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
時若見狀越發擔憂了,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和莊容鬧得有多兇,怎么莊容就虧了呢。 但很快他又想起來,自己好似真的拖著莊容鬧了很久,有時候這人都哭著求饒了自己都不肯放過他,輕嘆了一聲氣。 昏睡中的莊容也聽到了這一聲嘆氣,他疲憊的睜了眼,想要出聲問問,可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時若一見哪里不知他想做什么,撫了撫他的身子,低聲道:乖,師兄再睡會兒。 恩。莊容說不了話,乖乖地應了一聲。 又哄了一會兒,直到莊容昏昏沉沉的快要睡過去了,時若才動手替他換了一身衣裳,至于那一頭墨發也只隨意用發帶束著,這才抱著人出了云鶴峰。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這會兒才過正午,門內的弟子大多還在用膳,以至于路上也沒幾個弟子出現。 時若抱著昏昏沉沉的莊容很快就入了藥閣,才踏入殿堂就見碧淺仙子持著宮扇坐在桌邊聽小弟子背誦藥理,半闔著眼顯得很是閑暇。 而他們二人的入內,碧淺仙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懶洋洋的抬眸瞧了過去。 本以為是哪個弟子來求藥,卻沒想到又看到了時若,他的懷中還抱著一人。 不過是剎那她就認出了懷中人是誰,忙起了身,擔憂的道:又犯病了?說著繞過桌子迎了上去。 不是。時若輕咳了一聲,接著將莊容放在了一側軟榻上,又道:只是身子有些虛,昏昏沉沉一個早晨了。 這話他可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多少有些尷尬。 堂堂云中門仙師因為縱、欲過度被送到藥閣,傳出去可能真是連臉都沒了。 而他的這抹尷尬碧淺仙子也看在眼里,她到是沒往什么奇怪的地方想,只要不是犯病了什么都好辦。 只是這才探上脈她卻驚得抬眸看向了時若,就好似要將他盯出花兒來一般,片刻后才道:你們...... 時若知曉她是什么意思,低眸瞧了瞧睡在軟榻上一臉疲憊的人,輕應著道:是弟子鬧過了頭,仙子若要罰弟子便罰吧。 罰你做什么?碧淺仙子不由笑了笑同時也掩去了方才的疑惑,又道:莊容早該忘了那個沒良心的人,若不是為了他也不會拖成如今這幅模樣,既然能接受你定是歡喜你,我若罰了你莊容可是會心疼,左右不過是你們的事。 就是你也該節制些,你這孩子年歲也不過才二十,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我也知曉,可你也該清楚莊容熬了兩百多年的心魔,比不得別人。她說著又嘆了一聲氣,看著莊容的目光也染上了心疼,片刻后才替他瞧著身子。 時若知曉她話中的意思,這具漂亮的身子并不如表面那邊的光鮮,骨子里早已經病勞成疾。 自己明明就知道這些,可行事時卻也沒有太過節制,反而還鬧著他日夜行事,也難怪身子虧了。 這般想著,他瞧著莊容的目光也越發心疼,同時對自己的行為更是不恥。 又過了一會兒,碧淺仙子招呼著弟子去煎藥而她則去了藥柜邊上,一下子又只剩下了時若陪著。 恩。 低低地一聲輕應傳來,昏睡中的莊容醒了過來,可因著身子的疲憊以至于連睜眼都有些困難。 時若見了忙低下了身將人抱在了懷中,輕撫了撫他落在身前的發絲,哄著道:醒了? 阿若?莊容乖乖地抬起了頭,在瞧見抱著自己的是時若后淺淺地笑了起來,又道:我怎么了? 他這會兒雖然有些迷糊,可大約也知曉自己的身子好似有些不對勁,實在是太累了,就是睜個眼都累。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就只好問問時若。 時若瞧出了他的疲憊,摟著人輕吻了吻他的額間,笑著道:沒什么,只是昨夜在外頭睡太久著涼了,這會兒已經讓碧淺仙子瞧過了,沒什么大問題。 受涼了?莊容低低地念了一聲,倒也沒有多想又倚在懷中閉上了眼。 兩人依偎著說了一會兒話,前頭抓藥的碧淺仙子走了過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名端藥的小弟子。 仙子又瞧了一眼疲憊倚在懷中的人,輕應了一聲才道:這幾日不可房事,吃幾貼子藥就行了。說著又揮了揮手,招呼著小弟子將藥送上去。 時若見狀伸手接了過來,這才又去看懷中昏昏沉沉睡過去的人,本是想將人喚醒喝藥。 可見他睡得昏沉終究是不舍得喚他,也就只好自己含了藥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唔好苦。莊容掙扎著鬧了起來,眉間微皺那是怎么都不肯去喝藥,甚至還鬧著全吐了出去。 看著被他吐出去的藥,時若取了錦帕替他擦拭了一番這才又喂了上去,不過這回到是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纏著他吻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這人咽下去了才又繼續。 