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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鳶點了點頭,瞧著他有些狼狽的模樣,不由失笑,將窗子拉大了些:“一起進來吧?!?/br> 趙潯的眼底浮出笑意,從善如流地應了,隨著她一同翻了進去。 楚三正在收傘,瞧著兩人翻窗子的模樣,訥訥地想,不是有門來著,怎么非得翻窗戶,莫非是種獨特的情趣? 他有些不理解。 不過自家殿下都翻了,楚三也只好跟著翻,翻到一半,外頭忽然被松把照亮,方才的動靜終究還是把別院的侍衛給引來了。 楚三僵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不該反抗,于是,糾結的楚侍衛很快被別院的侍衛拿下。 明鳶聽著外頭的動靜,猶豫片刻,拉開衣柜的門,同趙潯道:“殿下且進去避一避?!?/br> 趙?。骸?..” 不過情勢緊急,若是叫侍衛瞧見,確實有幾分說不清,他頓了頓,俯身躲了進去。 侍衛們押著楚三,瞧見屋中亮著的燈光,猶豫片刻,打頭之人去敲屋門:“姑娘,我們抓到一個賊人,昭王府的,您看如何處置?” 畫采也被驚動了,匆忙趕了過來,衣帶系得都有幾分歪斜。 明鳶嘆了口氣,替她整了整衣帶:“我沒什么大礙,外頭那人是楚侍衛,你等會兒領他下去換身衣服,好生送出去?!?/br> 想了想,又道:“對了,等會兒再送身男子的衣服過來?!?/br> 畫采的面上一紅,倒是大大方方應了,也沒問明鳶要衣服做什么。確認明鳶沒什么大礙,她轉身退了下去,自領著楚三更衣去了。 待到外面安靜下來,趙潯打開柜門走了出來。明鳶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桌邊拿布帛絞頭發。 她的半邊臉籠在燭火下,杏眸微垂,很是認真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她示意趙潯先坐,推了杯熱茶過去,想了想,又自柜中取了條薄被:“我讓畫采去取干衣服了,你且等一會兒?!?/br> 她的眉眼間沒有一貫的笑意,嗓音也淡淡的,趙潯嘆口氣,接過錦被,從善如流地披在身上。 錦被軟而暖,上頭帶著股梔子花的香氣,披在身上很快便叫人暖和起來,連心頭都是一片融融暖意。 趙潯清了清嗓子:“今晚是我們冒昧了,家中沒了燭火,想找姑娘借上一些?!?/br> 明鳶絞好了頭發,“嗯”了一聲,抬手去取銀梳。 那銀梳放得有些遠,她剛要站起來些,趙潯已經替她去了過來。 明鳶道了聲謝,兩人似是心照不宣,誰也沒提借燭火怎的借到了她的屋頂,那哄人入睡的歌謠又是怎么回事。 屋中的氛圍一時有些尷尬,趙潯端起那杯熱茶,想了想,問:“一直亮著燭火,是因為怕雷聲嗎?” 明鳶點了點頭。 趙潯自袖中摸出一只小玉墜,上頭雕著個栩栩如生的小老虎。這玉墜上頭扎著截彩色的絡子,上頭還墜了兩枚東珠,看起來應該是給小孩子玩的。 明鳶不解地瞧了趙潯一眼。 趙潯將玉墜放在桌上:“這是兒時母妃親手雕的,每逢打雷,她便把這玉墜放在我的枕邊?!?/br> 原來是他母妃留下的東西,難怪留了這許多年。 明鳶剛要推拒,趙潯已先開了口:“這么多年來,本王早已不怕打雷,也用不著這墜子了。不是多貴重的物什,權當向姑娘賠罪了?!?/br> 正當此時,畫采送了干衣裳來,趙潯換了衣,起身告辭。 行至門邊時,明鳶叫住他:“不是來借燈燭的嗎?” 趙潯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明鳶去柜中翻找出火折子,卻只找到兩盞燈。雖然趙潯此行沒帶什么人,但兩盞燈恐怕也不夠用,眼下又不好再大張旗鼓地找,明鳶想了想,又翻出兩盞兔子燈,一并給了趙潯。 趙潯離開后,明鳶瞧著桌上的玉墜,半晌,任它靜靜躺在原地,起身吹熄了燭火。 后半夜的雷聲依舊不小,她倒是睡了個難得的安穩覺。 第57章 人不錯 近來我碰到些離譜之事?!?/br> 其后幾日, 趙潯的別院似乎挺缺東西,主仆兩人隔三差五就要登門一趟,每次也不空手, 有時候帶些竹蜻蜓泥娃娃等小玩意,有時候帶些吃食糕點。 起初,昭王府的守衛十分盡職盡責地將人攔在外頭, 趙潯也不急,索性在不遠處打了個小涼棚,邊看書邊等人。 侍衛無法,只得如實回報給明鳶。 趙潯這廝委實無賴了些, 旁邊的地是御賜給他做別院的,他這涼棚也算支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侍衛們自然不能趕人。 畫采想了想,勸明鳶:“姑娘, 要不回頭在后墻支個竹梯, 咱翻墻出去, 這樣昭王殿下就堵不到人了?!?/br> 明鳶:“...” 她自己的府邸,還要翻墻出入, 說起來都有些好笑。 她黑著臉:“就從正門走,不僅走, 還要大張旗鼓地走?!?/br> 趙潯最近大抵是中了邪,又開始同她糾纏不休, 那個雨夜她有些昏了頭, 如今想來,趙潯的種種舉動都很不對勁。 先前還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小明姑娘,婚退得干凈利落,結果沒幾日, 別院都建到她旁邊了,還大晚上跑到她屋頂蹲著。 要么就是這場病燒壞了他的腦子,要么就是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不過這兩日里,她忽然琢磨出第三種可能,趙潯他...不會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