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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色皮膚跟著暈染一抹霞紅:“我之前沒有和男孩子相處過,所以做了很多惹人啼笑皆非且讓宋公子覺得討厭的事,在這里,我想同宋公子道歉,而且只要是宋公子不喜歡我的地方,我都會改?!?/br> 眉頭微蹙的宋謝臨看著快到戳到他臉上的梅花,腳步后移的拉開距離。 稍稍平緩下先前驚嚇,說:“不知道羅小將軍可否聽過一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br> “這瓜都沒有摘下來放進嘴里,怎能知道是甜還是不甜?!?/br> “我的意思是,我恐怕與羅將軍不合適?!彼沃x臨看著這個連最基本人話都聽不懂的女人,只覺得他的好耐性都差不多要磨沒了。 “你都沒有和我在一起過怎么知道合不合適,我娘親之前曾和我說過,有時候這鞋子你試都沒試一下,怎么知道到底是合腳還是磨腳,要是不合腳,多穿一段時間就能磨好了?!?/br> 她雖聽不懂文縐縐的用詞,并不代表她聽不懂人話。 被她一頓歪理給氣得臉都漲紅的宋謝臨在掃到不遠處的一抹嫩青櫻蘭裙角,頓時像是尋到了主心骨。 下唇微咬,然后露出一抹略帶羞澀不安的笑:“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br> 聞言,捏緊拳頭的羅玉鈴立刻瞪大了銅眼:“誰?” 等著這句話的宋謝臨伸出手指往梅林中,那抹纖細如白蘭,卻不顯羸弱的青衫少女遙遙一點。 “她便是我喜歡的人,且我與七殿下是真心相愛的,還希望羅小將軍能成全我們?!?/br> 宋謝臨擔心她不信,還小跑過去,踮起腳尖親了不明所以的何朝歌一口。 更不忘偷瞄著她神色變化,解釋道:“對不起,我剛才也是情急之下,因為那個人實在是太纏人了,還聽不懂半點人話?!?/br> 竭力壓制著伸手去撫摸臉頰的何朝歌,卻是眼眸半垂,冷漠的吐出“無礙?!?/br> “那便好?!彼沃x臨見她的語氣如此平淡,心里就跟哽了一口氣難受,手中雪帕也被絞成了小酸菜。 她這反應,到底是對他有意思還是無? 三人并非一同回到席間,而是分了一前一后。 后回來的何朝歌剛一露面,便被四皇姐慕容姝拉著她來到她交好的貴女面前,為他們一一介紹。 “我之前一直以為阿姝與阿韻(三皇女)是我們堂姐妹中長得最標致的一個,誰知今日一看,倒襯得我們像地里沾泥雕出的水蘿卜花?!闭f話的女人生了一雙野甜味十足的月牙眼,話里調侃味十足。 “一個女人長得在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做女人最重要的還是保家衛國,定國安邦?!比允墙邮懿涣俗约狠斀o一個小白臉的羅玉鈴雙手抱胸的從人群中走出。 視線在對上望過來的何朝歌,還從鼻間發出一聲鄙夷冷嗤。 “羅小將軍說得極對,往往只有最膚淺的人才會談論相貌?!边@句話是說給對方聽的,可現在說的這句“不過當人擁有一張好的皮相,也會令看者賞心悅目?!眳s是說給自己聽的。 “殿下自己都說了只有膚淺的人才會談論相貌,后腳又說起自己的相貌,此舉,本將軍可否當成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br> 眼見著這兩人不對付上,身為東道主的慕容姝出聲道:“本殿覺得相貌都是爹娘給的,好不好看都是父母贈予的禮物?!?/br> 隨著賞梅宴結束,何朝歌在上馬車離開時,還能察覺到身后有一雙咬牙切齒的視線盯著她不放。 無須回頭,她都能猜出對方是誰。 她本以為按照那位羅小將軍厭惡分明的性子,以后見到她最多就是冷哼一聲的。 誰知道會在醉酒后,借著月色翻了王府的大墻,并敲開了她的房門。 手上還提著一個酒壺,拉著她的手,咬字不清的說著要跟她不醉不歸,誰不喝誰就是孫子的胡話。 聽到聲響趕來的青墨看了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羅玉鈴一眼,說:“殿下,可要奴婢將羅小將軍帶出去?!?/br> 對此,何朝歌搖頭拒絕:“你去吩咐廚房熬一碗醒酒湯過來,記得再燒點熱水?!?/br> 這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她在來的時候到底喝了多少。 “諾?!鼻嗄陔x開時,還擔憂地看了那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羅玉鈴一眼。 不知為何,當那位羅小將軍與自家殿下在一塊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總會腦補出一場。 兇神惡煞的黑臉山大王與相貌嫵媚,性格卻冷漠的壓寨夫人之間不得不說的言情小本。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合上,本抱著何朝歌的羅玉鈴也像是回了神一樣嫌惡地遠離她。 高舉手中酒壺,仰頭露出脆弱的脖頸,將里頭酒水往嘴里灌去,嘴里嘟噥著:“本將軍不要醒酒湯,本將軍要喝酒!” “好,要酒?!?/br> 深知不能和酒鬼講道理與勸酒的何朝歌除了偶爾附和她幾句,基本充當著一個最完美的旁觀者。 直到她借著酒意說出了這句?!败帉毷莻€好男孩,你一定要好對他,知道嗎?!?/br> “要是你敢惹軒寶生氣,傷心的話,本將軍甭管你是什么皇女,太女,本將軍都會將你打個滿地找牙!” “我知道,還有你喝醉了?!焙纬栌行┛扌Σ坏玫目粗@醉酒與未醉酒前,性子截然不同的人。 “誰,誰喝醉了,本將軍可是一個千杯不醉的女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