許是這熟悉的纏綿使得莊容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可眉間卻仍然是皺的極緊,想來是厭惡極了喝藥。 相較于兩人這番溫情的纏綿,站在邊上的碧淺仙子到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在聽到莊容那淺淺地低喃聲時晃了神。 時若很快就將藥都給喂了下去,又替莊容掩去了嘴角殘留的藥汁,這才將藥碗遞了過去,可卻看到碧淺仙子出神的模樣皺了眉。 最重要的是仙子還一個勁地瞧著莊容,這讓他越發的不高興了。 于是他將人往自己的懷中抱了些確定仙子瞧不見,這才疑惑地出了聲,仙子你沒事吧? ???碧淺仙子這猛地驚醒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這些發愣,忙用宮扇掩去了自己的面容,訕笑著道:沒什么沒什么,喝了藥后就回去歇息吧,這幾日切記不可行房事,別鬧著他了。 時若見狀雖然對碧淺仙子的行為很是不解,可也知道仙子對莊容未存什么奇怪的心思,也就應了她的話不再詢問。 抱著人離開時卻迎面遇上了前來的子蘇,見這人匆匆忙忙行來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時若倒也不怎么想同他多接觸,所以在見這人過來時只側了身繞過他準備離開。 可誰曾想這人竟是動手攔下了他,目光更是又落在了昏睡中的莊容身上,看著他昏昏沉沉的模樣沉下了眸。 而這一幕時若也是瞧了個清楚,將莊容又往懷中抱了一些,這才輕笑著道:師兄這么瞧著仙師怕是不好吧。 子蘇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輕抿著唇好半天后才又抬眸看向了他,冷著聲道:你對白君做了什么! 恩?時若一聽這話疑惑的應了一聲,不解這人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在這兒質問自己,低笑了一聲才道:好似同師兄沒什么關系才是,還是說師兄你是仙師的道侶?所以才跑來這兒質問弟子,恩? 這話才落他看著子蘇的目光也漸漸化為了嗤笑不屑,甚至根本沒將其放在眼里。 他可是記得這人依著同自己相似的聲音被門內的長老應許進出云鶴峰,更甚至還入過莊容的寢殿。 不過就是個小小弟子也配來這兒質問,自己同莊容相遇時這人還不知在哪兒投胎呢。 意識到這兒,他輕哼了一聲準備離開。 只是他這步子才剛跨出去,子蘇便又迎了上來,惹得他眼底的冷意越發深邃了。 子蘇你怎么來了? 也在這時,碧淺仙子的聲音從后頭傳來,打散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時若聽聞回眸看了一眼,接著才又看向了前頭的子蘇。 顯然子蘇也注意到了,他不得不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碧淺仙子,低身行了禮后道:弟子聽聞仙師病了,所以才來瞧瞧,不想卻被這個小弟子給攔著了,仙師這幅模樣可是病的很重? 額。碧淺仙子下意識低眸去看站在邊上的時若,見時若抱著人并未動作不知怎得居然察覺出他惱了,好半天后才訕笑著又看向了子蘇,道:沒什么事,到是讓你擔心了,以后還是應當以修煉為主,散了吧。說著才回身入了藥閣。 至于這番話也是明明白白的說了個清楚,時若聽懂了子蘇當然也聽懂了,可不就是讓他別再cao心莊容的事了嘛。 時若看著他不甘心的模樣輕挑了眉,笑著走到了他的邊上,低聲道:仙子的話師兄也該記著好好修煉才是,仙師弟子自然會好好照料,至于是照料在床上還是在寢殿就不勞煩師兄了。 說完后他也不再去理會子蘇會有什么反應,抱著人回了云鶴峰。 但不用想也知曉這人會是什么反應,定是極其不悅。 可這又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可沒有那么大方的要同別人分享一個莊容,又不是莊容這傻子還想著要做小,傻子。 入云鶴峰時已經是片刻后了,莊容也在這時迷糊的醒轉了過來,他看著時若有些暗沉的眸色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昏昏沉沉中聽到的話,輕笑了笑。 笑什么?時若也看到了他的笑,無奈的將人放在床榻上,這才動手捏了捏他漂亮的鼻尖,又道:沒良心的師兄。 莊容這會兒沒什么力氣,所以被捏了鼻尖后也沒反抗只傻傻地笑了笑,道:阿若在吃醋嗎? 恩?時若聽著他的話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就知曉他在說什么,詢問著道:都聽到了? 這話才落他就瞧見莊容笑著點了頭,低眸輕咬了咬他微紅的薄唇,許是在故意欺負他咬的有些重,直到這人因為疼而低喃出聲了才放過了他。 可嘴上雖然放過了,心底卻還是沒有放過,摟著人抱坐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才輕哼著道:自己的桃花也不處理還等著我來,把他當我的替身,恩? 沒有啊。