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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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小時候的事兒? 是在想mama嗎? 岑洛抿唇,有些擔憂。 喏,給你。 簡慕將糖果和星星紙搖均勻重新系好蝴蝶結然后放到岑洛的面前。 給我?岑洛疑惑。 嗯,簡慕點了點頭,朝她笑道,希望你看見星星就能想起我。 一秒兩秒三秒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岑洛沒有回答她的話。 簡慕的表情實在是太像在告別了,仿佛過了今天她們就不會再見面了一樣。 你在想什么啊,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放在平常這樣的話,岑洛也只當一份禮物收了就是,但是今天簡慕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讓岑洛覺得心底壓抑。 仿佛,她們再也不會見了一樣。 一想到這兒,岑洛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簡慕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我六歲的時候,他告訴我,mama生病了需要住院。 岑洛這時才明白,前面和她一起折星星不過是她準備告訴她這些事兒的前戲。 也許是在考慮該怎么說。 不管怎樣,岑洛能夠明白的是,將傷口剝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簡慕可以不用講。 他將蔣曼帶了回來,說她會照顧我,我見過她,她是mama的好朋友,所以一開始我很信任她,以為她真的只是暫時來照顧我,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女兒。 簡慕講到這兒,岑洛就已經完全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簡慕,別說了。 雖然簡慕極力克制,并沒有表現出絲毫難過或是痛苦。 但岑洛知道,這段過往對她來說完全是痛苦的存在,多說一個字都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然而,簡慕已經下了決心就并不打算停止。 我才知道,她的女兒是我同父異母的meimei,我七歲的時候她改名叫簡蜜,和我一起上學放學。 簡慕停了停,后又繼續:周圍人只喜歡她不喜歡我,起初我也沒在意,后來她們變本加厲,我才知道原來是簡蜜在背后和大家說我的壞話。 為了躲避她,我轉過很多次學,可是每一次她都會跟在我身后轉過來。 簡慕說得輕描淡寫,很多地方都掠過,可岑洛能夠想象得到該是什么樣的變本加厲才會讓她去轉學,身后一直跟著一個欺負她的人,該是多么痛苦的事。 而那時候的簡慕還那么小。 他們的規則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所以,他們只會幫我轉學,卻并不會管學校發生的事。 岑洛明白簡慕說的他們就是云京的董事長和總裁,也就是她的爺爺和父親。 對一個小孩用這樣的規則,多么惡心。 簡慕的表情淡然,仿佛在講的只是一個與她無關的普通故事而已。 岑洛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麻木了。 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一個從六歲開始就被身邊人折磨的小孩是怎么長大的。 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親人不是親人,朋友沒有朋友。 她該多么孤獨。 mama的病時好時壞,但不管是清醒還是犯病的時候都會砸東西,但她記得我,清醒的時候會叫我的名字說我的慕慕長大了。 她很愛我,也因為這份愛我堅持了很多年。后來我去看她的時候,簡蜜偷偷跟在了我身后,醫院附近有一條河,她約我見面說想和我和好。 我不想和她和解,但我還是去了。簡慕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緩緩才又道,后來她趁我不注意推我下水,小時候我落過一次水,所以會游泳,簡蜜自己也掉進了水里,第一次我救了她。 我沒想到mama跟著我從病房逃了出來,等我上岸的時候發現她正焦灼地徘徊,我知道她是清醒的。 岑洛從來沒想過,原來聽別人講一件事兒也會這般讓她心痛難過。 眼前仿佛閃過當時的一幕幕場景。 如果,簡慕不會游泳會發生什么?岑洛不敢想象。 她不死心,也不知道mama是清醒的,趁著我們回去的時候,簡蜜跟在身后推了我們一把,因為下意識的行為,簡蜜也被拉進了水里。 簡慕低了低頭,不想看見岑洛失望厭惡的眼神:這一次我救了mama。 她不想狡辯,可是她真的沒有體力再救簡蜜。 等她將簡蜜撈上來的時候,簡蜜已經沒了呼吸。 簡蜜這人向來自大,也許是覺得從小被她欺負的簡慕沒有反抗力,所以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也正是她的自大和心壞才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簡慕低著頭不敢看岑洛的反應。 雖然她討厭簡蜜,可是一直以來她心底也十分壓抑,討厭她但沒有想過要她死。 簡慕以為岑洛會覺得她可怕會討厭她,會覺得她心狠。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她說完這話之后岑洛卻是突然抱住了她。 