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薛從筠: 笑話,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的事情,薛從筠受不了這污蔑,他不忍了,怒氣沖沖地吼顧浦望:我敢,我怎么不敢! 那就一起去與他說,誰臨陣脫逃誰是狗! 蔣輕涼:??? 這簡直是天降橫禍,蔣輕涼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摘出來,結果又驚聞三人同去的噩耗,他震驚不已道:怎么了就三個人了???關我什么事???你敢我不敢??? 話說再多也無益,說了三個人就是三個人一同前去,少一個都不行,蔣輕涼一臉菜色地被拖走,只好無能狂怒,顧浦望,你真他娘的詭計多端! 托了薛從筠的福,江倦在帳篷,且離王去見弘興帝了,都被打聽得清清楚楚,三人很快就摸到了江倦所在的帳篷外,并開始狗狗祟祟地朝里張望。 也不完全只有江倦一個人。 汪總管侍立在他跟前,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搖著一把扇子,笑呵呵地與江倦講一些宮里宮外的趣事,免得他一人待得無趣。 打探完敵情,薛從筠說:趕緊的,速戰速決,趁我五哥不在,問完就跑,不然他回來了我們都得遭殃。 蔣輕涼不愿再泡水,他贊同道:你說得對,你打頭陣,我們隨后。 薛從筠:??? 他不可思議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蔣輕涼露出了一個假惺惺的微笑,你終于長大了啊。 薛從筠: 他差點跟薛從筠打一架,還是顧浦望及時攔了下來,他淡淡地說:不必再爭這些,既然我們是三人同來,便再三人一同進去。問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薛從筠不確定地說: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蔣輕涼猶豫道:不行吧?他有心疾,狠狠地教訓一頓,發病了怎么辦? 薛從筠也覺得不妥,從善如流地改口:輕輕地教訓他一頓? 蔣輕涼重復了一遍,輕輕地教訓? 薛從筠問他:太輕了嗎? 蔣輕涼回答:不是,他不是有心疾嗎,我在想管他教訓的輕重,只要是教訓,他都不一定承受得了。 薛從筠想了一下,那就譴責他?狠狠地譴責他嗎? 蔣輕涼道:輕一點吧。就算不動手,把話說得太狠,也說不定會刺激到他。 薛從筠一聽,立馬松了口氣,那就這樣吧,輕輕地譴責一下,不然我也怕他受不了。 他們兩個人商量完,得出了輕輕地譴責一下的結果,顧浦望卻說:等一下。 他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薛從筠和蔣輕涼有意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被叫停還挺心虛的,不過蔣輕涼還是掙扎道:不是在商量怎么為念哥出氣嗎?你上次不也見到他了嗎,弱不禁風的,真給氣暈了,你心里過意得去嗎? 顧浦望淡定地說:我只是在想,你們知道他有心疾,不是教訓就是譴責,就不怕他被你們氣出個好歹? 譴責也重了,與他好好聊聊這件事,再問問他對念哥是什么想法即可。 薛從筠:沒問題。 蔣輕涼:可以。 三人達成一致,顧浦望道:我數三聲,我們一同進去。 薛從筠插話道:說好的三人共同進退,誰臨陣脫逃誰是狗啊。 蔣輕涼收起了嬉笑,沒問題。 顧浦望也點了點頭,嗯。 三、二、一。 話音落下,帳子被撩開。 正在喝水的江倦一怔,看見了闖進來的薛從筠。 來了。 主角團來找他麻煩了。 他就知道。 江倦內心緊張不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薛從筠。 薛從筠:念哥昨晚他才吐出幾個字,就發現了不對勁,薛從筠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咬牙切齒道:蔣輕涼、顧浦望,你們兩個是人嗎! 