莊容乖乖地搖了搖頭,又道:我只要阿若,其他人我誰也不要。說著還笑了笑。 時若瞧著他的笑雖然仍是有些氣郁,可對他這番話又有些被取悅到了,只是面上卻還是同方才一樣,冷言冷語的又道:那你讓他進出云鶴峰,還讓他跟在身邊,忽悠誰呢。 哪有。莊容忙搖了搖頭,撇著嘴委屈地道:是掌門讓他跟著,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而且我也沒有讓他上過云鶴峰,只不過我犯迷癥時什么都不清楚,仙子怕我傷著人所以才讓他來瞧瞧,真的。 他說著還怕時若會不信,伸著手一副要發誓的模樣。 時若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摟著人輕應了一聲,為什么讓他來,因為聲音同我相似,所以師兄就真的將他當作我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莊容聽著這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又伸手摟上了時若的頸項低眸倚在了他的懷中,不像。 不像嗎?時若笑著低下了頭,又道:怎么會不像,門內可都認為他的聲音像極了我,不然怎么會讓他跟在你身邊,恩? 像與不像其實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莊容曾經是否對著子蘇動過心,因著同自己相似的聲音對他動心。 他不敢想象若自己沒有回來,莊容是不是就會這么半推半就的同子蘇走到一塊兒,會倚在他的懷中哭甚至在他的身下纏綿。 一想著這些他便忍不住吻上了莊容微紅的薄唇,繞著他同自己嬉鬧,直到這人昏昏沉沉的有些坐不住了才放過了他,可卻仍是未松手反而還抱得越發緊了。 至于莊容那是半分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揪著落在自己眼前的發絲,笑著道:不像,一點兒也不像。 這話落下后不久,他又坐起了身竟是慌亂了起來,啞著聲道:阿若你可別亂想,那是仙子他們覺得像,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而且我也不喜歡同他待在一塊兒,是仙子總讓他來,我推了好幾回了。說著還輕搖了搖頭,很是害怕。 是嗎?時若雖然對于自己的想法很是氣郁,可聽著莊容這么焦急的解釋卻又被撫平了郁氣,笑著道:那師兄就從未對他動過心嗎? 莊容疑惑的輕眨了眨眼,好似很不解為何要問這些。 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鳳眸里頭有紅暈漸漸溢了出來,委屈地道:為何要對他動心,阿若你不要我了嗎?你想把我推給他嗎?是不是因為輕冉君走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都不同她爭好不好,阿若你別不要我。邊說邊哭了起來,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那是一個勁的往下落,委屈的很。 時若見了微愣了一會兒,隨后才伸手開始替他抹眼淚,無奈地道:好好的怎么又提起她了,我同她真只是好友罷了,乖,我怎么舍得不要師兄,別哭。 他對莊容的腦袋越來越好奇了,明明就是在問子蘇的事,怎么又扯到輕冉君身上去了。 人都已經走了怎么還這么怕她,看來以后是連話都不能同她說了,不然這傻子怕是能聯想一圈兒。 那阿若為何要問我有沒有對子蘇動過心,難道不是想把我推出去嗎?莊容哭哭啼啼地說著,可因著本就身子不濟所以這話出口時那是輕的都快聽不清了。 好在時若本就在他面前,所以也就聽了個清楚,笑著輕吻了吻他白皙的頸項,低聲道:別亂想,恩? 恩。莊容乖乖地應了一聲,這才安心的倚在了他的懷中。 只是兩人這才安靜了一會兒便又鬧了起來,莊容本就松散的衣裳被解了衣帶后便順著他的身子落在邊上,白皙俊美的身形映入眼簾。 頸項處源源不斷的親吻令他下意識揚起了頭,低低地清音從他的喉間緩緩流淌在屋內,悠揚婉轉。 只是如此動人的清音中卻夾雜著一絲倦意,就連他半闔著的鳳眸中也都是nongnong的倦意,可見有多疲憊。 時若也注意到了,可他仍是未止下親昵而是動手將那已落至肩頭的衣裳全數褪下,棄在了地面。 許是衣裳落地的聲音驚擾到了莊容,他緩緩睜開了眼,啞著音輕喚出聲,阿若...... 也正是這一抹輕喚,時若恍惚的思緒在瞬間被驚醒,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在做什么,忙收了動作不再去鬧了。 可這說止就止多少還是有些困難,所以也只能倚在莊容的肩頭微喘著氣。 阿若?突然沒了輕撫與纏綿,莊容疑惑地側眸看去,低聲道:不要了嗎?說著才動手去替他脫衣裳,乖順的厲害。 時若見狀倒也沒有阻止他,可卻也沒有順著他的話去要他,而是摟著人躺回到了被褥中。 瞧著這傻子不解的目光,輕笑著吻了吻他的鼻尖,這才哄著道:乖,師兄也累了,陪你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