回來,更是將百丈峰里里外外徹底清掃一遍,這屋中的布置,他恐怕比顧寒江本人都了解。 祁殊畢恭畢敬把顧寒江扶到桌邊,再給倒了杯熱茶,隨后便安靜侍奉在旁。 乖巧,懂事,仿佛天底下最好的徒弟。 誰也不知道這好徒弟心里存的是什么以下犯上的心思。 顧寒江接了茶卻沒動,道:把手給我。 祁殊眨了眨眼,乖乖在他對面坐下,伸出一只手。 顧寒江兩指搭上了他的脈搏。 凌霄仙尊此人,與他的性子一樣,天生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連那雙纖細修長的手都是冰冷蒼白的。 祁殊盯著對方圓潤的指尖走神,險些沒聽見師尊的問話。 何人傷你? 祁殊答:一只蛟妖。 小小蛟妖,也能將你傷成這樣?顧寒江皺了眉,又問,死了? 祁殊:嗯,死了。 凌霄仙尊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片刻后,他收回手:內傷未愈,靈力有損,一會兒我寫個方子,你去凝丹堂取些丹藥服用。 祁殊沒回答。 顧寒江話少喜靜,往日兩人相處大多是祁殊在喋喋不休,今天的安靜著實有些反常。 顧寒江抬眼。 后者則乖順地垂下眼眸,小聲道:師尊,還有外傷呢 顧寒江自然不會沒看到。 祁殊膚白,身上平日里輕輕磕著碰著都能紅一片,此時臉上多了條結痂的細長疤痕,更是十分礙眼。 顧寒江問:給你的傷藥用完了? 祁殊最是在意外貌,可修真者游歷人間,降妖除魔,不可能次次全身而退。所以顧寒江才會給他調制靈藥,無論是磕碰還是傷痕,涂上去至多一兩日便能恢復如初。 祁殊還是不回答,那雙明亮的眼眸藏在睫羽后,任誰都看得出是在故意撒嬌賣乖。 等著師尊哄呢。 顧寒江沉沉看了他半晌,嘆息般收回目光:將傷藥取來吧。 凌霄仙尊特制的藥膏,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涂上去冰冰涼涼。 祁殊坐在原地,顧寒江站在他面前,低頭幫他涂藥。 顧寒江身量比祁殊高一些,這一彎腰幾乎能將祁殊完全遮住。那好看的手指沾了點白色藥膏,打著圈涂抹在臉頰處,有點涼,又有點癢。 祁殊忽然有點后悔。 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十多歲的少年。 少年沖動,但情緒尚且能夠控制,與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不同。 人真的不能作。 祁殊別開視線,竭力讓自己呼吸保持平穩。 他真的太久沒有見過師尊,這份思念沒有消磨在時間里,反而日久彌新,遠比他想象中更難克服。 師尊近在咫尺的臉,平穩而冰冷的呼吸,甚至身上熟悉的熏香味道,都讓他覺得難耐極了。 緊咬的下唇忽然被人輕輕點了一下。 祁殊恍然回神,顧寒江微蹙著眉看他:咬什么,疼嗎? 不、不疼。 祁殊熱得腦子都有點發懵,恍惚著想起身,卻被顧寒江按住了肩膀。 祁殊:? 你身上不也有傷?顧寒江平靜道,衣服脫了。 祁殊愣了一下,耳朵刷地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顧師尊教師節快樂,早日睡到小徒弟~ 太久沒寫文了,慢慢找回連載節奏,盡量一天一章,寫不完請假,但更新不定時哦 評論前五十發紅包 3.第 3 章 祁殊是十二三歲時被凌霄仙尊帶回昆侖的。 那時他的家鄉遭劫,整個村子一夜之間被人屠得干干凈凈。他在一口枯井下躲了三天三夜,直到有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他托浮上去,像個溫暖的擁抱。 那道白光散去后,他便看見了他的師尊。 剛到昆侖的那段日子,祁殊尚未從家破人亡的陰影中走出來,顧寒江便與他同吃同住,悉心照料。 上藥不是第一次,脫衣服更不是。 但放到今時今日,此時此景,祁殊卻覺得古怪極了。 尤其是他師尊說出這話的時候,神情平靜嚴肅,好像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對勁。 不對勁的只有祁殊。 祁殊恨不得立馬甩張遁地符逃走,可顧寒江還按著他的肩膀。那力道很輕,掌心很涼,卻透著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于是,他只能顫抖著手,在自家師尊的目視中,親手解開了上午精心穿好的腰帶。 仙袍柔軟如絲,祁殊剛拉開領口,那衣物便沿著肩膀滑下。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頭。 祁殊自己心里有鬼,緊張得連頭都不敢抬,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師尊猝然移開的視線。 以及稍稍亂了一瞬的呼吸。 轉過去。顧寒江聲音都沉下來。 祁殊哦了一聲,聽話地乖乖轉過身。 他后肩處,有一道深深的傷痕橫在那里,已經結了痂,傷口周圍還是鮮紅的。 這是那日在霧影山除妖的時候,被蛟龍撓了一爪子。那畜生的爪子上估計是帶了毒,受傷后好幾日都沒愈合,加上又是后肩這種不方便處理的地方,祁殊便隨它去了。 可能會疼。顧寒江低聲道,忍一忍。 祁殊連和那妖龍鏖戰三天三夜,弄得里外一身傷都沒皺一下眉頭,這點療傷時的痛楚自然不在話下。他剛想點頭,身體卻驟然緊繃。 顧寒江的手沾了藥膏,輕輕落到他肩上。 許是怕弄疼了他,顧寒江動作輕柔細致,這讓本就細微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蓚幍钠つw本就敏感,被那樣用手指輕柔拂過,藥膏冰涼的觸感過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滲入骨髓的癢意。 祁殊側身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衣領里緊緊攥著,又下意識咬住嘴唇。 活生生把上藥搞成了上刑。 有這么疼?感受到掌心下那肌理的顫抖,顧寒江問。 嗯。祁殊低低的應了聲。 這要他怎么解釋。 因為太久沒見師尊,經不住撩撥,好端端的上藥也能起些不該起的反應? 祁殊不動聲色地蜷了蜷腿,忍得眼眶都有點發紅,外人瞧著倒真像是疼狠了的樣子,連聲音都是虛的:還、還沒好嗎? 好了。顧寒江直起身,眉宇不悅地蹙起,讓你下山游歷,怎么反倒比以前更嬌氣。 才不是嬌氣,他這是克制,怕嚇到師尊而已! 祁殊在心里憤憤的想。 他起身整理好衣著,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師尊的意思是說,讓我下山游歷,的確是您的吩咐? 凌霄仙尊的閉關和祁殊的下山游歷,事先都毫無征兆。 祁殊還記得凌霄仙尊閉關那日,他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來向師尊請安,卻發現屋里空無一人。 直到上早課時,清瀾長老宣布自己將代理掌門之位,他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修士閉關少則數月,多則三五載,師尊這樣不告而別,祁殊心里自然不悅??伤皇堑茏?,不能對師尊的決定有任何異議。 那段時間,他不修煉的時候就跑去靈虛洞的洞口外,一待就是一下午。 就這么等了一年多,等來的卻是代掌門的命令,讓他下山游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