說好的共同進退,結果當了真的只有薛從筠一個人,蔣輕涼與顧浦望這兩個牲口,根本沒進帳篷。 而他的話音落下,帳外傳來兩道聲音。 顧浦望:汪。 蔣輕涼:汪汪汪。 薛從筠:??? 這一刻,他是真的起了鯊心。 薛從筠陷入了沉默,江倦只好主動問他: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嗎? 薛從筠: 不慌,鎮定一點,剛才是怎么說的來著? 倦哥體弱,不能給他教訓,也不能譴責他,要好好與倦哥聊一聊昨晚的事情,問問他對念哥是什么想法。 薛從筠穩了穩心神,中氣十足地開口:倦哥,你知道四耳貓嗎?天下貓兩耳,惟四川簡州貓蓋,輪廓重疊,兩大兩小,合成四耳也1。 前幾天父皇得了只四耳貓,還挺可愛的,待會兒有一場馬術比賽,贏了就能把這貓抱回去養,你想不想養啊,待會兒我贏來給你玩。 蔣輕涼: 顧浦望: 他們兩個人無語凝噎,江倦也很是意外。 江倦:??? 怎么回事? 以六皇子與主角受的關系,不應該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嗎? 怎么還要給他送貓??? 江倦很是迷茫。 這個六皇子其實是個二五仔吧?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簡州志》 第60章 想做咸魚第60天 薛從筠:要不要??? 會有人不喜歡毛茸茸嗎? 反正江倦喜歡。 四只耳朵的貓,江倦還挺好奇的,我想看看。 薛從筠嘿嘿一笑,沒問題,待會兒我給你弄過來。 帳篷外,蔣輕涼不解地說:這家伙怎么回事???該帶上腦子的時候就是個傻東西,該做傻子了反倒又聰明起來。 讓他來是問正事的,結果他倒好,張口就是送貓。 蔣輕涼評價道:丟人,真是丟人! 說完,蔣輕涼裝模作樣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對顧浦望說:我先走了。 顧浦望慢悠悠地問:去哪? 蔣輕涼:隨便走走。 蔣輕涼沒走幾步,顧浦望又幽幽地開口:你走錯了,賽馬場在另一邊。 蔣輕涼腳步一頓,身體誠實地改了道,嘴上卻還在嘟囔:我真的就是隨便走走。 顧浦望也評價道:丟人,真是丟人。 蔣輕涼: 他被噎了一下,義正言辭道:就薛六那騎術,我怕他夸下了??谧詈髤s抱不回來貓,更丟人。 顧浦望瞥他一眼,懶得搭話,走了與蔣輕涼相反的方向,蔣輕涼好奇地問他:你去哪兒??? 釣魚。 薛放離與弘興帝說完話,宮人領著他去帳篷的時候,薛從筠還在與江倦講那四耳貓。 這貓可是皇室貢品,薛從筠說,稀奇著呢,當地把它視為神貓。 江倦哦了一聲,下一秒,帳子被掀開,男人優雅地走入,江倦喊了他一聲,王爺,你回來了。 停頓一小會兒,江倦又問他:王爺,我可以養貓嗎? 養貓? 薛放離望他一眼,少年眼神亮晶晶的,好似期待不已,往日被他以這種眼神注視,薛放離都會遂了他的意,但這一次,他卻是淡淡地說:不行。 江倦一聽,失望地問:為什么??? 薛放離似笑非笑道:離王府上,進食要人喂,出入要人抱,整日賴在床上的祖宗,只能供一個。 江倦:??? 江倦: 可惡,他有被影射到。 江倦掙扎道:王爺,不用你管它。我給它喂食,抱也有我來抱,它只能賴在我的床上,這樣可以嗎? 薛放離語氣遺憾,還是不可以。 貓太纏人了。 這種小東西,慣會撒嬌賣癡,好似一刻也離不得人,癡纏不停。 他可不想少年時時與貓湊在一塊兒,遑論整日把貓抱在懷中,分走他的心神。 見王爺始終沒松口,江倦只好放棄,畢竟養寵物不止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江倦就對薛從筠說:王爺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誰管他五哥喜不喜歡,薛從筠小聲地對他說:沒關系,放我那兒養也是一樣的,五哥不在我就抱來給你玩。 還有這種好事? 江倦又快樂了起來,薛放離見狀,涼涼地掃了薛從筠一眼,老六,本王怎么不知道,你竟這么熱心腸? 薛從筠被他看上一眼,整個人都差點彈起來,他硬著頭皮說:五哥,我一直都這么熱心腸啊。 是嗎? 薛放離望著薛從筠,懶洋洋地說:既然如此,也幫本王辦件事情吧。 