她感受到背部被輕拍著,還有岑洛的喟嘆聲: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愧疚難過。 簡慕坐在病床上,岑洛一只手拍著她的背,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讓她輕靠著自己。 別說了,都過去了。 在講這些過去的時候,簡慕的情緒一直很穩定,毫無波瀾。 但這一刻,簡慕的心情突然變了。 也許因為突然有了人依靠,簡慕情緒突然低落了起來: 她們說精神疾病有遺傳概率,我不該也不配被愛,我一直覺得她們說得對。 誰說的啊,你看我之前不是喜歡了你那么多年嗎?別聽她們胡說八道。 岑洛見不得簡慕這般模樣。 因為害怕所以拒絕,雖然愚蠢但有效。簡慕笑了笑,至少后來那些年,我沒有被別人傷害過。 你做的沒錯啊。 岑洛很想讓簡慕結束這個話題,每多講一句她都感受到簡慕又多掀了一道傷疤給她看。 一邊給她看卻又一邊擔心著她會不會害怕她。 讓人心疼。 岑洛將簡慕抱緊了些:別想了,乖,睡一覺我們就出院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傷害了你,簡慕呢喃著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岑洛身形僵了僵,她還能想起來剛剛清醒的時候她對簡慕說了什么話。 那些指責那些排斥歷歷在目。 都過去了,我不怪你,別難過。 她感受到簡慕的肩膀輕顫了一下,岑洛垂眸瞧見衣服上隱隱能瞧見的淚漬。 之前講了那么多過往,簡慕沒有半分情緒波動,現在卻哭了。 這樣的認知讓岑洛感到十分難過,已經疼得麻木的心臟此刻泛起酸澀。 眼眶隨著簡慕的沉默紅了起來。 簡慕,不該被這樣對待。 她值得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一切。 岑洛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追隨簡慕十年。 世界上溫暖的地方應該也有簡慕的位置。 如果沒有,她愿意為簡慕創造。 病房里安靜了許久,兩人就這樣呆了很久,直到情緒穩定后,簡慕才主動離開她的懷抱。 過了半晌,岑洛聽見簡慕的聲音: 你會不會討厭我。 隱隱的不安和惶恐讓岑洛心倏然又一疼。 簡慕應該是驕傲的,而不是像這種擔驚受怕,她不想看見這樣的簡慕。 不會,岑洛輕嘆了口氣,緩緩坐回椅子上平視著簡慕的眼睛,笑著告訴她,不會討厭你,也不會遠離你,簡慕,以后不要再害怕這種事了。 我相信以前的我也希望你能夠永遠驕傲快樂地生活。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刻簡慕竟從岑洛眼中見到了久違的愛意。 可是她知道,岑洛只是將她當成朋友。 一份對朋友的安慰。 可即便是這樣,簡慕也已經很滿足了。 以前是她貪戀了,只要能夠呆在岑洛身邊,不管以什么樣的身份,她都知足了。 只要能夠留在她身邊就好。 在醫院將東西收拾好之后,岑洛便隨簡慕一起回了南陽玉樓。 和之前來時的心情不同。 這一次,岑洛進了房間便開始了觀賞。 誰裝修的???為什么弄這么丑。 其實上次岑洛就想說了,客廳里亂七八糟的卡通人物畫像都是些啥啊。 但凡有點審美,也不至于這樣吧。 雖然每個卡通單拎出來還是挺好看的,但是,這混合在一起,屬實有些傷眼睛。 簡慕沉默了幾秒,而后才回答:挺好看的。 能讓簡慕沉默過后再說出這樣的話的,岑洛不作他想,但也依舊不敢相信:不會是我吧? 十六歲的你和二十四的你審美好像不一樣。 岑洛: 還真是她。 這就離譜了。 岑洛跟在簡慕身后,見她進了房間遲疑了一下。 簡慕見她站在門口沒動,這才叫了她一聲:進來啊。 哦哦。岑洛踏進了房間,有些不自在。 當氛圍安靜下來之時,岑洛就會想起在病房時發生的事兒。 會思考,她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情去擁抱了簡慕。 真的只是單純對朋友的心疼嗎? 好像并不是。 你在想什么?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岑洛一跳,讓她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沒什么。 簡慕當然不相信她的回答,但,岑洛愿意陪她回來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簡慕突然明白了,其實能夠看見岑洛她就已經滿足了。 看見她開心地笑,知道她過得快樂就好。 沒有必要一定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或許她一開始就錯了,不該執念太深應該讓岑洛去過自己的生活。 雖然,她會很難過。 以后你要是談戀愛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簡慕將衣服從行李箱里拿了出來鋪在床上慢慢疊著,假裝不經意地問她。 什么?岑洛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以后你要是談戀愛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簡慕以為岑洛沒聽清,還真重復了一遍。 岑洛此刻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的心情。 很想開口罵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但又反應過來簡慕這個問題其實也正常。 和前任保留聯系對現任來說是一種傷害。 可是,她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 岑洛控制不住地生氣,很想和她說不能,但又想起自己方才安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