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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一句?!?/br> “什么?”收起玩笑,立馬變得嚴肅了。 “謝里曼家族的謝三少不久前墜海失蹤,他名下的所有產業現已被他人掌握,你猜是誰?”陸庭澤不等陸鳶猜測一二,隨即道出他的名字,“霍銘霄,他接管了謝三少的所有產業,接下來他會在國外至少待上三個月的時間,用于處理謝里曼家族的內部糾紛?!?/br> 龐大的家族,一派倒了其余人都在虎視眈眈,交給霍銘霄好像正合他意,畢竟他是上一屆內斗的冠軍。 陸庭澤調侃道:“霍銘霄怕是熟稔的很,處理起來上手極快?!?/br> 陸鳶“嗯”一聲,“這是他的福報,祝賀他?!?/br> 是真是假沒有關系的,反正也不會再有聯系。 但真是這樣嗎?恐怕有一人不這樣想。 謝里曼總部,霍銘霄站在商業帝國的塔尖上向下俯瞰,整座城市被他踩在腳底,揚起頭,哪怕是迎著刺目光輝,眼神也足夠鋒利。 辦公室的門象征性敲了三下。 欒承走到桌前匯報,“老板,今天也沒有搜尋到謝三少的蹤跡?!?/br> 霍銘霄轉身坐下,輕嗤一聲,低頭翻閱文件,“他要是這么好找到就不是他了,搜尋工作不要停?!敝x三少把這筆爛攤子交給他,自己拍拍屁股扎進了海里,哪有這么容易脫身的道理,找不到也要找,一直到找見為止,他不信謝三少真舍得世間名利,到時他為他掃清障礙,恐怕不出來也得出來。 “對了,她最近怎么樣?” 霍銘霄在國外忙著,也沒忘派人插手港城的事務,他繞開了紀廷崢的視線把人插進了北貢山區,他到底是何心態,旁人懂或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霍銘霄不想讓陸鳶離開他的視線,一刻也不行,必須實時掌控她的動向,他才放心。 欒承太陽xue突突跳起來,他想裝糊涂也不行,霍銘霄沒得到回復不會輕易放棄,果然他放下手邊的工作,正兒八經直視他,“欒承,你最近愛走神,有心事?” “沒有?!睓璩姓罩闭f了,“她目前還在北貢山區,每天往返民宿與北貢寺,或許等她找到梁硯苼說服他去金城,那時她就會離開了?!?/br> “梁硯苼背景如何?” “沒什么問題,出了車禍后就跟了浮光師傅去了北貢寺,很少下山?!?/br> “哦,還行,我爭取早點解決這里的破事早點回金城?!毖壑腥瞧诖?,這也是欒承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他越是期盼摔得會越重,好幾次他都想告訴霍銘霄關于孩子的真相,喉頭仿佛長了刺,扎得他生疼,然而他也明白,自己這點疼跟往后霍銘霄得到的痛簡直不值一提,真到了那時候,他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受苦痛折磨。 于是,只能拖著。 殊不知,拖得久了再爆發,就會變成一場噩夢般的浩劫。 他想或許應該把那份鑒定書毀了,既然陸鳶不想提他何必多此一舉,霍銘霄如今順風順水春風得意,不能讓他再次陷入困境無法自拔。 “欒承,你還是給我安排下周的航班,我想去一趟北貢寺?!?/br> “做什么?” 霍銘霄很是堅決的回他,“不怕你笑話,我好像開始在意起陸鳶,我想見她?!?/br> 怕什么來什么。 欒承即便不提那段真相,霍銘霄也遲早會從陸鳶那里得知,而他的深陷會讓他無法靠近陸鳶,并且會逐漸遠離。 第32章 苦澀 港城整個九月都在下雨,從淅瀝到傾盆如瀑,出點太陽都算稀奇。 陸鳶打完水在院落里歇息,褲腿到鞋面都濕透了,她望著下成連綿的雨霧出神,不多時林櫻的電話再次催來,她于一周前就在給她發消息,說服她先回金城處理飛鳥劇團的事務,她是那樣想的,如果邀請不上梁硯苼,劇團至少還有幾個現成的編劇,排練新的劇目也不是不行。 但陸鳶卻另有打算,她沒有太多解釋,只讓林櫻再等等她。 來北貢寺的日子不算短了,如果連梁硯苼面都沒見一回就走,那才叫浪費時間。 陸鳶接著林櫻的電話,邊撐起黑色長柄傘走到了寺外,又無意識地沿著小路的方向行走,等到掛斷后才回神,卻不知身在何處。 尋了一會地方,更是云里霧里的犯迷糊,山上風大雨勢也猛,沒多久就淋了半身的雨水,稍有不注意可能連路也走岔,就像她這樣,明明抬頭就能看到寺廟的屋檐,但怎么走都不對。加上山路滑溜,她要很小心的看路才行。 偏巧山中林子竄出一只小動物,它跳躍的速度太快就在陸鳶面前一晃而過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頓時嚇得她連連退后,怎奈腳下打滑,陸鳶的手被沿路半腰高的藤蔓劃傷當即打翻了傘,身體晃蕩著倒下去冷不防地就著濕滑的濘泥的斜坡往下滾,她在慌亂中吃力抓住沿途的樹枝,卻是連根拔起柔弱不堪。 不知滑了多遠,陸鳶最后被一棵參天古木擋住退路,擊中后背令她悶哼一聲,好不容易停下,身子卻好似與靈魂分割,她躲入纏綿雨霧之外,思緒游離在一團團繁花錦簇的角落,她看到許久未見的霍言驍躺在搖椅里,眼神茫然,嘴角溢出溫柔的笑。 “你來了?!?/br> 他眼前空無一人,唯有大片燦爛陽光,照拂著他每一寸呼吸。 “我知道你在這,阿鳶?!彼瞧瑺N爛伸出手,好像她就在跟前,他就在撫摸她的臉。 --