薛從筠直覺不好,什、什么事? 薛放離掀了掀唇,若無意外,今晚我們要留宿在御馬場。本王向來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五弟你既然如此熱心腸,就替本王把這張氈毯上的絨毛拔干凈吧。 話音落下,他甩來一張氈毯。 薛從筠:??? 薛放離:記得用手拔,剪刀絞不干凈。 薛從筠驚呆了。 早知道他五哥會折磨人,誰知道竟連拔絨毛的法子都想得出來,薛從筠欲哭無淚地問道:五哥,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薛放離慢悠悠地說:六弟怎會這樣想呢。若非是你,本王險些忘了自己不喜歡這些毛茸茸的東西。 薛從筠: 他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拿起氈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五哥,沒問題,交給我了。 薛放離頷首,有勞六弟。 薛從筠心有戚戚然地瞄了江倦一眼,他不常見他五哥,但每回一碰面,必定會挨收拾,也不知道江倦日夜與他五哥相處,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 想到這里,薛從筠的目光越發同情,也努力在用眼神向江倦傳達訊息。 貓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五哥,我先走了啊。 嗯。 不敢再久留,怕會變得更加不幸,薛從筠抱著氈毯一溜煙地跑掉,江倦則好奇地問薛放離:王爺,為什么你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你不覺得抱起來很舒服嗎? 薛放離慢條斯理道:有你抱起來舒服? 江倦被問住了,下意識說:我哪知道我抱起來是什么感覺。 很軟,也很甜。 薛放離望著江倦,嗓音悠悠然,否則本王怎么會愛不釋手呢? 又甜又軟。 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江倦睫毛一動,莫名又有點慌,你在亂說什么啊。 薛放離眉梢輕抬,過來。 江倦看看他,怎么了? 薛放離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江倦想了一下,還是朝他走了過來,薛放離伸手一撈,把江倦按進了懷里,他緩緩地說:讓本王抱一下。 薛放離低下頭,嗅著江倦身上的味道,笑得頗是愉悅,當真是又軟又甜。 溫熱的氣息落下來,耳朵都好似籠在一片潮濕之中,江倦覺得好癢,他伸手捂住耳朵,慢吞吞地問:不軟也不甜,一點也不。 王爺,你抱過貓嗎?貓抱起來才軟,軟到可以變成一灘貓和一條貓。 薛放離應得漫不經心,是嗎。 可本王還是更喜歡夫人的手感啊。 話音落下,薛放離的手穿過江倦的膝窩,把他抱了起來,帶你去騎馬。 毫無預兆的懸空,江倦嚇了一跳,慌忙攬住薛放離,他的額頭貼入懷中,不自覺地蹭了薛放離好幾下,薛放離忽而輕笑一聲,本王倒也像是養了一只貓。 江倦茫然,??? 薛放離垂下眼皮,生得嬌貴,脾氣也大得很,稍有不順心,就伸爪撓本王,可他乖起來的時候又真的很乖,可以伏在本王的懷里,待上一整天。 江倦聽懂了,他鄭重地澄清道:我沒有撓過你。 薛放離問他:昨晚是誰在與本王發脾氣? 江倦裝傻,是誰啊王爺? 薛放離瞥去一眼,江倦不肯承認,他便嗓音又輕又緩地開了口。 大概是本王養的貓吧。 騎馬從挑馬開始。 薛放離把江倦帶到了馬廄,挑一匹你喜歡的馬。 江倦又不懂馬,讓他來挑,只能選一選顏色,江倦讓薛放離把自己放下來,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指向一匹通體烏黑的馬。 王爺,我喜歡這一匹馬。 薛放離嗯了一聲,御馬場的苑令立刻把這一匹馬牽了出來。 簡單地熟悉一番過后,薛放離翻身上馬,向江倦伸來一只手,上來。 江倦啊了一聲,失望地問:王爺,你帶我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